偶爾不小心得罪了她,她就會派人去收拾,走哪都是一群人站在她身邊。


    她真的會孤獨嗎?


    燕以南有些不可思議,這跟他想象中的絮歸妤不太一樣。


    絮歸妤肯定地點頭,“當然了,隻有無聊,我才會去欺負人,你不覺得欺負人很好玩嗎?”


    燕以南眉頭緊皺,“不好玩,那是不對的,不是每個人心裏都強大。”


    “未成年人健康保護法裏規定,不能霸淩人,你忘了嗎?”


    絮歸妤挑眉,“那又怎麽樣?”


    “你都殺人了,還去糾結這個東西?”


    燕以南別過頭,“一碼歸一碼,原則不能打破。”


    絮歸妤踹了他腿一腳,“我就是欺負,怎麽了?”


    燕以南往旁邊一挪,“是不怎麽樣,但是會讓人非常討厭你,你無緣無故地欺負人,怎麽會有人喜歡你呢?”


    老大也是變態,句話會喜歡上她,她到底哪好了?


    絮歸妤輕笑一聲,“我是孤獨,但我不需要別人因為我的善良、我的好脾氣喜歡我。”


    燕以南腹誹一句,“一邊想要人陪,一邊不把其他人當人,難怪大家都不喜歡你。”


    絮歸妤指尖一抖,她眉眼低落一些,低垂眼眸,“我就算脾氣好,也不會有人喜歡的,你不懂……”


    有些人什麽都沒幹,也不會被喜歡,要麽被討厭,要麽被忽視。


    中等生,性格內向的人,是不會被人看見的。


    討厭,起碼還能表明,能被看見,能被注視,能被在乎。


    喜歡一個人是需要前提的,可討厭,不需要前提。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燕以南悄悄看了她一眼,“你脾氣好,會是什麽樣?”


    絮歸妤沒吭聲,燕以南想了想,屁股挪迴去,坐在她旁邊,“你跟我說說,你平時沒有人陪,會幹什麽?”


    絮歸妤別過頭,不搭理他,燕以南鍥而不舍地靠近她,她好像說的是真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兩個人的肩膀觸碰在一起,燕以南小聲說道,“你說說唄,反正我們沒事幹,那麽安靜,你受得了嗎?


    你知道的,我是一直討厭你、卻因為你是救命恩人就會無底線地保護你的那種人。”


    “我的原則,可以為了你一降再降,我這條命,可以留給你,也能為了救你去死。”


    “而且平時因為討厭你,所以不會去煩你,更不會提到你,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說的。”


    燕以南說的是真的,他並不是什麽好人,隻是說比較有原則,接受的教育比較好,但他真的可以為了朋友、家人、救命恩人降低原則。


    就比如,為了保護老大,去砸了沒見過幾迴麵的絮歸妤的蛋糕店。


    不過,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自己也是這樣,不算什麽好人,他壞的一麵,雙標的一麵,是藏在深處的,不是大事不會發現。


    而絮歸妤的壞,是在表麵的,在大事上,她好像是隨心所欲的,想救人就救人,想不救就救。


    又好像,她順從自己的良心,有點像按照看理來救人,畢竟絮歸妤不喜歡他們的。


    燕以南成功把自己擾亂了,絮歸妤喜不喜歡自己,他迷惑了,絮歸妤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又迷惑了。


    但絮歸妤的確救了他們,她本來可以不用救的。


    所以絮歸妤算好人還是壞人呢?


    也許絮歸妤說得對,並沒有嚴苛意義上的好人壞人之分,對於她霸淩的那些人來說,她是真的壞人,但對他來說,她偏向於好人。


    她比他思想上,多走了很多步。


    絮歸妤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有人陪,就會看書,我很多時候並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哭要笑,我難過的時候,也不明白我為什麽要難過。”


    “從小就這樣,因為體會不到別人的情緒,別人笑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冷著臉,他們就會不高興。”


    “所以我喜歡去看心理學這方麵的書籍,比如微表情心理學,還有犯罪心理學,金融學,投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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