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冬亦怔怔地看著絮歸妤,恍惚之中,她想起有一次,絮歸妤站在高台上,雙手搭在護欄上。


    絮歸妤低頭看著下方被撕碎衣服無助哭泣的女孩,淡淡地對身旁滿臉興奮的男孩道。


    “欺負人?我有很多種方法,這種方法,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的東西,連帶人,都要給我消失。”


    下一秒,絮歸妤身旁的人,被突然出現的人捂住嘴巴,片刻便消失在連冬亦的眼皮底下。


    連冬亦那時候還是站在絮歸妤跟班的小跟班裏麵。


    之後,連冬亦頂替了那個人的位置,卻也再沒有那個人的消息,甚至他的父母,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所以,不是趕走,是真的肅殺嗎?


    連冬亦搖頭,雙目微紅,“絮姐……”


    絮歸妤對著連冬亦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研究藥劑嗎?”


    “我就喜歡看見他們,想死卻死不成的模樣。”


    “最後,連死亡,都是解脫。”


    連冬亦的臉色,盡失血色,絮歸妤果然是沒心的人,一條狗跟在身邊三年,都會有感情,她沒有!


    絮歸妤看向跟著連冬亦來的三男三女,手指微動,歪了歪腦袋,笑眼盈盈地開口,“都殺了吧?”


    七七出現在眾人麵前,一身黑色作戰服,隻露出一雙眼睛,抽出長刀,對準他們。


    “絮姐!”


    “不!我不要死!”尖叫連連,害怕地往後退。


    “我們隻是迫於連姐——連冬亦的淫威,才不得不做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繁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七七眼眸微閃,長刀緩緩平直,鋒利的刀刃對準他們。


    連冬亦握緊拳頭,猛地站起身,從大腿內側抽出常用的短刃。


    左手一把掐住絮歸妤的脖子,右手拿著短刃對準絮歸妤,“誰敢!”


    七七身子一頓,轉過身警惕地盯著連冬亦和絮歸妤。


    鋒利的麵,破開她脖側肌膚,鮮血溢出。


    絮歸妤能感受到鋒利的金屬刺入肌膚,冰冷、刺骨。


    顧時方聽到動靜,沒多想,擔憂地喊出聲,“絮歸妤!”


    絮歸妤不可能隻帶這麽多人出門,她的人呢?


    為什麽沒有救下她?


    連冬亦盯著名叫七七的暗士,“我不想死,隻要你們跟絮家說,不追究我的責任,並且把我送到塱月鬼都,我就不會傷害她……”


    七七沒有動作,隻是看向絮歸妤。


    連冬亦順著她的目光,低下頭看向絮歸妤,“絮歸妤,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


    “你太虛弱了,比十歲小兒都要虛弱……”


    “隻要我劃斷你的脖子,你的腦部供氧不足,在十分鍾之內必定會出事……”


    “十分鍾,對於絮家來說不算什麽,但是他們賭不起……”


    “你的身體太脆弱了,碰到熱水,都能燙出水泡……”


    連冬亦臉上的淚水未幹,聲音很低,她神色晦澀,絮歸妤的鮮血流到她手指上,“我不過是犯了每個人都會犯的錯誤……”


    “你就這樣拋棄我了嗎?”


    “你自己不也是用這樣的方法,得到顧清鶴和莫遙岑嗎?”


    “怎麽?你就高人一等,隨心所欲?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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