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冬亦當然是不可能近距離跟蹤,她有意識地關注,等絮歸妤離開圖書館半個月之後,才悄悄去看的。


    光是把絮歸妤看過的那些書都看一遍並加以理解,就花了她一個月的時間。


    連冬亦持續觀察了她整整三年,逼著自己從絮歸妤十二歲,到十五歲不停歇地研究她。


    整整三年啊,才勉強弄明白,絮歸妤這個人是在學習正常人的情感。


    為什麽這麽說呢,絮歸妤看完心理書上說的那些東西,在半個月內,就會完美地複刻裏麵的做法和行動。


    連冬亦知道也有一些人在觀察絮歸妤,絮歸妤的歸期是不定的,她經常不在學校,大多數人也不認識她。


    連冬亦知道,也是家族全力支持提供的資源,才知道絮歸妤是絮家的人。


    絮歸妤十五歲之前,是傳說之中的人物,隻知道絮家有個小姑娘,其他的並不清楚。


    直到十五歲那年,絮歸妤這個人才正式出現在圈子裏,連冬亦也得以上位,站在絮歸妤身邊。


    絮歸妤需要很多人,替她幹壞事。


    也因此,她遇見了姓車的同類。


    為了家族利益,不擇手段的同類。


    他們不崇拜絮歸妤,相反,害怕絮歸妤。


    但為了絮歸妤背後的勢力,拚命向她靠近。


    沒有人會喜歡跟怪物相伴,特別是站在絮歸妤身邊兩年的他們更清楚,絮歸妤……


    這個人本身,就是跟絮家格格不入的怪物。


    她表現得再如何像人,也掩蓋不住皮肉底下的冷酷。


    她不是機器人,但她不懂得什麽是感情。


    更怪異的是,絮家人並不覺得她奇怪,反倒習以為常,甚至覺得她怎麽樣都是正常的。


    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啊,愛一個人,真的會察覺不到所愛之人的怪異嗎?


    還是說,他們不夠愛呢?


    連冬亦也產生過這樣的想法,是不是,他們都不是真正的愛?


    愛絮歸妤,寵著她,順著她,把一切都給她,這就是愛了嗎?


    倒像是,不論誰是絮歸妤,他們都會把這些東西給她的……


    但連冬亦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就算知道了絮歸妤的不正常,他們又能做什麽呢?


    花更多的時間去陪伴她嗎?


    不,不會的,站在他們那樣的位置,是不可能停得下來的,一旦停下來休息,就意味著死亡。


    但同時,連冬亦自己又覺得,他們這樣研究別人的人,何嚐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怪物呢?


    變態和怪物,有什麽區別?


    他們是懷著異樣的心思來的,最壞的結果,不早就設想過了呢?


    “絮姐,咱小隊vvmp(最佳)是沉慕雪那丫頭,第二名是蘇瀾川,蘇瀾川這家夥,能成嗎?”


    “我感覺他不懷好意啊,藏得那麽深,剛剛接觸機甲,進步得那麽快,積分比張素雲還要高……”


    連冬亦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絮歸妤眉頭不曾動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連冬亦捂住自己的嘴後,無辜地眨了眨眼。


    連冬亦悄悄偷瞄了程淺的臉,記在心裏後,麻利走人,對著她揮揮手,“絮姐,我去看賽況了,你慢慢玩……”


    絮歸妤嗯了一聲,下一秒,糯米立馬掛斷了視頻,對著小細腿辦一個鬼臉,歡快都地跑了。


    “糯米糯米,打開【天瀾】賽區的頻道……”絮歸妤心中無奈,怎麽一個比一個跳脫呢?


    這合常理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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