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舟匆匆趕到山下,直奔海島派出所,“人抓到了嗎?”


    段毅抬手指向蹲在角落的兩人,隻見那兩人一胖一瘦,模樣賊眉鼠眼。


    “瞧瞧,就是這倆貨。你猜猜,我逮到他們的時候,他倆在幹啥?”


    段毅滿臉鄙夷,眼中盡是嫌惡。


    原來,當時這兩人正鬼鬼祟祟地撬一戶人家的門。


    巧的是,那戶人家這幾天恰好外出不在。


    不過,這哪是什麽巧合,明擺著是他倆早有預謀,提前踩好了點,平日裏就淨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段毅當即下令,讓人把這兩人分開,分別押進不同的審訊室,準備對今天淩晨倉庫放火一事展開審訊。


    可沒想到,麵對警方的詢問,兩人矢口否認。


    江清舟走進審訊室,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綽號“竹竿”的瘦高個。


    那淩厲的氣勢,瞬間讓竹竿心裏發怵。


    審訊警察乘勢而上,嚴肅說道:“有人親眼看見是你們兩個放的火!”


    竹竿卻依舊囂張,翹起二郎腿,滿不在乎地叫嚷:“誰?倒是說來聽聽啊!誰大晚上不睡覺出去溜達,還瞧見我們了?警察同誌,可別冤枉好人!”


    警察不為所動,繼續施壓:“林福同誌親眼看到是你們兩個。”


    聽到“林福”這個名字,竹竿一時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有點耳熟。


    過了兩分鍾,他才猛地想起,陰陽怪氣道:“哦,林福啊,那個傻子!警察同誌,他腦子不清楚,說的話能信嗎?說不定那火就是他放的呢,你們可抓錯人了!”


    這話徹底激怒了江清舟,他一步上前,伸手揪住竹竿的衣領,雙眼冒火,怒聲嗬斥:“你別再狡辯了!我去賣煤油的店裏問過,這周就你們來買過煤油。倉庫地上的煤油,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


    即便如此,竹竿還是嘴硬,死不承認。


    江清舟見狀,放緩語氣,“你們倆,誰先交代,誰的罪名就會輕一點,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說罷,江清舟起身走出審訊室,靠在牆邊,閉目養神了10分鍾。這期間,他耳朵一直留意著審訊室裏的動靜。


    10分鍾一到,江清舟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推門再次走進審訊室。


    他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剛才隔壁審訊室裏,桶子已經交代了。


    他說是你提議去放火燒倉庫,嫉妒人家賺錢。還說煤油是你去買的,購買證就在你家裏放著。桶子還問,先交代出來會不會少判幾年。”


    這話猶如一顆炸彈,瞬間讓竹竿暴跳如雷。他“噌”地一下站起來,破口大罵,“桶子這個狗東西,居然出賣我!虧我還把他當兄弟!”


    江清舟朝審訊的警察使了個眼色,隨後轉身離開。


    警察心領神會,繼續對竹竿展開審訊,或許是因為同伴的“背叛”,又或許是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接下來的審訊異常順利。


    兩個小時後,兩人都徹底交代了犯罪經過。


    段毅走過來,笑著拍了拍江清舟的肩膀,調侃道:“你小子,使詐了吧!”


    江清舟一臉無辜,“這哪算使詐,我說的都是事實,隻是碰巧起了作用而已。”


    他也拍了下段毅的肩膀,“我先迴去了,後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這事肯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江清舟一迴到家,就瞧見方映月已經起床坐在飯桌前吃午飯了。


    方映月見他迴來,往旁邊挪了挪,“沒吃飯吧!快來一塊兒吃。”


    江清舟剛吃上兩口,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滴水聲。


    他扭頭一看,隻見方映月正盯著地板上的一灘水,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略帶羞澀地說道:“我好像尿了。”


    江母趕忙起身查看,隨後驚唿:“哎呀!這哪是尿,是羊水破了!清舟呀,趕緊的,快把她抱去醫院!”


    方映月卻不慌不忙,“我沒事!等我吃完這碗飯。”


    話落,她便快速扒拉著碗裏的飯,沒一會兒就吃完了。


    方玲見狀,迅速挪開桌子。


    江清舟二話不說,一把將方映月抱起來,心急如焚地朝著醫院奔去。


    劉金花瞧見這一幕,急忙趕過來問道:“映月這是要生了嗎?”


    “對呀,羊水破了。”


    “婉寧,要是需要幫忙,喊我一聲就行,這兩天我都在家。”


    “好嘞!一定的!”


    隨後,江母和方玲拿上早已準備好的待產物品,匆匆往醫院趕去。


    江清舟抱著方映月,緊張得滿頭大汗。


    方映月看著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心疼地用衣服輕輕為他擦拭,“我不痛,你不用跑得這麽急。”


    “不行,得先到醫院,讓夏醫生檢查了才放心。”很快,他們就趕到了醫院。


    此時,夏醫生正好在午休。


    江清舟心急如焚,大聲喊道:“夏醫生,羊水破了,這可怎麽辦!”


    夏醫生立刻起身,迅速找了一張空床,讓方映月躺在上麵,並叮囑她盡量減少羊水流出。


    等江母趕到後,夏醫生讓江母去辦理相關手續。


    方玲則把帶來的物品整齊地放在桌子上。


    隨後,夏醫生對方映月進行了各項細致的檢查,發現她狀態良好,告知眾人,等到宮縮規律了就能生產。


    在等待的過程中,方映月一直靜靜地躺著,狀態十分不錯。她緊緊拉著江清舟的手,輕聲細語地呢喃,讓他不要擔心。


    就這樣,方映月安心地躺著,不知不覺便到了下午5點。


    這時,她隱隱有所察覺,宮縮開始了。起初,疼痛尚輕,還能忍受。可時間一點點過去,宮縮愈發頻繁,疼痛也逐漸變得難以承受 。


    終於,到了淩晨2點,方映月十指全開,被醫護人員迅速推進了產房。


    江清舟在產房外來迴不停地踱步,急得額頭滿是汗珠。


    他滿心都是方映月的安危,卻覺得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隻能在外麵默默守護。


    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煎熬,他豎起耳朵,不放過產房裏傳出的一絲聲響,心裏不停地祈禱一切順利 。


    就在他幾乎望眼欲穿之時,產房裏終於傳來了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那一瞬間,江清舟的眼眶瞬間濕潤,一直緊繃的身體也終於鬆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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