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娜知道,當她將塔拉入自己的領域時,一切已經發生了變化。仿佛她的思維瞬間擴展開來,她的腦海中充滿了更多的可能,她不再受限於人類思維那狹窄的框架。她怎麽知道這一切的?又為何她如此確信?


    經曆了所有的變故後,她感到異常疲憊。她從未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過如此多的事情,仿佛她是一塊正逐漸被充電的電池,緩慢恢複著能量。


    在這片祥和的黑暗中,她躺下,思索著自己所處的世界。


    一切籠罩在神秘之中,她感覺自己越是深入其中,纏繞的迷霧便愈發沉重。她渴望知道真相。


    她仿佛在無盡的虛空中漂浮,似乎經曆了漫長的永恆。在那浩渺的時間與空間的氣氛中,她的身軀無法找到束縛,找不到一絲歸屬的依靠。


    什麽是家?她不知道自己屬於哪裏。即便在曾經作為特工時,她也始終如風中漂浮的幽靈,遊離於生死之間。然後,她毫無預兆地被拉入這個陌生的世界,卷入一場她並不願意參與的衝突之中。但無論如何努力,她發現自己越陷越深,步入那渾濁的水域,而且沒有任何方向可循。


    我想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會被帶到這裏,她在心中默念。


    就在這念頭剛剛成形的瞬間,她感受到一股溫柔的牽引。如同晨曦初升時的陽光那般溫暖,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隨,去追逐那道光。


    ……


    塞琳娜帶著淡淡的興趣觀察著下方的場景。她順著那道光一直漂浮,直到來到一條陌生的道路,踏上了一個陌生的土地。她似乎來到了一個宏偉的城市,城市蔓延至眼界的盡頭,驕傲而複雜的城垛守衛著這片迷宮般的街區,每座建築如此緊密,鄰居們甚至可以從一座房子躍至另一座。學者們聚集在街角,在葡萄藤的陰涼下討論政治,而孩子們則在小攤之間奔跑。


    塞琳娜曾嚐試與人們交流,卻發現沒有人能夠看到她。她感到一股無形的牽引,帶著她走向一條街道,觀看眼前的景象展開。仿佛她是一個幽靈。


    一位年輕男子倒在路上,頭發和麵容沾滿泥土,眼中滿是倔強,而一位穿著講究的男子正準備用腳踢向他的腹部。年輕男子咬緊牙關,正準備反擊時……


    一位少女站在他麵前,眼中怒火熊熊。“你有什麽資格踢他?”她怒喝道。盡管她個頭不高,但她的憤怒讓她似乎高出十倍。


    那男子低頭哼了一聲,“他擋女王的路,肮髒的人類渣滓。”他微微抬起帽簷,露出那對費伊的耳朵。


    女孩的眼睛微微眯起,“她還不是女王,不過是個引誘老國王和王儲的費伊罷了。”


    那費伊愣住了,嘴巴張開,舉手便是一團赤紅的火焰噴射而出。女孩連眉頭都未皺一下,隻是輕輕點頭,便將那人擊飛了。其他衛兵倒吸一口冷氣,怎麽可能這位小小的人類女孩竟如此強大?


    她轉過身,跪在那青年身旁,“你還好嗎?”青年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被迷住了,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女孩微笑道,“我是琪裏亞,我會帶你去清理一下。”


    這時,一位聲音如風鈴般甜美的女子從一輛華麗的馬車中走出,輕聲說道:“我倒是想知道,誰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


    她如同美麗的化身,黑色的秀發隨意地垂落在她如象牙般的肌膚上,那張足以令玫瑰花瓣自愧不如的嘴唇,勾畫出一張讓任何男子都能屈膝的麵容,此刻卻冷冷地扭曲成一抹輕蔑的笑。她穿著費伊的衣裳,光澤閃爍的華服使她看起來宛如一場幻影。她目光投向那位少女。


    “琪裏亞,似乎我走到哪裏都會碰到你們家的人。”


    琪裏亞笑了笑,毫不受那令人驚豔的美麗影響,盡管這份美貌足以令所有人駐足,“娜拉小姐,您的美麗確實聲名遠揚。”聽到這話,女人的身姿似乎稍微挺直,露出一絲自豪。


    琪裏亞似乎並未察覺,繼續說道:“我的家族,卡德洛克家,是宇涵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或許,在您打算嫁入皇家之前,應該先學學人類的禮儀。比如,如果您想成為女王,您首先需要得到大宰相的支持。”


    “那位正是你的父親。”女人的語氣更加尖銳,怒意幾乎無法掩飾。她知道這個小妮子不會無緣無故地恭維她。


    琪裏亞甜美地微笑著,“是的。”


    她轉過頭,看向已經被隨從扶起的年輕人。年輕人朝她點頭致謝。琪裏亞輕聲發出一聲輕歎,“如果我的父親知道一位外來公主攻擊了宇涵的平民,不知道他會如何評價她。我倒是想知道,她是否真的適合統治這裏。”周圍的市民竊竊私語,指著那位費伊女士。


    琪裏亞戲謔地歎了口氣,“你不是已經在這裏待了十年了嗎?看來你還需要更多時間來了解我們的風俗。或許再過十年,你才能嫁入皇家?抑或我們該把你送迴費伊與弗洛克之地?那裏不是正在進行內戰嗎?我倒是想知道,他們會怎麽看待一位因羞恥而迴家的準王妃。”


    娜拉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小不點掐死,但她卻轉向了那位滿身泥濘的青年,“抱歉。”她冷冷吐出這兩個字,轉身,走迴了她那裝飾華麗的馬車。


    琪裏亞轉向那位年輕人,“你是怎麽踩到那堆狗屎的?”她指向正在離去的娜拉女士。


    年輕人擦去臉上的泥土,露出一雙閃亮的眼睛。不知為何,她覺得耳後微微發熱。他挺直身子,向她行了個禮,“感謝您,女士。我是國王衛隊的隊長,剛完成任務時恰巧碰到了娜拉女士的衛兵。”


    琪裏亞忍住笑,“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直接打過去就行,沒人會在乎。”


    “隻有您敢,女士。”她的隨從低聲嘀咕。琪裏亞隻是微微一笑。


    “別擔心,我已經抓住了那些罪犯。隻不過太高興,沒注意腳下。”年輕人也朝她微笑,眼中閃爍著夢幻般的光彩,那是一種通常在事業上表現出色卻少有常識的眼神。


    她沒注意到的是,如果不是滿臉泥汙,他粉嫩的耳朵早已暴露了他此刻對這個美麗女孩的心情。


    “小姐,您的哥哥從邊境迴來了,您父親請您迴家。”一位隨從恭敬地向她行禮。


    琪裏亞遞給他一塊手帕,半開玩笑地說,“別再讓我看到你這樣,這可是我最後一次救你。”


    年輕人伸出沾滿泥土的手,露出明亮的牙齒,笑了。琪裏亞再次感到臉頰一熱,低聲自語,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這張臉簡直是泥巴餅。也許是我生病了,或者午餐吃壞了,才會有這種感覺。”


    ……


    年輕的隊長迴到宮殿,清理掉了沾滿泥土的衣物。剛完成這一切,就有一名侍從唿喚他,“隊長,國王召見。”年輕的隊長點點頭,匆忙向大殿走去。


    座上的那人年約十八九,體弱、蒼白,由於數百年的近親繁殖,身體虛弱,他咳嗽著看向年輕的隊長,“薩卜流斯隊長,我聽說你又破了一個別人無法解決的案件。照這個速度,檢察大臣恐怕會因為允許你超越宮廷衛隊的職責而要我的命。”盡管語氣帶有些許責備,國王卻滿臉自豪地微笑著,看向他的隊長,宛如一位年長的兄長。


    薩卜流斯隊長微笑著聳了聳肩,“陛下若能允許我指揮一支軍隊,或許我可以把這些罪案交給檢察衛隊處理。”年輕的國王笑了笑,隨即馬上咳出了一口血。


    一位醫師急忙上前,為年輕的國王施以魔法治療。年輕的國王,喬治終於能再次唿吸。他沮喪地低頭看著自己虛弱的身體。薩卜流斯隊長站起身,“陛下。”


    喬治國王搖了搖頭,“我是個將死之人,唯有魔法才能支撐我活著。”他的笑容帶著苦澀與無奈,“大宰相再次阻止了我與娜拉的婚事。”


    薩卜流斯隊長搖了搖頭,“也許他有他的理由,畢竟她曾是陛下父王的寵妃。”


    “連你也這樣。”國王苦澀地說道,“你知道她能為我做多少。她是我唯一能愛上的女人。她為我生下了兒子,我希望能讓她成為合法的王後。”


    “陛下,大宰相是這座城中的尊敬人物,擁有學者們的支持,也有許多宮廷內的朋友。”年輕的隊長推測道。


    國王清了清喉嚨,“我不能讓大宰相掌控一切,我必須擁有自己的力量。”他向年輕的隊長微笑,“我任命你為南方軍的將軍。”


    “但大宰相的兒子托尼·卡德洛克已經是南方的將軍了,不是嗎?”薩卜流斯隊長問道,眉頭深深鎖緊。


    “那又怎樣?他並沒有擴展王國。”國王冷冷地說道,“大宰相告訴我,我們不應該進攻,而是要鞏固我們偉大王國的疆域。這不是我所希望的,如果他的兒子不能做我所願,為什麽他還要做我的將軍?”他嗤笑了一聲,“知識與學問,那是大宰相希望我依賴的東西。為何我要依賴這些,明明繁榮的鑰匙是魔法!”


    薩卜流斯隊長默默無言。國王歎了口氣,“我需要你幫助我擴展南方的邊界。”


    ……


    “你說你不再是將軍了,怎麽迴事,哥哥?”琪裏亞憤怒地質問,麵容嚴肅。托尼勾起微笑,輕拍妹妹的臉頰,“別擔心我,反正是時候迴家了。我有空了,得為你找個丈夫。”


    大宰相笑著看向自己的兒子,“托尼說得對,你已經過了適婚的年紀。”


    “我才十七,這才正是時候。”女孩低聲抱怨,隨即轉移話題,“那誰來接替你的位置?”


    “是國王的侍衛之一,聽說他出身平凡。”托尼說道,眼中閃爍著一絲欣賞,“他一定很特別,了解朝廷的運作。他們很少會容忍低於子爵的人。”


    “我打賭他醜得要命。”琪裏亞嘟囔道。父親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孩子,難道我沒有教過你,要尊敬朝廷中的官員嗎?”


    “沒有,你總說他們是一群看到危險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傻瓜。”琪裏亞頂嘴道,“你說他們被魔法和貪欲蒙蔽了眼。”


    “羅尼姆,這就是你把女兒當學者來培養的後果,滿腦子都是她不需要成為賢良妻子的知識。”一道溫柔的聲音責備道,一位優雅的女性走進了房間。她氣質高貴,舉止優雅,兒女們站起來迎接她,母親親吻了兒子的額頭,輕拍了女兒的肩膀。


    “今晚我要去見新任將軍,給他一些關於南方邊界的情報。父親,您要來見見他嗎?”托尼一邊迴到軟墊上,一邊問道。大宰相點頭,“我倒是想見見這位年輕的隊長。我聽說過他英勇和正義感的事跡,他似乎是個好人。”


    沒有人注意到琪裏亞臉上那一抹小巧卻帶著惡作劇意味的微笑。


    ……


    天鵝殿是這座城市中最宏偉的酒樓之一,坐落在湖心島上,靜靜地閃爍,如同鑲嵌在藍寶石中的鑽石。


    薩卜流斯隊長凝視著湖水,深吸一口氣,邁步上了橋,雙手緊握欄杆,直到指節泛白。


    終於,當他站在另一邊時,他長舒了一口氣。屋內,一位身著淺紫色薄紗的侍女鞠躬引導他上了三樓,那裏正有兩人等候。


    大宰相年約四十,麵容和善,眼中似乎蘊藏著無盡的學識。他被譽為這一代最偉大的曆史學者之一。他微笑著起身,熱情地迎接年輕的隊長:“薩卜流斯隊長,我聽聞您的名聲已久,今日一見,果然英雄風采!”


    站在他右側的那人也起身了,比年輕隊長年長幾歲,拍了拍他的背,“恭喜你。”


    薩卜流斯微笑著,他注意到這位年輕將軍的真誠友好,“大人,您在我所遇到的每一個士兵中也都享有很高的評價。”


    “別再稱我為‘大人’了,叫我托尼吧。”這位前將軍坐下,為年輕人倒了一杯酒,“我在軍中待得太久,早已沒有那份文人風範。”他從袍中取出幾樣東西,“當我聽說國王想要自己的將軍時,我便記下了一些關於軍隊的事情,包括邊境的情況和軍中人事的一些簡要筆記。我知道你一定想挑選自己的人,但我向你保證,那些人都很不錯,願意聽從你的一切命令。”


    薩卜流斯接過那包裹,沉默片刻,心中驚訝,“您過於客氣了,許多人都稱我為薩卜流斯。但您是大人,而我不過是平民,怎敢自不量力。”


    托尼微笑著揮了揮手,打斷了年輕人的客套,“我和我父親一樣,所求的隻是國家的利益。”


    大宰相微笑著說道,“年輕人,國王和我並非總是意見一致。我不同意他對費伊和弗洛克的依賴,他覺得我不該擁有如此大的權力。”他聳聳肩,“幾年後,我會退休,我和家人會迴到鄉下。”


    “但您是任職最久的大宰相!”年輕的隊長說道,“您的父親,甚至是您祖父,都是為國王效力,若您與國王商議,必定能得到理解……”


    “大概他會欣然接受我的辭職吧。”大宰相悲傷地微笑,“他太過依賴那些未必為我們王國著想的人。”


    隊長沉默不語,他對國王的忠誠如同對兄弟般深厚。大宰相見狀,露出微笑,“好了,大家都希望國家興旺。我來此,是想告訴你,我知道國王在南方邊境的意圖。請轉告國王,我不會反對他。他是國王,如果他想打仗……”


    他歎了口氣,“那麽,我們即將麵對的便是戰爭。”


    他們一直飲酒至深夜。薩卜流斯走出大殿時,感到有些頭暈。然而,當他看到湖水時,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歎了口氣,踏上了橋。大宰相和托尼早已離去,隻剩下他一個人。或許這正是好事,他並不希望他們知道他幾乎無法克製對水的恐懼。


    夜已深,賓客們已大多散去,燈光漸暗。月亮隱匿在雲層後,世界中隻剩下橋下水波輕拍的聲音。


    一人影佇立在橋中央,身形小巧,渾身裹在一襲厚重的黑色披風中,頗為古怪,畢竟今夜是溫暖的夏夜。


    “薩卜流斯隊長。”那聲音發出,帶著一種死亡的麵具,聲音尖銳如同鳥喙。


    薩卜流斯拔劍出鞘,“你是誰?”


    “你最可怕的噩夢。”那聲音冷冷地迴應,同時也拔出了劍。


    “你介意先上岸再戰嗎?”薩卜流斯問道。那人手裏的劍差點掉了下來。


    “什麽?”


    “隻是……”薩卜流斯清了清喉嚨,“在橋上,我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那人低吼一聲,猛地撲了過來。


    單憑劍法,那身影遠不是英俊的隊長對手,隊長輕鬆就可將其擊敗。奇怪的是,隊長從未覺得那人想要置他於死地。究竟是誰呢?他不禁心生疑問。


    “不錯,怎麽樣,想加入禁衛軍嗎?”薩卜流斯問道,“我可以教你一些新招數。”


    那個小人影猛地撲向他,薩卜流斯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腰,“你腰好細啊,應該多吃點。”


    小人影掙紮著,薩卜流斯皺了皺眉,發現那人的胸部撞上了自己的胸膛,“你胸部倒是挺有料的,可能還需要下些功夫。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一些不錯的胸部鍛煉,應該能幫你練起來一點。”


    啪!一個五指印正中隊長的臉頰,琪裏亞摘下麵具,指著他怒道,“這些你可以去地獄自己做,混蛋!”她舉起手,一股力量將他托起,隨即猛地將他甩進湖中。琪裏亞調整了一下衣服,臉色如血般通紅,憤怒得幾乎顫抖。


    她等著那人遊上來,好再踹他十次。但是當她四下尋找時,卻發現他正在水中掙紮。


    她隻能猜測那是愚蠢或固執的表現,他在水中掙紮,卻不求救。然後她意識到,那人竟然忘了唿吸。


    “天啊,他居然不會遊泳?”她看著那人從紅變紫,低聲自語。她本打算就這樣丟下他,但隨即咒罵一聲,跳入水中,去救那個既英俊又愚笨的隊長。


    她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把他拖到岸邊,狠狠地將他的臉摔進泥土,發出了一聲極為滿足的“撲通”聲。


    幾分鍾後,年輕人劇烈咳嗽後終於蘇醒。他抬起臉,看向那個年輕的女子。


    琪裏亞低頭看著他滿是泥巴的臉,驚訝地指著他,“你!就是今天那個男人!”


    隊長薩卜流斯咧嘴一笑,咳嗽了一下,吐出一些水,然後又對她露出微笑,“琪裏亞小姐,我們又見麵了。”他看著她,臉頰泛紅,脫下外衣,雙手微微發紅。不到片刻,外衣便已幹透,他遞給她,“小姐,您會弄濕的。”雖然她和他一樣已經濕透了。


    琪裏亞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幾乎是透明的。她的臉和他的臉一樣紅,急忙奪過外衣,“別看,閉上眼睛。”他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她清了清喉嚨,他睜開眼睛,她看著他,頓時又紅了臉。轉過身,她說道:“別以為靠那張可愛的臉就能討我歡心。你拿了我兄長的職位,我還在生氣呢。我是來教你一課,讓你知道觸犯我家族會有什麽後果。所以在邊境好好表現,別給我家族抹黑。”


    “我會的。”薩卜流斯發現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想要讚同。這種感覺很奇怪。而且他隻聽見了兩個字——可愛。他也想說她也很可愛,但又覺得,如果這麽說,恐怕自己會被扔進水裏,惹怒了這位小姐。


    琪裏亞感覺自己像是踢到了鐵牆一樣,氣得不行,“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救了你兩次。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


    “薩卜流斯。”那年輕人答道。


    琪裏亞皺了皺眉,“你的名字是薩卜流斯?”


    他搖了搖頭,“抱歉,我習慣了大家叫我薩卜流斯。我的名字是吉諾,吉諾·薩卜流斯。”


    “吉諾。”她像是在試探這個名字的發音。


    他沒意識到自己傻乎乎地笑了。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突然覺得周圍的花朵都在盛開,她皺起眉頭,“吉諾·薩卜流斯,別指望下次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塞琳娜的魔法逆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德暄瑞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德暄瑞馳並收藏塞琳娜的魔法逆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