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煌的話語很客氣,但意思太歹毒。


    要不就接受他的挑戰,要不就成為下一個何家。


    眾人心頭沉重,感覺一下子就被命運扼住了咽喉,想當何家?那起碼也要是神族啊!


    他們背後的家族連神族都不是,拜月聖地殺起來豈不是更加小菜一碟?


    看著優雅如仙卻惡毒如魔的白煌,他們不禁思索,這個男人,他們此時要怎麽抵抗?拿什麽抵抗?


    “我………”


    星榜第一百名是一位青年,他開口,卻不知說什麽好,他接受挑戰?他覺得他會死。不接受?會死一家子。


    他為啥要跟著那些人起哄啊,他這會真是生不如死後悔莫及。


    人家白煌根本就沒出事,而且還來的這麽及時,早知道就聽流塵雅的,讓個第一名又不會少塊肉啊。


    不對,他會掉出星榜。


    掉就掉了吧,總比現在強啊。


    好好的頂撞一位仙子幹啥呢?


    有病啊!


    真是有病!他忍不住想抽自己嘴巴。


    他糾結再三,做了決定。


    他扯開沉重的步伐,來到了鬥法台上,站到了白煌對麵。


    “我……我接受白煌聖子的挑戰。”


    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笑容已經定格,他眉心出現一條細微裂縫,隨即整個身體結成了冰,而後倒地,成了碎塊。


    一彎黑色月牙,遊動著迴到白煌身側,猶如倦鳥歸巢。


    幽熒的一擊帶著純正到難以言說的太陰之力,他根本難以抵擋,這兩條被白煌喚醒救活的小魚,有著他們無法想象的來頭。


    星榜之外的人,這會隻剩下沉默。


    星榜之內的人,恨不得當場自殺。


    白煌依舊優雅,撫著黑色月牙開口,


    “下一位。”


    “聖子大人,我並沒有頂撞流神女,也沒對您陰陽怪氣,我一句話都未說。”


    還是一位青年,此時上台直接這般開口,他臉色坦然,還有些底氣,因為他真的不曾參與之前的事情。


    “好的。”


    白煌微笑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青年內心一喜,但突兀就感覺到一股熾熱氣息從背後出現,他轉頭,就看到一輪白色小太陽將他籠罩。


    天照!


    隨後,他整個人定格,漸漸消散,如同被蒸發了一般。


    熾白太陽迴到白煌身側,與黑色月牙相互追逐,似乎在玩耍,兩個小東西相伴而生,本就親密。


    “但這些並不影響我要殺你。”


    白煌開口,血色印記耀眼,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的法則他太清楚了,老棺材說了,如果有人敢對你不敬,那就是你殺的還不夠多還不夠狠,除此之外,從來沒有第二個可能。


    白家第二祖訓就對此有獨到見解:


    “讓人尊重,不如讓人敬畏,讓人敬畏,不如讓人恐懼,白家後人切記,如果有一根手指出了毛病,那麽最好的成績是將整條手臂都剁下來!”


    為什麽千清月會覺得他的狠辣冷漠不像是二十歲的青年?


    因為他在白家那個老棺材手裏從小學會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飯,不是睡覺,而是殺人。


    每天都殺,有關的,無關的,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為什麽殺,但就是要殺。


    他很想告訴千清月,如果當你殺人殺到比吃飯睡覺還自然的時候,你就會明白,白煌到底是怎麽長大的了。


    所以他說,白玉京雖然仙氣飄渺純淨無瑕,但裏麵的人,其實比惡魔還要惡魔,真的,他當時其實不是玩笑話。


    白煌收迴思緒,看向眾人,眸子平靜,


    “下一位。”


    眾人真正的麻了,白煌好像誰都不打算放過,什麽理由都沒用!


    “聖子大人!求您饒我一命吧!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第九十八位,還是一位青年,他一上來就跪倒在地,不停朝著白煌磕頭,撕心裂肺的求饒。


    流塵雅已經心有不忍,但她不會幹擾白煌,她流家也有類似的教導,雖沒有白家那麽極端,但也絕對跟善良扯不上關係,隻是這一點,她一直都沒有學好,就跟太白殺心一樣,隻是一眼,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白煌抬手,那人消散,從始至終,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影響他的決定,痛哭流涕跪在他眼前,他看都不看。


    高空上那位中年人看著這一幕,反而微微點頭,眼中的欣賞意味也是越來越明顯。


    此子行事辛辣,道心如冰,是塊修道大料。


    他看著白煌,越看越順眼,他不禁想起自己小時候跟隨祖父在九天書院最神聖的九天殿中見到的一幕。


    那是一副畫像,年代久遠,被掛在九天殿最高處,畫像中是一位負手而立隻剩背影的白發男子,姿態優雅如仙,但在他腳下,是漫天黑暗的殺戮,那種震撼感覺,他永遠難忘,而在畫側,還有一句話讓他記憶猶新。


    外相似仙,自得九天之樂。


    內心存魔,方悟求道之理。


    他那時還小,他問祖父,話是何意,畫中又是何人?


    祖父迴答,話是九天書院的一句箴言,畫中是九天書院的信仰。


    收迴思緒,他再看看白煌,搖頭一笑暗道,


    “第一次見你便對你有些莫名好感,現在想來或也是因為這段兒時記憶的緣故,不得不說,倒還確有幾分相像…….”


    在幾人心思各異中,白煌一路殺了上來,他把路封死了,眾人根本就沒得選。


    “聖子,聖子您還記得我嗎?我曾追隨過您,我是白羊秋啊!”


    一人大叫,對著白煌跪倒。


    白羊秋…….


    眾人想起來了這個青年,曾經確實要追隨白煌,不過被他拒絕了。


    他或許是心有不甘,或許是對白煌的拒絕存有怨恨,今日也上了那女子的船,陰陽怪氣過。


    但他覺得白煌沒注意到他,他道明身份,希冀可以借此保命。


    白煌也想起來了這個人,他點頭,揮了揮手,


    “白兄走好。”


    白羊秋死了,臉上的驚訝不解被定格,隨即變得粉碎。


    白煌來了,這次又殺穿了星榜,而且這一次,殺了個通透。


    當最後一位女子上台,星榜已經被他屠盡!


    女子臉色複雜,嬌軀顫抖,她就是今日動亂的發起人,是她挑起了這場災禍。


    此時不僅是白煌要殺她,就連底下眾人都希望她死!


    他們覺得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煽風點火帶頭作亂,他們族內那些好不容易爬上星榜的天才就不會遭了白煌毒手。


    “向流神女道歉,我不殺你。”


    白煌開口,看著她說了這麽一句話。


    女子愕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聽錯了麽?這個魔鬼要放過她?


    她不敢怠慢,早已被嚇破了膽,她直接跪下,給流塵雅磕頭,而後,白煌擺擺手,真的沒殺她。


    她帶著僥幸的狂喜走下鬥法台,隨即就看到了眾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自家跟著起哄的好友族人全都死了,你這個帶頭的毒婦他媽活下來了?


    女子恍然,這才明白白煌的“良苦”用心,讓她暗自慶幸,隨即再跌入深淵。


    一瞬間,她麵色慘然而猙獰,竟是哈哈大笑起來,她指著白煌,狀若瘋狂,


    “白聖子,你好惡毒的心呐!”


    隨後,她一指點向自己眉心,身軀倒在了台下,與其被人殺,不如自己死了痛快。


    至此,星榜屠盡,有心人發現,其中的幾個拜月聖地與流家的弟子,他都沒有放過,全殺了!


    “真是冷血啊!”


    眾人難以理解,連自己人都殺?


    流塵雅也有些不解,


    白煌揉揉她的頭發,平靜開口,


    “你在台上站了許久,大家也議論了許久,他們吃著流家的飯喝著拜月聖地的水,卻不站出來助你,是他們瞎,是他們啞巴。”


    “瞎子啞巴,我不喜歡。”


    流塵雅心兒一顫,恍然點頭,第一次見識到了白煌對於手下人近乎苛刻的挑剔,她瞬間有種直觀感受,白煌這樣的才是流家夢寐以求的鐵血繼承人吧,跟他一比,自己似乎真的很差勁。


    “別胡思亂想。”


    白煌開口,看著她,有些認真,


    “你跟我不一樣的。”


    “走了,迴家。”


    “嗯。”


    他拉著流塵雅離開了,給眾人留下了一句話,


    “星榜就這樣吧,兩個人挺好的。”


    “誰不樂意,來塵雅居找我。”


    眾人苦笑,塵雅居誰敢去?這星榜,誰還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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