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如此命令,依然有人鋌而走險的將這個重大消息賣給報社。隻是報社的記者還沒有寫好稿子,當天家裏就衝進來一群人,將他帶走。


    等到次日再出現時,什麽也不敢說,也不敢寫。


    至於那位泄露了秘密的傭人,則是按照封家的家法處置,險些丟掉了性命。經過這件事後,整個莊園的人都緘默。


    從那日封太太離開後,整個莊園的氣氛一直處在壓抑當中,所有人傭人都變得小心翼翼。


    北雨棠從封家離開後,直接去鳳鳴山,那裏有一座亭子,它建立懸崖邊,懸崖下是波濤滾滾的海浪。


    站在鳳鳴亭裏,能看到晨起時,從海平麵上冉冉升起的金色光芒。


    站在鳳鳴亭裏,能看到夕陽時,一輪火紅的太陽緩緩落下時,那壯麗、絢爛的雲彩。


    曾經的他們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這裏,看著潮漲潮汐,看著日落日升。這裏有他們美好的迴憶,有甜美的迴憶,而此時站在這裏的人,隻有她一個人。


    北雨棠就站在等著。


    一天後,封翼叫喚來冥衣。


    “夫人如何?”


    冥衣如實迴道:“一直在鳳鳴亭等著。”


    封翼煩躁的揮揮手,冥衣離開。


    半夜時分,封翼再次叫來冥衣。


    “她走了嗎?”


    “夫人還在那裏等著。”


    冥衣是真的不懂,既然在乎,為何不去。


    封翼來來迴迴在屋中走動著,神情陰鬱。


    第二天,依舊日此。


    等到第三天時,她還是等在那裏。


    封翼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狂躁,他驀地想到了她離開前的那一句話,心頭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當晨起的陽光,自天邊的一點點變得黯淡,當天邊隻留下一片緋紅的彩霞,封翼再也坐不住了,匆匆離開,眨眼的功夫來到鳳鳴山。


    “他來了嗎?”北雨棠問道。


    【來了。】


    北雨棠麵朝著大海,望著海岸線盡頭那一縷緋紅,夕陽的餘輝落下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北雨棠拿出手機,給蘇柔發了一條短信,讓她照顧好幹女兒,並且發送了一個農家的地址。


    當做好這一切後,北雨棠將手機丟入海裏。


    她迴頭望了一眼空空蕩蕩的身後,知道他就在身後,卻不知道在何處。


    “冥,抽離吧。”


    【好。】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一陣吸力將她的靈魂從這具破敗的身軀裏抽離。在她靈魂離開的瞬間,那具美麗如同海中精靈的身軀,就如同泡沫一樣,一點點的分解散開,漂浮在空中。


    遠處躲在暗處的封翼,在意識不到時,已經晚了。


    “不!”


    一道身影如風而至,等到出現在鳳鳴亭前,拚命的想要抓住五彩的泡沫,每每觸及到掌心,便會化為虛無。


    “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


    她聽不到了,再也聽不到。


    虛空之中,雨棠迴望看著亭中人,心如刀絞。


    “對不起!”


    亭中的人似聽到了她的聲音,如同無頭蒼蠅般的四下轉動,不住的喊道:“棠兒,棠兒,我知道你還在,你出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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