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臨川皮笑肉不笑地說:“本官的職責是查明事實罷了,怎會偏私?”


    “為了捋清這個案子,還請沈侯爺配合我們。”


    “張逸,你現在速速去唐家將唐夫人給請過來。本官也要問一下,她對謠言之事是否知情。”


    若是在朝廷上,席臨川得給沈鐸辭幾分麵子。


    但這裏是衙門,他是京兆尹,這件事還關乎到唐枝,那可就沒有退讓了。


    沈鐸辭的臉色陰沉下去。


    這席臨川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非要和他過不去?


    難道,是席家盯上了唐家和沈家?


    他第一反應便是權勢之爭,覺得席臨川隻是想落井下石。


    他反正不會覺得席臨川是特意想幫唐枝的。


    畢竟在他的眼裏,唐枝可沒那麽大的本事能認識席家嫡子。


    “不用找了,本夫人在這裏。”


    突然,楚月荷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她取下了帷帽,眾人得以看清她的樣子。


    “天啊,真的是唐夫人。原來她一直都在這裏看著。”


    “那她方才豈不是看到那幾個紈絝羞辱唐枝了,她為何不阻攔,她好歹也是唐枝的親生母親吧。”


    “不是說沒有關係了嗎?咱們北昭雖也認血親,但若是對簿公堂,雙方不肯滴血認親,那隻能看戶籍的關係。她與唐枝都沒關係了,如何幫她說話?”


    “話雖如此。但母女關係至此,是不是涼薄了點?”


    “涼薄? 是唐枝先涼薄的。她自己給人當外室,給將軍府丟人,還狀告唐夫人,這就不像是一個女兒該做的事。”


    “可若醜聞真的是唐夫人傳出去的,那唐枝也不過是在反擊罷了。”


    周圍的人本來是小聲議論的,但說著說著,就吵得不可開交了,聲音越來越大。


    “肅靜!”


    席臨川又拍了驚堂木,下麵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他開始問楚月荷:“唐夫人,唐枝所言當真?”


    楚月荷微微昂起下巴,語氣輕蔑:“她既不是唐家人,本夫人也不用給她留臉麵。她就是給人當外室了。”


    “本夫人堂堂將軍夫人,何至於汙蔑一個外人。”


    她從唐枝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還冷哼一聲:“你耍這些手段,不就是想逼我出來嗎?好,我順了你的意,但你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女子家最重要的是名聲,唐枝的名聲毀了, 不就到頭了嗎?


    不遠處的唐雲禮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母親居然也來了,而且還親自站出來指證唐枝。


    六妹糊塗啊,為何要逼母親到這一步呢。


    “唐夫人這話,是不是承認唐枝當外室的消息就是她傳出去的?”


    “我覺得唐夫人沒做錯。唐枝做了那種事,她都不嫌丟人,就別怪別人揭穿她。”


    “就連唐夫人都如此說了,那她肯定是做了醜事。”


    刹那間,各種厭惡、不懷好意的眼神落在唐枝的身上。


    席臨川頭疼。


    他算是知道唐枝為什麽那麽討厭唐沈兩家人了。


    她是如何在唐家堅持了兩年的,他是半盞茶的時間都忍受不了。


    怎會有這樣的母親!


    “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其實沈侯爺是唐枝的未婚夫。”


    “不會吧?有這麽好的未婚夫,唐枝還給人當外室,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連她的未婚夫都厭了她,可知她道德敗壞。”


    “……”


    不知道是誰又提起了沈鐸辭和唐枝的關係,這下公堂更加熱鬧了。


    席臨川開始皺眉,他餘光瞥向屏風那邊。


    唐枝將事情鬧得這麽大,她必須得有證據。


    若不然,她真的沒法在京城生活下去了。


    他麵色還算平靜,但心卻是七上八下的。


    “大人。”


    張逸拿著一份東西,大步走進來。


    “屬下找到那份房契的備案了。”


    找到又如何?楚月荷冷笑一聲。


    就算這契約寫的是唐枝的名字,也證明不了什麽!


    不就是那個男人給她買的宅子,然後到官府登記她的名字嗎?


    “好了,席大人,既然沒有辦法證明唐枝沒給人當外室,那本夫人就先走了。”


    “還有,對於一些不幹不淨的人,她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希望她自己滾出京城。”


    楚月荷大概是氣惱了,她也不想顧及唐家的臉麵了。


    她隻想唐枝頂著那張和何氏相似的臉,永遠滾出京城。


    可唐枝卻抬手攔住了她。


    “唐夫人,你不妨看看那官府都登記了什麽再走吧。”她冷幽幽開口。


    那氣定神閑的樣子,看得楚月荷十分惱怒。


    何氏當年也是這個樣子,將她惹得氣急敗壞,卻還能想像個無事人一樣。


    “有什麽可看的?那能當做證據嗎?”她厭惡道。


    可這個時候,她的身後傳來席臨川意味深長的聲音。


    “本官覺得, 這的確可以當證據。”


    “官府登記上顯示,唐枝現在所住的宅子,五年前更改為她的名字。在這之前,它的主人是何錦繡。”


    唐枝也在楚月荷的耳邊說:“何錦繡,不知唐夫人是否熟悉這個名字呢?”


    楚月荷眼睛猩紅,麵容扭曲。


    她如何不熟悉?


    那不就是那個老賤人的名字嗎?


    唐枝看向眾人,慢悠悠解釋:“何錦繡是我的祖母,她五年前將那宅子送給我。我也不知,我住在那裏竟會被唐夫人誤以為我給人當外室。”


    “怎麽,一個清白姑娘家,自己住一個宅子, 就得誤會是委身於男人了?唐夫人好歹也是出身高門,這思想也夠齷齪的。”


    “莫不是應了那句,心髒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


    唐枝連番的質問,讓楚月荷惱羞成怒,她抬手就要教訓唐枝。


    結果對方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看向高堂。


    “席大人,您審案的過程中,竟有人要扇民女巴掌,這歸您管嗎?”


    席臨川起身,重重拍了驚堂木。


    “唐夫人,這不是將軍府,這是公堂,不是你胡來的地方。你若如此,休怪本官不客氣。”


    “大人,民女還有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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