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昨晚覃醫生沒有迴來,還是因為這幾天接二連天事情太多,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早上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薑覓連早飯都沒有吃,就去了多媒體教室。


    早上一二節是英語。


    薑覓想不到上英語課為什麽要用到多媒體教室,練習英語聽力嗎?


    教習英語的多媒體教室,跟其他教室不同,這裏是一個人一個獨立位置。


    這節課的內容是:欣賞經典外語電影。


    重點:欣賞!


    播放的是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影片,薑覓精神懨懨,坐得端端正正,像是認真欣賞影片,實則在眯著眼睛打瞌睡。


    第一節課後,電影暫停。


    薑覓直接趴在桌麵上。


    很想眯一會兒,可是閉上眼睛又睡不著。


    煩!


    “薑覓。”


    有人敲他敲她桌麵。


    薑覓抬頭,“……”


    “外麵有人找你。”


    “誰?”


    “不認識,一男生,指名道姓找你。”


    “哦。”


    繼續趴著閉目養神。


    不想,沒一會兒,又有人叫她,隻不過這次換人了。


    “幹啥?”薑覓有點不耐。


    叫她的女生被她這麽一懟,臉色有點不好看,“外麵有人找你。”


    薑覓蹙眉,哪個王八犢子?


    薑覓麵無表情出門,走廊上一男生等在那裏,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個兒有點矮,眉宇間還有些隱隱的不耐煩。


    男生看到薑覓,迎上來,“薑覓。”


    薑覓斜靠著牆壁,“你誰啊?”


    “我是佟峰,你的大四學長。”


    大四的?


    “找我有事?”


    “聽說你要進何教授的課題小組?”


    衝著何教授來的?


    還是衝著課題來的?


    “跟你有關係?”


    “跟你做筆交易。”


    “說說看!”


    佟鋒遞過來一個信封。


    淺藍色的信封誒,新風尚還有淺色的愛心。


    “啥呀?”


    佟鋒把信封往前遞了遞,“你看了就知道了!”


    薑覓似笑非笑,看著有那麽幾分漫不經心的樣子,“情書啊!”


    佟鋒的臉瞬間變色,“什麽亂七八糟?”


    眼看他氣急敗壞,薑覓忽然間心情變得好起來,“說事!”


    “你主動退出何教授的課題小組!”


    “憑什麽?”


    “你一個大一的,課程都還沒有開始學,什麽都不懂,你進去能幹啥呢?打掃衛生嗎?還不如把你這個名額交給有需要的人?”


    “有需要的人?你?還是別人?”


    “與你無關!”


    “讓我進課題小組,是何教授的意思!”


    “隻需要你跟何教授說要主動退出,其他自然無需你操心。”


    薑覓抬抬下巴,看向他手裏的信封,“所以,這是你的補償?”


    “你這麽認為也可以!”


    薑覓換了個站姿,揉揉眼睛,眼白微微泛紅,“你為什麽不找一個正常一點的信封?至少應該低調一些!”


    “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有些事情越是低調,越是容易引起別人的猜疑,他就是故意用這樣的信封,大大方方的給,就算被人看見,也隻會說是他送的情書。


    情書這東西,隻要沒有署名,可以是他送的,也可以是幫別人送的。


    薑覓多麽通透的人,又怎會猜不到他的那點心思呢,故意拿高姿態,“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佟鋒猜到薑覓會拒絕,何教授的課題小組,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你最好是同意。”


    “威脅我?”


    “不,我這是為你考慮。第一,你隻是一個大一學生,沒有足夠的知識打底,你就算進去了,什麽都不會,最後也會被無情地趕出來,與其那個時候被趕出來,還不如現在就主動退出,至少倒是不會難堪。


    第二,你大二大三的時候都還有機會,現在這個機會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對需要的人來說,就非常珍貴。我不希望這次機會被你隨意浪費掉。


    第三,你我之間一場交易而已,你要是覺得不夠,你說個數。”


    一二三,足足三條理由,薑覓都覺得自己快要被他說動了。


    “行,我考慮考慮。”


    “這個你先收著!盡快給我答複!”


    “好啊!”薑覓順手接過來,“啊,你剛剛說你是……”


    “記住,我叫佟鋒,你的大四學長!”


    一進教室,就有好幾個人圍上來,盯著她手中的那個淺藍色信封,八卦之味盡顯。


    “什麽情況?”


    “情書啊?”


    “他是要追求你嗎?”


    “他不知道你已經名花有主了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薑覓看著她們八卦,“誰知道呢?或許,就是想要挖牆腳呢?要不你們拿去看看!”


    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人,又怎麽會去看別人的情書!


    第二節課,薑覓也是在瞌睡中度過。


    上午還有兩節課,不過要換校區。


    薑覓收拾背包,跟著大家一起走。


    薑萱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什麽事?”


    “是不是你幹的?”薑萱的聲音壓的低,好像擔心被別人聽見似的。


    周圍人多,又是走在路上,很嘈雜,薑覓聽得不是很清楚:“什麽?”


    “是不是你幹的?”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的薑覓莫名其妙,“什麽是我幹的?”


    “你別裝傻,昨天晚上,曹昭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曹昭是誰?”


    “薑覓,你別給我打馬虎眼!”


    “薑萱,大清早的你是沒睡醒還是沒有吃藥?”莫名其妙地打電話來質問,薑覓十分不喜歡。


    薑萱耐著心解釋,“曹昭是鄒海的朋友,前幾天想要約你出來一起玩,我以你家裏有事就拒絕了。是,他是對你有別樣的心思,我也告訴過他你有男朋友,他也說了就隻是想要跟你交個朋友而已,你不願意就算了,你沒有必要將人傷成那樣啊!”


    感情她說的是昨晚那個男人?


    兩次騷擾她,她隻是掰斷對方的手指,已經是十分客氣,薑覓迴答的毫不客氣,一派坦然,“是,是我幹的,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就


    薑萱氣笑了,“薑覓,你究竟是有什麽底氣說出這樣的話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他家裏現在在到處找兇手,要是被他們知道是你幹的,你覺得你會遭到什麽樣的報複?”


    薑覓冷笑一聲,“報複?你以為我會怕!”


    “是,你不怕,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有沒有想過你哥,現在已經有幾個人住在醫院裏,你還想把多少人害進醫院?”


    薑覓直接拆穿她,“其實你擔心的是怕影響到你吧!”


    “薑覓!”被點明小心思的薑萱覺得臉上臊得慌,氣急敗壞,“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事?”


    “抱歉,我還真不知道,要報複,那就來吧,我在這裏等著!”


    被掛斷電話的薑萱氣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昨天晚上,睡到半夜鄒海突然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早上他迴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薑萱把剛做好的早飯端上來,“出什麽事了?大半夜的餓就急急忙忙地出去?”


    “曹昭出事了。”


    “他怎麽了?”


    鄒海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捏捏眉心,“被人廢了。”


    薑萱坐在他身邊,“怎麽迴事?”


    “跟人打群架,被人打斷了四根,雙手手腕粉碎性骨折,手指被掰斷,這會兒還在搶救。”


    “怎麽會這樣?”薑萱忽然心裏一個咯噔,“你剛剛說的廢了,是什麽意思?”


    “兩顆蛋,都被人踩碎了!”這話說出來,鄒海是又覺得難堪,又替好友心痛。


    薑萱著實被嚇了一跳,“什……什麽?是跟誰打架?怎麽會傷到那裏?”


    一個男人傷到哪裏,這一輩子豈不是就廢了。


    “相關人員都被抓進派出所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你也打聽不到消息嗎?”


    鄒海搖頭,顯得十分疲憊,“警局那邊沒有透露。”


    曹昭這個人,平日裏沒少做混賬事,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很多時候還會搞出事,都是家裏出錢擺平。


    “曹媽媽直接氣暈過去,曹叔叔現在也是……”


    那樣的人,遲早會是這樣的結局,隻是薑覓不好對鄒海說。


    “我早就跟他說過,我們這群人,家裏隻是有點錢而已,在清江這個地方,還有很多人在我們之上,是我們惹不起的存在。不要仗著兜裏有幾個錢,就是無忌憚,做事收斂一點收斂一點,可他就是不聽。他招惹過那麽多女孩子,誰知道這次就碰到了硬茬!”


    “那你……”


    “沒事,你趕緊吃飯去上班吧!”


    “那你先先休息會兒再去忙吧!”


    薑萱吃過早飯就去上班,還在路上,就接到薑瑜打來的電話。


    “姐!這麽早是有什麽事?”


    “你一個人?”


    “嗯。”


    “我跟你說件事。”


    “你說。”


    “鄒海那個叫曹昭的朋友昨天晚上在馨月會所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阿海半夜就被一個電話叫出去了,早上才迴來。他說曹昭傷的很重。”


    “能不重嗎?”


    薑萱開著車正在轉彎,加上薑瑜說的聲音小,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沒什麽。”


    “好了,我還在開車。”說完就要掛電話。


    “等下,我還沒有說完呢。”


    “那你倒是說啊!”


    “我跟你說啊,昨天晚上出事的時候,我也在那家會所。”


    薑萱敏銳地察覺到薑瑜話中有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知道是誰要對付他!”


    薑萱嚇得一腳踩在刹車上,幸好後麵這時候沒車,要不然肯定被人追尾。


    薑萱穩穩心神,繼續走,“誰?”


    “你還記得幾個月前,薑覓的朋友在荷塘月色那裏組織了一次活動嗎?”


    這事薑萱自然有印象,那一天晚上薑瑜還被薑覓羞辱過。


    “這事跟薑覓有什麽關係?”


    “那個人就是薑覓的那個朋友。”


    “那個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薑萱沉默沒說話。


    聯想這幾天曹昭想要通過她聯係上薑覓,薑萱不由得多想,是不是曹昭做什麽事得罪了薑覓?


    可是薑覓有那個本事嗎?


    上班後,她越想越覺得不踏實,猶豫了好久,所以才會打那通電話給薑覓。


    沒想到,薑覓竟然承認了。


    薑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要是曹家知道是這件事是薑覓幹的,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


    薑萱想了很久,還是打一個電話給鄒海,把她知道的情況跟鄒海全說了。


    鄒海在電話那頭沉默很久,“這件事你別管了,要是有人來問你什麽,你老實說就行!原本這事也跟你沒關係。”


    “可是……”


    曹昭廢了,不管薑覓是主謀,還是她親自動手的,都會成為曹家的出氣筒,會被曹家報複。


    “好了,那別想太多,安心上班吧!”


    直到午餐時間,薑萱菜察覺到不對勁,薑瑜昨晚在馨月會所?


    她在那兒幹什麽?


    又怎麽會恰好碰見曹昭被揍?


    可惜,打電話給薑瑜,薑瑜一直沒接。


    *


    下午上課前,薑覓收到厲美娜發來的一個鏈接。


    【你幹的?】


    薑覓不知所以,打開厲美娜發來的鏈接。


    昨晚,馨月會所某曹姓男子,因調戲同在會所玩的女性同誌,雙方因此發生多人互毆,導致一人重傷,五人輕傷。。


    曹姓男子?


    曹昭?


    昨晚出現他們包廂的那個男人?


    薑覓迴信息【不是。】


    【哦。】


    所以,是惡人自有天收?


    *


    曹昭受傷嚴重,特別是他的兩顆蛋,被人碎了。


    曹母氣的直接暈過去,曹貴海暴跳如雷。


    曹昭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曹昭出了手術室之後,曹貴海就帶著秘書氣勢洶洶去了派出所。


    “曹總,曹總,您先別發脾氣,這裏畢竟是派出所,先了解情況再說!”


    “那些人把我兒子打成那樣,最主要的是……”


    一想到曹昭以後就成為一個廢人,他就痛到雙眼發紅,“沒有什麽好說的!媽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個混蛋做的,我不剮了他們的皮,我的曹字就倒過來寫。”


    當他進派出所的時候,隻有幾個民警在。


    “曹先生,你來了!先坐下喝杯茶吧!”民警招唿他坐下。


    曹先生這時候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情喝茶,“究竟是誰打了我兒子?”


    “你先坐,等我把事情給你簡單說一下。”


    曹貴海氣唿唿地坐下,“我可告訴你們,我和你們局長很熟,別拿這套忽悠我,他們打傷了我的兒子,對我兒子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我一定會搞到他們傾家蕩產!”


    幾個民警對視一眼,眼底透著絲絲譏誚。


    “曹先生,這件事,這件事也是曹昭有錯在先……”


    “是,我知道,他有錯,可就算是他有錯,也用不著把人打成那樣!就算是對方自衛,是不是防衛過當?”曹貴海不依不饒,“告訴我,打他的人到底是誰?”


    在他們的轄區出現這種互毆事件,也會影響他們的年終評價,民警也覺得氣氛,曹貴海這是海這個態度,態度也開始強硬,“案情沒有明朗之前,我們不便透露更多細節。”


    “你說什麽?”曹貴海被噎得滿臉通紅。


    “曹昭調戲別人女孩子,試圖猥褻人家,人家朋友都出麵製止了,他還不依不饒帶人打到人家包廂去,這才生互毆事件。”


    民警那語氣,分明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既然是互毆,為什麽身受重傷的隻有我家曹昭,其他人卻都是一點輕傷?”


    民警們集體沉默!


    曹貴海能在商海浮沉這麽些年,也不是個笨蛋。


    要是平日,像他們這樣納稅大戶,這些派出所的民警總還得給他們一點麵子,而今天擺明了一點麵子都不給。


    這背後要是沒人,他曹字倒過來寫。


    在派出所沒有打聽到消息,曹貴海隻能衝到馨月會所去。


    事情發生在馨月會所,馨月會所不給他一個說法,這事沒完。


    可馨月會所,關門了。


    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


    醫院那邊又打來電話,說曹昭生命垂危,再一次被送進手術室,隻能匆匆返迴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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