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薑瑜周末的時候請吃飯,之前給我發了消息,她沒有你的聯係方式,就讓我問問你要不要去?”


    “薑瑜?她來清江了?”


    “嗯,在清江找了事做。”


    “難怪舍得請我吃飯,找二叔幫忙了?”


    那可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的主。


    “那倒沒有。”


    沒有就好。


    要是薑瑜沒有將她的警告聽進去,背著她找薑平津,那她就不會讓她好過。


    不是她狠心,是薑瑜的忙不好幫。


    在薑瑜的認知中,對了,是她命該如此,錯了,就是幫忙人的錯。


    “找了薑萱?”


    “薑萱哪有那個本事,聽薑萱說,是薑萱的男朋友幫忙找的事做。”


    “鄒海?”


    “你知道?”


    “之前去考科二的時候,在考場見過一次。”


    “聽說鄒海家條件很好,家裏好像是做生意的。”


    薑覓笑笑,“她這個戀愛談的,幾乎全天下都知道了。”


    薑瑤在電話裏也跟她說過這事。


    “人家是正大光明談戀愛,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什麽叫全天下都知道了?”


    “是,這才多久,就想著帶迴家見家長了?薑萱是有多麽恨嫁?”


    對此,薑覓有點不理解。


    “不是薑萱的意思,是大堂嬸的意思,大堂嬸那個人,你知道的!芝麻大一點小事,都要鬧的天下皆知,更何況是薑萱的事。”


    “過年的時候不還忙著給薑萱介紹對象,總想著挑一個好的,如今知道薑萱有男朋友了,不就得立馬見一見對方嘛!”


    “哥,”薑覓靠近他,看起來神秘兮兮的,“你知道二叔有女朋友嗎?”


    “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好奇。”


    “據我所知,沒有。”


    “前女友?”


    “沒有。”


    “那……”


    “你究竟想問什麽?”


    “今天我跟他視頻的時候,有女人去酒店找他,我想問他曾經有沒有過女人。”


    薑臻被自己的口水噎著了,“你關心這個幹嘛?”


    “我擔心二叔,萬一他憋壞了,以後……”


    “臭丫頭!”薑臻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那是你該關心的事嗎?管好你自己吧!”


    “那我關心一下你!”


    “閉嘴!”


    “哼!”薑覓輕哼一聲,“不說就算了。”


    “時間不早了,躺下睡覺。”


    一番插科打諢,薑臻的注意力被轉移不少,薑覓暗中鬆口氣。


    程晗昱趁著薑家兄妹聊天的功夫,悄悄跑出去找覃時越。


    “表哥!”覃時越辦公室門前,他推開一條縫,伸個腦袋進去,“我進來了?”


    覃時越坐在辦公桌後麵,正在看郵件,是剛剛院長發過來的關於肖教授車禍的最新調查報告,還有明天下午院裏會舉辦肖教授的吊唁會。


    “有事?”


    沒有征得同意,程晗昱依舊推門進去,還反手關門,“有啊!”


    “什麽事?”


    “那個……我同學的妹妹薑覓,她的情況真的有那麽糟糕?”程晗昱很熟念的拉把椅子坐在他對麵。


    “你是在懷疑我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覃時越身子後靠,瞬間霸氣側漏。


    “不是,當然不是。”程晗昱立即擺手否認,“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跟薑覓很熟?”覃時越眯眼看他。


    “沒有,就是之前見過一次,大概是年前的時候。”


    程晗昱迴憶著當初的情形,“那時候她來找薑臻,那時候我才知道薑臻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你不知道,當時她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那雙眼睛,太好看,太有特色,我這不就記著了嘛。”


    “今天我也是無意間聽到薑臻說他要來醫院探望妹妹,我才跟著來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廬山真麵目,他們薑家的基因真好,一個個都長得那麽好看。隻可惜啊……”


    “可惜什麽?”


    程晗昱眼珠子一動,立即搖頭,“沒什麽,就是感歎她現在的遭遇。”


    覃時越一眼就看出他故意編出的理由,“薑臻是你同學?”


    “嗯,一個導師下麵的,我們同學很多年了。”


    “時間不早了,你迴去還得要不少時間,早點迴去休息吧。”


    “別啊,表哥,我們再聊一聊嘛!”


    “你想跟我聊什麽?”


    “聊個五毛錢的唄!”


    “你表哥還真沒時間跟你聊!”陳書言推門急匆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最新實驗報告出來了!”


    覃時越抬眼,“結果如何?達到預期了嗎?”


    陳書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揚揚手中的文件,“比我們預想的要好,要不要現在過去看看?”


    “好。”覃時越立即關掉電腦,臨走前,還不忘叮囑程晗昱:“走時記得關門。”


    程晗昱就這樣被扔在辦公室。


    “我……”


    -


    夜半時分,薑覓忽然驚醒。


    她的手機在叮叮作響。


    那是手機被入侵的警示音。


    薑覓坐起身來,拿著手機,手指在手機上不停的點來點去。


    很快,結果出來,被入侵的不是她的手機,而是——


    薑臻的手機。


    過年的時候,她就在家人的手機裏植入了防入侵程序。


    通過這些程序,她可以隨時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如果對方的手機被人惡意入侵,她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她做這些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麽久以來,這個程序一直都很安靜。


    沒想到,今日突然開始躁動。


    薑臻在一邊的陪床上睡的很熟。


    手機的提示音沒有驚醒他。


    薑覓輕手輕腳下床,薑臻的手機就放在他枕邊,此時,他的手機屏幕不動自亮。


    有一隻手,在遙控薑臻的手機。


    薑覓拿著兩個手機,輕手輕腳出了門。


    覃時越安排的特護病房是一室一廳式,薑覓住在臥室,客廳裏隻有兩張簡單的沙發,還有一個簡易茶幾。


    薑覓在沙發上坐下,手指在自己的手機上,不停的動作。


    隻是,手機畢竟不是電腦,這部手機新換不久,有一些小程序還沒有來得及存進去,這嚴重限製她的速度。


    她隻能短時間內暫時攔住對方的入侵,想要抓到對方,必須盡快找到一個電腦。


    薑覓短暫思考後,立即給覃時越去了一個電話。


    但是那頭,一直無人接聽。


    薑覓一看時間,正是深夜一點。


    這個時間點,覃時越說不定睡了,也有可能是在忙其他事情。


    薑覓無奈,隻能再次拿起自己的手機,耐著性子在手機上操作。


    最後,她隻能將對方攔截。


    對方察覺到這邊有攔截,沒有繼續動作,速度很快得退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薑覓站在窗邊。


    窗外,夜色很黑。


    她記得這裏是12樓,站在這裏,視野中隻有遠處城市得夜景。


    夜深了,夜景變得寂寥,隻有零星一點的燈光。


    她身後,兩個手機並排著放在茶幾上,屏幕漆黑。


    為什麽偏偏是今天?


    對方是衝著薑臻還是衝著其他?


    如果是薑臻,為什麽?是因為薑臻來看她?


    還是因為薑臻身上有什麽值得別人在意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薑臻,那又是想通過薑臻做什麽?


    這醫院裏有什麽值得對方做這樣的事?為什麽又偏偏選擇薑臻?


    不管是誰,無論對方想做什麽,她一定要抓住對方。


    -


    覃時越再次出現在病房的時候,薑覓和薑臻正在一起吃早餐。


    “覃醫生,你吃過了嗎?”薑覓示意手中的包子,那是薑臻在醫院食堂買迴來的,薑覓吃著感覺還不錯。


    “還沒有。”


    “我哥買的多,你要不要將就著吃點?”


    薑覓也就是客氣一番,沒想到覃時越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我去洗個手。”


    隨即鑽進洗漱間,很快就傳來滑滑的水聲。


    覃時越簡單的洗漱一番,在此出來時,臉上還有未幹的水珠,水珠順著肌膚往下,最後沒入脖頸處的衣領裏。


    “要豆漿嗎?”


    “可以。”


    薑覓把還沒有動過的包子和豆漿遞過去,覃時越隨意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慢條斯理吃起來。


    薑臻眼露疑惑,目光在薑覓和覃時越身上來迴轉個圈。


    覃時越語與薑覓這相處如此隨意,這醫生跟患者的關係是不是太好?


    薑覓發現他依舊穿著昨日的衣服,外麵罩著一件白大褂,白大褂不似平日那般利落平展,好幾處隨後褶皺。


    俊逸的臉龐,膚色暗淡,顯得憔悴,眼底還有淡淡的紅血絲。


    “你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你昨晚是一晚上都沒有休息?”


    覃時越咽下口中的食物,才迴答她,“嗯,忙了一個通宵。早上才看到你昨晚上給我打過電話,我擔心這邊出什麽事,所以趁著早上吃早餐的時間,過來看看。”


    薑覓了然。


    難怪昨晚上她打電話,覃時越一直都沒有接。


    “你那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出什麽事了?”覃時越特意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


    正式他們那邊忙碌的時候。


    薑覓淺笑搖頭,“沒什麽事,我也是早上才發現半夜的時候好像打過你的電話,我自己都沒有印象,估摸著是手機放在枕頭下麵,睡覺的時候,不小心點到了。”


    覃時越不信,這明顯就是借口,隻是因為薑臻在,他不好多問。


    “覃醫生,覓兒的情況什麽時候可以出院?”薑臻閑適的坐在一邊。


    “想出院?”覃時越直接問薑覓。


    肯定啊,他不是知道的嘛!


    當著薑臻的麵,薑覓再一次肯定的點頭。


    她需要盡快找到一台電腦,處理薑臻手機的事宜。


    再說,她是真的不喜歡醫院。


    覃時越想到實驗室那邊的情況,這幾天他恐怕也顧不上見覓這邊,還不如讓她順心的出院。


    “如果實在不想呆在醫院的話,今天我就可以安排你出院。我會給你寫好醫囑,你要對照醫囑上麵的要求,嚴格執行,這樣是為你好。希望你謹記。”


    可以出院?


    聞言,薑覓臉上露出笑容,“我會的覃醫生。”


    “希望家屬可以做好監督工作。”覃時越不怎麽放心薑覓在這件事上的自覺性,隻能去叮囑薑臻,監督薑覓照做。


    “覃醫生放心,我們會的。”


    早飯後,覃時越寫下給薑覓的醫囑,就急匆匆離開。


    薑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薑臻拿著滿滿一頁紙的醫囑,一時間倒是愣住了。


    這位覃醫生,真敬業。


    不僅寫了注意事項,生活中的一些禁忌,還列出一些適合薑覓將養的食譜。


    很快薑臻就辦好了出院手續,離開醫院時,薑覓細心的發現今日醫院的氛圍與上一次有些不一樣。


    醫院依舊如常運行,隻是好像所有醫務人員都繃緊了神經。


    連護士們都沒有聚在一起說笑話,而是各自忙著各自的事。


    在看不見的角落,還多了不少安保力量。


    這是要準備迎接哪位大人物呢?


    大人物倒是沒有,隻是昨日深夜,醫院發生了一件大事。


    淩晨一點,醫院的網絡係統被黑客襲擊。


    醫院的網絡安全部某科長昨天生日,晚上請大家出去聚餐,好多工程師都不在,隻有幾個人留守。


    對方來勢洶洶,殺的那幾個留守的工程師措手不及。


    就在這段時間裏,數據庫丟失了一部分患者資料。


    客戶資料遺失,對任何一家企業或者公司都會造成嚴重的信任危機。


    對19附屬醫院更甚。


    幸好,丟失的那部分,都是一些相對而言不太重要的患者資料。


    要知道,19附屬醫院雖然也對外開放,可是他的核心任務還是對接軍部,接診各軍區轉送過來的傷患病人。


    這其中,很多人的資料都是機密,甚至絕密。


    另,有傳言說,昨日夜間,19研究院那邊的實驗室也被何黑客攻擊。


    隻是那邊的網絡安全師及時反擊,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但是兩件事連在一起,就足以讓人遐想了。


    他們是軍部附屬醫院,又歸屬於19研究院。


    出了這樣的事,上級肯定會層層問責。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不得不繃緊神經,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成為那個待宰的羔羊。


    薑覓一無所知的跟著薑臻迴到淺水灣。


    家裏多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樸素、麵相普通的中年婦女。


    她正拿著抹布在打掃衛生。


    “她是?”


    薑臻也打量著眼前的中年婦女,給薑覓解釋,“應該是二叔專門給你請的、給你做飯熬藥的家政服務人員。”


    “是薑覓小姐和薑臻先生吧?你們好,我是薑平津先生請來的家政員,二位可以叫我丁嫂子。我的主要任務就負責薑小姐的一日三餐,以及監督你準時用藥。”


    薑臻適時的把覃時越開的醫囑遞過去,“那就麻煩丁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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