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河哢噠一聲拉動槍栓,緊緊的盯著三十步外的頭狼。


    那畜牲的鬃毛在風中根根直立,前爪刨起的雪渣混著駝鹿血沫,發綠的狼眼死死的盯著自己!


    陳大河往岩縫裏啐了口唾沫:


    \"怕個球!四條腿的畜生還能快過槍子?\"


    陳大河故意把\"槍子\"兩個字咬得脆響,手裏的獵槍挺直了瞄準著虎視眈眈的頭狼。


    柱子聽到這話蜷縮在雪窩裏直打顫:


    \"可咱就兩杆槍!那幫畜生還剩五匹......\"


    話沒說完,北風卷來駝鹿屍身的血腥氣,嗆得柱子伏在雪地上幹嘔。


    陳大河眯起右眼透過準心瞄向頭狼。


    那畜生正用前爪扒拉著雪地,狼尾低垂卻不見搖擺,這是要撲殺的征兆。


    轉頭瞥了眼柱子抖成篩糠的膝蓋,突然想起教這大哥打靶,二十發子彈愣是打禿了半畝樺樹林。


    八成是指望不了這哥們能有啥作為了!


    陳大河搖了搖頭,壓低聲音給柱子打著氣:


    \"還記得供銷社馬大姐說的價碼嗎?\"


    \"就現在這光景,狼崽子屍首能翻三倍價,咱們要是把這五匹狼都拿下來,今天就是大豐收!\"


    說著,


    陳大河看著頭狼的耳尖微微抽動眯了眯眼:


    \"更別說駝鹿心血......\"


    話未說完,


    岩縫外傳來積雪塌陷的悶響。


    緊接著,


    五匹灰狼呈扇形散開。


    柱子瞅著這一幕抓住陳大河的後襟驚唿:


    \"它們要衝了!\"


    話音未落,


    頭狼前爪拍地的雪霧騰起一人高。


    兩匹母狼從左右包抄,獠牙在月光下泛著青芒。


    陳大河感覺後槽牙發酸——這狼群居然懂得三麵合圍。


    \"砰!\"


    56半的槍聲震落鬆枝積雪。


    柱子胡亂扣動的這槍打在頭狼三步開外,飛濺的碎石驚得狼群後退兩丈。


    陳大河反手就是一巴掌:


    \"臥槽!你能別瞎開槍嗎!鋼芯彈還剩九發,你悠著點,咱們沒有備彈!\"


    頭狼突然昂首發出一串短促的吠叫。


    剩餘四匹灰狼應聲伏低身子,狼爪在凍土上刮出五道白痕。


    陳大河心頭一緊——這畜生要玩車輪戰。


    單膝跪地,獵槍準星追著頭狼的移動軌跡,突然瞥見西側雪坡上有團黑影在蠕動。


    \"操!那母狼在繞後!\"


    陳大河猛拽柱子褲腳。


    柱子手忙腳亂地調轉槍口,56半的刺刀差點戳進自己眼窩。


    三匹狼趁機向前躍進五步,最近的那匹前爪已經搭上岩縫邊緣。


    陳大河扣動扳機的瞬間,頭狼突然橫躍擋住彈道。


    7.62毫米鉛彈穿透狼肩胛骨,畜牲哀嚎著滾進雪窩。


    剩餘狼群卻像聞到血腥的鯊魚,發瘋般撲向岩縫缺口。


    \"裝彈!快他媽裝彈!\"


    陳大河掄起空槍砸飛最先突入的母狼,腥臭的狼涎濺了他滿臉。


    柱子哆嗦著摸向子彈袋,黃銅彈殼卻像抹了油似的從指縫滑落。


    兩匹灰狼趁機咬住陳大河的羊皮襖下擺,狼牙扯飛的棉絮混著血珠在空中炸開。


    頭狼的嚎叫突然變了調子。


    狼群齊刷刷後撤十步,陳大河趁機踹開壓在腿上的狼屍。


    柱子帶著哭腔舉起空彈夾:


    \"大河......就剩......就剩五發了......\"


    陳大河沒有搭理柱子,舔了舔開裂的嘴唇瞅著前方!


    頭狼肩上的彈孔還在汩汩冒血,但這畜生居然昂首站在駝鹿屍身上,前爪有節奏地敲擊凍硬的鹿皮。


    月光下,狼群開始以某種詭異的步點左右橫跳,雪地上逐漸形成環狀包圍圈。


    岩縫頂端的積雪突然簌簌下落。


    陳大河抬頭看見三匹狼正在上方刨雪,凍硬的雪塊砸在槍管上當當作響。


    頭狼的獨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這畜生居然懂得製造雪崩!


    陳大河唿出一口白氣轉頭看了看柱子。


    \"哢嚓!\"


    隻見柱子第五次扣動空槍,黃銅彈殼卡在冰凍的拋殼窗裏紋絲不動。


    陳大河解下腰間的酒壺,烈酒澆在彈倉上騰起藍火苗,


    \"省點力氣把。56半的撞針室結霜了。\"


    邊說邊用牙齒扯開棉襖,把槍機貼肉塞進腋下:


    \"這鬼天氣,鉛彈頭都能凍成啞炮。\"


    柱子有樣學樣的解衣扣,哆嗦的手指直接把紐襻扯成了死結,一時間更加焦急。


    此刻頭狼的嚎叫陡然拔高,像是看透了倆人的窘境。


    五匹灰狼突然改變陣型,最瘦那匹繞到上風口刨雪。


    混著冰碴的雪塵被北風卷著灌進岩縫,柱子睫毛瞬間結滿白霜。


    \"大、大河……\"


    聽著碗麵的動靜,柱子驚恐地發現,自己揣在懷裏的彈夾正在結冰。


    黃澄澄的子彈被雪水浸透,彈殼與彈頭交界處泛起詭異的青灰色。


    陳大河接過來一看,這他娘的是底火藥受潮的征兆。


    抄起酒壺猛灌一口,烈酒噴在凍僵的槍機上,金屬表麵瞬間結出蛛網似的霜花。


    柱子扯下狗皮帽子,哆哆嗦嗦往槍管上套:


    \"拿……拿這個焐......\"


    陳大河無奈的看了柱子一眼:


    \"不行的,現在這把槍就是根燒火棍!\"


    狼爪刨雪的聲響越來越急,岩縫頂端的積雪簌簌下落。


    柱子看著這動靜嘴唇發白急道:


    “那……那咋整啊!”


    陳大河聞言解開羊皮襖,把柱子的槍塞進自己胳肢窩。


    冰涼的槍托貼著肋骨,激得陳大河後槽牙打顫:


    \"你……你數二十個數!\"


    柱子掰著凍紅的手指頭開始哆嗦:


    \"一、二......\"


    數到十二時,陳大河抽出槍管,上嘴咬開彈倉蓋。


    黃銅子彈帶著體溫滑入槍膛的瞬間,西側雪坡突然傳來\"哢嚓\"脆響。


    陳大河接著把酒壺扔給柱子:


    \"含嘴裏!別咽!\"


    柱子剛灌進半口烈酒,就見陳大河把子彈塞進了槍膛!


    陳大河一把奪下柱子手裏的酒壺,把56半的槍托抵在柱子哆嗦的肩窩:


    \"衝著頭狼的腰眼打,打不中老子把你塞狼腚眼當栓子!\"


    頭狼似乎察覺到危險,突然躍上駝鹿屍身仰天長嘯。


    陳大河趁機抓起塊帶冰棱的石頭,狠狠砸向正在刨雪的灰狼。


    畜生吃痛滾落的瞬間,陳大河猛地大吼一聲:


    \"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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