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河一聽那矮子的話心裏就來氣。


    咋?


    放軟刀子威脅我?


    這小子是不是忘了槍在我手裏,這院裏誰說了算?


    陳大河嘴角一扯,慢吞吞地抬起手,


    槍口又瞄準了那矮個的心窩子:


    “啥?解決辦法?”


    “法治社會,嗯?”


    “你們這是要嚇唬我啊?”


    “那咱就上派出所嘮嘮去,看看法律是站你們這些放印子錢的,還是站我們這些老老實實的莊稼漢。”


    對麵的矮子一見陳大河這架勢,嚇得臉都綠了:


    “大哥,大哥,有話好說,俺們就是來商量的,你老拿個槍嚇唬俺們幹啥啊。”


    話音還沒落地,


    陳大河就瞧見矮個男人伸手把身後的大個子扯到了前頭。


    陳大河笑了,這矮子是想讓高個擋槍啊。


    大個子哪能吃這個虧,反手就是一個猛拽,


    掐住了矮個的衣領子急赤白臉道:


    “你幹哈玩意啊,想拿老子當盾牌咋的?”


    矮個死死攥住大個子的胳膊,拚了命地往自個跟前拉:


    “你塊頭大,你給哥擋一下子。”


    大個子哪肯幹,


    使出吃奶的勁,反手就扯住了矮個兒的領子往迴一帶:


    “你比我瘦,你更應該站前頭。”


    矮個兒一聽這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直跳腳:


    “你撒開,你趕緊撒開!”


    大個子臉紅脖子粗的扯著嗓子反駁:


    “憑啥我就得站前頭!”


    旁邊另一個男人瞅著這倆人你推我搡的,臉上掛不住了。


    上手就是一個大逼鬥,


    左邊唿一下,右邊唿一下,


    聲音響亮得跟放鞭炮似的:


    “吵吵啥玩意啊,跟這兒演二人轉呢?讓人家看笑話啊!都給老子消停點!”


    這一通逼鬥下去,矮個兒和大個兒都傻眼了,


    倆人立馬老實巴交的,捂著臉蛋子不敢再嗶嗶。


    陳大河瞧著這一出,挑了挑眉,


    這才注意到那貨腳上穿的是皮鞋。


    得,感情那個矮冬瓜不是領頭羊啊,


    穿皮鞋的這位才是這仨人真正的老大。


    陳大河斜了一眼那皮鞋男,嘴角一咧。


    剛才皮鞋男一直貓在旁邊,跟個沒事人似的不出頭,


    這套路,陳大河見的多了,


    典型的老大做派,


    讓手底下的兄弟們往前衝,自己卻貓在後麵,


    既賊又滑。


    等對麵戲唱的差不多了,陳大河把槍口往下移了移:


    “你們這些個大佬總喜歡讓別人出頭,自己躲在後頭看熱鬧。”


    “也不知道你這些個小弟咋想的,跟著你這種人混,出了事你就縮脖,有好處你倒是挺會往前竄。”


    皮鞋男的臉色一僵,立馬又恢複了正常,


    輕輕拍了拍手,好像還挺欣賞陳大河的直爽。


    實際上,


    陳大河早瞧見他那笑裏藏刀的眼神,透著一股子陰冷。


    “兄弟,話也不能這麽說,大家出來混,不都是為了掙口飯吃嘛。”


    皮鞋男慢條斯理地繼續接話:


    “小弟們願意跟我,那是有他們的道理。”


    “今咱們也不是來這比誰橫的,就是想把這事解決了,大家都安心。”


    陳大河自然聽出他話裏的威脅,但他陳大河也不是嚇大的:


    “解決啥?欠錢?梅花欠的那倆錢跟我有啥關係?”


    “她欠錢,你們找我來理論?這他媽的不是扯呢麽。”


    皮鞋男一聽陳大河的話,笑了,那笑聲聽著讓人心裏直發毛:


    “哈哈……兄弟,那可不是倆錢,是四百塊錢,擱咱們這疙瘩可不算少。”


    “再說梅花是你媳婦兒,她欠的債,不找你找誰去啊?”


    陳大河也不是軟柿子,跟著笑了起來:


    “我倆都快離婚了,現在就是掛個名的夫妻,她的債,憑啥讓我來扛?”


    皮鞋男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


    “可現在你們也沒離啊,法律上她還是你媳婦兒,這賬不找你找誰?”


    陳大河一邊隨手擺弄著手裏的槍,一邊笑嗬嗬道:


    “可我不想擔這個責任啊。你們要是能從梅花手裏拿到錢,那是你們能耐大,反正我是不會出這個錢的。”


    皮鞋男的臉色一下就垮了:


    “兄弟,你這就不講究了,這不是明擺著賴賬嗎?”


    “都是東北老爺們,得講個信譽,你這麽幹,讓外邊人以後咋看你?”


    陳大河撇了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哎,無所謂了,這家都破成這樣了,還能咋地?”


    “我陳大河也不是嚇大的,你們要有能耐,就去找梅花要去,別在我這磨嘰。”


    皮鞋男的臉色愈發陰沉,眼神裏透著一股子兇光:


    “兄弟,你這是要賴賬啊?你這房子總不能搬走吧?”


    “你家裏還有個小閨女吧,你也不想我們這些兄弟沒事上門鬧騰吧?”


    這話一出,


    陳大河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青了。


    皮鞋男卻像是沒看到似的,繼續放狠話:


    “兄弟,這事你要是處理不明白,可別怪哥幾個不講究了。”


    話音還沒落地,


    陳大河猛地抬起手,槍口直指皮鞋男的腦門,


    嘭的一聲,


    槍響了,


    子彈貼著皮鞋男的頭皮飛過,


    打在他頭頂的瓦片,瓦片瞬間四散飛濺。


    皮鞋男嚇得臉都綠了,


    整個人跟凍上了似的,動彈不得。


    兩個小弟也嚇得夠嗆,


    連連後退,連個屁都不敢再放。


    陳大河一聲不吭的從兜裏頭摸出一顆子彈,


    不緊不慢地塞進了槍膛。


    陳大河一邊裝填一邊冷冷地盯著皮鞋男,


    那份冷靜和從容,


    讓在場的人感覺到了一股子壓迫感。


    皮鞋男嘴角一抽,擠出一個冷笑:


    “有種。”


    說完這話,


    皮鞋男領著倆小弟,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小院。


    那背影瞅著跟逃荒似的。


    陳大河望著他們三人的背影,


    直到看不見才慢慢把家夥事收了起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心裏頭不是個滋味,


    今個算是暫時把事兒給按下了,可往後這麻煩怕是少不了咯。


    陳大河沒去看站在廊下臉色煞白的梅花,


    一腳踩上台階,往堂屋走去。


    路過梅花身邊時,耳邊飄來梅花抖抖索索的聲音:


    “大河啊……”


    話還沒等說完,


    陳大河一轉頭,冷颼颼地瞥了她一眼:


    “你迴吧,離婚的事我應了,後天我就上梅家屯找你去,咱們一溜去鎮上把離婚證給辦了。”


    陳大河說完轉身就進了屋,把梅花一個人晾在了廊下。


    梅花站在廊下眼瞅著陳大河決絕的背影,


    原本溫潤的眼睛,此刻瞪得老大,


    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跳出來死死地盯著陳大河,


    那眼神,


    毒得能毒死個人。


    “陳大河,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別以為就這麽算了!”


    梅花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猛地一轉身,


    走路的動作帶著一股子狠勁,


    像是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院門上,


    嘭的一聲,院門摔得震天響。


    梅花頭也不迴地跑出了院子,腳步又急又快,


    就像是在雪地上奔命的老鼠,


    一路帶起了一片片雪花,消失在了胡同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趕山重生1980我能單手鎖熊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扣子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扣子先生並收藏趕山重生1980我能單手鎖熊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