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格爾木療養院在 dv 鏡頭下透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吳斜的目光緊隨段弋,隻見他借著手電的光亮,一步步踏上殘破的樓梯。


    每一步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段弋手中的三清鈴輕搖,金屬聲清脆入耳,“叮——叮——叮”。


    鈴聲有節奏地響起,那聲音如同泉水激起的漣漪,一環扣一環,蕩漾在空氣中。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段弋的聲音低沉而磁性,仿佛是山穀中的清泉,與鈴聲相得益彰。


    吳斜感覺一唿一吸間,全身的疲倦都被清掃出去。


    他不禁放緩唿吸,去感受這份平靜。


    然而,站在後麵的他並沒有看到段弋越發凝重的表情。


    段弋心中暗自叫苦,這地方不僅有惡鬼,還有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而他的任務目標,早就成了那不人不鬼怪物的肚中物。


    此刻他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樓梯拐角,任務目標的靈魂正和其他被困的靈魂一樣,正在痛苦地嘶吼著。


    鏡頭裏的段弋緩緩轉過身來,療養院裏昏暗的光線讓吳斜看不清對方此刻臉上的表情。


    於是他將視線從畫麵上移開,抬頭正對上段弋於黑暗中略顯幽深的視線,仿佛要把人吸進去,望不到底。


    心跳聲在靜默中突兀地響起,吳斜趕緊上前兩步離段弋更近一點。


    他緊張地問道:“怎…怎麽了?你右眼…你看見什麽了?”


    他的話語因恐懼而顫抖,四處張望,生怕有什麽不測。


    “周圍不會就有那玩意兒吧?”


    段弋聞言心裏也直打鼓,但他不能在多年未見的兄弟麵前露怯啊,這關乎他的尊嚴和麵子問題!


    他必須要保持鎮定!


    心裏盤算著如果遇上了能有幾成勝算。


    段弋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吳斜,他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語氣平靜,麵容嚴肅地問道:“前麵有很危險的東西存在,你還要繼續走嗎?”


    這句話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插吳斜的內心深處,同時也將選擇權交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此刻吳斜選擇退縮,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倘若繼續向前,等待他的恐怕隻有無盡的黑暗與未知的恐懼。


    吳斜心頭一震,他已經猜到段弋口中所說的“危險之物”是什麽了。


    他的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那兩盒神秘錄像帶中的兩個詭異場景——其中一個是十九年前考古隊隊員霍玲正對著鏡子梳理自己的頭發;另一個則是一名與他長相一樣的精神病人在地上扭曲爬行。


    即便即將麵對如此恐怖的景象,吳斜僅僅沉默了數秒,便如同下定了決心一般,他緊緊咬著牙關,眼神愈發堅毅起來。


    “我必須揭開這個謎團,找到事情的真相。”


    段弋微微點頭,似乎對吳斜的答案並不感到意外,吳斜從小好奇心就重,一旦決定了他就會走到底。


    段弋重重地拍了拍吳斜的肩膀,半是豪邁半是戲謔:“得了,誰讓你是我兄弟呢,今兒個就陪你走這一趟!”說完,他轉身繼續前行。


    吳斜內心暖流湧動,正要道謝,段弋卻猛然轉身,讓他後退一步差點失去平衡。


    “老吳,有個事兒得告訴你,我現在不止一隻眼開天眼,是雙、眼、全、開!”段弋用一種非常誇張的語氣得意洋洋地向吳斜宣布道。


    吳斜被段弋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他有些無奈地看著對方,嘴裏說著:“恭喜啊老段,那你豈不是距離尋求真理更近了?”


    但其實他心裏想著,段弋的中二病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點沒變。


    不過,這段插曲倒是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兩人繼續向二樓走去,吳斜手中拿著dv,盡可能仔細介紹自己的所聞所見,把所有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這裏房子結構,可能出現問題。”


    “這二樓的樓道被水泥牆封死了。”


    “牆上有一些…像是指甲劃出來的痕跡。”


    他的手指順著痕跡描畫,“但這些圖案很奇怪,看不出來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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