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夫子神色微變,沉聲道:“戴國濤賠償了?”


    “正是!”


    寧浩點頭。


    “哼,你這小伎倆唬的了別人,可唬不到老夫,戴國濤什麽人,老夫還不清楚?”


    莫夫子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繼續說道:“其實要賠償也行,讓那什麽佟掌櫃的過來,隻要他敢開口,老夫就敢賠!”


    寧浩就知道這些老東西,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哪裏有真正的儒家思想和品德。


    純粹將儒道當成獲取力量的渠道,個人禮義廉恥是能丟就丟。


    “也就是說,莫夫子不想賠了?要是真這樣的話,在下現在就跟學政蘇大人打聲招唿,說莫夫子你以文亂法,損毀民宅,拒不賠償……”


    寧浩追償並不是同情佟掌櫃,也不是說什麽有好處撈。


    純粹是懸鏡司將案子交給了他,他就必須要辦好。


    在其位,謀其職。


    還有就是……良心。


    “你認為學政蘇大人會理會你?”莫夫子冷笑道。


    學政蘇牧是誰?


    負責督查儒家學士和書院讀書修行之事,有沒有違背聖院律令之事。


    著重在夫子的師德和學士的品格方麵。


    對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會太關心。


    更別說理會一個懸鏡人了!


    通常懸鏡司跟衙門的人關係好,學政則是隻負責儒家方麵的紀律,寧可少一事,不願多一事。


    “是嗎?”


    寧浩也懶得解釋。


    正好現在宋仁還沒被押過來,那就冒昧的打擾一下蘇牧了。


    “蘇兄!”


    寧浩揮了揮手,朝著督斬台上的蘇牧喊道。


    蘇牧正覺得枯燥,要不是宋仁是聖院儒家學士,他都懶得過來督斬。


    突然他聽到有人喊他。


    循聲看去,竟然是寧浩老弟,當時就站了起來。


    他對身邊的陳平安說了兩句,陳平安看了眼寧浩,便微微頷首。


    然後學政蘇牧就毫無學政形象的,慢跑了過來。


    “???”


    雲深書院的莫夫子臉色大變,一臉震驚地看著寧浩。


    不是?


    這個懸鏡人為什麽稱唿學政蘇牧為蘇兄?


    而蘇牧還慢跑過來。


    這是一種見到敬重的人,才會有的步伐。


    不僅莫夫子呆住了,雲深書院的學士們也一個個神色微變。


    懸鏡人這種莽夫,竟然讓學政大人露出如此態度?


    “浩弟!”


    學政蘇牧還是親切的稱唿,認真地說道:“剛才為兄還以為你不來督斬,我尋思著你不來,此次行刑,將是有遺憾且不完整的。”


    寧浩解釋道:“早上剛接手了一個案子,所以來晚了!”


    “來了就行……”


    蘇牧微微一笑,隨後看向莫夫子,疑惑道:“莫夫子,你跟寧浩相熟?”


    “蘇大人,老夫……”


    莫夫子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完全拿捏不準這個懸鏡人,有什麽地方讓聖院一府學政這麽對待。


    怕是院長都不行吧?


    啪~


    然而寧浩卻是一把攬住莫夫子的肩膀,笑看著蘇牧,道:“我聽說莫夫子剛認識,但交談甚歡,如同知己,而且我手上的案子正好跟莫夫子有關,剛才交流了一下,莫夫子主動交待相關情況,並積極跟我溝通,達成了賠償協議……”


    “你說是不是?莫夫子?”


    寧浩拍了拍莫夫子的肩膀,老熟人似的。


    莫夫子嘴角微抽了抽,然後非常配合地點頭道:“是的!”


    學政蘇牧微微頷首,道:“雲深書院的莫夫子是聖院‘百大夫子’之一,才學深厚,教導出許多儒家天驕,浩弟,他跟宋仁的案子應該沒關係!”


    “不是這事!”


    “那是?”


    “小案子。”


    寧浩還是賣了莫夫子麵子,因為他感覺到莫夫子正緊張地發抖,冒汗。


    這是擔心聲名掃地。


    打人不打臉,寧浩跟莫夫子本人無冤無仇,便沒有揭穿他,便轉移話題道:“怎麽宋仁還沒有押過來?”


    “斬殺讀書人,對時辰特別講究……稍有不慎,會引發一些不可測的情況!”


    學政蘇牧神色肅穆。


    午時三刻是陽氣最盛的時候,而讀書人有文宮文心,雖然沒有凝聚出儒靈,但某些情況下也會產生異變。


    所以時辰非常重要。


    寧浩點頭,瞬間秒懂。


    “要是沒其他事,為兄先去督斬台侯著了,待會就要整理核實宋仁的罪狀,便不陪你了……”


    蘇牧看向雲深書院的莫夫子,道:“莫夫子,多跟我浩弟交流交流,對你大有裨益,你……福緣不淺,嗬嗬!”


    學政蘇牧笑了笑,跟寧浩說了聲,便轉身迴到了督斬台。


    蘇牧走後,莫夫子看向寧浩的眼神都變了。


    眾雲深書院的夫子,也被震撼的不輕。


    完全搞不懂,為什麽學政大人,會跟一個懸鏡人稱兄道弟。


    “你到底是誰?”


    莫夫子深深地盯著寧浩,想要了解有關寧浩的一切。


    “莫夫子,剛才你要的麵子,在下可是給你了,在下跟你無冤無仇,隻想解決佟掌櫃的這樁案子,希望莫夫子不要讓在下難辦……”


    寧浩沒有迴答莫夫子,沒有跟莫夫子繼續深聊的打算。


    別的懸鏡人可能還真辦不了這案子。


    但他能辦。


    有底牌就是這麽自信。


    這讓寧浩想起前世的一個影視作品,有句台詞非常經典:“你問我西廠算什麽東西?我現在告訴你,東廠不敢管的,我們西廠管。東廠不敢殺的,我們西廠殺。


    一句話,東廠能管的我們管,東廠不能管的我們更要管。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夠不夠清楚?”


    這句話的西廠換成‘天刑’,味道就來了。


    莫夫子深吸了口氣,在雲深學院眾學士震驚的目光下,從文淵閣中,數好十三萬五千兩銀子兌票,交給了寧浩:“老夫一生要強,你是第一個讓老夫主動掏銀子的……”


    “賠償老夫給了,那麽總該讓老夫知道你是什麽身份,也好讓老夫心甘情願吧!”


    寧浩接過銀子,微笑道:“蘇學政和幾個書院院長,他們稱我是貫府天驕、鳴府之師……”


    丟下這句話,寧浩便轉身離開,淡定地揮了揮手。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雲深書院的莫巨基跟眾學士,一個個神色駭然,頭皮發麻,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竟然是他!


    ——————


    【昨天日收五十八塊,難受受,眾人拾柴火焰高,恩公,小禮物走一波吧?\/眼巴巴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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