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栩找了許久,並未找到陸含璧人,他竟和陸含璧想到一出去了,在窄巷裏先等等。


    過了這一波人流後再去找。


    可誰知,順著微弱的光線,蕭栩看到了地上反射出來的銀色光。


    他定睛一瞧,徹底慌了。


    那是陸含璧頭上銀簪子的其中一支!


    蕭栩迅速彎下腰,將簪子撿起來,眼神如鷹隼般視察著周圍。


    陸含璧……隻怕是被擄走了!


    等到陸含璧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身處一處地下的暗室了。


    這裏濃重的血腥氣息叫陸含璧窒息,她根本不敢用力唿吸。


    她徹底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固定在了架子上,手腳全部用死結綁著。


    眼前站著一個男人,隱在暗處。


    “你是……”


    對方緩緩地從暗處走出來,臉上是得意陰鷙的笑容。


    陸含璧的心跳重一瞬,被氣笑了:“竟然是你。”


    細想想,也對。


    那一記重擊太準,直接叫她喪失意識,隻有林勇做得到!


    林勇笑得更猖狂,他往陸含璧麵前的凳子上一坐,一隻手拄著腦袋問:“有何不敢呢?你救了祝月菡,她的位子可就空著了,不該補償我嗎?”


    看來她猜的沒錯,祝月菡身上的傷痕,就是林勇幹的!


    也是林勇慫恿祝月菡將那個女孩子綁來!


    陸含璧怒火衝起來,眼底一片血紅,低吼道:“你瘋了!”


    罵完,她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床鋪上仿佛躺著一個女童。


    會不會就是那個孩子?!


    陸含璧心中一緊,不管不顧地朝著那個方向喊:“孩子?!孩子,你醒醒!”


    無論陸含璧怎麽喊叫,床榻上的“人”就是沒有絲毫反應。


    林勇聽得煩躁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別喊了!”


    陸含璧被震得閉上了嘴。


    林勇唇邊的笑容殘忍極了,他將自己是如何玩弄那個女孩子,又是怎麽將她一劍封喉描述得生動形象。


    陸含璧一陣反胃,險些吐了出來。


    林勇緩緩靠近她,告知:“那不過是個布娃娃,真孩子的屍體早就被扔進亂葬崗喂狼了。”


    “我一早猜到就是你,我竟沒想到你居然狠心、齷齪到這般地步,你還配為人嗎?”


    光是聽著林勇的描述,陸含璧都為那個孩子扼腕歎息。


    可憐她的母親還在苦苦等待。


    林勇反倒是唿吸更加重了,他深唿吸了幾次,好像很享受似的。


    見陸含璧終於停了下來,林勇眯起眼睛:“罵吧,你越罵,我倒是越覺得爽快!而且那孩子是祝月菡綁來的,與我何幹?”


    沒有辱罵聲了,林勇走到一旁,撿起了一根浸著深深血跡的鞭子。


    他將鞭子扽直了,又鬆開,鞭子啪啪地響著。


    她盯著林勇,猜到那鞭子會落在她身上,最後掙紮:“林勇,你動了我,可要想好後果!”


    她想悄悄從繩子裏掙脫,可惜繩結實在太緊,根本沒有餘地。


    林勇走到陸含璧麵前,麵容之上浮現出詭異的神情。


    他的語調放輕:“公主,祝月菡也曾經被這樣子捆著,隻是她不如你的本事,沒有你的繩結更加緊。”


    那鞭子足足有陸含璧三根手指頭粗,如果打上來一下,女子一定承受不住!


    “公主,你曾與祝月菡是一家子,一家子怎麽能有區別待遇呢,你說是嗎?”


    不等陸含璧再說一句話,鞭子掄到了陸含璧身上。


    陸含璧深知林勇此刻已經入魔了,有可能出聲會更加刺激他。


    於是,她死死地咬住牙,隻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出聲。


    “呃——”


    一連抽了十來下,陸含璧本來穿的就不多,手臂上的絲綢已經破爛不堪,露出裏頭血淋淋的皮肉。


    陸含璧像是渾身都被抽走了力氣,癱軟地吊在那裏。


    眼神卻依舊堅定。


    同她對視了一會兒,林勇倒覺得被激起了鬥誌。


    他上前一把捉住陸含璧的下巴。


    她要比祝月菡有些肉,抓起來手感更好。


    林勇享受得呻吟,下一刻卻再抽了她幾下。


    眼見陸含璧眼神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感覺,林勇也失去了興致。


    “果然是公主,骨頭要比祝月菡硬不少啊。”


    祝月菡哪裏能扛著這麽多下。


    “不過,就是因為你骨頭硬,折磨起來才更有意思。”


    陸含璧的汗如雨下,她撐著最後的一點兒尊嚴抬起頭,像是在看一攤淤泥:“你就這點兒本事?當真算不得男人!”


    林勇可不會上當,他舔著牙說:“我算不得男人?你不如去問問祝月菡,我在她身上的時候算不算男人!”


    “你……”


    林勇竟然無恥到這般地步,他怎麽敢……


    “好了,別瞪著我了,多累啊,”林勇拍拍陸含璧的臉,“你既然都到了我這裏,我當然會好好對你,不會叫你失望的。”


    他叫來暗兵吩咐:“給她上藥,別叫她失血過多。”


    “是。”暗兵頷首。


    說完,林勇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一攤子酒,在桌子上一邊飲酒一邊看著陸含璧包紮。


    暗兵要給陸含璧解下禁錮時,陸含璧仍舊不許他靠近。


    暗兵直接砍斷繩子,將人放置在一旁幹淨的床鋪上。


    “公主還請不要掙紮了,越掙紮越不不利於傷口愈合。”


    暗兵低下頭來,仔細地給陸含璧清理傷口。


    她比祝月菡還要不懂得迂迴,受得傷也就更重。


    當處理完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林勇覺得無聊,便離開了暗室。


    他走了,陸含璧緊繃的神經鬆懈半分。


    恍惚間,竟發現了暗兵身上竟有一個“菡”字紋身,藏得十分隱蔽,若不是為了遏製住她,應該不會漏出來。


    “你和祝月菡是什麽關係?”


    暗兵提醒:“公主請慎言,我隻是我,和除了主子之外的人別無關係。”


    是麽?


    是她想多了?


    陸含璧靠在床邊,竭力遏製傷口的劇痛。


    不一會兒,暗兵便將傷口包紮好,低頭道:“公主請休息,不要給彼此添麻煩。”


    她太倔了,誰知道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叮囑完這些,暗兵走了出去。


    林勇已然離開,從矮牆外跳進來一個人影,輕輕叩了門窗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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