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已經全部完成,雖然那賽場仍舊能夠看出破損,但之後那些精細的修複工作隻能由監獄方使用器械來進行,與死囚犯們倒是沒了什麽關係。


    近百號人陸陸續續的走得一幹二淨。


    傍晚的沙漠,顯得那般荒涼與淒清。浩瀚無邊的天空像一張穹網,將墨子午束縛在這裏。


    其實他是在等人。


    “廖木那家夥居然早早地就走了。”


    萱靈對此頗有些抱怨,在檢視了一遍賽場的情況後,卻意外地看到呆站在不遠處的墨子午,頓時疑惑不已。


    “你怎麽還沒走?”


    “我想說一下郝生的事情。”


    “郝生?你是說被送去治療的那個死囚犯嗎?”萱靈記得那人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是的,正是他,我想死囚監獄的醫療水平應該……”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萱靈打斷了他的話,又接著道:“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一樣,縱使我們有著高水平的治療手段,但若是機體自身的的破壞達到了不可逆的程度,那麽就隻能抱歉了。”


    萱靈說著,臉上卻流露出一縷與她那個年齡截然不符的肅然之色。


    墨子午怔了怔,深知她說的沒有錯,郝生能否挺過來也得看他的命數了,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你也早點迴去吧,這裏屬於死囚監獄外部,任務結束後,沒有特別準許的情況下是不能待太久的,小心被抹殺哦~”


    不等墨子午迴話,這萱靈便是自顧自地走了。


    她於今天才剛任職,還需要辦理一些相關的手續,並且在這死囚監獄當中她還得去拜訪一個人。


    膠囊艙的速度很快,片刻後她就已來到一扇辦公室的門前。


    抬了抬手,指關節剛要敲下的瞬間卻戛然而止。


    裏麵,似乎傳來了某種聲音……


    “啊呀!痛痛痛!我認輸!我認輸!”


    “這已經不知道是您第幾次說這種話了,您還以為我會相信嗎?”


    “別啊!哦!要死要死!我的姑奶奶,你下手也太狠……啊!”


    “您既然有膽子做出那種事來,難道還以為能逃脫製裁嗎?”


    ……


    萱靈一臉黑線,看來聽覺太過於靈敏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啊……


    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叩響了房門,而與此同時,屋內的聲音也隨之緩了下來。


    “進來吧。”


    萱靈開了門,辦公室裏正發生的情景卻讓她一愣。


    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被反手綁在椅子上,看起來像是經受了不少的欺淩,而拿著紅鞭站立在一旁的高挑女子正是她認識的那人。


    是的,這兩人分別是袁監司和白雅禮。


    與萱靈的反應有所不同,在見到她的到來兩人臉上均露出一抹欣喜。


    “哎!小靈!”


    白雅禮手一收,紅鞭驀然不見了蹤影,連忙雀躍上前,將那萱靈一把摟入懷中。


    惹得袁監司一臉羨煞不已的表情,什麽時候自己也能埋個胸呢?


    “你怎麽現在來了啊?我還以為這麽晚了你肯定得明天才來呢。”


    白雅禮一臉憐愛撫上萱靈的頭,肆意揉戳著那張稚嫩的臉龐,看那個樣子也便知道她定是愛極了這個孩子,此刻正肆無忌憚地朝對方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我隻是在路上耽誤了一會兒。”


    萱靈尷尬地笑了笑,極力掙脫了對方的擁抱,這種表達愛意的方式她可沒辦法接受。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死囚監獄裏不管事的袁監司。”


    “我覺得前麵那個形容詞可以去掉。”


    袁監司笑著道,朝萱靈點了點頭以示禮貌。


    “您就是袁監司?”


    萱靈微張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她顯然想象不到這人居然就是傳說中死囚監獄裏的第二人,倒也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這袁監司此刻的狀態未免太過於淒慘了吧。


    而袁監司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故作無奈道:“這不還是小白她的惡趣味。”


    說完還歎了口氣,儼然一副自己已經習慣了的神態。


    麵色驟沉,白雅禮眉頭一皺,身上散發出一股陰沉的氣勢,冷冷道:“您不說話,沒人把您當啞巴,不要破壞我們聊天的氣氛,還有最讓我不能忍的是您剛才是叫我——小白?”


    袁監司身子不由得一震,額頭上甚至也冒出了涔涔虛汗,連忙把頭一撇根本無法直視她的目光。


    萱靈尷尬地笑了笑,她算是明白這人為何會被綁在椅子上了。


    “袁監司您好,我是今天剛上任的隊長——萱靈。”


    “萱靈?”袁監司摸了摸自己那八字胡,連連點頭道:“不錯,這個名字好聽。”


    “誰允許您掙脫繩子的?對袁監司您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呢。”白雅禮冷眼道。


    “懲罰?什麽懲罰?袁監司他做錯了什麽嗎?”萱靈一臉不解。


    “我不過就是摸了一把她的……”


    “閉嘴!”


    白雅禮厲聲嗬斥,袁監司也隻能乖乖地將剩下的兩個字生生咽了迴去。


    可一轉頭,對著那萱靈的時候,她卻又像是瞬間變了一張臉,和顏悅色道:“我聽說你前幾日還成功抓捕了一名極其危險的死囚犯?”


    萱靈一聽她這話,頓時記起自己還有事情需要報告,認真迴答道:“是的,關於那名死囚犯我有幾點需要特別說明。”


    此話一出,兩人也察覺到了她神色中的那抹肅然,頓時來了興致。


    “眾所周知,自百餘年前血咒爆發以來至今,其所有的形態與能力五花八門,但萬變不離其宗,都可以大致地歸為三類。”


    “可隨著死囚監獄方麵的研究,這一說法也慢慢被研究成果所動搖,血咒屬性可能遠遠不止三類。大千世界裏,人的變數是最大的,而融於人體的血咒也因此而產生了變異的可能。”


    袁監司聽他說到這裏,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你說那名死囚犯是血咒變異者?”


    “血咒變異者就是三類屬性之外的存在,每一種變異都截然不同,但若是算起來把其都歸為第四類屬性倒也並不為過。”


    “而那個家夥正是如此。”萱靈頓了頓,緩緩開口道。


    白雅禮若有所思,“血咒變異者是很特殊的存在,變異的概率確實很低,但在這死囚監獄裏倒也不是存在的啊。我可知道死囚犯裏有一個叫做‘黑龍’的組織,裏麵的那群家夥可都是血咒變異者呢。”


    袁監司也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那群家夥總是給我弄出一幫子的爛事呢,隻是最近幾年倒是安穩了不少。”


    隨即他又把頭轉向了萱靈,“如果隻是血咒變異者的話,那倒無需過於擔憂,雖然他們是頗為棘手,但我們死囚監獄自然也有辦法。”


    萱靈的臉卻仍舊保持著那副緊張嚴肅的模樣,稍有慎重之感,道:“您說的這一點我也是相信的,但是那個家夥真的很特殊。”


    “哦?怎麽個特殊法?”兩人同時好奇起來。


    “他的成長可能不存在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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