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副隊心中暗自得意,墨子午那家夥怎麽可能碰得著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各項素質都比那墨子午要高上不少,這一下閃避倒是閃得恰到好處。按照他的計算,墨子午這一拳揮過來,隻不過才剛剛從自己眼前擦過而已,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到自身分毫的。


    不得不說,藝高人膽大才會這麽去玩,這廖副隊明顯就是想戲耍那墨子午,讓他看得到希望卻又屢屢不得,也算是折磨人心的一種手段,從另一個方麵也表現出他的一些惡趣味。


    墨子午見那廖副隊反應如此迅速,卻也並不詫異,相反他還露出一絲得手了的笑意,這種情況他也不是沒有考慮到,正如墨謎之前告誡自己的那樣,這人確實也有著不弱的實力在身。


    但那又如何?自己可還留著一手後招呢。


    廖副隊察覺到了墨子午臉上流露出的那股神態,心中暗唿不好,這小子怕是有詐!


    就在墨子午的拳頭揮過來的那一瞬間,緊握的拳頭突然撒開,一把沙子突如其來,自那手中飛撲至他的麵龐。


    說時遲那時快,廖副隊這一下哪裏能夠反應得及時,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墨子午的手裏竟然抓著一把沙子,隻能堪堪將兩條手臂擋在臉前。


    可即便如此,仍舊是有著不少的沙粒射在了他的臉上,甚至是飛到了嘴裏,霎時間,苦叫連連。得虧閉眼還算是及時,要不然這後果隻怕是會更加嚴重。


    墨子午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麽一個大好時機,大步邁前,重新凝聚好力量的一拳這一次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頓時將那廖副隊擊退了數米,在沙地上劃出了兩道溝痕。


    而也正是這一下,使得這個賭約的結果已經很是明朗了。


    在場的眾人皆目瞪口呆,雖然他們確實是對墨子午懷有期待,畢竟一個死囚犯敢於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去挑戰獄官,這樣的一件事情聽起來就是那麽地荒誕可笑。


    甚至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是抱著一副看熱鬧的心情,但此時此刻的這個結果卻是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這個小子居然真的做到了!


    “用……用了多長時間?有人計時嗎?”


    “五十六秒,不到一分鍾!”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嘩然。


    “這……意思是他還省了兩分鍾?!”


    “我還以為他就算能成功也得嚐試好多次才行呢,結果這好像才是第一次就直接觸碰到了那獄官啊!”


    “主要是剛才最後的那一把沙子立了功啊。”


    “那沙子我確實是沒想到,但是他能從兩名獄官揮鞭製造的沙暴中突破而出,這也是很大的亮點啊!”


    “這小子是d區的嗎?他叫什麽名字啊?”


    ……


    賽場上方觀戰的兩人也表現出了不一樣的神色。


    “這小子的沙子應該是之前在沙塵中就握在手裏的吧,沒想到他在躲避的同時還有著這份心思。”


    男人說著,把玩著轉了轉手裏的黑色祥雲戒指。


    “嗯,確實是這樣,不過他的成功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裏麵。”


    少女獄官一語中的,道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出來。


    “如果不是廖木那家夥心高氣傲且輕敵萬分的話,說不定還不至於這麽快就輸了賭約。”


    男人從中聽出了她隱含著的意思,笑問道:“這麽說,你從一開始就覺得那獄官輸的幾率會大一些嗎?”


    “不知道,我隻是隱隱有種感覺,感覺那個死囚犯會贏的樣子,談不上幾率不幾率的,第六感這種東西可並不科學呢。”


    男人很明顯能聽出來她笑了,稍稍一怔,沒想到這少女獄官居然也會有這種表現。


    “呸呸!”廖副隊吐口水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剛才那一把沙子可沒少被他吃到嘴裏去,不僅僅是麵部,甚至還稍微燙傷了他的舌頭,不過若是和墨子午的手比起來卻是算不得什麽。


    此刻墨子午的右手微張著,若是細心點就能發現他的那隻手上滿是水泡,有不少已經破了,沾上了點點沙粒,和那郝生的臉卻是差不多了。


    “我說你為什麽要在那個時候抓一把沙子呢,原來是有著這種用途。”墨謎笑了笑,一開始她還感到不解,到此時卻是恍然大悟。


    墨子午無奈地迴笑著,“這沙子果真是燙得很,握在手裏的時候隻想著能盡快扔出去呢。”


    墨謎聽了哈哈大笑,道:“但是不管怎麽說,你還是贏得了這場賭約。老實說我在知道你在答應了那獄官的條件時,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你是瘋了呢。”


    “做一個瘋子有時候也挺不錯的嘛,話說那五十點自由屬性點我可以分配了嗎?”他可還沒有忘記這個任務獎勵呢,這也是他當初決定接受的原因之一。


    “嗯,已經到了,你隨時可以分配。”墨謎完了還不忘調侃一番,道:“不知道這係統在知道你這麽快就完成了任務,會不會後悔它發出的這個獎勵呢?”


    “那我可管不了了,到了我手裏……”


    墨子午心中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感到一陣帶著殺意的氣勢向自己襲來,沒有多想,隻能連連爆退而出。


    緊接著便是聽到了一聲沉重的悶響之聲,轟在了自己剛才待著的那個沙地之上。剛一抬頭,便是看到了一陣沙浪席卷,好在自己隔的比較遠,影響倒是不大。


    抬頭細看,這才發現那廖副隊此刻儼然像是黑化了一般,狂暴不已。


    沙地中赫然出現了一道坑洞,看那直徑怕是有一米來長,深度也足有二十公分,而此刻那廖副隊的一隻腳正位於坑心,剛才那一番對自己的攻擊顯然就是他發出來的,墨子午要是再稍微躲晚一點後果可不堪設想!


    這分明是就是在報複!


    廖副隊氣急敗壞,這眼看著要到手的肥肉居然就這麽飛了?!關鍵還是自己輕敵給浪飛的!


    那可不是別的啊,對死囚犯而言那是特殊編號,對他而言那可是關係著自己今後的仕途,是自己能否成為隊長的重要之物啊!


    不行!不行!輸可以輸,但墨子午那個人必須死!自己必須要得到他的編號!


    廖副隊此刻的內心暴躁至極,因氣憤而顫抖著的手直指那墨子午,怒喝道:


    “這局不算!是我沒發揮好,再說了你依靠偷襲算哪門子的事?!我不承認!我們再堂堂正正地賭一局!”


    圍觀的眾人再也是站不住了,紛紛挺身而出指責他出爾反爾。


    “你這獄官怎麽迴事啊?輸了還發脾氣?”


    “就是就是!輸了還想賴賬不成?”


    “好歹也是一個副隊長吧,就這麽點素質?那如果要是對方輸了,是不是也可以要求重新來過啊?!”


    “輸不起嗎?是不是輸不起?!老子最鄙視你這種人,獄官就了不起啊?!獄官就可以出爾反爾不講誠信嗎?!我們死囚犯都沒這麽幹,你倒有臉做出這種事情來!”


    ……


    聽著周遭這一句句的話語,墨子午卻感到有些懵逼了。


    “怎麽迴事?我記得之前不是還有很多人譏諷嘲笑挖苦我嗎?現在這是……”


    墨謎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小子,還不是因為你贏了麽?因為你贏了大家心目中共同的敵人,那麽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把你當成是自己人了咯。”


    墨謎這麽說,他倒是有些明白了,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抵也就是如此吧。但不管怎麽說,有人擁護的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啊。


    如此想著,墨子午的心底裏倒是稍稍升起一絲得意來,看來自己的人緣倒還不算差,身邊的聲音也不都是謾罵諷刺。


    可反觀那廖副隊,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副狀態,羞憤著的那張臉漲得似乎是要爆出血來,身子也被氣得直發抖。


    他哪裏遭受過這種待遇,更何況那群人還是處於自己管理下的死囚犯呢?頓時大怒起來:


    “都特麽給我閉嘴!”


    這一聲怒吼是他在血咒狀態下全力吼出來的,其聲勢之大令得眾人都產生了一股畏懼之感,當下竟也都咽了咽口水,將那即將要脫出口的話給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都反了天啦!誰敢再叫,誰就和他一個下場!”


    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那郝生,頓時悻悻了然,又恢複成了之前那圍觀的模樣,畢竟在這當下誰也不願意去做那一個出頭鳥。


    墨子午聞此,厲聲道:“既然你輸了,那就請快點按照之前的約定快點解除郝生的裝置,然後送他去治療,你該不會真的言而無信吧?”


    廖副隊緊皺起眉頭,眼珠轉了轉便是計上心來,道:“我話說在前頭,給那個小子治療自然沒有問題,但是我不會認可你贏了我,除非你答應再和我比試一局!那樣我就立馬送他去治療,否則……”


    頓了頓,他那臉上卻是又顯現出一抹陰狠的模樣,接著道:“否則我非但不會解除項圈的指令,而且我還要立即殺了他!”


    這廖副隊說完,便是化作一串飛影朝那郝生疾馳而去。


    墨子午臉色大變心驚不已,這人的速度太快了,自己根本來不及阻止他!


    “住手,廖木。”


    一道女聲突然憑空冒出,眾人皆是一愣,而那廖副隊尤甚,這聲音透出來的一股威嚴使他頓時停下了腳步。


    尋聲而望,就見那賽場頂部有一人緩緩站起,看那模樣似乎還隻是個少女,並且還穿著獄官的製服。


    陽光下,她胸前的那枚徽章閃耀出一抹金光,一個大大的“獄”字赫然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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