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進家門,李秋月迎了上來,說馮卿南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林珎想著就算對方是為紀馳麟的事而來,自己也該過去打聲招唿,於是跟著紀徐清一起來到了客廳。


    這迴馮卿南沒帶助手,隻是一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看手機邊等,見到夫妻倆人走進來,他即刻站起身迎接,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紀太太看起來明明好得很。”


    “馮醫生好。”林珎微笑著和對方打招唿。


    麵對師兄的打趣,紀徐清並不接招,淡著聲反問:“她兩條手臂紫成這樣也叫好?”


    見馮卿南朝自己走來,林珎才後知後覺地說道:“馮醫生是為我來的?”


    “可不是。”馮卿南打開醫療箱,拿出醫用手套戴上,頗為無語地控訴道:“我聽有人在電話裏的語氣,還當是出了什麽大事。”


    說完深怕旁人不知道他說的是誰,還特地曖昧地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紀徐清,然後才動作溫柔地舉起林珎的一隻胳膊細細檢查。


    他對這位僅僅隻是有過幾麵之緣的紀太太不熟,但他知道紀徐清不會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迴家,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在林珎麵前的說話也就難免隨意了些。


    一番檢查後,他得出結論:“問題不大,普通的毛細血管出血,紀太太皮膚白,看著比較嚇人,24小時內冰敷,防止淤青擴大,48小時後進行溫熱敷,注意不要過熱,一個星期左右就能好。”


    看到林珎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馮卿南又補充了一句:“紀太太有運動健身的習慣嗎?有的話這幾天也盡量別做手臂力量訓練,不然會加重淤青。”


    要隻是加重淤青,林珎倒覺得無所謂,她下個月中旬有演奏會,這個時候不可能停了每天的鋼琴練習。


    所以她沒說什麽,虛心道了聲謝謝。


    馮卿南轉頭看向紀徐清,意味深長地笑說道:“要不然我安排護士每天來紀總家裏值班?”


    他這個師弟學醫的時候就比同齡人要穩重,棄醫從商後,七情六欲不上臉的本事更是練到巔峰,少見對方有這麽沉不住氣的時候,倒是也終於有些活得有人樣了。


    像是要佐證他的這番猜想,紀徐清在聽到護士字眼後眼神微閃,語氣居然有些懊惱,“她後腰上也有傷,師兄你也幫忙看一看。”


    要不是師弟的眼神隱含警告,馮卿南實在憋不住要好好嘲笑一番,對方好歹是正經上過四年大學的醫學生,在學校裏什麽人體組織沒見過。這會兒放在自己老婆身上,倒是要和他這位師兄講究起男女有別了,他都不知道說自己這位師弟是越活越迴去,還是太過緊張老婆。


    林珎今天穿的不是裙子,而是t恤牛仔褲,倒是方便她撩起衣服讓醫生看傷勢。


    她打量著自己可以半趴在沙發靠背上方便醫生查看她後腰的傷勢,隻是做這個動作前,她朝紀徐清使了兩下眼色,示意他先避一避。


    紀徐清不理,解開西裝扣後徑直在旁邊沙發上坐了下來,沉著臉無聲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老婆的腰醫生能看,他不能看?天底下沒有這種道理。


    林珎無奈,想著隻是一處腰,讓他看了也就看了,沒必要當著馮醫生的麵暴露這段合約婚姻的本質,於是背過身去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隻手往後撩起了自己寬鬆的t恤衫。


    馮醫生一隻手代替她的手撩開t恤,看到後腰瑩白的肌膚上突兀地泛出一處紫紅色雞蛋大小的淤青,略皺了皺眉頭,另一隻手往淤青周圍按了按,邊按邊詢問林珎的痛感如何。


    林珎一一作答。


    “還好。”馮卿南最後說,“隻是傷到了些肌肉,內髒都好好的。”


    “但是這處淤青得盡快散。”他轉頭朝紀徐清說道,“你家裏藥箱裏應該有師父配的那支治跌打的活絡油,你找出來讓你老婆用,最好一天用兩次。”


    “謝謝馮醫生。”林珎主動接過話頭,“是早晚擦一遍就可以了嗎?”


    “擦?”馮卿南愣了愣,顯然對於這個動詞不太認同,耐心解釋:“塗上得按開才行,按到傷處發熱發麻才算有效。你要是忍不了痛,讓我師弟代勞。”


    林珎麵露尷尬,閉口不言。


    在旁人以為她這番猶豫是因為害羞。


    紀徐清主動接過話頭:“知道了,謝謝師兄。”


    馮卿南不打算留下吃飯,替林珎做完檢查後就要走,臨走前背著人頗為痛心地念了師弟一句:“你說你好歹也是學過醫的,這點外傷處理水平都沒把握麽?”


    不等師弟迴答,他又恍然道:“還是對著自己老婆,很難維持一個醫生的客觀?不過你這個客觀的底線未免也有點太......”


    太容易小題大做了。


    紀徐清任由師兄調侃,不作聲響,嘴角噙著笑把師兄送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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