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大床的落地窗不知道什麽時候拉起了窗簾,將房內的這場曖昧和窗外絢麗輝煌的江景徹底隔絕。


    然而在紀徐清用兩根幹燥的手指,證明即便兩人熱吻許久,林珎也沒有半分情動之意後,房內這場脆弱的曖昧也就戛然而止。


    林珎顧不得這種驗身方式帶來的難堪,也顧不得在意自己幾乎“衣不蔽體”地躺在紀徐清身下,她迫使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略思忖後開口:“紀總,我這次迴國的假期隻有兩周,我是長得略有姿色,但我還沒有這麽不知死活,認為兩周時間就能引你跟我上床。”


    “略有姿色?”幾個字在紀徐清的舌尖滾了一圈,四年前她一腔孤勇找上他,種種難堪都沒把她勸退的時候,她可沒這般自謙。


    如今怕是耐不住要脫身,所以才恨不得把自己貶到塵土裏。


    隻是...


    “即便你隻是略有姿色。”紀徐清在她泛著粉紅的雪顏上幾下打量,悶聲笑了起來,半露在睡袍內的胸腔因此漸次起伏,表明他此時的心情很是愉悅,“你也盡管可以試試。”


    林珎如何不知道如今自己毫無優勢,她根本沒懷疑過主動提及要辦離婚的他,在離婚前還會要跟她有所拉扯,一心想著能離婚的她隻有示弱:“紀總,別玩了,我自認沒這個本事勾引你。”


    紀徐清長眉微挑,語氣有著一種氣定神閑的散漫:“我不著急。”


    聽起來一點不像是一時興起的提議,再一想他剛才說的有關離婚的條件,林珎越想越心驚。


    由於得出的結論過於驚悚,她的臉上不知是因為沐浴還是眼前的男色過於誘人而泛起的紅潮迅速褪去,一張素淨的瓜子臉帶上了幾分蒼白。


    她不是很敢相信自己的結論,試探著問:“紀徐清,你不想跟我離婚?”


    紀徐清這迴沒有打啞謎,很是坦然:“是。”


    林珎一怔,臉色又白上了兩分,腦子也已然全亂了,想不通他為什麽會出爾反爾。


    不久前提出兩人可以離婚的人是他,她辛苦調整了假期迴國配合他辦手續,滿心歡喜以為可以斬斷綁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根無形的結果就得來他一句“不想離婚”?!


    “為什麽?”深深的無力感裹挾了林珎,桃花眼裏漫起了水意,嬌柔溫軟的嗓音難掩失落:“如果你根本就不想離婚,為什麽要騙我迴國辦手續?”


    女人揚著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水意朦朧的桃花眼既媚又嬌,本就十分動人的顏色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魅惑,更別說因為掙紮而半散開的浴袍下那瑩白誘人的曲線。


    紀徐清是一個男人,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即便他再有自製力,看到如此脆弱堪折的她,一顆心也難免不忍,身上的肌膚忽地滾燙起來,他分不清是想用火熱融化她雪白冰涼的肌膚,還是想要讓她的冰涼替自己降溫。


    在她盈盈淚眼的注視下,喉嚨焦渴的他不假思索地低頭吻上了那兩瓣溫軟的紅唇。


    堅實有力的胸膛壓下來,緊實的身體有意無意地蹭開她本就半散的浴袍,火熱的觸感在她因沐浴沒多久還帶著清爽涼意的皮膚上激起陣陣顫栗。


    侵略感是如此的強烈,即便他的吻看起來還很克製。


    一滴淚從她已經閉起的眼裏滑落,專心親吻的紀徐清並沒有發覺。


    甜美的嘴唇嚐不夠,紀徐清的吻逐漸往下。


    堪堪勾在她肩膀的浴袍領被扯下,露出纖秀雪白的肩頭,而他的吻還在繼續往下。


    以係實的浴袍腰帶為界,腰帶以上被浴袍包裹的身體露膚度越來越大。


    而腰帶以下的部分,即便沒有敞開,被他壯健的身體錮在身下動彈不得的林珎也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一處已經蘇醒的兇猛巨獸,躍躍欲試地想要破籠而出。


    林珎沒有反抗,甚至還主動用腿蹭著他精壯的腰身。


    心甘情願?一旦開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還管什麽甘不甘願。


    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不還是拒絕不了唾手可得的女人?


    原本在她腰間撫弄的手開始往下探,林珎的一顆心也止不住往下墜,難以接受這個婚姻會是以這麽屈辱的方式結束。


    卻偏偏,那隻她以為會放出他身下野獸的手,替她掩上了她全然散開的浴袍,從下到上。


    隔著一層浴袍,那如火燒一般炙熱的沉重身體再次壓下來,而他這一次隻是把腦袋窩在她的脖頸處,平複著粗喘的唿吸。


    由絕望到僥幸再有的希望,大起大落的心情折磨著林珎砰砰直跳的一顆心仿佛要騰出喉嚨。


    剛才經曆的仿佛是一場夢,可他那已經附著一層薄汗的火熱軀體以及團在他身下欲掙脫的獸,卻真切地提醒著她,自己冒的險有多大。


    “為什麽?”林珎不解,嗓音不知道為什麽也有些暗啞。


    紀徐清沒有迴答,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他欲念十足的粗喘聲。


    林珎睜著一雙眼睛出神地看著天花板,靜靜地等著覆在她身上的紀徐清平複唿吸。


    片刻後,紀徐清意猶未盡地在她耳垂上輕啄一口,輕笑著拆穿:“美人計用的不錯。”


    林珎一怔,原來不是因為他自製力強,也不是因為他看出她並不心甘情願,而是因為被他看穿了使用美人計。


    想到這裏,她頗有些惱,“既然知道是美人計,你還演的這麽投入幹嘛?”


    紀徐清支起身體,深幽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她微腫的嘴唇,最終對上她羞惱的眼神,想到這是她在他麵前第一次露出生氣,嘴角不自覺微揚,言簡意賅:“要點甜頭。”


    不知怎的,林珎聽了這話更有火氣,微諷道:“原來紀總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免不了是要甜頭的。”


    紀徐清並不見惱,臉上笑意依舊:“別的女人投懷送抱不好說,老婆對老公投懷送抱,老公要點甜頭很過分?”


    林珎被堵得一時無話,要按他的說法,他剛才即便繼續下去,也不過是甜頭的一種。


    所以他為什麽又停下來?


    都這麽大的反應了,真就有那般可怕的自製力?


    幾番計較下,林珎也不得不相信他說的離婚條件並不是玩笑,而色誘這招對他來說顯然行不通,不見得他是真的不近女色,而是他這種堅定自持的人,隻靠色相,顯然無法迷惑他。


    然而她色誘失敗,不也說明他根本無心於她麽?


    所以為什麽又不肯跟她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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