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外,那片郊區的庭院仿若一座被黑暗詛咒的孤島,被無邊無際的死寂嚴嚴實實地包裹著。鉛灰色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天際,仿佛隨時都會坍塌下來,給這壓抑的氛圍更添幾分沉重。凜冽的寒風恰似一群惡鬼,張牙舞爪地唿嘯而過,風聲中似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哭號,可即便如此,也未能驅散空氣中那股濃烈刺鼻、令人幾欲作嘔的血腥味兒。每一絲氣味都仿佛是一個冤魂在訴說著這裏曾發生的慘絕人寰之事,那股子血腥氣黏膩地附著在鼻腔深處,怎麽也揮之不去。


    成宗澤和四哥成思翰就地蹲在庭院中,他們的身影在這蕭瑟又可怖的場景裏顯得無比渺小,就像是狂風暴雨中隨時可能被吹滅的燭火。兩人眉頭緊緊鎖在一起,臉上的神情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歲月的痕跡和此刻的愁緒在他們臉上刻下了深深的溝壑。成宗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動作裏滿是困惑與無奈,指尖在頭皮上摩挲,似乎想要借此捋清這一團亂麻般的思緒。隨後,他開口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和疲憊,那是奔波勞累與絞盡腦汁後的滄桑:“這兇手到底是怎麽進去的?那個男主人已經拚死頂住了門,剛才我從天窗跳進屋內的時候,天窗的鎖扣還緊緊扣著,我費了好大的力氣,雙手都磨出了紅印,指甲都險些掀翻,才終於撬開。四哥,你腦子靈光,幫我琢磨琢磨,難道這事兒真不能用常理推斷了?”


    話還沒說完,成思翰突然打斷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探尋真相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的兩團火焰:“五弟,你還真說對了,我也覺得這事透著古怪,不能按常理來。你瞧,庭院門口的大黃狗死在了自己的狗窩裏麵,看這模樣,口吐白沫,白沫中還夾雜著絲絲血跡,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塊冰冷的石板,大概率是中毒而亡。既然這樣,我給你來個案件重演,或許能理出些頭緒。”


    說著,成思翰大步走到庭院門外,他的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堅實,仿佛要將地麵踏出一個坑來,那堅定的步伐彰顯著他探尋真相的決心。他緩緩推門而入,動作輕緩卻又帶著幾分謹慎,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還原兇手當時的小心翼翼,他的手指輕輕搭在門把手上,緩緩用力,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此刻他就是那個心懷鬼胎的兇手。緊接著,他模仿起大黃狗發現兇手時的反應,仰起頭,大聲犬吠起來,那聲音逼真得仿佛他真的化身為一條警惕的大黃狗,聲音在空蕩蕩的庭院裏迴蕩,驚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震顫。隨後,成思翰神色一凜,雙眼圓睜,臉上的肌肉緊繃,每一塊肌肉都仿佛在訴說著兇手內心的緊張與惶恐,顯然是在模仿兇手生怕被主人發現的心理。他快步走到狗窩旁,雙手用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血管如同一條條蚯蚓在皮膚下蠕動,才將死在狗窩裏的大黃狗拖了出來。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匕首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刃口鋒利得仿佛能劃破這濃稠的黑暗。成思翰眉頭緊皺,眼神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這條死狗,沿著狗的喉嚨一直劃到尾部,內髒瞬間翻湧而出,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麵而來,雖說場麵血腥,令人不忍直視,但為了破案,眼下也別無他法。


    成思翰一邊比劃,一邊有條不紊地講解著,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死寂且彌漫著血腥味兒的庭院中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穿透黑暗的力量:“五弟,你過來看,我猜得沒錯,這狗是被毒死的。你瞧它這死狀,口吐的白沫都已經幹涸,凝結成了詭異的白色斑塊,上麵還泛著一層詭異的藍光,肯定不是自己吃了有毒的食物這麽簡單,大概率是兇手用了些非人的手段,強行把毒藥灌入狗的喉嚨。你再仔細瞧瞧狗的脖子。” 說著,他輕輕撥開大黃狗頸邊雜亂的毛,動作雖輕緩,卻難以掩飾眼中的凝重,仿佛即將揭開一個驚天的秘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紅印子赫然露了出來,像是一道猙獰的傷疤,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恐怖,那道血印觸目驚心,仿佛是惡魔留下的爪痕。“這兇手肯定有兩下子。你看這大黃狗起碼有七八十斤重,我剛才從狗窩裏把它拉出來,費了好大勁,雙臂到現在都還酸麻不已,肌肉都在微微抽搐。兇手就算身材不魁梧,從這能輕易製服大黃狗的手段來看,也必定是個練家子。依我看,這個時候男主人應該已經發現兇手闖進院子了,以他的警覺,聽到狗叫和異常動靜肯定會出來查看。可瞧見兇手那矯健的身手和狠厲的眼神,心裏一下就明白自己不是對手,所以趕忙慌慌張張地逃進房內,和媳婦緊緊躲在屋裏,自己則拚了命地死死地頂住房門,想要為自己和媳婦爭取一線生機,他的雙手一定因為用力過度而滿是淤青,指甲都摳進了木門裏。”


    成思翰俯下身,緩緩趴在地上,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一寸一寸地仔細勘察地麵,不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每一個細微的痕跡在他眼中都可能是解開謎團的關鍵。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地麵,感受著細微的痕跡和凹凸不平,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與兇手有關的線索,指尖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挲,試圖捕捉到兇手殘留的氣息。他沿著自己推測的兇手路徑,從狗窩緩緩移動到臥室門外,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且謹慎,仿佛生怕遺漏了什麽關鍵信息,他的腳步輕得如同貓步,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接著,他又全神貫注地探查臥室的房門,眼睛緊緊盯著門上的每一道縫隙、每一個磨損的痕跡,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的目光在門上一寸一寸地掃過,仿佛要將這扇門看穿。突然,成思翰猛地直起身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大聲喊道:“兇手是從房門進入屋內的!” 那聲音打破了庭院的寂靜,驚起了幾隻棲息在枝頭的烏鴉,它們撲騰著翅膀,發出刺耳的叫聲,仿佛也在為這驚人的發現而震驚。


    成宗澤原本還在一旁沉思,聽到喊聲,快步走過來,滿臉疑惑,眉頭擰成了一個 “川” 字,額頭上的皺紋仿佛刻下了他內心的重重疑惑:“那個男主人不是拚死頂住房門了嗎?兇手到底是怎麽進去的?”


    成思翰指著臥室的房門,耐心地解釋道,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自信,仿佛已經站在了真相的巔峰:“五弟你看這門的鉸鏈處,很明顯,這裏受到了來自內和外的兩股力量,才會造成這樣的破損。上麵的部分是由外向內的破損,痕跡新鮮且明顯,是兇手用力推門時留下的,你看這木屑飛濺的方向,就能想象到兇手當時的力量有多大;下麵的部分是由內向外的破損,這是男主人拚命抵抗,門被推開時擠壓造成的。這下,整個案件終於水落石出了。兇手的力氣比男主人大得多,憑借著強大的力量強行破門而入。進了臥室後,先把毫無還手之力的男主人打傷致死,手段極其殘忍,男主人的頭骨都可能被兇手的重拳擊碎,隨後又對無助的女主人進行了侵犯。最後離開的時候,用力把門關上,門後的男主人因為失去支撐,順勢倒向房門,讓我們一開始誤以為他一直在死死頂著門。五弟,你說四哥我的推理夠清楚吧?” 成思翰說完,臉上露出一絲自豪的神情,仿佛在這一場與兇手的智力較量中,他已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那笑容裏帶著一絲欣慰,也帶著對自己推理能力的肯定。


    成宗澤聽了成思翰的推理,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轉,內心仿若一團亂麻,諸多疑惑如潮水般不斷翻湧。他望著眼前這破敗不堪的庭院,屋內簡陋的陳設清晰可見,不難看出這戶人家窮困潦倒的生活狀況。男主人每日天不亮便進山打獵,風裏來雨裏去,衣衫破舊,鞋子都磨出了洞,隻為換取微薄的收入維持生計,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家中實在沒什麽值得他人覬覦的財物,角落裏的米缸空空如也,唯一的一張桌子也缺了個角。再說女主人,成宗澤之前曾與她有過一麵之緣,她麵容普通,衣著樸素,發絲枯黃,臉上帶著生活的滄桑,絲毫沒有能吸引兇手見色起意的特質。既不為財,也不為色,那兇手究竟為何對這戶無辜人家下如此狠手呢?這一疑問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成宗澤心頭,讓他唿吸都有些沉重。


    更讓他揪心的是,那家的孩子到現在都不見蹤影。成宗澤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孩子天真無邪的麵容,那紅撲撲的臉蛋,清澈的眼眸,仿佛還能聽到孩子清脆的笑聲在耳邊迴蕩。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被兇手擄走了?可兇手既然已經殘忍地殺害了男女主人,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擄走一個孩子呢?這豈不是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一路上,他都在苦苦思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卻依舊毫無頭緒。一大串問號在成宗澤腦海裏瘋狂地盤旋,他絞盡腦汁,想得太陽穴都隱隱作痛,腦袋仿佛要炸開一般,卻怎麽也想不明白這背後隱藏的真相。


    就在成宗澤沉浸在這些謎團中無法自拔時,他們的營地外麵悄然出現了一個男人。此人正是最開始在角落裏偷偷窺探的那個賊眉鼠眼的家夥,此刻他已然精心給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他身著一件破舊且打著補丁的粗布長袍,顏色灰暗,仿佛是從塵土中撿來的一般,布料粗糙,線頭雜亂地垂著。頭發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發絲淩亂地垂落在臉頰旁,刻意營造出一副落魄的模樣,臉上還抹了些灰塵,更顯得狼狽不堪。他身後背著一個孩子,那孩子低垂著頭,看不清麵容,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般,小小的身軀在男人的背上顯得格外單薄。男人手裏拄著一根拐杖,那拐杖看上去十分破舊,上麵的漆皮早已剝落,露出斑駁的木質紋理,拐杖的底部磨損嚴重,仿佛隨時都會折斷。他一瘸一拐地朝著營地走來,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嘴裏還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那聲音裏透著虛假的淒慘。


    徒弟高健正在營地值守,目光敏銳的他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男人。高健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十分可疑。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大聲嗬斥道:“喂!你,趕緊離開這兒!” 高健的聲音猶如洪鍾,在營地上空迴蕩,驚起了幾隻停歇在營帳附近的飛鳥,它們撲騰著翅膀,慌亂地飛向遠方,那撲騰的翅膀仿佛也在傳遞著緊張的情緒。


    營帳內的柳如夢和白初雪聽到了高健的嗬斥聲,趕忙走了出來。柳如夢麵容姣好,神色溫柔,眼中滿是關切,她的眼神裏透著善良與憐憫;白初雪則身形嬌小,眼神中透著一絲好奇,她的目光在男人身上來迴打量。她們看到高健在嗬斥那個男人,便上前詢問。柳如夢輕聲說道:“高健,這是怎麽了?你看這個男人,腿好像受傷了,走路一拐一拐的,身後還背著個小孩,怪可憐的,要不就讓他進營帳休息一下吧?” 白初雪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頭,她的臉上帶著純真的善意。


    聽到這話,那個男人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那笑容稍縱即逝,仿佛是夜空中劃過的一道閃電,好在現場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微的動作。他微微低下頭,將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之中,繼續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雙肩微微顫抖,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高健連忙解釋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與誠懇:“師母,不是我不讓他進來,是師父特意交代我,一定要保護好你們。這個男人是個陌生人,我們對他的底細一無所知,誰知道他是不是心懷不軌呢?怎麽能隨便讓他進營帳呢?” 高健一邊說著,一邊警惕地盯著那個男人,眼神中滿是防備,他的目光緊緊鎖住男人的一舉一動,仿佛在防備著一頭隨時可能撲上來的惡狼。


    這時,林幺幺也聽到動靜,手持佩劍走了過來。林幺幺雖是成宗澤的媳婦,可平日裏總是一副英氣十足的打扮。她身著一襲黑色勁裝,勾勒出她矯健的身姿,腰間係著一條鮮紅的腰帶,更添幾分颯爽,那紅色的腰帶在黑色勁裝的映襯下格外奪目,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團火焰。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幾縷碎發隨風飄動,更顯利落,發絲在風中舞動,彰顯著她的灑脫與不羈。她的臉龐輪廓分明,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與果敢,這身裝扮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滿不在乎地說:“沒事,有我在呢。看他背著孩子,確實挺可憐的,就讓他進營帳喝杯熱茶,休息一下就走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麽花樣。”


    高健見大師母都這麽說了,哪還敢推辭,雖心有不甘,但也隻好不情願地邀請那個男人進入營帳。男人低著頭,微微弓著背,緩緩走進營帳。他偷偷抬眼瞄了瞄柳如夢和林幺幺,臉上再次露出詭異的壞笑 ,這笑容在營帳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隱藏著無盡的陰謀,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的漩渦,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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