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2月5日


    他死了。毫無征兆的,死了。


    這個令人悲痛的消息,是今天我和爺爺奶奶吃飯時,那個死院長帶來的,他一臉抱歉的對我說。


    “殷奇啊,可能你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這個事情的真相。就在秦春玄他離開你不久之後,遭遇了車禍……”


    當時我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犀利起來,這死東西本就鬼話連篇,我又怎可聽信他的隻言片語?


    他偽善麵具下惡毒的嘴臉,我早就見怪不怪,不過當時我礙於爺爺奶奶在場,並未直接跟他打架。


    爺爺奶奶的神情也傷心極了,他們似乎也無法接受當初那麽可愛的一個小姑娘,竟會找到如此不測。


    “林殷奇,你如果不信,其實可以自己去打聽打聽,你看一下當今廣州最大的那一個秦家有沒有女兒。他爸的名字,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他聲音極小的湊在我身邊說,底氣十足,隨後退開兩步,又道。


    “除此之外,我替你找迴了親人……”


    莫名其妙的,令人感到可笑的,兩個失去許久的冤魂出現在我麵前。他們一個眼含熱淚,一個欣喜若狂,可不知為何,在我看來,這一切都可笑極了。


    這難道就是命嗎?


    ……


    1999年3月1日


    我又坐上了一輛大巴車,從廣州,去往中山。


    我也不知為何是今天,隱約就覺得,連這個日期都在恥笑我。今年,我其實已經滿了20歲了,我不需要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兩個親人。


    我也從沒有像其他拐賣的孩子一樣,無比渴望著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親人。因為我早就知道了,他們早已將我拋下。


    我又為何,會跟著他們走呢。因為爺爺奶奶熱切的目光,因為在那看似闔家歡樂的氛圍裏,我的沉默不語令兩個老人家感到擔憂。


    “找到親人了,是好事啊。天災人禍總歸避免不了的,你的人生始終要迴到正軌上……”


    他們這樣說著,慈愛地看著我,將我的手交給了我所謂的母親。


    從頭到尾,似乎不需要我願不願意,在他們兩個到來的一刻,在我們五個人同處一個環境之下,這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多麽可悲啊,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去打聽打聽,我這失散多年的小弟,究竟怎樣了。


    ……


    1999年3月2日


    我見到了我這一位……分別多年的弟弟。


    他剛好今年高三,準備高考。在我到他們住所的一天,他恰好在家裏複習,備戰高考。


    他們家的家境都不算差,住在一個高檔小區的頂樓,一共兩層,總的來也有200平了。


    他身上穿著名牌衣,名牌褲,腳上的一雙跑鞋,在當時也要400來。


    我為什麽會知道呢?


    因為徐青個月前放假迴家時,就買了這麽一雙,同樣牌子,同樣款式,同樣顏色的。


    他說,這是現在跑鞋中最火爆的那一款,他喜歡的緊呢,不惜花了四五個月的工資全款拿下……


    總歸,還是會有一種淡淡的,莫名其妙的難過啊……可我的父母,確確實實就是在我八歲死了。


    其實無所謂,他過得怎麽樣,與我何幹?至少,在獨自一人的這十來年裏,我遇到了那位下凡的仙女啊……


    或許,他真的遊曆一圈,又迴到天上了呢?


    ……


    1999年4月5日


    在我的這兩位父母的一眾勸說之下,我決定向他們口中所說的,迴到正軌。去參加了跟我這個所謂弟弟同一屆的高考。


    ……


    1999年6月9日


    我考完了,這套卷子於我而言是沒什麽難度的,我在軍中這五年多,也有一直在學習大學以至研究生的知識。


    不過,我想考到中大去。我就不信,一個人死了,會連死亡證明也沒有!


    ……


    1999年6月21日


    同樣的,我收到了一個隱秘的結果,又是看不到這死分數!我想,我或許真的變垃圾了,竟然沒有完美的實現控分!


    唉,不過也幸好,還沒有達到讓清北的招辦處來我家圍堵我。我也我也跟他們說,我吃不慣辣椒,不去北方。就留在廣州的大學城的讀中大了。


    有一點,讓我感到有些可笑的,我這位跟在他們身邊,寸步不離的弟弟,寒暑假一個月大幾千補課費的弟弟,還隻能勉強過了中大一個很垃圾專業的線。


    我看到他看著我的目光怨恨極了。他無法接受,自己努力了十來年,會輸給我這半年的學習。


    可他又怎會知道,在隻有一個人的那些時候,這些隻不過是我精神上的寄托。


    可我要是真想要這個學曆,在部隊時其實是可以直接拿到的。又何必……


    人生的正軌啊,誰又有規定非得是這樣的呢?罷了,罷了。我隻是懇求,我還能夠找到他。


    ……


    1999年8月3日


    我借著要提前去熟悉大學的理由,去廣州找了一家咖啡廳,打暑假工。


    這同時,也是我的福利院各大爺大媽口中,聽到最能收集到情報的地方。


    “林殷奇啊,去當了五年兵,迴來還能有這出息嘞!”


    自然,為了套住他們口中的情報,我也是免不了跟他們打一番交道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子?”


    林小寶爺爺自豪的站在我跟前,仿佛就像是他考了全省前50一樣。不過,我倒挺喜歡這樣的,那些年受過的恩惠,或許也能以這種方式來償還吧。


    “你哪教過他什麽呀?還不是教他些打架的門道,我看我們林殷奇,那絕對是自己學出來的,別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平奶奶在旁邊推搡著他,臉上的笑容,現在她老人家越發年輕了。


    我看著奶奶的一頭銀發,看著她臉上的皺紋,淡淡的笑著,站在這一群爺爺奶奶的中間。


    “也不全是自己學出來的呀,也得虧平奶奶那些年對我的照顧,不然我哪有今天的成就。”


    我是不怎麽會誇人的,此刻,卻能讓她開懷大笑。


    “你這小子,出去學了五年,還學會了油嘴滑舌。”


    ……


    我迴想著前些天的,熱鬧景象,一時間,竟忘了要豎起耳朵聽。其實,這打聽打聽也是很好打聽的。如今的秦家誰不知道啊?


    廣州,最大房地產的股東,手底下運營著幾十家高新技術產業,研發化妝品,日用品,數碼科技……


    所以,如果真的有這麽個人的話,那麽他跟那些所謂的太子爺的八卦應該已經滿天飛了!


    其實,我是極不想聽這些的,畢竟,心中總會莫名的有股火,想去把造這些謠言的人揍一頓。


    “唉唉,聽說了嗎?聽說了嗎?陳家千金好像要跟秦家那刁蠻的少爺聯姻了!”


    “你真信啊?你也不看看那秦家少爺才多大?好像才十五十六吧,八卦都滿天飛了。”


    “那還不是他人長的真俊啊,家世又好,人又帥又多金,聽說好像學習也不錯。連跳兩級,今年就高考,考上中大了呢。”


    其實在這裏我是十分倍感疑惑的,秦家,少爺,十五六歲,上學的時候跳了兩級。這麽看,好像所有條件都重合,但……為什麽是一個少爺?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這義務治療八卦的對象,突如其來的,就來了。


    “誰他媽又擱這叫我小爺的舌根呢?”


    我看到一位黑發,耳朵上打了五六個耳洞,眉毛上挑,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的青年重重的闖進來。


    他穿著一身機車衣,似乎連走路都帶了點風,環視了周圍一圈後,跨步走到我麵前。


    “喂,新來的?”


    他好沒禮貌,我沒有理他,認真的研究著手上這一份十分精細,難搞的蛋糕。因為看著這玩意,覺得很好吃,但是一份要100來塊錢。


    一個一寸都不到的,要100來塊錢……


    不提了,窮,是我這輩子所經曆的第二大苦難。


    廚房是應允我自己做一份的,但是很明顯,我仿佛失敗了。


    “聾子,聽不懂人話?”


    他倒是比我矮上幾分,氣場倒是挺強的,不過在我看來,像是一個在我麵前賣弄的小醜。


    但,我這個人有一份信念,隻要我還沒有把這個蛋糕做得徹底失敗,我就會把它做到徹底失敗。即使它外觀精美,裏麵一塌糊塗。


    忽然的,這一點也沒有禮貌的青年,扯著我的頭發,又問了一遍。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他艱難地提著我頭發的樣子,可笑極了,我斜視了一眼,他腳上不知幾厘米增高的鞋,俯視著他。


    “……”


    我很明顯的,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臉上僵硬了幾分。我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除非很好笑,不然我一般不笑。


    “聽得懂,什麽事?”


    我繼續俯視著他,看著眼前這個跳梁的小醜,還想要幹些什麽。


    他似乎思考了一秒,我自然知道他原本就是來找茬的,聽到全屋子都在聊他的未婚對象,可能感到很不爽吧。


    他的眼睛真好看,很像他。其實,如果世界上,還有秦春玄這個人的話。


    我希望他應該是這樣的,如此囂張跋扈,至少不會在複雜的上流社會中,受到一丁點欺負。同時也能說明,他的父母或許待他挺好的,能夠教養出如此不知禮數的孩子。


    “我要吃你手上做的那個。”


    我看到他很努力的思考了幾秒,視線落在了我手上正在做的,精美的黑森林蛋糕,可能也是一時嘴快,就說出了這個答案。


    “……”


    我在思考給還是不給,不過因為是我做的,作廢之後,我應該也不會吃了。


    那麽,給他也不是不行吧。


    “可以,但請這位先生,先把我的頭發放下。另外,給錢。”


    我還是笑了,因為一想到,這一份黑暗料理會帶給他極大的衝擊,心中就莫名的有股爽感。


    我微微的笑著,在溫暖的燈光下,將這一份已經算是應該完成了的蛋糕,遞給到他手邊。


    “請。”


    哦,對的,我給了他叉子的。


    他似乎有些驚愕的,或許在想這麽一個難搞的茬,怎麽突然變得好搞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鬆開手。


    高傲的甩給我幾張百元大鈔,拿著蛋糕,坐在台邊的高腳凳上,細細品味著。


    臥槽,這不血賺呐!


    其實我並不是這麽見錢眼開的人,這是我對這裏菜單上的每一份蛋糕都深感好奇,但都沒錢。


    唉,我又不禁想到了當年的那個他。心中又開始落寞了,或許我真的把他娶走,他跟著我可能要過上拾荒的生活。


    片刻後,我看到他的表情出現了,非常微妙的變化,可能礙於他的麵子吧,畢竟在這麽多人麵前突然“嘔”的一下。


    他此後半輩子的,富二代生涯都會粘上汙點。


    他很是艱難的,吞掉了這一口蛋糕。還是憤憤不平的,一拽我的領帶,翻開我的工作牌,在我耳邊威脅著我。


    “行,你給我走著瞧,叫……林殷奇?”


    不知道為什麽,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不解,甚至眼中滿是詫異。他停頓了許久之後,又說到。


    “叫林殷奇是吧?我記住你了。”


    說完後一甩我的領帶,揚長而去。


    其實我也不是愚蠢遲鈍吧,他看到我名字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好像認識我,但我這些年沒有認識誰,唯一認識一個姓秦的,但他媽她是女的!


    性別不一樣的,兩個人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呢?對吧?


    唉,我或許也是想他想的十分深了,竟然,莫名的覺得剛剛那個有些大病的少年,長得有些像他。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秦春玄他隻不過是比較文靜,跟著一個渾身都是八卦點的少爺比起來,沒這麽好聊罷了。


    ……


    1999年8月4日


    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段,同樣是下午四點的時候,這個少爺又來了。


    我當時心情非常好的拿著他這幾張百元大鈔,坐在店裏窗邊看著窗外,暖黃色的夕陽從窗戶照進來,照在我的臉上。其實是有一些刺眼的,但我莫名的就是想坐在這。


    “昨天那個服務生呢?給小爺出來!”


    他今天又換了一身裝扮了,打扮得比前一天似乎更花枝招展,黑色的夾克,襯著他,整個人似乎更英氣了幾番。


    我莫名覺得他似乎弄了個發型,整個頭發往後梳的很是油滑,耳環似乎又多帶了幾個,脖子上還戴了一個十字架的項鏈。


    但不知為何,他似乎增高鞋墊又多點了幾厘米,現在看起來整個人非常奇怪,原本也不是很壯,現在就變得有些細長了,可能是因為這十厘米的增高鞋墊吧。


    倒像是一隻胖一點的黑蛇,上麵粗,下麵小。


    今天值早班的不是我,是另一個服務生南布,他總是溫溫弱弱的,一下子就被嚇到了,那群富家公子哥總是喜歡調弄他。


    他一開門,看到站在那的不是我,似乎整個人囂張的氣焰淡了一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收銀台前。


    “他今天沒來上班嗎?”


    “他,他,他今天上的是晚班,大概……可能要六點之後才能到。”


    原本長相極其溫柔甜美的一個男孩子,突然就變得像鵪鶉一樣了,看著他的時候似乎都還感到有些害怕。


    “啊,那好吧,那我等一下。”


    他點點頭,也沒有點什麽東西,環視了一圈後,選擇坐在了一個窗邊,


    但,為什麽這家店就隻有兩個窗邊呢?一個窗邊已經坐滿了人,另一個窗邊,坐著我。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他十分乖巧的詢問我,但看清我的麵容之後,一瞬間暴怒了。


    “是你?”


    “……”


    此刻的我並不想多理他,一心隻想把這一份價格昂貴的黑森林蛋糕吃掉,並且這個真的挺好吃,以一個吃貨的角度來講,我認為他對得起這個價位。


    “好啊,昨天如此謀害小爺我,你竟然還能安心的坐在這裏吃蛋糕?”


    他似乎已經準備跟我幹上一架了,如果他是一隻蛇的話,可能已經豎起的上半身,發出嘶嘶的聲音,怒視著我。


    “你等我吃完先。”


    我在吃蛋糕的時候,努力的留出一句話的空隙,嘀咕了一聲,繼續吃著。


    或許他真的沒聽清。


    我再次覺得它有點像蛇了,因為蛇這玩意的聽力也很差。要是說我怎麽好像挺了解蛇的,那就是因為,之前在森林裏訓練的時候,被同一隻黑蛇咬了不下五次!


    以至於後麵我把它捉迴來泡酒了。


    一會後,他似乎真的等的不耐煩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準備對我發起進攻。


    “別吃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惹到,你不該惹的人了?”


    其實時間都是那麽的剛剛好,因為,我已經吃完了,我優雅的擦擦嘴,抬起頭看著他,你往下看了一眼,他腳上的鞋。


    我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可能真的足矣讓他咬我一口。


    “增高鞋墊穿太高,容易崴腳的。”


    “……”


    當時,整個咖啡廳都非常安靜,所有人都靜靜的聽到了我說的這句話,隨後,我看到他暴怒了。


    一把揪起我的領子,把我拎起來,我站起來後,為了跟他對視,依舊要彎一下頭。


    他的胳膊已經45度角向上抬了,可我的腳依舊還在地上穩穩的,一點都沒有往上移。


    “你墊的十厘米好像不是很起效誒。”


    我譏諷的說著,用最平靜的語言,攻擊在他最薄弱的地方。


    其實他也不矮吧,175肯定有了,隻不過我190.56。


    他可能真的要氣炸了,已經準備打我了,但是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默默的咽下了這一口惡氣,窩囊的把我放下,迴歸正題。


    “小爺我,今天,是來向你討要一個道理的!我問你,昨天給我吃的什麽?為什麽我迴去之後一直肚子痛了一整天?”


    他很氣憤的說著,一字一句道。


    “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我會擔心被炒魷魚嗎,不不不,這玩意昨天給我那1000來塊錢,已經抵了一整個月的工資了。他其實不想讓我幹的話,我很樂意卷鋪蓋走人。


    “首先,這玩意是我自己做的,是你自己要吃的。其次,我昨天不給你吧,你可能又要找我麻煩,那我做的不好,怪我咯?再說,這玩意本就是做來玩的,誰知道某個倒黴蛋就想嚐嚐呢?”


    他似乎被我輕挑的語氣給震驚了,大概長這麽大,都沒有見過敢這樣對他的人吧。不過他很幸運,因為今天他就見著啦!


    “你……”


    確實是他理虧,他也確實好像找不出什麽有力的反駁點了,但,他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想要捉弄我。


    “好,昨天我給了你錢,那是不是意味著,這是我從你那裏買來的。你們店不是有個規矩嗎?


    但凡有顧客不滿意的菜品,可以重做,我今天就要求你做到我滿意來!”


    完了,碰到一個硬茬,這麽不怕自己被我優秀的廚藝給弄死的硬茬。


    ……


    1999年8月5日


    又是一個淩晨,我很少很少這麽晚睡,第一次,是在某年一個痛苦的晚上。第二次,就是今天早上兩點,這玩意真的想跟我死磕到底!


    我就不理解了,到後來,整個店打烊了,就隻有我和他,大廚也下班了。他還依舊要我做出一個讓他可以吃得下去的。


    “不是,半天了,我聽說你還是考上中大的學生,學習能力就這麽差嗎?”


    他終於,也是沒有那一分毅力,在我麵前去吐了出來,吐的很徹底。其實我有一點對不起他的。今天晚上,他讓我加班時,又給了我1000多塊錢的小費。


    “你喝口水吧。”


    我真的不是見錢眼開,不過迴想起我過往的生活,這兩天賺2000,我是怎麽想都不敢想的。


    我把我最拿手的蜂蜜水遞給他,也算是尊重了這1000塊錢。


    他吐完之後,不信邪的對我說。


    “我就不信這玩意這麽難做!”


    半個小時後,我對他做出來的黑森林蛋糕讚不絕口。


    “好的,挺好的,等你家破產之後,你可以考慮去當個廚師了。”


    “你tm!”


    他似乎真的是氣急了,畢竟應該也從未有人能讓他在一天之內如此生氣。啊,我一天打破了他兩次記錄,真不錯。


    “行了,迴家去吧,你這麽一個屁大點的小孩,穿成這樣這個時候在外麵亂逛……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點吧”


    我再次打量他一眼,又嘲諷了他幾句,關上店門,迴到店子裏麵,躺在沙發上。


    是的,廣州這裏隨便一間房,一個月都要大幾百,有免費的沙發可以睡,又幹嘛要花著冤枉錢呢?


    不過這一位被我推出店子,外麵的少爺,看著我安然的躺在沙發上,嘴角抽動了一會後,卻仍舊沒有離開。


    我,當然是沒有心情去管他的。隻不過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又進來了。似乎感到極為丟臉的,對我說著。


    “你別多想,我家司機下班了,我不會開車,隻能在這湊合一個晚上了。”


    我當然也沒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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