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殷奇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腳上戴了一個腳鏈,腳鏈的另一端拴著一個大鐵球。


    周圍都是一片漆黑,拉開窗簾就見到窗戶被密密麻麻的鐵杆封住了,隻有一些微弱的光芒從縫隙中透過來。


    在光線很差的情況下,林殷奇的視覺也沒那麽好,隻能判斷出東西所在的位置。


    有一個書櫃上麵擺著三四排書,但看不清書名是什麽;有一張很簡陋的床,就隻有一個枕頭連被子都沒有。


    有一座書桌,上麵擺著一個杯子和一盆肉球,杯子裏有一些水;書桌離床很近,不需要椅子,窗戶就在書桌的上麵,那盆肉球就靠著微弱的光生長。


    除此之外,離窗戶較遠的地方有一個房間,從門板中的玻璃看過去,就會看到那裏擺放著許多刑具,牆壁上還掛著花灑,而那間屋子的最裏邊,有一扇鐵門。看著應該是鈦合金做的:


    ——那應該就是出口。


    林殷奇所在的屋子的唯一一扇門,就是通往那個房間的。可惜已經被鎖死了,門板也是用鐵做的。


    哇哦,變得喪心病狂,應該也是其中之一吧?看著屋子的擺設他已經喪心病狂了,也就是說我馬上就要成功了!耶~


    也不知過了多久,鐵門發出響聲,林殷奇聽到聲響瞬間醒了過來,看到門已經從外麵打開了,而秦秋皖拖著一條尾巴立在門口。


    哇塞!我真的成功了?


    林殷奇很是驚奇,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半人半蛇的形象。


    而且林殷奇感覺到他周身氣場變了,更具有壓迫感;人也長高了不少,兩人站在一起,秦秋皖都比他高十多公分了。


    我真的成功了!不然一條一條履行下去,不得被他玩死。


    林殷奇這麽想著,心裏也有些高興,卻是莫名的有些恐懼。


    秦秋皖沒有說話,解開他腳上的鎖鏈,強行帶著他往外走,走到了那個放滿刑具的房間裏。


    秦秋皖又把他綁上了,兩隻手吊在空中,身上的衣服被扒個精光。


    林殷奇看著那一櫃子的刑具有些忐忑,又看著他從櫃子上拿出了一條蛇骨鞭,心中莫名的浮現出一點點小激動。


    秦秋皖玩弄著手中的鞭子,語氣有些陰鬱的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隻要你再敢跑,我就把你腿打斷?”


    “嗯。”


    林殷奇小小聲的應了一句。


    “那這次是你第幾次跑了?啊?事不過三,你真當我說出來是逗你玩的嗎!”


    林殷奇看他雙眼通紅,手上拿著的蛇骨鞭一上一下的晃動著,好像下1秒就要抽到他身上了。


    “所以……你要打斷我的腿嗎?”


    “腿打斷了你照樣能飛好遠;但如果,我把你的翅膀毀了,你飛不了了,又能跑多遠呢?”


    變得冷酷無情了?不顧一切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傷害自己身邊的人了?


    林殷奇聽到這話身體微微一顫,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秦秋皖,露出了尖牙。


    那按照書上寫的……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你覺得呢?老大,我好想關你一輩子,讓你每天隻能見到我一個人,飛也飛不了,跑也跑不掉。”


    所以,蛇族進化到最終是變成病嬌嗎!好吧,他好像本來就是病嬌!


    秦秋皖放下鞭子,拿出了一把匕首,刀刃抵在他的翅膀上。


    “你想幹什麽!”


    媽耶!


    林殷奇猛烈地晃動著手銬,瞪紅了眼。


    “你敢動我的翅膀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看來我馬上就要損失慘重了!


    秦秋皖笑了笑,拿著刀在他身上比劃著,像是在找一個落刀的地方。


    林殷奇使出渾身解數,手鏈刺啦一聲斷了,他重新落迴地麵,舉起拳頭就朝秦秋皖揮去。


    秦秋皖擋下了他的拳頭,握住他的一隻手,重新拿起鞭子,綁上了他的雙手,把他吊了起來。


    “嗬,我能掙脫那個手銬,難道掙脫不開這一條骨頭?”


    說罷,林殷奇又開始掙紮。可這一次不一樣,他的手隻要一動,手腕就像骨頭斷了一樣疼,酥酥麻麻的還使不上勁。


    “你對我做了什麽!”


    “想知道嗎?自己猜。”


    秦秋皖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可把林殷奇氣壞了。


    難道是電擊嗎?一掙紮就會受到電擊?病嬌一般玩的最多的都是電擊吧!


    林殷奇想著,但也不像吧,就算是電擊也不可能這麽疼。


    林殷奇想不出來,也不知道有什麽法子能跑掉,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蛇族到這個階段幾乎都是這樣的,我原本以為,在他這裏,我會是個例外。真的就像書上描寫的那樣嗎?無情無義?不管不顧了……


    我被割上這麽一下,估計就不完美了。蝠族族長,職位能允許一個殘缺的人嗎?


    原本是不想去,到現在看來,我或許去不了了。以我的族長之位,換他的族長之位,想一想,一換一或許沒什麽。但似乎還是很遺憾……


    “算了,反正你也想不出來。那我告訴你吧。”


    秦秋皖站在他麵前,握著他的下巴,臉上笑著肆意張狂。


    “你身上的蠱被我加以改造,現在隻要一碰到這條鞭子就會觸發電擊,再加上這邊隻本來就有許多尖刺。你掙紮的越是厲害,尖刺刺的就越深。除非你整條手腕以上都不要了,不然別想跑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身上有蠱?”


    “我老早之前就在你身上植入過另一種蠱,那種蠱是電子蠱,能檢測你身體的狀況,還能定位。”


    林殷奇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道。


    “你是怎麽改造的?那種蠱蟲造價很高,不容易串改。若是將電子蠱和情蠱融合也有一定的東西是不會變的。例如,隻要我接近你就會疼得撕心裂肺;這個若是都能變,那秦晉就太沒有本事了。”


    “說的不錯,沒想到你還懂點蠱。我將蠱蟲的感知範圍縮小,在那條鞭子裏加入了芯片,隻要鞭子一接觸到你,蠱就會發作。不過這個發作跟之前的不太一樣,這個蠱不會讓你感到撕心裂肺得疼,但這種疼絕對不亞於撕心裂肺。所以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


    秦秋皖像是在炫耀著自己的得意之作,滔滔不絕地對他說著。


    “當然,想要讓蠱蟲感知,加了個芯片還是不夠的,這條鞭子裏還有我的dna。猜猜吧,這東西我是用什麽做的。”


    “你的……骨頭。”


    “嗬,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愚蠢的人?”


    林殷奇不說話了,眼神有些呆滯地望著他。


    一般的套路不都是用骨頭做的嗎?


    “這當然不是用骨頭做的,我還不至於傻到用自己的骨頭做這麽愚蠢的東西。這個是——蛇皮。我前兩天剛退的那一張,可長了,將近70米呢。”


    “70米的蛇皮就隻做了這一條鞭子?”


    “那可不嗎,這條鞭子可花了我好多的心血呢。”


    恕我直言,有一點點浪費……


    “你……是什麽時候把蠱我植到我身子裏的?”


    “什麽?”


    秦秋皖還得滔滔不絕的炫耀著自己的這條鞭子,就被他突然打斷了,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就是那個電子蠱。”


    “啊~那個呀,好早之前嘍,你猜一猜。”


    秦秋皖一提到這個蠱,嘴角笑的歪歪的,眼睛中透露著瘋狂,更興奮了,像是在描述著自己的絕世佳作。


    “是我在醫院的時候嗎?你猜我昏倒的時候悄悄植進去的?”


    “不是,是你睡覺的時候,好久好久之前。”


    林殷奇看他笑得一臉得意,很是迷茫。


    好久好久之前?我每天都睡覺啊,什麽時候啊?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希望不是那個時候,他們剛相遇的時候。


    “猜不出來嗎?嘖嘖嘖,沒想到貴公司的金牌特工那麽容易放鬆警惕啊,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說了我不知道!”


    林殷奇聽著他用戲謔的聲音說著,心裏不由得煩躁,他被別人下藥了,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這不是他的作風。


    太失敗了,他在心裏麵想著。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是我初一上學期的第三個月,第三個星期的星期三!想不到吧,那個時候好像是11月底了吧。我多了不起啊,12歲就會造蠱了,可謂是蛇族第一人……”


    “嗡-”


    林殷奇等腦袋像是充血了一樣,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隻是在反複想著那個日期,好熟悉呀,是秦秋皖給他準備咖啡的前一周,也是他心動的前一周。


    12月初的那個冬至,林殷奇血淋淋地從賽場趕迴來,看到了讓他心暖的一杯咖啡,也就是從那之後,林殷奇那顆被冰封了千年的心,又重新跳動。


    嗯……那麽早啊?


    他當時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他接近我是為了什麽呢?他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呢?為什麽呢?


    可……x118s軍隊,是我成年之後建立的呀……那個時候我所擁有的,無非就是蝠族新君之位……


    他圖什麽呢?圖我蝠族接班人這個名號?可當時的蝠族早已沒有了幾百年前的光輝……而他的軍火庫卻是與生俱來的……


    倘若,這是林殷奇剛跟他認識的時候,那麽他就會想秦秋皖的那一番舉動估計也是蓄謀已久,對他的好也情有可原。


    甚至一開始叫林殷奇,去他家住,也是處心積慮。


    可現在呢?在他們倆已經相識相知了十年之後,秦秋皖已經徹底融進他的生活之中,難道全都是目地嗎?


    或許不是,或許他隻是單純的為了哄他開心,隻是單純的想知道他在哪,隻是對他的愛從一開始就超越了界限罷了。


    (呃,戀愛腦是在不知不覺中養成的……)


    林殷奇低著頭,不斷的沉思著。越想,越在心中給他找了一萬個借口。


    這麽一個偏執的,充滿威脅的舉動,在十多年後的林殷奇這裏得到了原諒。


    已經朝夕相處了那麽久……他真的愛不愛我?我難道會不知道嗎?


    林殷奇就這樣成功pua了自己,倘若十年前的林殷奇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覺得自己瘋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把自己從愛情的泡泡中一把拽出,再罵上幾句。


    你瘋了吧!


    林殷奇想清楚後,抬起頭,看著他手中拿著匕首,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劃。


    我賭他不會下手。


    林殷奇在心底信誓旦旦的想著,眼神無比堅定。


    秦秋皖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他似乎希望在眼前這個小兔子的臉上看到驚訝、傷心、痛苦。因為在這一隻小兔子每次背叛他的時候,他都會有諸如此類的神情。


    可是……為什麽就要讓他痛苦呢?


    秦秋皖愣了一瞬間,他的臉上很是茫然,手有一點抖。林殷奇張開著翅膀,他明白,林殷奇相信自己不會動他。否則,他有千種萬種方法逃離。


    931不會在乎這麽一點疼痛。


    他似乎想把刀放下了,可腦海中一個神秘的,令他偏執,瘋狂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毀了他的翅膀,他就再也不能把你推出去了,他就再也不會扔掉你了。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他根本就不愛你,他從一開始……就是借著你的家世、身份,給自己尋求一個庇護。再後來,他不過也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他說想複活你,是為了你,還是想自己稱霸一方?到後麵他一次一次把你丟掉,嘴上說是為了你好,可不就是你們倆的感情傷害了他的利益。


    那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訴說著,說著這一番冷酷無情的話,可這個聲音,卻在無比的顫抖著。


    是啊,他不愛我,隻是把我一次次的玩膩了,就丟掉……那我也不要他愛我了,把他關起來,關一輩子,他愛不愛我也沒有關係了……


    秦秋皖在不斷的喃喃著,手上握著的匕首已經先一步劃開了一道口子。


    “斯……”


    不是,你還真割啊!


    林殷奇看著自己三米長的翅膀,在翅根處被他劃了一道五厘米的口子。氣得張牙舞爪,手一動,又疼的呲牙咧嘴。


    行行行!你給我等著,小心我把你的尾巴砍下了一米,把肉割下來煙熏,風幹,做成各種美食。把蛇血做成果凍,把骨頭製成蛇骨鞭!


    (它的翅膀是一扇三米長,兩扇張開的時候就將近六米了。當然,這個也分情況,有不完全張開,完全張開兩種情況。不完全狀態的時候加在一起三米,一扇1.5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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