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巨大的蝙蝠,傍著晚霞的光輝,在天空中翱翔,一路從北方飛到了南方,曆經半個多小時,迴到了別墅。


    林殷奇順理成章地把秦秋皖忘了,去的時候,是蝙蝠抓著小蛇飛過去的,迴的時候,就不知道小蛇咋迴了。


    就一直到了午夜十二點,秦秋皖喝的醉醺醺的,迴到了家。


    林殷奇也早就睡下了,把他拋之腦後。


    第二天清晨,林殷奇因為睡得早,醒的也就很早,往旁邊一摸,摸到了個熟悉的人,鑽進他懷裏,繼續賴床。


    當時,秦秋皖就這樣被他忘在了會場。秦秋皖準備走時,碰上了白翎又被他一頓嘲諷。


    迴到b市後,又找了個酒吧喝的酩酊大醉,又不得不承認,那隻鳥說的都是對。


    今天林殷奇能把他拋之腦後,在不久的將來,也能把他忘的一幹二淨,迴歸以前那種“瀟灑”的生活。


    說到底,秦秋皖肯定是不開心的,所以當林殷奇鑽到他懷裏的時,就直接把人推走了。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林殷奇被他推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也沒惹到他啊,他這是怎麽了?


    但既然人家不願意,林殷奇也不好強求,就從後麵抱著他,睡著了。


    以前一直都是秦秋皖叫他起床,去吃早餐的。那天早上,沒有人叫他後,林殷奇就睡到了中午。


    火辣辣的太陽從窗戶外邊照進來,他受不了強光就醒了,揉著眼睛,走出去外麵。


    “你過來……我問你一點事,你要是這幾天還想有好吃的,就給我如實迴答。”


    秦秋皖坐在沙發上,手上不知道在翻看些什麽。


    “什麽事?”


    “首先,你為什麽會被炸傷?你大腿上那一個口子,我還能理解,畢竟出勘察任務,不可能完全毫發無傷了。那為什麽,你們軍隊去了人,占損率不到10%,那一場爆炸,除了你以外,無一人受傷。”


    秦秋皖將收集到的報告一下甩在地板上,當天林殷奇重傷迴來,他就想把他罵一頓了,但他當時考慮到愉快的心情有助於恢複,但既然某隻兔子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傷當一迴事,那他也沒必要這,麽,在,乎,的!


    “老大,我怎麽不知道你是那種舍己為人的人呢?”


    林殷奇無言以對,但他想了想確實也是自己不對,就乖乖的站在那兒聽著他訓。


    “出差之前你怎麽對我說的?啊?叫你別去,你不聽就算了,為什麽連你去哪都不跟我說一聲呢?還有……你軍為軍隊的領頭,必須到場我能理解。勘查任務是你必須要幹嗎?自己斷後來挽救他們的性命,是你必須要幹的嗎?”


    “我不相信白翎會把你放在最後一個,特別是在這種未知因素繁多的時候。林殷奇不要告訴我,你被炸傷是一個巧合!”


    “當時安排斷後的是孤青,他那邊需要增員我才前去的,沒有及時發現這一些危險是我們的疏忽。你作為家人擔心我,我也理解。但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那是不是萬一你炸死了,我也保持這種心態呢?我先不以身為你家人的身份來說,就作為一個軍隊的領頭,你的首要任務是保證你自己的安危。將在,軍心才不會亂!”


    “知道了,不要拿你大學學過的那麽一點點戰鬥指揮的話術來對付我。”


    林殷奇聽煩了,坐在桌子旁邊,然後就看到了,桌子上冷冰冰的饅頭……


    “哈,秦大醫生就是這麽對待病號的?饅頭?其他的呢……就隻有饅頭?”


    “某些不聽醫囑,不安心養病的病人也沒必要吃那麽好了。”


    林殷奇瞪了他一眼,將桌子上的饅頭拿了個袋子帶著,然後一掀桌布,再一次迴頭瞪了他一眼。


    (為什麽要把饅頭帶走?因為他上輩子在軍隊待過5年。)


    “某位醫生不願意煮,我還不樂意吃呢!從今天起,咱倆就各待各的,這棟房子是你爸給我的,我就不把你趕出去了。我也不需要你照顧,軍隊不是沒有給我配專用的醫生。那麽,請便吧。”


    “慢著,你傷口怎麽樣了?”


    林殷奇想了想,還是站住了身,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後就迴房間了。


    “哦,我昨天跟別人打了一架,傷口擦破了。”


    睚眥也活了幾千歲了,再怎麽說也不會很弱,好幾次林殷奇都是貼著他拳頭翻滾過去的。


    他剛長出來皮本來就就很嫩,這樣滾兩滾,傷口再次受損,不僅破了皮,大部分地方細菌感染流膿了。


    而此刻,還依舊坐在沙發上的秦秋皖黑如鍋底的臉,臉上不知什麽時候又聚起了烏雲,跟這天氣一般,陰晴不定的,可怕極了。


    如果黑有漸變色的話,那這一定是最黑的那種。俗話說的好,事不過三,林殷奇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秦秋皖把昨天的這兩件事一融合,就越想越深,憤怒的指標一直飆升。


    不僅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還能轉頭就把他忘了。要是過兩個月,林殷奇的傷好了,跟著蒔鹿亭到處去。就也能把他忘了,等再見到時,估計就是兩人的喜酒嘍。


    秦秋皖隻覺得頭頂越來越綠,已經頂著一片青青草原了。他3步並做2步追上往房間裏走的林殷奇怒火中燒的,把他扛起來,就把人按在手術台上,“教訓”了兩個鍾。


    這要是放在林殷奇沒受傷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的被帶走了,可現在他受傷了,身上動一下都痛得呲牙咧嘴,就沒來得及反抗了。


    完事後,林殷奇趴在手術台上,嗚咽著。秦秋皖把他又纏了一圈,裹得厚厚的,都快變成木乃伊了。


    綁得他動彈不得,還限製了人身自由,連下樓梯都很費勁,跟個木頭人,硬邦邦的。


    上完藥,秦秋皖又不知從哪整了一盅藥,表麵呈深綠色,還在冒泡。


    “我說了,不用你管!”


    林殷奇看著這一碗毒藥,有些幽怨的看著秦秋皖黑的嚇死人的臉,淺淺的咪了一口,就苦的吐出來了,麵部扭曲,手舞足蹈的,把藥也搞灑了。一連灌了幾大杯水,還是苦的很。


    秦秋皖再次把藥端到他麵前的時候,林殷奇就十分嫌棄,把頭離的遠遠的。既然他不願意自己喝,那就喂吧。


    秦秋皖把藥一口悶進嘴裏,把他按在椅子上,逼著他,用嘴把藥喂了進去,還順勢把人家上嘴唇咬破了。


    喂完藥,連顆糖也沒給,拎上行李就迴公司了。


    往後的一個月,秦秋皖就像在賭氣一樣。這麽近的距離,每天就迴來一趟。


    之前,他最起碼,也會幫他把三餐都弄了,現在就煮一頓,全是饅頭配鹹菜;偶爾好的會煮碗麵,還有幾次連熱饅頭都懶得幹。


    夥食差了,倒是每天的藥盅子沒少,強灌七八碗,要是不喝,就先在床上打一架,把人幹軟了,喂藥就方便多了。


    林殷奇每天幾乎都躺在床上,行動不便,也就不咋動了,開始天天上分,把以前沒玩到的全補了迴來,各個遊戲都打上了頂峰,在槍戰遊戲裏麵,一局淘汰幾十個,下遊戲還吐槽質量不好,槍械不真實。


    如果不是因為他手上沒有,不然絕對能整幾張槍支構造圖給遊戲編輯。


    也就是因為行動不方便,林殷奇兩隻手都被捆的死死的,連拿東西都麻煩,更別說炒菜了,做飯了。其實就算是做了也不能吃,吃了會吃死人的。


    (嗯,他是這樣的,玩遊戲的時候,把繃帶拆了,然後等到秦秋皖給他來灌藥的時候,又會給他纏迴去。)


    每天要是餓了,他就跑到樓下去摘水果;真要是懶得走了,就叫樓下那群植物送上來。(對,你沒聽錯,植物把果實送上來。)


    他花園裏那群果樹,通通都有人的感知(畢竟是用血來喂的),也特別聽他的話。開個窗戶往樓下喊一聲,要什麽吃的說一句,不一會,水果就會順著藤蔓,送到三樓,有的時候,直接到他嘴邊去了。


    秦秋皖天天不迴家,林殷奇也挺清閑的。


    有一次,林殷奇突發奇想,就跑到二樓,秦秋皖的水族館去了。


    一整個二樓都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海生物都有。接近兩米長的海曼,跟鯊魚那麽大的白鯨,靈動可愛的水母,還有幾群五彩斑斕的小魚……


    “既然你這一個月對我不理不睬,那我玩弄下你的魚也沒問題吧。”


    林殷奇這麽說著,還真就這麽幹了。他悠閑的逛著,盯著人家的水母,覺得q彈軟嫩,就想摸一下,摸完還不過癮。


    “話說他都那麽久沒迴來了,水母一定也需要換水,那我就做件好事吧,說不定他迴來了還會誇我,我跟他的關係應該就能緩和一點呢。”


    林殷奇邊說邊幹,但是他從小到大就壓根沒養過任何的小動物,死了的不算。


    把整缸水倒掉後,重新用自來水和海鹽混了一缸。可能是鹽放少了吧,三隻水母倒進去後就不動了。林殷奇又把它們撈出來,手忙腳亂的倒一包鹽,頭上已經出了細小的汗珠。


    “不會……被我玩死了吧?”


    第二次倒進去後,三隻水母有了活的跡象,都在不停的抽動,林殷奇查了下手機,說是水裏麵的鹽少了。又把三隻水母抓出來,又倒了一袋鹽,攪和幾次後,把水母倒了迴去。


    可好像效果還是不明顯,林殷奇又接著嚐試,到最後,也不知是怎麽的。


    三隻都浮在水麵上不動了,其中還有一隻天靈蓋被掀開了一點,已經裂開了。


    俗話說得好,做賊心虛。林殷奇已經弄出魚命了,便不敢在那兒耽擱下去。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撒腿跑了,臨走前還絆倒了一根電線,摔了一跤,那根電線也不小心碰到水,電死了一缸的魚。


    (魚:我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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