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璃冷冷開口,“蘇嫣然知道你為她做這些嗎?她難道不是想成為人上人了?”


    蘇青璃可太清楚她那位嫡姐,但凡有一點向上爬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她不找夫家怕是想入宮。


    柳姨娘臉色尷尬了起來,“這,那宮宴才下帖,這能不能進宮還未知。”


    “沈家一定會在宮宴前下聘,夫人的意思是交換嫣然的庚帖,若是能順利入宮,再由夫人去換迴來,還是你嫁入沈家。”


    “以防有變,嫣然想入宮得看皇上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你有個準備。”


    “若是嫣然能入宮或者被哪個王爺看上,那對侯府是天大的好事!”


    柳姨娘說話間語氣都激動了起來,蘇青璃卻一臉漠然,她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生母的自私。


    “她們許諾了你什麽?”蘇青璃臉色很平靜,並看不出喜怒。


    柳姨娘眼神閃爍,顯然不想告訴蘇青璃,她也是說不出口。


    蘇青璃無所謂扯了扯嘴,“任何時候,我都是被拋棄那個,你可真是個稱職的母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生的女兒!”


    柳姨娘被指說得羞愧看向別處,蘇青璃卻繼續說了起來。


    “當年,爺爺和沈家老爺子因著交情口頭婚約,這婚約原是要指給嫡姐的,可有錯?”


    “後來沈家落了難,夫人看不上想悔婚,沈家得知惱怒搬出老爺子施壓,他們不想樹敵,把我拉出來頂替!”


    “如今,沈家又榮登更高的地位,你們擔心蘇嫣然落選找不到比沈家更好的門楣,又怕我嫁得比她好,所以又來打這婚約的主意。”


    “你們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蘇青璃一通說下來柳姨娘已經發顫了,她是氣的,那些齷齪的心思說到台麵她的臉色也不好看。


    她紅著臉站起來指著蘇青璃,“阿璃你休得胡言,這一切都是為了侯府,侯府好,你日後才有倚仗!”


    “即使你嫁給沈令璟,你一個庶女婆母不喜,定然在沈家站不穩腳跟,你不如讓嫣然去,對你和侯府都好!”


    “若是嫣然進了宮或成了王妃,你再嫁沈家也有了倚仗,如今不過是和你知會一聲。”


    “若是嫣然不能進宮嫁了沈家,侯爺和夫人也答應給你重新覓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


    “如今那沈家已不是當年那窮酸小官,你一庶女自然是配不上沈令璟了!”


    “你要識相,莫要犯糊塗!”


    柳姨娘漲紅著臉幾乎是顫著聲說完,蘇嫣然還未婚配,她一個庶女實在是不夠看,確實帶不來什麽好處。


    蘇青璃內心的冷意更甚,她被氣笑了,隻是不等她開口冬靈已經先一步站了出來。


    “柳姨娘,您明知女子嫁人好比投胎,您怎麽能如此傷害小姐,您可是小姐生母啊!”


    “小姐和璟少爺的婚約是老太爺定下的,怎可隨意換人!”


    “況且,璟少爺從來就沒有嫌棄過小姐,姨娘您怎麽能如此貶低小姐。”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及笄,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欺負小姐!”


    “難道小姐嫁得好對您沒有好處嗎?你為何處處想著旁人,小姐才是您的女兒!”


    “這事小姐不會答應,璟少爺也不會同意的!”


    冬靈不管主仆之分,為了小姐她豁出去了,一口氣劈頭蓋臉就罵了。


    柳姨娘被冬靈指責臉色慌亂起來,她惱怒,梁嬤嬤是宮裏出來的老人她不敢得罪,但是冬靈在她眼裏就是個賤奴。


    “大膽,這哪裏有你說話的份!來人,拖下去杖斃!”


    蘇青璃閃了閃眼睛,沒想到她這個生母已經有膽子殺人了。


    “柳姨娘,一朝為妾終身為奴,怎麽,我一侯府主子都沒有發話你倒是先代勞了?”蘇青璃語氣森寒,已然不再對柳姨娘客氣。


    “阿璃,我是你生母,難道我會害你嗎!”柳姨娘激動開口。


    蘇青璃靜靜打量了幾秒眼前的婦人,雖是半老徐娘年紀,但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很少,蘇青璃對她卻無比陌生。


    “柳姨娘,婚約大事非兒戲,我希望你明白這道理,我與沈家婚約並非我說了算,蘇嫣然乃京城第一才女,若想要一門親事,輕而易舉!”


    “今日姨娘所說我就當沒聽到,望姨娘慎言!”


    “冬靈,送柳姨娘迴房休息!”


    柳姨娘震驚,許是沒想到蘇青璃真的會趕她,“阿璃,我是你生母,你怎可如此無理!這事很重要,你休要胡鬧!”


    蘇青璃不想再聽,指著冬靈吩咐,“送客!”


    冬靈得了話不管不顧拉著柳姨娘就出了房,推出去很快又把門關上,連自己屁股痛都忘了。


    她迴頭的時候還怒氣衝衝,走路像帶風了一樣,蘇青璃看了嘴角不禁揚了幾分。


    “屁股不痛了?”


    冬靈反應過來自己欺負了小姐的親娘,她怯懦地開口,“有點...小姐,我...”


    蘇青璃笑著看她,“你剛剛像個俠士!”


    冬靈鬆了口氣不好意思起來,“我那是太氣憤了,小姐,您就不應該聽她這麽多廢話!”


    “小姐,您不要難過,柳姨娘她的話就是屁話!”


    冬靈想安慰蘇青璃,若不是小姐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她得掀了侯府去,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的害人不淺!


    蘇青璃揶揄了冬靈一眼,“你莫不是傻了,這婚事是她們想換就能換的嗎?”


    冬靈一拍腦袋才反應過來,“對哦,就算她們費盡心思也沒用,璟少爺才不會同意!”


    蘇青璃笑了笑淡淡道,“這可未必。”


    冬靈卻不以為意,“璟少爺對您一片情意,才不會始亂終棄!”


    蘇青璃並不認同,“不可胡言,我與沈令璟清清白白。”


    她不禁想起沈令璟上一次出現的時候,他給自己送了一個鐲子,至今還戴在她的右手。


    冬靈吐了吐舌頭,“小姐,您就別否認了,若不是鍾意小姐,璟少爺怎會來這好幾迴?還每次都給您帶禮物。”


    蘇青璃白了一眼冬靈,“他來做什麽你還不知?你的銀子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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