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沒打算迴南庭,去食堂吃完飯在等秦歲染的迴信。


    半小時後,秦歲染打電話過來,說賀夫人今天沒空。


    “不過我已經給她透露你就是賀西樓接觸的那個女人。”


    秦歲染頗有意味的咋舌,“按照豪門貴婦的套路,賀夫人的台詞我都想好了。”


    “「說吧,要多少能離開我兒子?」”


    阮清月倒是沒覺得賀夫人是那種人,大概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賀西樓那麽有錢,你最少敲他五個億。”秦歲染獅子大開口。


    就那個模特聽說賀西樓是有求必應,但又似乎壓根沒碰過她。


    阮清月跟他幾個月,五個億不算多,誰讓他那麽有錢。


    “能見到人再說。”阮清月都不知道明天賀夫人是不是真的會和她碰麵。


    林傲雪這會兒正捏著手機給賀西樓打電話,因為對方不接,她的表情越來越冷酷。


    實在沒辦法,給他發了信息過去:【天要下雨,你爹要改嫁,管不管?】


    賀西樓坐在南庭的露台上,瞥了一眼賀夫人的信息,習慣的無動於衷。


    過了好一會兒,又看到她發來一句:【你是不是給人家女孩肚子裏種小孩了?】


    【最好今天迴家聊這事,否則明天我親自出馬。】


    賀夫人添亂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賀西樓下午迴了一趟老宅。


    他剛進門,換鞋上樓,衣服都沒換好,賀夫人就開始咣咣敲門,“有本事你開門,闖了禍就躲著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裏麵!”


    然後門開了。


    賀西樓一臉毫不掩飾的無語和淡漠,手裏隨意拎著一件衣服還沒換上。


    林傲雪瞥了一眼他的腹肌,“比你爸當年差多了,難怪沒媳婦。”


    賀西樓緩緩吸了一口氣,“您有事?”


    林傲雪指了指書房。


    兩分鍾後,書房門關閉。


    林傲雪坐在老板椅上睨著他。


    賀西樓理都沒理,徑直走過去,在陽台拿了兩支賀部長的高希霸。


    林傲雪臉一變剛準備罵他,就見他慢條斯理又熟門熟路的把兩支煙放在地毯上,膝蓋穩穩的往上一壓,看向她。


    林傲雪一下子被弄不會了,“什麽意思?學什麽不好學你爸這招,他用好使,你不行。你禍害別人家女孩,孩子都有了,這會想讓我花錢幫你了斷?”


    賀西樓順勢坐在了地毯上,視線略微抬起,“少聽些沒用的八卦。”


    “那你說哪個有用?你跟人保持不正當關係幾個月不是真?”


    “那是周雲實的心頭好,你湊什麽不好湊個三兒?”


    賀西樓戰略性思考,“總不能湊個四,我這身價?”


    賀夫人被他懟得直接把拖鞋扔過去。


    那邊的人左看右看剛好避開,然後大概覺得地毯上坐得不舒服,起身拿了個抱枕往對麵沙發腿上靠。


    “你既然知道了阮清月,就應該記得我在江城那幾年的履曆。”


    林傲雪表情認真了不少,江城那幾年是他的疤。


    看他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又不知道他想說什麽,隻好等他繼續。


    “阮臨安的無期案正在重審,有部分牽扯到你兒子了,你老公不方便出麵,必須我自己處理。”


    林傲雪皺眉。


    “你現在姓賀,你出麵和你爸出麵有什麽區別?”


    賀西樓糾正她,“我當初叫林戰。”


    就這麽簡單一句,林傲雪聽明白了,他就用林戰這個身份插手處理案子裏跟他有關的部分。


    不對,林傲雪差點被繞進去,“這跟你欺負人家小姑娘有什麽關係?”


    “身份是有了,缺個立場。”他手臂橫搭到沙發上,姿態渾然不羈,“你有什麽好辦法麽學霸媽媽。”


    林傲雪瞪了他一眼。


    她最討厭被人叫學霸,就因為她那會兒光知道學習,被賀善華一拐就拐走了,智商高情商不行,感情裏吃了太多苦。


    幸好現在修行出來了。


    “你要能遇到個學霸小姑娘那是燒了八輩子高香,這種女孩反而最單純。”


    賀西樓不置可否,“你要是沒有,我幫你想想?”


    林傲雪低哼,他恐怕早就想好了,不然今天也不會這麽聽話的迴來。


    第二天中午的休息時間。


    林傲雪一整天都有空,所以提前到了約好的茶廳,沒想到阮清月竟然比她早到了。


    和上次在醫院的情境不同,但林傲雪沒有換稱唿反而語調比較正式,“阮醫生。”


    阮清月從座位起身,“不知道賀夫人喜歡什麽,還沒點你的茶。”


    林傲雪落座,“我就不喝了。”


    聽得出來,時間緊迫,來就是為了專門解決她的。


    阮清月還是替她點了一杯清茶。


    茶還沒上來,氣氛有些冷,阮清月很快打好腹稿,“我今天是想來聊聊跟賀西樓之間的事。”


    對麵的貴婦點頭,“我知道。”


    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她:“你的意思呢?”


    阮清月是奔著被勒令斷了關係來的,沒想到對方把主動權給了她。


    “以我的身份背景,無論如何都攀不到賀家的門檻。”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坦然,“但至少跟他這段時間,某些時刻是真心實意。”


    真心總值點錢。


    阮清月沒有繼續往下說,留給了賀夫人,她順勢給個數,或者不給都行,隻要賀夫人出麵,賀西樓不至於再和她糾纏。


    林傲雪思量片刻。


    “我剛知道他在江城是你的私人保鏢,阮臨安的案子他被卷進去了?”


    “阮醫生,我跟你明說吧,賀西樓不在乎這點事,想強硬抹除,但我和他爸出於謹慎考慮,賀家的名聲賭不起,這種事磨滅和逃避,都不如直麵解決。”


    “賀家不允許他不明不白的帶著黑點,這個案子他必須用法律手段全程參與弄清楚、摘幹淨。”


    “不過,他想插手案子,缺個身份立場。”


    林傲雪一口氣條理清晰,不疾不徐的說了這麽多,語調之間透著幾分不容置喙,“這種事最好是以家屬身份去處理,免得別人嚼賀家舌根,所以……”


    “這是戶口本,你們倆這兩天盡快去領個證,案子不等人。”


    阮清月整個人有點恍惚。


    事態發展和她預料的完全南轅北轍。


    林傲雪來宣布和通知她的樣子,戶口本推到她麵前後,又端莊的坐著,看著她。


    “當然,隻是為了方便行事,所以是隱婚領個證,案子結束後這個婚自然解除,這也是賀西樓的底線。”


    聽出來了,賀西樓是被迫接受隱婚方案。


    “我到現在找不見他人,去民政局的事就麻煩阮醫生了。”賀夫人最後留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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