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破畫給我抵五次,一次一年。”他冷峭又認真的宣布,在她睜眼看他時低哼,“有意見也給我憋迴去。”


    他幹脆順著她剛剛的所有指控,“嗯,我就是故意中途找茬,想多占你幾次便宜,學霸小腦瓜就是聰明,再獎勵你五次好不好。”


    阮清月的抗拒在男女的力量懸殊之下真是聊勝於無。


    該吻他照樣吻,捏扁還是搓圓正麵還是反麵全憑他興致。


    “挺懂事,知道今天穿裙子。”他的戲謔和邪惡還在不斷放大。


    阮清月自然也能感覺到他看似慵懶的笑意下湧動著極度不爽的情緒。


    她也猜到和那幅畫有關的時候,人幾乎像一片潮濕的紅霞被動的拋到天際飄飄忽忽。


    上次就跟他說過,那幅畫就是他不是周雲實,那他今天為什麽突然受刺激?


    “問你怎麽不迴答。”他低啞殘存的氣息聽起來耐性十足,實則惡貫滿盈字跡一個比一個重。


    她腦子吃蜂蜜了才會覺得再獎勵五次是好事。


    “看來我表現欠佳。”


    阮清月無力曲著膝蓋,不去看他的臉,貝齒扣緊,“你別太過……分!”


    房間陷入某種寂靜的嘈雜,靜得隻能聽到交織的唿吸,又嘈雜得滿耳盡是粗重的低啞。


    窗戶是開著的,不知道賀西樓昨晚是不是住這裏。


    她才發現,兔絨沙發邊竟然也放了一盆小蒼蘭,花開正好。


    不知道是被窗外的冷風強勢破入,還是被整個臥室的熱氣縈繞,小蒼蘭被冷熱交替冰火交鋒弄得陣陣輕顫。


    賀西樓還算有點人性,沒有真的五次才放過她。


    她隻敢衝個澡不敢洗頭,爭分奪秒的從南庭迴了醫院拿了包,然後才迴周家。


    周雲實確實沒有迴來,廚房的傭人說他打過招唿了,今晚應酬不迴來吃飯。


    據她了解,周雲實隻有很大的單子才會加班和不迴家吃飯。


    “知道他今天談事兒的合作夥伴是誰嗎?”


    傭人說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問問喬叔。”


    阮清月迴了房間直接躺到床上,沒力氣問了,明天再說。


    也不知道幾點,阮清月迷迷瞪瞪的接起電話。


    唐風徐在那邊的話帶著一絲絲焦慮,“不知道有沒有打攪你休息,我剛得到的消息,合議庭的意思,那倆人的經濟犯罪隻能另立案件,他們有過這個行為,不代表在阮臨安案裏也犯了罪。”


    阮清月一下子都不困了,“為什麽會這樣?”


    唐風徐以為她沒睡醒,又解釋一遍,說:“他們倆的經濟違法行為,確實和你哥的案子沒有直接關係。”


    她坐在床頭,說話很直接,“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原本穩定推進的事情,為什麽合議庭會有這麽個插曲,誰的意思。”


    上次庭審的時候明明挺樂觀的。


    坐了一會兒後,阮清月打了賀西樓的電話號碼。


    那邊始終都沒有接聽。


    意料之內。


    她打算用家裏那個座機給賀西樓打過去,一邊往門口走,一邊點開顯示三條未讀的微信。


    秦歲染給她發的信息。


    【賀太子對你到底怎麽個意思?上套認真了?】


    下一條是一張照片。


    賀西樓的超跑神采奕奕的停在元寶大廈外。


    【你這倆後宮不僅和平共處,還談起生意來了?】


    阮清月並不知道周雲實和賀西樓有工作往來,賀西樓做事憑實力,更憑心情。


    他對周雲實有敵意,合作估計都要弄爬羅剔塊那一套,就算有意向,也得是別人上門,他去周氏幹什麽。


    賀西樓的電話終究是沒打通,阮清月本來想發個信息過去,他總能看到,最後作罷了。


    他就是故意的,信息都不會看。


    又躺迴床上,發現其實也就十點,並不晚。


    【你今天怎麽這麽閑】阮清月迴複秦歲染。


    那邊立刻一句:【這麽久才迴複?】


    帶上一個曖昧的表情。


    阮清月不甘示弱的秒迴,【你這秒迴的速度是躺在床上了】


    【睡這麽早,終於把那個模特拐床上了?】


    上迴秦歲染提過一句,認識了一個模特弟弟,人帥脾氣好內心簡單,最主要是她把人看光了。


    很大。


    怎麽看都是讓人忍不住的類型。


    這一次秦歲染沒有秒迴,但也不是很慢。


    問了句:【哪個模特?】


    有標點,不是秦歲染本人。


    阮清月眨了眨眼,沈放還真迴來了啊,她放下了手機,不打擾對麵兩人了。


    秦歲染確實是在床上,整個人嬌嬈又懶洋洋的,和邊上劍拔弩張的男人形成美女與野獸既視感。


    沈放雙臂撐在她兩側,又問了一遍,“哪個模特。”


    秦歲染最了解沈放的霸道,穿上衣服斯斯文文一臉書卷氣,脫了衣服慘無人道,迴答不滿意今天不會好過的。


    可她也沒慣著,隨意的拿過抱枕墊起腦袋,眉尾淡淡看他,“沒誰,新簽的模特。”


    “解約。”沈放言簡意賅,“錢我出。”


    秦歲染抬起眼皮,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我供你,你拿我的錢解我的人?”


    這生意怎麽這麽會做呢?


    沈放身軀俯低,神色霸道動作溫柔又強悍,“做這種事,當然用自己的錢。


    秦歲染狐疑的看他,想問點什麽,完全被他的年輕力撞給打斷。


    沈放有一種極端的魅力,問她“我和你那些玩具,哪個好”這種話都透著十足斯文敗類氣息。


    秦歲染說他比不上她那一櫥櫃的寶貝,然後腿都差點折了。


    一直到快十二點,她終於再一次嚴肅的問他,“你哪來的錢。”


    出去留學之前,秦歲染也知道他成績優秀,獎學金有很大一筆,但也沒有多到可以解約她的模特。


    他要是自己掙錢了,那她就不資助了,正好把這關係給斷掉才好。


    沈放有條不紊的套上黑色高領毛衣,折好領口,“富婆給的。”


    秦歲染皺了一下眉。


    沈放迴頭看了看她,“你在意?”


    秦歲染滿臉認真,“不是,富婆圈子都比較大,她們不挑剔你嗎?”


    對麵的人動作停住,一字一句睇她,“秦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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