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禁的器官失調。”床邊的人站起身,隨口輕慢,聽起來沒個正經。


    過了會兒,賀西樓接了一杯水,手裏拿了一小袋子的藥直接遞給她,“看著吃。”


    阮清月第一時間沒有伸手,也不算難過,昨晚那麽放縱吃個避孕藥對她來說很保險。


    她在想的是,“你昨晚應該沒弄在裏麵。”


    賀西樓原本平平淡淡的眼神逐漸捉住她的眼睛,然後若有所思,眸色一點點加深。


    他突然彎下腰挨近她的臉,“你想那樣?”


    看起來很認真,“我現在還有體力,想要還來得及。”


    阮清月被他繞得莫名其妙,然後視線瞥了一眼他手裏的藥。


    玉屏風顆粒,板藍根……


    表情一下子僵住,不是避孕藥?


    賀西樓看著她的眼神開始慢慢溢出不明顯的笑,一派道貌凜然,“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麽。”


    阮清月哪知道他會突然給個感冒藥,莫名其妙。


    她一把接過藥,往床那邊挪,拉開距離加快臉部散熱。


    床邊的人還沒走,慢悠悠問:“藥挺幹,失水過多的人反而喜歡幹咽?”


    神的失水過多,阮清月隻能硬著頭皮又折迴去。


    她坐在床邊,直接顆粒藥倒嘴裏,然後就著他的手灌了兩口杯子裏的水。


    抬起頭咽藥的時候,視線跟賀西樓對上,兩人一上一下,不知道是她太矮還是他太高,反正她這個仰頭的角度形成不可描述的姿勢。


    賀西樓喉結輕輕動了一下,“人不大,嘴什麽都能吃。”


    沒見過這麽吃藥的。


    阮清月看到他眼睛裏的不自然反而就泰然了,直接靠迴床頭。


    過了會兒反應過來,“我為什麽要吃藥。”


    賀西樓去洗漱了,洗完之後換衣服之前走迴來,勾起她的臉突然吻她,舌吻。


    “問晚了,給你種了蠱。”


    她一臉無語。


    他才雲淡風輕的一句:“感冒,怕傳給你。”


    說完又啄了啄她的唇,好像她已經吃過藥了,不再親一次不迴本一樣,“藥費。”


    阮清月無語,身子往後仰,抬手擦嘴。


    他也不在意她那表情,誌得意滿的轉身過去換衣服。


    她靠在那兒,視線本能的隨著房間裏唯一移動的身影,直到那邊的人丟了句:“再看收費了。”


    阮清月勉強把視線從他視覺度數極好的腹肌上收了迴來。


    心想你是峨眉山的猴嗎,還收費。


    “昨晚不想讓我親,是因為怕感冒傳染嗎。”她的思維跳了迴去,是因為沒有話題,但是他在那兒換衣服,不說點什麽氣氛有些怪。


    賀西樓隨手勾了一條領帶,往鏡子走,“非要親,沒攔住。”


    “……”


    阮清月轉頭把他剛剛倒的那杯水喝完了,還有點渴,身上沒衣服,不好意思下床,又靠了迴去。


    正好她手機震動。


    阮清月拿起來的時候表情就已經有點兒緊繃,“喂,哥。”


    “還沒起。”周雲實的聲音平滑溫和,聽不出來什麽。


    她“嗯”了一聲,又說:“醒了,準備起。”


    賀西樓從鏡子裏看向她,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她突然下床,徑直走過來。


    人吃飯不可能上一頓吃飽了下一頓就不會餓,她就那樣走過來,賀西樓眸子輕輕眯了一下。


    “幹什……”嘴巴被捂住了,眸子低垂,淡淡看著她。


    周雲實的車已經到麓明山酒店前,輪椅操控自如的進入大廳,電梯直接按了頂樓。


    半小時前,周雲實剛起來,昨天迴來得晚,傭人沒機會跟他匯報情況。


    看他起床,才說起了阮清月從儲物間拿東西的事。


    “什麽東西。”周雲實看起來也隻是隨口問。


    傭人想了想,“像是一張什麽紙,卷起來拿走了。”


    周雲實往餐廳的輪椅頓了一下。


    他讓傭人準備好早餐,自己去了一趟儲物間。


    儲物間裏看似放了不少東西,實際上都是為了讓她以為這是沒人用的儲物間,把私人物品放這裏,周雲實才刻意放了些物件。


    打開門,他隨意一掃就看出來被動過的是那個畫冊。


    這個房間沒人進來,除了他。


    她的畫冊他很早就看過,平常沒事偶爾也會進來看看,哪一頁畫了什麽,他大概比她本人都清楚。


    被他照顧得一塵不染的畫冊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終於停了下來。


    那張畫,沒了。


    第一次周雲實來這裏看畫冊的時候餘慧正好找他,進來時也看到了那幅畫。


    餘慧當時說:“阮清月畫你幹什麽?”


    他把畫冊合上,輪椅退出儲物間,上鎖。


    “我不在的時候,清月一個人在家裏都做什麽?”周雲實坐在餐桌邊。


    傭人:“清月小姐隻在家裏住了一晚,之後都去她朋友家。”


    “哦對了,中途有個人過來找了清月小姐,挺急的樣子。”


    “男的女的。”


    “男的。”傭人還補充了一句:“不是唐律師。”


    周雲實突然沒了食欲。


    手機握在手上,網上沒有賀西樓的正麵清晰照,他從朋友圈裏搜出在別人照片裏出鏡的賀西樓,放大。


    “是他麽?”


    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輪廓和氣質太獨特,傭人一眼認得出來,隻是不敢太確定,“很像,應該就是他。”


    “誒,您不吃早飯了?”


    從家裏到麓明山,周雲實隻用了不到半小時。


    中途他還打過兩個電話,一個給袁藝海,一個給馮局長。


    馮雷為人謹慎,不該多說沒多說,隻有袁藝海透露了一點,說帶上她確實是上麵有人提議要求的,不過以她的專業素養,本來也符合規定。


    袁藝海旁敲側擊想問問周雲實和阮清月的關係,周雲實簡單兩句搪塞便掛了。


    電梯打開,周雲實的輪椅在地毯上安靜的往右轉,穩穩的停在月牙頂端位置的獨立套房門口。


    門口掛著「勿擾」的提示語,周雲實視若無睹,抬手按了門鈴。


    門鈴被設置過,沒有聲音,於是他曲起手指叩了四次門。


    “哪位。”可視電話傳來賀西樓的詢問。


    周雲實把輪椅往後退一點,進入大門內那人的視野,抬頭隔著門板和他對視。


    下一秒,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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