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傷的?”蘇邈邈擰眉問。


    銀刃恭敬道:“就在幾日前,邊塞人抓了百姓威脅將軍,將軍為了一小孩,入了敵人的陷阱,不幸被尖刀所傷。”


    “迴來那日公主不見了,將軍不顧傷情一直在找公主,沒日沒夜的找,傷情加重那日公主遇到黑熊,將軍動用了內力,傷情越發加重,如今跟裴將軍切磋武藝,傷口都被打爛了。”


    蘇邈邈越聽越皺眉,聲音有些激動,“為何不告訴我他身上有傷。”


    “將軍說了,說了公主也不會在意……”


    蘇邈邈聞言微怔愣,朝著外頭走去,“我去看看他。”


    “公主。”裴辭擋在她麵前。


    “那陸承州自作自受,公主去看他作甚,難道公主忘了他的所作所為嗎?”


    蘇邈邈語氣冷了幾分,“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沒聽見他快死了嗎,他若有事,我們別想走出北冥了。”


    說著他沒再看他們,抬步出了營帳去。


    銀刃見此挑釁的看了裴辭他們一眼,隨即也跟著離開了。


    蘇邈邈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陸承州的營帳,入目的便是陸承州躺在床上,臉上蒼白毫無血色,腹部的傷口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既傷得這般重,明明有傷不會好好修養嗎?”


    她聲音帶了惱。


    “將軍向來好強,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脆弱,加上突發狀況太多,有什麽苦什麽難都自己咽下了。”


    “他這就作死。”蘇邈邈不悅。


    巫達不知往傷口撒了什麽,床上的陸承州發出一聲悶哼聲。


    蘇邈邈上前擋住他的手,“這是什麽。”


    “這是可緩解傷口發炎的藥,我是將軍的人,總不能害了將軍去。”


    蘇邈邈瞧著那血肉模糊觸目驚心的傷口,覺得刺眼無比,他既硬生生忍了如此之久,這人真當自己是石頭做的了嗎。


    霍珽見蘇邈邈來了,連忙道:“公主乃是蠱王徒弟,想必醫術了得,這傷口便交給公主處理吧。”


    說著將巫達拉住,“不用你了,走吧。”


    巫達不解,“還未上藥。”


    “交給公主便可,走吧。”


    巫達看了看她還是依言離開了,走前把藥放在了桌上。


    帳內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站了片刻,還是拿起針灸,封住他的穴位,避免傷情擴散傷至五髒六腑,下針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個不停,她按住自己的手,快速紮了下去。


    昏迷中的男人無意識的眉頭擰緊,她見此,“活該,有傷不好好治便是傻子。”


    她嘴裏頭罵著,拔出銀針放好,從小包拿出自己煉製的藥,倒在那傷口上,她並未用巫達還沒用完的藥。


    他傷在腹部,她叫了銀刃來扶著人,自己則是纏紗布,這一動,男人眉頭又是微蹙,她不自覺加快手下動作,快速纏好傷口,而後將人放在床上,拉上了被子。


    “讓他好好養著吧,不要再拿命作死了。”


    “公主要走。”


    蘇邈邈抱著手臂,“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


    “公主可否等將軍醒來再離開。”


    “為何?”


    銀刃:“將軍傷情加重並不隻是被裴辭打的,將軍還見了蕭祈然,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一震,“什麽事情?”


    “蠱毒之事。”


    一時間她渾身僵硬下來,不知該做出何反應,等再次反應過來,帳內便隻剩她一個人了。


    她是有打算和陸承州坦白的,但不是現在,一時間想要逃跑的念頭從心中閃過,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她腦子很亂,下意識就想朝著外頭走去。


    “邈邈……”


    她腳步一僵,緩緩迴頭。


    這才發現床上的人並未醒來,而是隻是在無意識的呢喃著。


    她長長鬆了一口氣,轉而折返迴床邊,站在床上安靜凝視著他的臉,看著看著腦海中浮現奶團子的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逐漸湧上心頭,她轉開了臉。


    這人不值得同情,知道了又怎麽樣,孩子是她的,誰跟她搶,她就跟誰拚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帳內等著的裴辭遲遲不見蘇邈邈迴來,臉上越發凝重起來,“去打探一下,陸承州傷的如何了,公主為何還不迴來。”


    如今蘇邈邈是他的未婚妻,和旁的男人待在一處,難免落人話柄。


    誰知帳簾被掀開,霍珽邁步走入帳內,“裴將軍。”


    裴辭:“霍軍師找我有何事?”


    “我家將軍有傷在身,不宜下床來招待將軍,本將軍代替將軍來問候將軍。”


    “我無礙。”


    霍珽聲音和善,“如今和安公主還在病中,不便啟程,將軍說了,你們可在此多滯留幾日。”


    “本將軍不是來接親的,而是來接公主的,迴去告訴將軍,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停留。”


    “裴將軍有所不知,這兩日怕是會有雨,你們怕是無法離開,將軍也是為了諸位好。”


    …


    說來也巧,當天果真下起了雨。


    蘇邈邈身子本就不舒服,加上得知陸承州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裏亂的很,早就迴自己的營帳歇息了。


    陸承州是晚上醒來的,醒來便要急著下床,霍珽急忙上前,“將軍,你的傷不宜走動,你千萬要保重。”


    “我要去找她。”


    “將軍,外頭下著雨呢,而且公主剛走呢。”


    聞言陸承州問:“她來過?”


    “來過了,將軍的傷就是公主給包紮的……”


    雨聲漸大,耳邊全是嘩嘩的雨聲,格外刺耳。


    陸承州神情不明,“她看著可好些?不是說她身子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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