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邈邈被鳥叫聲吵醒,隻見洞口被人用樹葉遮擋,身旁已經沒有人了,看來他出去了。


    腦海裏浮現出昨晚的場景,她那般賣力撩他,若能中便好了。


    陸承州一點都不想當人了,看了看身上的痕跡。


    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或許這次能中,想到心裏頭雀躍起來,心情也好了不少,昨晚被折騰的悶氣也隨之消散。


    火堆還未熄滅,她又往裏添了柴火,安靜等著陸承州迴來,片刻後洞外的樹葉被撥開,陸承州高大的身影步入洞裏,手裏還用樹枝插著幾條魚,有大有小。


    上麵的鱗片被拔幹淨了,他嘴裏哢嚓哢嚓嚼著什麽,“餓了?”


    “嗯。”她點點頭,眸中帶著惺忪,眼角微紅。


    “你吃什麽?”


    陸承州當著她的麵,將一條小魚丟進嘴裏,哢嚓哢嚓吃了起來,她驚愕,這人都不怕得病的嗎。


    像是看穿她在想什麽似的。


    “從前打仗還生吃蛇呢。”


    說著從身後拿出一條處理過的黑蛇,蘇邈邈一陣愕然,這男人還真是對蛇情有獨鍾。


    她離他遠些,秀鼻微皺,嬌嬌氣氣的,圓潤的杏眸透著不可思議。


    陸承州蹙眉,:“又嫌棄我?”


    “他說的時候板著個臉,蘇邈邈沒說話。


    陸承州開始烤魚,將另外一個樹枝遞給她讓她自己烤,蘇邈邈接過,笨拙的學著他烤著。


    離他的蛇遠遠的,蘇邈邈知道蛇沒毒,也知道蛇還能入藥,但是讓她吃還是做不到的,還是給病人吃吧。


    蘇邈邈聞了聞烤的滋滋冒油的魚肉,眼睛亮亮的,“好香啊。”


    陸承州將長條舉到她麵前逗她,“吃嗎?”


    她嫌棄的離他遠些。


    某人嘴角微勾,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睨了她一眼,走到一旁去吃自己的魚去了,雖說沒鹽,不過吃起來還是有味道的。


    陸承州不悅:“你怎麽不去外麵吃。”


    她真的拿著魚出去吃了,她坐在石頭上,鼻息間彌漫著一股泥土清香,看著周圍的景像,周圍樹葉像是被洗過一般,上麵還有雨珠,也不知道陸承州是如何抓到魚的,河水都是汙濁的。


    魚她隻吃了一條,一條留給陸承州。


    眼前被遞過來一個竹筒,她喝掉上麵的水,陸承州在她身旁坐下,她把魚肉遞給他。


    他接過,隨即大爺似的命令:“幫我挑魚刺,一隻手不方便。”


    一隻不方便,魚和蛇是如何抓的,心裏頭腹誹,在心裏蛐蛐她。


    她頓了頓,聽話把魚肉撕下來,然後遞給他,誰知男人就著她的手直接吃了,她微愣,陸承州臉色如常。


    他受傷的右手無力垂著,能抓魚卻不能吃魚,還真是奇了怪了。


    陸承州吃完一條魚,最後一下還故意咬了一下她的指尖,她像是被燙到般,將手藏到身後,瞪圓杏眸。


    片刻後跑去洗手了,他坐在石頭上看著她不停搓著白嫩的小手,順勢洗了臉,用繡帕將臉擦幹淨,“矯情。”


    片刻後她折返迴來,開始給他換藥,毫不意外,他的傷口出血了,這人好像不會疼似的,昨晚那事上不知饜足,今日又早起抓魚,不出血才怪,她將血跡擦掉,又拿出白色小瓷瓶,撒在傷口上。


    她眼瞼微垂,長睫猶如蝶翼撲閃撲閃的,神情認真,小臉白嫩嫩的,讓人忍不住想香一口,陸承州也確實這麽做了。


    誰知某人瞪圓眸子,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陸承州頓時不悅,“你再擦一個試試。”


    她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他低下頭就想親她,她偏頭躲過,樣子有些兇兇的,“將軍,包紮呢,別動。”


    等包紮完傷口,她說:“我們何時迴去。”


    “這裏不好嗎?”陸承州說完自己都愣了愣,他既覺得這樣兩個人的日子還不錯,勾心鬥角見多了,既覺這樣異常安寧,令人向往,身旁還有她陪著,好像還不錯。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逐漸恢複平日裏的冷漠淡然,“走吧。”


    與此同時,太廟幾乎亂成一團,皇陵被燒事情重大,朝中之人皆人心惶惶。


    滅了一晚上的火還未滅完,太子死裏逃生,鎮國將軍不知所蹤,都在猜測路承州死在墓穴裏了。


    皇帝臉色肅著,眸中一點溫度也無,皇陵被燒可不是小事,皇帝氣的一夜未睡,他本就是迷信之人,如今皇陵被燒,可謂是怒氣衝天,隻恨自己沒能早點了解了端王,怪他慣會偽裝,沒成想恨了皇室這麽多年。


    有人來報,皇帝不怒自威:“可找到鎮國將軍了。”


    “迴皇上,密室太大,石門被燒毀,無法前行,並未尋到鎮國將軍,怕是兇多吉少。”


    “混賬!”皇帝手一拍扶手,頓時下麵的官員紛紛不敢出聲,臉上皆為凝重之色,唯有丞相父子臉上是隱藏的幸災樂禍之色。


    “太子可醒了?”


    “迴皇上,太醫說太子吸入的煙霧過多,還未蘇醒。”


    皇帝的臉色難看的到極致了,一掌拍在扶手上,“查,將事情給我查清楚,一旦有和刺客相關者,殺無赦。”


    青禾郡主守在皇陵前,一直抹著眼淚,“珊瑚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郡主,將軍會沒事的,你快別哭了。”


    那日珊瑚確實是被抓走了,對方的目的便是引開陸承洲,好對梅妃下手。


    陸承州救了珊瑚,對方將他引到皇帝那邊去了,所以等他迴來時蘇邈邈和梅妃已經被抓走了。


    青禾郡主死死的握著珊瑚的手,“他一定會迴來,我等著他,這次我不會再放手。”


    陸老侯爺也來了,聽到陸承州失蹤了,一晚上仿佛老了十幾歲,脊背微彎,他看見了同樣抹淚等著的青禾郡主,心情無比複雜,如果陸承州還能迴來,便讓他娶青禾吧,即便得罪丞相府又如何,早就得罪了不是嗎。


    老侯爺隻求自己的兒子能平安歸來,不管他要什麽都給他,隻要他平安歸來。


    心中懊悔,這麽多年,他這個做父親的太過失職,外頭都在傳他喜個青禾郡主,他卻不曾為問過他真假。


    老侯爺連連歎氣,銀砂走了過來,“侯爺,我們找到了將軍的佩劍,人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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