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雜念甚多,她狠狠心道:“那我們便告辭了,替本宮謝謝將軍。”


    銀砂也開了口:“馬車已備好,公主請吧。”


    等坐上那鋪了厚厚虎皮墊子的馬車,蘇邈邈還覺有些不真實,蘇映雪握住她的手,“這陸承州怎麽就突然放了我們了,莫不是你和他做了什麽交易,還是說他還想做什麽。”


    “沒有,他其實沒有那麽壞的。”她下意識的替他解圍。


    “都給你下情蠱了還不壞,你怎麽還替他說起話來了。”


    “是我騙他在先,不怪他,不提他了,終於能迴去了,我們該開心才是。”


    蘇映雪點點頭,“是啊,如此一遭,我倒是忘了許多事情,是時候迴去好好清算了。”


    隊伍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期間並未有人阻攔,相反陸承州的人還備好了船隻,蘇邈邈一路上心事重重,等上了船,都有些心緒不寧。


    裴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不解道:“公主怎麽了,總感覺有心事?”


    “沒有。”她立在甲板上,看著身後越來越遠的城樓。


    裴辭將她的心不在焉盡收眼底,安靜陪著她,並未在出聲打擾她。


    海風吹起她的衣裙,衣袂翻飛,猶如那心係蒼天的九天神女,讓人忍不住視線跟隨。


    “公主,你身子還未好全,進去歇息吧,馬上便能見到小公子了。”


    聞言她難得啟唇微笑,“好。”


    營帳之內,本該昏睡的陸承州靠在木板床上,臉色慘白,眸中一片淡然,瞧見銀刃走了進來,倏然抬頭看向他,眸中帶了期待。


    “走了嗎?”


    銀刃還是點了點頭。


    陸承州眸中一點點變得黯淡,身上褪去一切溫和。


    “將軍既然不想讓公主離開,為何還要縱容公主迷暈自己,還送他們離開了。”


    陸承州喉結滾了滾,她總說他逼她,往後他不會再逼她,“這次我想讓她自己選擇。”


    頓了頓,他苦笑一聲,眸中情緒越發窒息無色,“不過和預想的並無差別。”


    昨晚他自是發現了她的異常,她很少那般主動,很難不讓人懷疑,可他並未像從前那般拆穿她,他試著示弱,依舊沒能讓她迴頭看他一眼。


    “讓人跟著,等他們安全到宋國再來稟報我。”


    “是。”


    銀刃想起什麽,“將軍,大白小白近日瞧著越發沒精氣神,怕是近日下雨,生病了該如何處置?”


    陸承州想起她拎起兩隻雪狼的模樣,“去讓巫達看看,好生養著。”


    讓聖醫的徒弟去給兩隻畜生看病。


    想起什麽,陸承州慢條斯理的開口,“看完叫巫達過來。”


    片刻之後巫達進入帳內,陸承州淡聲問,“聽說你是你師父唯一的徒弟。”


    “是的,將軍。”


    “那你們師徒情定是甚好。”


    巫達看著那喜怒不形於色的將軍,如實迴答,“親如父子。”


    聞言陸承州笑了,“那就好。”


    他這笑的莫名其妙,巫達莫名隻覺背後一涼,也算跟了他一年了,他摸透了一些這位將軍的性情,這威震天下的將軍絕非善類,莫名覺著背後有些涼。


    蘇邈邈等人剛趕了一月的路,和安邊因為暈船倒下了,再次病倒,上吐下瀉不止。


    她性子跋扈,不願讓外男醫治,隻得她去了。


    步入屋內,短短數日,和安瘦了一大圈,蘇邈邈都要認不出她來了,想到人家變成這樣她也有罪,心中閃過一絲愧疚,“公主。”


    “是你。”和安有些驚訝。


    她和蘇邈邈達成約定,她給她蠱蟲,她答應帶她迴宋國,可這人被陸承州帶迴去後猶如石沉大海,叫她如何派人去要人,如今陸承州裝聽不見,本就在病重,如此一來,氣的病的愈發嚴重了。


    如今看到她,想著是自己的人將她帶上來了,於是道:“本宮答應過你的,如今已做到了,你可要閉緊自己的嘴巴。”


    蘇邈邈微愣,隨即笑道:“謹遵教誨。”


    “聽聞公主身子不適,我前來給公主看病。”


    “你?”和安蹙眉瞧著她,一臉懷疑。


    她調皮一笑,“正是我。”


    “你會醫術,本宮如何不知道,怎麽什麽阿貓阿狗都自稱會醫術,你給本宮看病,你可夠資格?”


    “公主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不過公主可知道蠱王吧。”


    和安呆呆點頭。


    “他是我師父,公主覺得我有沒有資格給公主看病,實在不行,我讓蠱蜂蟄公主一下,可緩解公主的惡心之感。”


    和安不屑,“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你是蠱王徒弟,敢誆騙本公主,你活膩了。”


    蘇邈邈沒理會她的火冒三丈,“還是讓蠱峰蟄一下公主吧。”


    話落她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竹筒打開,裏頭飛出一隻黑色蜜蜂,和安臉色大變,“李邈邈,你大膽,敢謀害本宮,來人,來人……啊!”


    蘇邈邈瞧著和安臉上的小印,蹙眉,這蠱峰本可以蟄手臂的,和安亂動,蟄她臉上了,她驚訝之餘,逃似的溜了。


    和安沒想到對方直接跑了,愣片刻,捂著自己的臉


    大哭,“來人啊,抓住李邈邈,她要謀殺本宮,嗚嗚……好痛啊。”


    外頭全是裴辭的人,見蘇邈邈出來,聽著裏頭和安的哭聲,聲音帶了笑意,“好歹是未來嫂嫂,怎的如此粗暴,也不怕她記恨著你。”


    “你錯了,她一直記恨著我呢,不過你瞧,她這會可是越發精神了,她該感謝我才是。”


    第二天和安的臉腫成了豬頭,兩邊臉一大一小,看著著實可笑,一路上吵著嚷著要殺了蘇邈邈,可始終未免如願抓到她,氣的和安砸了許多東西。


    她一到宋國便要和宋昭成親,對蘇邈邈怨念更甚,揚言要和她勢不兩立。


    太子成婚,可不是小事,宋國大街小巷四處透著喜氣,皇宮更是一派喜氣,設宴祝福兩位新人,因此蘇邈邈等人都進宮了。


    東宮


    和安坐在喜床上,手下揪緊自己的裙擺,神情忐忑。


    “太子殿下。”外頭響起宮女的稟報聲。


    和安心猛跳起來,猶記得一年前在北冥男人翩翩如玉的模樣,越發緊張起來,眼前突然大亮,對上的是如玉無雙的臉,對方微微驚愕的眸子。


    她垂眸都能瞧見自己鼓起的半邊臉,頓時惱羞無比。


    _今天又是沒時間改文的一天,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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