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州並未多問,飯桌上的人自然也不敢在說什麽,一頓飯吃完,隻剩父子兩和老太太,老太太和侯爺對視一眼:‘‘承州,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你的終身大事?’’


    陸承州麵色淡然,‘‘軍中事務繁忙,往後再說吧。’’


    ‘‘你總說不急,你看看京中和你一般大的,哪個不是已經娶妻生子,早些年你四處征戰,如今已經塵埃落定,是時候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既然人都帶迴來了,定個時間吧。’’老太太看向自己的兒子,給了他一個眼刀。


    ‘‘隻要你點頭,祖母幫你物色京中貴女,京中貴女眾多,總有合你心意,你帶迴來的那姑娘便收在你房裏。’’意思是他的妻子隻能是身份高貴的貴女,別人不可能。


    老侯爺心想,京中貴女哪個他沒有見過,若是有興趣還等那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帶迴來一個,不管是什麽身份,把人留下是最要緊的。


    ‘‘祖母,我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此事往後再說吧,我還有政務要處理,先迴了。’’拒絕的毫不留情,就這麽離開了。


    等他一走,老太太將怒火發泄在兒子身上,‘‘你說的什麽話,承州是什麽身份,正妻怎能是一個來曆不明的農女,這不是讓人看了侯府的像話,他的未來妻子隻能是門當戶對的貴家小姐。’’


    ‘‘那也好比一輩子不娶好啊。’’老侯爺淡淡出聲。


    ‘‘他帶迴來的那丫頭也不見得他有多喜歡,不然他怎麽提都不提一嘴。’’


    突然想起那青禾郡主,母子倆視線對上。


    侯爺算是明白老太太為何這般著急說娶妻之事了,不能是農女,更不是老太太不喜的青禾郡主。


    ‘‘承州不見得喜歡青禾,你覺得他那性格若是真的喜歡會甘願苦等這麽些年?’’


    陸承州的性子,要是喜歡什麽人,直接搶了,也不知外頭誰傳的陸承州喜歡同門師妹青禾郡主,他了解自己的兒子,那是將人硬生生脖子咬斷的人,會像是如此深情愛而不得的人嗎。


    老太太卻不這樣認為,這傳言不可能空穴來潮,加上這些年陸承州對青禾郡主的照顧她也看在眼裏,就連他喜歡的那匹寶馬都說送就送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老太太不喜歡青禾,一是她的為人處世,和幾個男人鬧的不清不楚,眼看著都要成婚了,又突然退婚了,若是陸承州娶了她,不但得罪丞相府,還會被人看笑話。


    蘇邈邈睡了一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翻了個身,瞧見窗前站著的陰影,她嚇了一跳,試探著出聲,‘‘將軍,你迴來了?’’


    ‘‘你倒是睡得舒服。’’


    ‘‘是啊……’’話落有些心虛。


    ‘‘將軍,你吃飯了嗎?’’


    ‘‘嗯,過來伺候我沐浴。’’


    說著男人已經走入了屏風後,蘇邈邈打著哈欠跟了上去,浴池寬大,都能遊泳了,這 比她的浴池寬大,但是沒有她的精致,她的中間有個小台子,伸手就能勾到,可以邊泡澡,邊吃水果。


    浴池正冒著,嫋嫋熱氣。


    陸承州張開雙手,她走到他身前,有些手足無措,男人強勢的氣息撲麵而來,將她緊緊包圍其中,這讓她更加緊張了,這裏拉拉那裏扯扯。


    陸承州臉色越發難看,冷冷評價:‘‘你為何如此蠢笨。’’


    她一愣,‘‘將軍,我笨手笨腳的,怕是服飾不好將軍,要不我去叫銀杏,銀水。’’


    ‘‘你又想偷懶?’’他的聲音帶了那麽點戲謔。


    蘇邈邈:‘‘……’’


    陸承州將腰帶褪去,接著是一件件的衣裳,蘇邈邈一陣臉熱,連忙將視線轉開,‘‘去將衣裳備好。’’


    ‘‘好。’’說完她連忙跑了,拿了一件黑色寢衣,裏麵掉出一個什麽東西,她拿起來看了看,是個小香囊。


    他還帶香囊啊,聞了聞裏麵都是些安神助眠的藥,上麵繡著荷花圖樣。


    剛要放迴去,香囊的繩子便鬆掉了。


    將衣裳放在一旁,打開香囊,想將細繩穿迴去,這才看見,香囊裏還放著一顆粉色珍珠。


    ‘‘你在幹什麽?’’突如其來的聲音她被嚇了一跳,隨即手裏的香囊被他扯了過去,對上男人憤怒的眼神,‘‘誰讓你碰我東西的。’’


    ‘‘我不是故意的,就看看……’’


    話還沒有說完,陸承州眼神冷冰冰的看著她,冷聲對著她吼,‘‘在敢隨意碰我的東西, 我砍了你。’’


    蘇邈邈愣住,‘‘滾出去!’’


    真想拿過他手裏的破香囊丟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腳,她點頭,聽話的走了出去,外頭廊下掛著燈籠,門口站著兩個守衛,見她被趕出來,偏房的門打開,銀杏好奇的探出頭。


    她在正門台階上坐下,正值夏季,外麵也不冷。


    片刻之後廊下的燈籠都被滅了,是銀杏所為,周圍陷入一片黑暗,她確實是和銀杏他們一樣,甚至還不如她們,至少人家在府裏也算是老人了,她呢在陸承州眼裏,還不如一個促使丫鬟,隻是看在那次的份上,人家才大發慈悲的將她帶了迴來,給她一口飯吃。


    真可憐,不過正合她意,隻要不趕出將軍府就行,等待機會一發就中。


    她打了個哈欠,屋子還亮著燭火,看來他還沒有睡,她在牆角蹲下,背靠著牆。


    陸承州將手裏的荷包穿好繩子,小心的放在胸前衣禁裏,看了看外麵,神情不明,黑眸沉如墨。


    蘇邈邈白天睡得太多,這會根本睡不著,在院子閑逛著。


    仰頭望著高高懸掛的月亮,有些出神,也不知道小鸚鵡他們怎麽樣了,進京了沒有,夜深人靜,大家都已經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屋的門被拉開,陸承州走了出來,‘‘將軍。’’


    ‘‘人呢?’’


    守衛指著院子裏的一處地方,‘‘去那邊了。’’


    陸承州朝著他們所說的方向找去,銀砂拿著燈籠跟上,到了地方卻沒看到人,‘‘李邈邈。’’


    沒有迴應,陸承州的身影在院子裏來迴的找,視線落在靠院牆的那棵海棠花,他縱身躍了上去,果然看見了抱著樹幹睡著的人,陸承州彎腰將人抱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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