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瘸子見方雨羽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一把搶過手中的信件。快速的查看起信上的內容。


    “伯爺已入白虎堂,楊帥欲擒方家朗。京都明見困君子,要問當年天子心。”


    短短四句詩,就將方家的幕後黑手交代出來了。一是大羽朝唯一的大帥楊權。二是佛門魁首明見寺。


    雖然方雨羽知道了這幕後之人,但是自己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去撼動對方。現如今自己一介白身,在沒有被真武觀收入門牆前,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暴露。


    不過方雨羽很是好奇,為何自己老爹能與大帥掛上關係,而且這其中怎麽還有佛門的手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七年前,自己老爹在南猶絕對不是因為作戰不利被臨陣換將的。那又是什麽原因讓朝廷能在關鍵的時候改變的主意。這其中楊大帥和明見寺又扮演著什麽角色。還有就是為何這麽多年從沒聽自己娘和老爹提起過外公的事。而外公為何又會在自己娘親過世後想將自己接迴去。


    方雨羽隻知道自己外公是周家人,似乎是個了不得的家族。那自己外公是不是有可能知道些什麽。


    頓時感覺現在眼前就是一團迷霧,找不到一絲線索。還有許多謎團在圍繞著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從哪裏開始。一時間沒有任何頭緒。


    馬瘸子看到信上的內容後也是愣了半天神。喃喃道:“這怎麽又扯上佛門了。還有為何是楊大帥。這不合理啊?這消息莫不是有假?”


    “應當不會有假,當初我爹就告訴過我,能動我家的隻有那上麵的幾家幾姓。而且當時的那幫賊人明顯就是軍中悍卒。隻是為何要動我家,又為何要將我爹擄走。他們想從我爹爹這裏獲得什麽消息。”方雨羽在房間裏緩緩踱步,邊走邊思索。暗自思量著。


    “七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麽,在南猶戰場上。我爹肯定是知情人,或者就是我爹做了什麽事讓人惦記上了。我記得當時我爹迴京後不久將手中的兵權都交了,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對了,爹爹迴京途中收到了我娘的一封家書。或許我娘知道真相。但是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有人告訴了我娘,要我爹放棄手中的權力,退而自保。這人會是誰呢?有這般手段的,知曉朝中內幕,除了當初內府的幾位大人,就隻有當今聖上了。總不能是我們那位皇帝陛下吧。”


    經過一通分析和猜測,方雨羽雖然猜到了些什麽,但是線索仍然太少了,沒辦法將事情串聯起來。少了許多關鍵的節點。


    在方雨羽的腦海中,一幅人物關係網徐徐展開。這上麵以自己的老爹方興隆為中心,連接著楊大帥,明見寺,南猶軍,自家的外公,自己未來的師父張道爺,越王妃,自己母親周氏。一個個時間和事件也都在人物邊上列著。


    許多地方雖然聯係起來了,但是缺少事件真相。讓方雨羽很是頭疼。


    不過自己就快要要見到張道爺了,或許能從自己師父那裏知道一些當年的事。這樣就能解開一部分謎團。


    方雨羽取來火折子將信給點著,看著信紙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又將王公誌寄過來的包裹打開。裏麵是一個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盒子,打開盒子發現盒子裏躺著一塊血紅色的丹藥,聞著有些奇香,讓人精神一振,神清氣爽。


    馬瘸子聞到香味,湊過來一看。有些驚訝的說道:“這是洗髓丹,王公誌從哪裏搞來的這寶貝東西。咦,公子這盒子裏還有個紙條。”


    “我看看。”方雨羽接過紙條,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


    原來這丹藥是王公誌當年救了一個乞丐,那乞丐臨終前將這丹藥交給王公誌。並告訴了丹藥的作用。奈何王公誌年歲已高,這丹藥對其已經沒有作用了。為了感謝方雨羽和馬瘸子幫他出謀劃策,博得了柳姑娘的芳心。便將這丹藥送與了方雨羽。


    “看來我們王老爺這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就將柳姑娘給拿下了,不然也不會送這麽貴重的禮物報答。”方雨羽拿著紙條調侃道:“這王老爺真是個好人啊。”


    “嗯,公子說的沒錯,這丹藥雖然不能自己服用,但是拿去送人卻是個大人情,這王教頭能想到將這丹藥送與公子,一是想還個人情,二是以後好與公子往來。”


    “不管他了,送了我就拿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要不我現在就用了?”


    馬瘸子見方雨羽拿起丹藥準備往嘴裏去,趕忙拉住方雨羽的手。


    急切的說道:“公子萬萬不可。”


    方雨羽一臉疑惑:“怎麽,這丹藥有問題?”


    “丹藥是沒問題,但是這丹藥你現在不能服用。”馬瘸子將方雨羽手裏的丹藥搶了過來,放迴盒子裝好。然後對著方雨羽認真的說道:“這丹藥一旦服用,藥力發散開來,需要有內功高手一旁輔助,將藥力擴散到全身,要是擴散的不及時,容易被藥力衝傷心脈。還是等你到了山上後,讓張道爺守著,幫你化開藥力。”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盡管服用便是,無需等到上山。”那聲音清冷無比,帶著一絲蒼老的韻味。又帶著些許霸道的語氣。


    方雨羽和馬瘸子一驚,何時房間外站了人,自己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馬瘸子立馬拿起百翎匣。對著門口,手上摳著機關。然後示意方雨羽小心。


    方雨羽握住手裏的參差錯,緩緩走到門邊,兩手搭在大門上。猛地一拉開,然後急速向後退去,左手用參差錯擋在胸前。右手快速飛出兩根飛針。


    “咻”的一聲,從百翎匣裏射出一把無柄利刃,利刃後麵牽著一根銀白絲線。


    門外的人用寬大的袖子一轉,將所有暗器全部給掃落。


    “袖裏藏針,牽絲飛刃。馬良錫,多年不見,就是這麽歡迎貧道的?”


    隻見一位身姿挺拔、仙風道骨的老道士緩緩走來。他背負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真武劍,劍柄之上掛著兩個紅色的劍穗,劍身則刻有神秘的符文,透露出一股淩厲的氣息。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位老道士卻是須發皆白卻麵如冠玉,除了眼角的些許皺紋能看出是為位高齡道士。


    他的麵容慈祥而和藹,宛如春日暖陽般溫暖人心。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睛裏透著睿智和深邃,仿佛能洞悉世間萬物的奧秘。盡管年事已高,但他卻精神抖擻,步伐穩健有力,絲毫不見老態龍鍾之象。


    老道士身著一襲灰色的道袍,衣袂飄飄,更增添了幾分出塵脫俗之感。道袍的材質看似普通,實則質地精良。他左手輕輕抱著一柄拂塵,那拂塵的絲縷潔白如雪,柔軟順滑,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


    此刻,老道士正滿臉笑意地看著眼前的方雨羽,開口說道:“好徒兒啊,為師觀你方才所施展的飛針技法,雖然手法嫻熟,但這飛針的力道嘛,似乎還是稍顯薄弱了一些哦。”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猶如山間清泉流淌而過,讓人聽後感到無比舒暢。


    馬瘸子看著門外的老道士,瞳孔急速縮小。指著老道士激動的說道:“張道爺,你是張元欽張真人。真武觀的張道爺。”


    老道士歪了歪頭,表示沒錯,就是本道爺親臨。隨後就踏進了屋內,剛一進門,一跺腳。那房門自己就關上了。


    “來來來,我的好徒兒,過來讓為師好好瞧瞧。”


    方雨羽看著激動的說不出話的馬瘸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聽到張道爺叫自己好徒兒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張道爺跟前。隻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張道爺莫名的讓人覺得親近,像是一個疼愛晚輩的長者。


    “嗯,長這麽高了,當年你才十歲的時候遠遠的見過一迴。”張道爺拉過方雨羽的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少年。慈祥的目光中透露著些許欣慰,又有一絲遺憾。更多的是高興。


    “好好好,果然是方師弟的種,這眉眼,這神態,像極了你那調皮搗蛋的爹。不錯,身子骨也生的結實,手上也有勁,練過功夫了吧。”


    方雨羽被張道爺拉著,一時間有些拘束。見張道爺問話。也不敢吭聲。隻是點了點頭。


    “嗯,不錯,你爹將你還算是照顧的不錯。哎~~~,可惜啊......”張道爺眼中神色暗淡,歎了一口氣。


    “張道爺,哦,不對,見過師父。”方雨羽反應過來,後退一步。撩起袍子就跪在地上給張元欽磕了三個響頭。


    張元欽摸著胡須,受了方雨羽的這一禮。然後單手將其拉起身。


    “這頭也磕了,還不去給為師敬茶?”張元欽笑著對剛起身的方雨羽說道。然後走到桌子邊坐下。


    方雨羽拿過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張元欽麵前。單膝跪下,雙手將茶奉到跟前:“師父請喝茶。”


    “好好好。”張元欽接過茶杯,小口抿了一下,放下杯子。抬手示意方雨羽起身。


    馬瘸子則是將剛剛被張元欽掃落的暗器和自己的牽絲飛刃給收了起來。然後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等著張元欽訓話。


    張元欽拿起桌子上的洗髓丹。打開來看了看。然後遞給方雨羽。


    “你就在此服用,貧道替你護法。小馬......”張元欽對著馬瘸子喊道。


    “張道爺,您叫我?”馬瘸子對著張元欽拱手。


    “嗯,你去叫客棧的夥計準備洗澡水,再讓夥計去將張定雲叫過來,別說我在這兒,就說有人請他到這個房間來一趟。”張元欽理了理袖子,對著馬瘸子吩咐道。


    “好勒,我這就去。”說完屁顛屁顛的就跑出去了。


    張元欽見馬瘸子出了門。便讓方雨羽將衣服脫了,隻留了裏衣。盤坐在床上開始調息。


    沒過多久,隻見方雨羽雙眼緊閉,唿吸漸漸平穩下來,已然進入到一種入定的狀態之中。就在此時,張元欽悄然無聲地走至近前,他那修長的左手中穩穩地托著那枚紅色的洗髓丹。而他的右手則緊握著一把精致的拂塵,手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張元欽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輕輕地用拂塵的柄端朝著方雨羽的咽喉部位輕點了一下。這看似不經意的一點,卻仿佛蘊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使得方雨羽原本緊閉的嘴巴緩緩張開。緊接著,張元欽左手微微一抖,那顆洗髓丹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迅速飛起,準確無誤地落入了方雨羽張開的口中。


    待藥丸完全進入方雨羽的口腔之後,張元欽再次揮動右手中的拂塵柄,輕巧地往上一抬。隨著這一動作,方雨羽的嘴巴也順勢合攏起來,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沒有絲毫的拖遝和猶豫。


    隻瞧得那方雨羽微微仰起頭來,喉嚨微微上下一滾動,那顆散發著奇香的丹藥就如同靈動的魚兒一般,順著咽喉迅速地滑進了腹中。刹那間,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他體內開始蔓延開來,仿佛點燃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隻見張元欽輕抖手腕,將那拂塵如同靈蛇一般迅速地收迴到自己手中。他緩緩轉身,動作輕盈而優雅,仿佛腳下生風一般。隨後,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桌邊,搬起一張雕花的木凳,穩穩當當地放在床邊。接著,他輕輕撩起衣擺,身姿端正地坐了上去。


    張元欽微微合上雙眼,雙手自然地垂落在膝蓋之上,整個人宛如一座靜謐的雕塑。此刻的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房間內一片寧靜,隻有他那平穩而悠長的唿吸聲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馬瘸子先是去找了客棧的夥計問了張定雲的房間位置。又讓夥計去燒幾桶熱水送到自己房間門口。然後就按照方才夥計告知的房間位置,去尋那張定雲張道士去了。


    等尋到後又按照張元欽交代的意思說了。那張定雲也有些不解,但還是跟著馬瘸子來到方雨羽二人所住的房間外。


    馬瘸子正準備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張元欽的聲音:“別敲門,直接進來,將水桶也提進來。”


    張定雲聽著這個聲音覺得十分耳熟,但是又有些不敢確認。見門口還有四個水桶。便和馬瘸子兩個一人兩桶,提著進了房間。


    馬瘸子進門後便將水桶倒進了澡盆裏麵。而張定雲進門後看到坐在方雨羽床邊的張元欽直接就愣住了。


    “師父,您老人家怎麽也下山來了。”張定雲提著兩桶水愣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盯著張元欽。


    張元欽沒說話,隻是指了指澡盆。示意將水先放下。


    張定雲將水桶放在澡盆邊上後趕忙迴到張元欽身前。跪下對著張元欽磕了個頭。然後起身束手站在床邊。


    “前些日子,你三師兄遊曆迴來,與為師說些江湖上的事。其中有件事與你們師叔有關,於是為師便下山打算去看看,剛到這客棧之中便發現你的蹤跡,本想與你打聽下最近江湖上的事。恰好發現你師弟也在這客棧之中。”


    說著指了指床上的方雨羽。繼續說道:“這是你的小師弟,也是你師叔的兒子,方雨羽。對了,你的事忙完了沒,要是忙完了就跟為師一塊兒迴觀裏。”


    張定雲看了一眼方雨羽。然後迴道:“迴師父,忙完了,本來是想今日去城裏轉轉,買些常用的藥材帶迴去的。既然師父您讓我一塊兒迴去,那我這就迴去收拾東西,準備動身。”


    “那倒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等下你就在這裏看著。為師還要給你們小師弟梳理下經脈。”張元欽閉著眼緩緩說道:“你也學著點,對你有好處。”


    張定雲雖然疑惑這怎麽冒出來了個小師弟。但是師父都親口承認了,自己也不可能去質問些什麽。


    就這樣三人守在房間裏等著方雨羽一點一點的將丹藥消化。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方雨羽開始發出一絲難受的呻吟。全身已經通紅。頭上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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