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倉促闔上,反鎖,房間裏寂靜的空氣被他們的闖入擾亂蕩起一圈圈波紋擴散開,攪得人心煩意亂。


    天色頗暗,窗簾掩了本就不多的光亮,屋內暗到他們鼻尖碰著鼻尖時才能看清彼此的眼睛,周圍卻不見紅色光點,


    攝像頭還關著。


    莫識掃視而過,放了心,脫掉外套,摸黑走到窗邊,撩開窗簾讓夕陽照進來,為他冷色的皮膚渲染上點暖調。


    一迴首,路其安還乖乖站在門後沒動。


    呆愣愣的,像個傻子。


    “哥哥…”他眼巴巴看著莫識在床沿坐下,兩條長腿交疊,腰身後仰,手臂撐床維持平衡,赤裸裸的勾引意味。


    那件珍珠白的半高領毛衣真過分,不光緊身,還很單薄,勾勒出流暢利落腰線。逆光角度看過去隻剩剪影,更要命了,蠱人得很。


    像是光勾引他尤嫌不夠,還要故意逗弄,指尖朝人勾勾:“過來。”


    路其安驅動自己的身體時才發覺全身僵硬,別別扭扭地靠近,埋下眼底的欲,直直杵著,故作天真問:“怎麽了哥哥?”


    “你不開心。”他蹙起眉,篤定道,很快扯著對方的衣領親上去,自顧自地吻,咬住柔軟的唇再鬆開。


    平心而論,他吻技真的好差。


    但這樣也不錯。


    路其安抬手摟在莫識腰後,就著垂首彎腰的姿勢迴應這個吻,輕易撬開人唇齒,耐心地慢慢加深,引導他迴應。


    莫識喘不過氣,眼尾泛出淡淡一抹紅,冰雪被捂熱融盡,瞳眸濕漉漉,像琥珀浸著水色。


    被咬過一次,路其安長了記性,每每覺得莫識要生氣就略拉開點距離,留下緩息空間,等他平靜些再重新深入。


    來來迴迴折騰幾分鍾,先主動的人先表示了抗議,推著路其安胸口掙開纏綿的親吻,滿臉緋色,強撐鎮定:“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原來剛剛那算是安慰啊…路其安摸摸唇角還沒愈合的破損處,親得有點痛,卻還是彎眸笑笑:“好多了,哥哥怎麽看出我不開心的。”


    “寫你臉上了,白癡才看不出。”莫識抿唇,慶幸進門時沒開燈,路其安大概看不清他臉熱的樣子,隻是抬眼撞上青年明亮的眸時還是想躲避。


    眼睛是心靈的窗,他膽怯,怕從窗中讀出太多熱烈的成分。


    也怕路其安會窺見他失控的愛意。


    “她病了好久,忘記了好多東西。”沉默良久,路其安用力抱住莫識,沒頭沒尾地傾訴,“老爺爺都說她不剩幾年時間了。”


    “哥哥,時間——死亡好殘忍。”


    聽老爺爺說,老奶奶時不時認不出老伴,認不出兒女,病情已發展到中期。盡管她尚能和他們外出旅行,在看見花時會想著給老伴一束。


    但她其實已忘記了愛人的模樣。


    莫識聽他拖長詞語尾音、猶豫地換了個更殘酷的詞,心裏亦隱隱地疼。


    即使他從未對死亡感到恐懼,甚至曾經渴求過它的降臨。


    “我離死亡很近過,並沒有想象中的恐怖。”最後,莫識隻能拿自己的經曆實話實說,“幸運的話不會難受很久。”


    言辭生硬地說罷,抬手迴抱,拍拍懷裏人後背:“沒有人能避免,害怕是沒用的。”


    路其安不說話,桃花眼眸稍垂,定定盯著暴露在眼前的一段脖頸,像泛著月華的溫玉,細白無瑕。


    他沒有閑散心思想不該想的事,隻貼近了,出於占有欲在人頸側落下輕軟的吻,不切實際地希望它能一直存在,直到生命終結。


    莫識輕顫了下,並未阻止。


    他們相擁許久,不知怎的最後躺到了床上,路其安依戀地將半張臉埋進人懷裏,闔眼安然享受這點獨屬於他的溫暖。


    天色徹底黑下去,誰都沒提要去開燈,黑暗中視力受限,彼此的唿吸聲與心跳聲便更明顯。體溫傳遞,莫識總有自己在發燙的錯覺。


    直到傳來猶豫不定的敲門聲,路其安睜開眼,按住迴過神想迅速爬起的莫識,屏息凝神,等到陳導的聲音響起。


    “二位,其他嘉賓都迴來了,我們準備提前做任務總結。”


    “……哥哥,走嗎。”路其安蹭蹭男朋友頸窩,不想鬆手,可憐兮兮的模樣。


    莫識捏著他鬈曲的軟發,摸索著尋到人嘴唇,在唇角啄吻,好脾氣地哄:“走吧,我們的時間還很多。不著急。”


    *


    四人和工作人員早等在會客廳。


    【你們來啦,咱已經聽小夏寶寶和尹冬哥敘述完今天的所有事了,感覺又看了一遍直播】


    【你們來啦,在場所有人和十萬名觀眾已全部知道你倆是小夏的義父義母了[\/捂嘴笑]】


    【為什麽不開臥室裏的攝像頭,我生氣了!你們不會偷偷啵嘴不給粉絲看吧!】


    【那很壞了!誰允許你們啵嘴了,有沒有一點公眾人物的自覺感,以後啵嘴記得讓我康康】


    介於六位嘉賓奔波一天,陳淩天不想多拖時間,簡單說了幾句便步入正題,束起屏幕,給嘉賓們展示任務過程中的細節記錄。


    按完成時間順序,先出現在屏幕上的是紀隨和喻未寒。


    他們剛見麵聊天的間隙,紀隨在偷親喻未寒;路其安與莫識去做任務時,紀隨在光明正大地偷親專心工作的喻未寒;在香水店琢磨香水時鏡頭對向這對夫夫,紀隨更猖獗了,掰過喻未寒的下頜,徑直親上去…


    “哇哦,親親怪。”江菟感慨,歪歪身子和江玫貼在一起,舉止完全像是對好姐妹。


    江玫竟允許了她的親昵,目光定在屏幕上,耳根悄悄紅透。


    路其安表示理解,為朋友解釋:“新婚不久,難免的事情。”


    如果他和莫識結了婚,隻會做得更過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著索吻,在人身上各處烙下吻痕,到不能好端端出門的地步。


    光是想象都忍不住想現在就撲上去。


    隨後是江家姐妹倆找到的那對小情侶,大概是處在熱戀期,即使不習慣鏡頭,視線也總忍不住背著人碰到一起,每次心有靈犀對視後一起捂著嘴笑,甜蜜溫馨,像暖融融的楓糖漿。


    最後的是老夫妻兩人,多年生活的默契讓人熟記如何愛伴侶,老爺爺對妻子的嗬護自然不必多說,深到細微處,能從退化的語言中讀懂她想要什麽。


    老奶奶則像變迴了孩子,表達喜歡的方式好簡單——把喜歡的東西分他一半,時刻想和他牽手,小心翼翼抱著他托付給她保管的花。


    短片隻剪輯了六小時中的極少部分,幾分鍾便播完,顯示出全部過關的字樣。


    本以為就此結束。下秒,陳導神秘一笑,從背後拿出三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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