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桉疲憊不安的心被柔軟接住。


    他抬手迴抱住禾煦,彎腰埋在對方肩上,低低應了聲,唇角微揚,“小狗迴家了,要吃飯。”


    他已經聞見飯香了。


    “好,我去熱飯。”禾煦鬆手,轉身正要去廚房,眼前忽地一陣天旋地轉。


    周庭桉抱起他,放到沙發上。


    “這才是我的飯。”


    ……


    一頓飯吃得飽飽。


    午後陽光照進房間裏相擁而眠的戀人身上,溫馨又美好。


    一覺睡醒。


    禾煦把2358背包裏能用的東西都用了。


    周庭桉還在睡著。


    他輕手輕腳關門,下樓去廚房熱飯。


    圍裙戴到身上,剛要係好,身後就有雙手幫他係上。


    禾煦側眸,“你怎麽醒了?”


    都沒睡多久。


    周庭桉彎腰抱住他,“你不在,我睡不好。”


    禾煦微怔,眸色柔和下來。


    他們彼此沒有秘密後,這是周庭桉第一次向自己表露沒安全感的樣子。


    他抬手揉揉靠在肩上的腦袋,溫聲道:“睡吧,我向你保證哪也不去。”


    周庭桉十分受用蹭了下他掌心,但還是不願意離開,問就是不困。一直跟著他熱好飯,又坐在一塊吃完,最後洗完碗迴來又黏住他,儼然成了人形掛件。


    禾煦拒絕不了,也就隨他了。


    反正……這人形掛件挺舒服的。


    他靠在周庭桉身上看手機,翻看著最新視頻底下評論區。


    大部分都是問周庭桉發生了什麽事。


    【逃稅還是違法了?】


    【昨天那緝d犬都出動了,可不是小事啊】


    【可我看媒體拍到周庭桉今早出來了,好像無罪釋放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有人給他撈出來了】


    禾煦眉頭輕皺,不由想起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薑嘉年現在怎麽樣了。”


    如今的薑嘉年,就是原身薑嘉年。


    但或許是之前被周庭桉抓起來狠揍了頓緣故,懷恨在心才策劃了這場複仇。


    周庭桉冷冷扯唇,“不用管他。”


    自作孽不可活。


    某間熟悉地下室內。


    薑嘉年被綁在病床上,他雙眼冒著綠光,死死盯著旁邊一桌正在吃羊肉火鍋的人,眼淚從嘴角流下來,“嗚嗚求你了,給我吃一口,就一口!”


    “不行,你差點害死周總。”


    “就是就是,放你一條命就這麽報答周總的?”


    “餓著吧,等會白粥就到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嘴巴沒停下過。


    薑嘉年頓覺屈辱閉上眼,他偏頭冷哼了聲,自言自語,“就當扯平了。”


    …


    “薑嘉年是個吃貨,以前很胖很喜歡吃,讓他喝三天白粥,程度剛剛好。”


    既能報複又能讓他長教訓。


    禾煦問到答案,心底舒了口氣,指尖揪著抱枕一角揉捏,繼續問:“我們以前和他關係很好嗎?”


    他想知道更多從前的事。


    或許這樣就能想起來。


    周庭桉拿著文件的手微頓,餘光掃過他的小動作,低聲道:“不記得也沒關係,不用逼自己記起來。”


    怎麽跟有讀心術一樣。


    什麽都瞞不過他啊。


    禾煦默了下,還是輕聲開口,“我想找迴記憶。”


    再愛你一遍。


    讓周庭桉獨自背負著兩個人的迴憶,那樣太沉重,也太悲傷了。


    男人黑眸微動,放下文件。


    “好,我陪你。”


    想找迴記憶,最佳方式就是故地重遊。


    他們收拾好行李,準備隔天早上就出發,去往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潭鎮。


    為了安全起見,還帶上了大塊頭武孟。


    據說他是退伍雇傭兵,精通各種武器,對危險的氣息有著敏銳嗅覺。


    武孟正要啟動車子。


    “咚咚!”車窗猛地被人拍響。


    三人側頭看去,隻見薑嘉年頭上傷還沒養好,包著塊紗布,雙手環胸瞪著他們,表情又倔又兇,“喂,我隻認識你們倆個,別丟下我啊。”


    其實他家人還在。


    但是因為“他”幹的事太丟家族顏麵,已經被逐出家譜了。


    禾煦打開車門,注意到什麽問:


    “你的行李呢?”


    薑嘉年關上車門,閉眼靠在座椅上,“被燒了。”


    他搶迴身體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父母求助,但是很可惜,父母覺得他被鬼附身了,不僅將他趕出來,還對外宣稱斷絕關係了。


    隻為討好周家掌權人,周庭桉。


    他走投無路下,才去找了周庭桉死對頭陷害……


    額頭一痛。


    薑嘉年睜開眼,禾煦精致好看的臉在麵前放大,神色溫柔幫他處理著傷口,換了新紗布,“跑過來的?額頭都出汗了。”


    他眼眶一紅,偏頭看向窗外。


    禾煦剛想安慰,腰間一緊,周庭桉把他撈迴懷裏,淡淡開口嘲諷。


    “有人掉小珍珠了。”


    薑嘉年冷嗬,“阿煦走了,某人哭得可比我厲害。”


    武孟突然看了眼後視鏡。


    周庭桉唇角繃緊成一條直線,“我不介意你走路過去。”


    “喲,急了。”


    禾煦被夾在中間,不知該幫誰,索性朝前排駕駛座道:“武孟,開車吧。”


    “好的,夫人。”


    車子剛開又停下,薑嘉年被趕去坐前排了。


    後排沒了電燈泡。


    周庭桉立馬側過身,靠在禾煦肩上,“老婆,你怎麽不幫我。”


    耳畔男聲低落又委屈。


    禾煦溫柔揉一揉他腦袋,小聲道:“他什麽都沒了,但你還有我啊。”


    周庭桉沒說話,悄悄親了下他耳根,壓低聲音道:“老婆對我也要一直心軟哦。”


    不論什麽時候。


    都不能有拋棄他的念頭。


    聽出他的沒安全感。


    禾煦眸底閃過心疼,認真應聲,“好。”


    周庭桉得逞抱住他,無聲勾唇。


    車子開了一天,中間停在服務區休息了片刻,終於趕在淩晨十二點前到達潭鎮。


    鎮子上隻有一家酒店還開著。


    他們辦理了入住,就分道揚鑣。


    禾煦坐了一天車,腰酸腿疼,想去外麵走走,周庭桉跟他一起出去。


    馬路上的燈都熄了。


    他們手牽著手漫步在夜空下。


    “我們小時候來過這條街嗎。”禾煦問。


    周庭桉眯起眼睛迴憶,搖頭,“這裏以前是拆掉的老房子,全是廢墟,你膽子小不敢來。”


    膽子小?


    他不信,“我打架很厲害的。”


    部門裏沒人打得過他。


    “但你小時候還沒我大腿高。”周庭桉伸手比劃了一下,語氣帶著笑意,“又瘦又小,長得跟櫥窗裏的娃娃一樣,動不動躲在我身後喊哥哥。”


    沒人能抵抗得住小時候的阿煦。


    禾煦眼前恍惚閃過一些畫麵。


    最清晰的,是那隻牽住他永遠不會放開的手,蒼白但有力。


    他腳步微頓,“哥哥。”


    周庭桉愣住,垂眸看向他。


    禾煦微微仰著頭,眼眸在黑暗中也很有神,一眨不眨望著他,乖巧又喊了聲,“哥哥。”


    好像他們不曾分開。


    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長大。


    周庭桉心口微顫,低頭抱住他。


    埋藏在記憶裏的畫麵與現實重疊,他閉眼蹭了下禾煦頸窩。


    “這次……我不會再鬆開你了。”


    小時候禾煦走丟過一次,就那一次,他們徹底失去了聯係。


    被擁擠的人群衝散後,他找了好久,結果怎麽也找不到。以至於後來長達五六年時間,不見天日的生活裏,每晚都在重複著那天的噩夢。


    他依靠著尋找禾煦的信念活了下來。


    直到現在,也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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