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告別眾人,江渡帶著妻子女兒從宰相府出來趕往新家,夫妻倆這才有時間單獨與女兒說上話。


    還沒說幾句,就到了,這距離也太近了吧。


    孟依凝:“進去說吧,不著急”。


    父女二人點頭,江知念看了看宅院,不錯,寬闊恢宏,不同於宰相府的奢華,比較精致典雅。


    府中仆人也井然有序的搬著東西,江知念跟在父母身後進了房間,屏退了下人。


    “知念,你和喬硯之間……”


    江渡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知念接過,“爹,我和表哥是認真的”。


    孟依凝笑了,“我們還不知道你?你不願意的事誰也勉強不到你,你父親隻是想問問你和喬硯是做何打算?等納吉結束,我們就可以擇日子了”。


    江知念被母親這話說得害羞低下了頭,“我們想盡快”。


    江渡搖了搖頭,“是喬硯說的?”。


    “不是的,我想早日和表哥安定下來”。


    孟依凝看了眼江渡,示意她來說,“我們尊重你的想法,原本我和你爹是想多看看喬硯這人,如有不對,還可以退婚,要是誤了你終身,我和你爹是要後悔一輩子了”。


    “娘,我來這兒也有些時間了,和表哥相處之間我覺得他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相信女兒的眼光吧,娘最好了~”。


    江知念抱著孟依凝的手臂左右搖晃,“如果……他以後要是對我不好,我就休了他,迴江南和你們在一起”。


    江渡撫掌大笑,“好,是我的女兒,拿的起放得下,不開心了迴來就是”。


    孟依凝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我們永遠是你的靠山”。


    江知念站直身體,笑得乖巧,恭恭敬敬朝他們行了一禮,“多謝爹娘”。


    沒過幾日,喬硯來下聘了,抬著聘禮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高調隆重,不知道的以為是成婚。


    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喬大公子訂親了,未婚妻是自己的表妹,一時間關於二人的消息滿天飛。


    江家的生意更上一層樓,江渡現在出去走到哪兒都被人賀喜,巴結之人更不用說。


    喬硯,那是宰相之子啊,除了這層身份,他本人也是皇上身邊的重臣,前途無量啊。


    …………


    張家。


    張婉瑩房裏金銀玉器砸了一地,所有婢女臉上印著巴掌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江知念,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之前說的有多好聽,現在就有多打她的臉!


    被這種身份的人耍得團團轉,真是奇恥大辱!胸口不斷起伏,抄起梳妝台上的香爐狠狠砸向離她最近的婢女頭上。


    “啊——”。


    “叫?你還敢叫?”。


    張婉瑩上前一步拽起那婢女的頭發,一耳光扇了過去。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香兒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不要在小姐身邊伺候了,寧願去當個洗衣服的都不要在小姐房內當差。


    張婉瑩看她這瑟縮的樣子,放開了她,“元善”。


    一穿著明顯區別於其他婢女的人站起來,“奴婢在”。


    “把她們全部發賣了,換一批人來”。


    話音一落,頓時求饒磕頭聲不絕於耳,張婉瑩冷冷嗤笑,“誰再擾我,就不止發賣了”。


    接過元善遞過來的手帕,一根一根擦著自己的手指。


    香兒捂著流血不止的額角,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直至眼前掉落一方手帕,才被人拖了出去。


    待人把房間清掃幹淨,張婉瑩坐在涼亭裏,元善把瓜果放在她桌前,靜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小姐,奴婢這有一計謀,不知可行?”。


    張婉瑩瞥了她一眼,“說來聽聽”。


    元善左右看了一下,俯身在張婉瑩耳畔,“江知念,死——”。


    張婉瑩慢慢坐直身體,眼睛逐漸睜大,“對!你說的對啊”。


    人死不能複生,生前再怎麽著,死了便什麽都不是了,到時候她再趁虛而入,這不手到擒來嗎?


    眼睛轉向元善,“你認為……該當如何?”。


    元善給她捏著肩膀,小聲道,“小姐您知道的,我們是曾嬤嬤培養出來的,也是明白她手段的,且她待我如親生女兒,聽說最近曾嬤嬤那兒得了點稀缺的東西,奴婢去弄點兒過來?保證悄無聲息”。


    張婉遲疑了一下,曾嬤嬤是她母親身邊的人,要是她母親知道了,定會阻攔,說不定她還要禁足。


    元善見她不說話,心中一動,“小姐是擔心夫人?”。


    “要不奴婢悄悄去,以私下的感情要那東西,我就不說是您要的,這樣夫人就不會知道,而且事發後誰也查不到咱們身上來”。


    張婉瑩展開了皺著的眉頭,取下手腕上的玲瓏翡翠鐲,“賞你的,必須給我拿到手”。


    “是,小姐,奴婢定會拿到”,元善俯身行禮,小心接過手鐲。


    張婉瑩心情大好,江知念啊江知念,就讓你再猖狂幾天,好好珍惜這幾天的日子吧,想嫁給喬硯?陰曹地府才是你的歸宿!


    元善轉到她身後繼續給她揉著肩膀,臉上的欣喜收了迴去,似乎出現了一抹不屑。


    張家小姐,外人皆道冰雪聰明,蕙質蘭心,樂善好施,實則心狠手辣,目中無人,愚蠢至極,如果不是有她母親,就憑張婉瑩那腦子,早就名聲掃地了,也就那裝模作樣的演技能蒙騙外人了。


    ……


    忽明忽暗的燈火下一老一少正在低聲交談著。


    “嬤嬤,成了”。


    元善接過曾嬤嬤手中的藥,再次聽到她的叮囑,“一定要小心,事後她會幫我們脫身的,這藥,你不要沾上一點兒”。


    “我知道了嬤嬤,會小心的,我先走了,小姐還等著我迴去”。


    曾嬤嬤抱了抱她,走過去把門打開一條縫,看了看外麵,向她招手,“快走吧”。


    元善點點頭,在夜色的掩蓋下出了房門。


    張婉瑩坐在椅子上看見窗外影子一閃而過,把門打開,“東西呢?”


    來人取出懷裏的東西,“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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