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和許富貴都愣了一下,他們沒想到這事居然還有易中海摻和進來。


    “我是醫生,有病人上門,我肯定不會拒絕,但是……”


    “我和一大爺的關係,大茂哥是知道的。”


    “一大爺這毛病,我不收診金感覺虧得慌,但收太多,又怕他給我下套,而且還影響名聲。”


    “索性,診金我不要了,我就提一個條件,讓他把人參的消息共享給你。”


    “我和他說好,假如大茂哥不要就算了,可如果大茂哥要買,他必須得讓出一部分來。”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


    “大茂哥,許叔,這事你們自己考慮考慮,一大爺說的那個人參我沒見過,不能確定真假。”


    “但假如是真的,肯定能大幅縮短治療時間,隻是購買人參的花銷肯定不少,這其中利弊如何取舍,需要你們自己斟酌。”


    許大茂咂咂嘴,看向許富貴。


    許富貴則陷入沉吟。


    不管王大龍也好,易中海也罷,許富貴對兩人的人品都是嗬嗬。


    對於他們提供的消息,起步信任至少打兩個五折。


    但那是普通情況。


    要是把這倆人綁一塊,就得另當別論了。


    許富貴可不覺得,王大龍能和易中海聯手合作坑人。


    易中海雖然陰險虛偽,可絕戶是他最大的痛。


    就王大龍對易中海幹的那些事,易中海恐怕老年癡呆忘了媳婦都不能忘了王大龍。


    因此,但凡王大龍的消息來源換個人,許富貴絕對會認為王大龍要坑人。


    可現在消息來源偏偏是易中海……


    難道是王大龍先給易中海下套,再讓易中海套過來,在王大龍這裏繞一圈,最終把大茂拉下水?


    許富貴覺得可能性不大。


    無他,這操作難度太高了。


    他和易中海是老熟人,論智謀,兩人當在伯仲之間,易中海的謹慎還在自己之上。


    考慮到王大龍和易中海的惡劣關係,想讓易中海中王大龍的招……


    更是難上加難。


    反正以許富貴的腦筋想不出讓易中海上鉤的辦法。


    所以,這事是真的?


    剛進門時,許富貴還對王大龍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


    但見麵不過三分鍾的時間,他的懷疑就被深深的動搖,對王大龍的信任大幅提升。


    王大龍自然不知道許富貴的想法。


    更不知道,許富貴甚至在來之前精準預判了他這裏會有人參的消息。


    但那都不重要。


    王大龍的一切安排本就是照著最高強度來的,相當於“大勢”。


    些許變量,根本不會影響他的腳步。


    更關鍵的是,他醫術是真的,人參也是真的。


    麵對這樣的局,除非你無欲無求,鐵了心的擺爛等死,不然隻要沾上,跳進來是必然的事。


    “大龍,易中海說的哪個人參你看了麽,是真的麽,多少錢?”


    許富貴還在思考,許大茂已經迫不及待了。


    王大龍搖頭道:“這個我沒問,也沒看,因為人參肯定很貴,這麽大金額的交易,我擔心出問題,沒敢參與太深。”


    “那你知道一大爺的消息是從哪來的麽?”


    “這個我也沒問。”


    “這麽說,你除了知道有人參這事,其他一無所知?”


    “額,確實是這樣的。”


    見許大茂表情有些著急,王大龍無奈道:“我倒是考慮過替你打聽一下,可我和一大爺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完全沒有信任基礎。”


    “我要是問了,萬一後續有什麽問題,一大爺一準認定是我給他使壞。”


    “大龍,如果有這個五百年人參,你說,我的病大概能縮短到幾年?”


    王大龍沉吟了一陣,迴道:“人參的分量我不清楚,考慮到一大爺肯定會拿走大頭,我隻能估算一個大概,差不多五年到六年吧。”


    許大茂連連點頭,感覺沒啥可問了,便看向許富貴。


    許富貴微微頷首,一臉真誠的道:“大龍!多謝你了,你這消息來的實在太及時了!”


    許富貴明顯老練,不說要不要人參,隻是感謝王大龍。


    “叔謝謝你對大茂的幫助,要是沒有你,他這病,唉!”


    “許叔客氣,我和大茂是兄弟,我幫他是理所應當的,您跟我說謝謝,那就是把我當外人了。”


    “行,大茂有你這兄弟,是他的福氣,改天叔請你喝酒!”


    “我這就先去廠門口等易中海,問問他人參的事。”


    “等一下!”


    許富貴說著就打算離開,但王大龍卻出聲打斷了兩人。


    二人疑惑,不知道王大龍還有啥事。


    王大龍盯著許大茂的臉仔細看了幾秒,搖頭道:“先不急著走,我再給大茂哥把個脈。”


    許大茂疑惑,但還是老實把手伸了過去。


    許富貴不安道:“之前不是已經看過了麽?難道又有了什麽變化?”


    王大龍沒言語,三分鍾過去,他收迴手,長長的歎了口氣。


    許大茂有些不淡定,趕緊問道:“大龍,有啥話你直接說,別歎氣。”


    “最近給我看病那些老中醫都是一把脈就歎氣,我現在見人歎氣就心慌!”


    “大茂哥,你的病,我能治,但你這人,我沒法治。”


    王大龍看著許大茂,目光是無奈,是恨其不爭。


    “啥意思?”


    許大茂有些不高興,王大龍的話難道是說他人品有問題?


    王大龍搖搖頭,問道:“大茂哥,上次診脈過後,我給你說過的醫囑你還記得麽?”


    “記得啊,不就是禁……”


    許大茂下意識張嘴接話。


    但剛剛開口就戛然而止,嘴巴微張,眼睛瞪大,見鬼一般的看著王大龍。


    許富貴看看王大龍,又看看許大茂,漸漸地,似乎想到了什麽,皺著眉頭,臉色開始轉黑。


    他心中大罵許大茂不爭氣,但同時又感到不可思議。


    王大龍歎道:“醫生水平再高,開的藥再好,也絕對無法治愈一個不斷作踐自己身體的病人!”


    “我說了讓你禁欲,還特意再三的強調重要性,但你做到了麽?”


    “你剛剛進門,我就注意到你眼光散亂無神,身重腳輕,走路無力,麵色灰白,明顯精氣不足。”


    “當時我還不能完全確定,猜測你可能是下鄉勞累所至。”


    “可剛剛一把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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