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疼痛恢複的理智,李懷德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大龍,我忘了一件事,你嫂子還等著我呢,我得趕緊迴去,咱們改天再聊!”


    “我這就走,你不用送了!”


    “有空來我家……”


    話音越來越小,因為李懷德已經一路小跑著衝出了四合院,直接衝進車裏,叫司機趕緊開車。


    王大龍居然和秦淮茹住一個院子!


    嚇死他了快!


    王大龍目送李懷德離去,迴頭對麵色古怪的秦淮茹道:“領導見我酒量好,拉我作陪去,還給我送了迴來。”


    王大龍沒提日報的事,因為有人會替他說。


    ……


    傻柱家。


    傻柱剛給賈張氏送了飯盒迴家,易中海就進來了。


    “柱子,你怎麽和王大龍一起迴來的,還有李副廠長?”


    傻柱歎了口氣,滿臉頹喪。


    “小食堂有任務讓我做飯,後來王大龍來了,我這才知道,原來今天這頓飯是為了王大龍,廠裏那些領導基本都在。”


    易中海詫異道:“就下鄉那事不至於吧?”


    “可是日報今天來對他做了采訪,我估計不用兩天,咱們就能在報紙上看到王大龍。”


    “唉!”


    說罷,傻柱又是一聲歎息。


    都是一個院的,王大龍才幾天工夫就混的風生水起。


    他和一大爺這樣的老實人,好人,日子卻是一天比一天難熬。


    簡直蒼天無眼!


    易中海感覺和傻柱差不多,也被打擊的不輕。


    一個街道辦主任的看中就讓他對王大龍無可奈何,這要是再一登報……


    那不徹底完犢子了麽?


    無力的搖了搖頭,易中海背著手去了後院聾老太太家。


    易中海先是把日報的事情給聾老太太講了一遍,然後道:“老太太您也知道了,王大龍不是個安分的主,他現在廠內廠外都有領導關照,馬上又要上日報。”


    “照他這麽下去,咱們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啊。”


    聾老太太不由想起王大龍當麵問她烈屬的事,心裏也是恨恨的,可她同樣沒什麽太好的辦法。


    但她卻給出了一個意見:“中海,你要是想收拾那小子,得抓緊時間,趁著他還沒上報,不然等上了報,你就算是真拿住了他什麽把柄,也不一定能用得上。”


    易中海苦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可那小子渾身都是刺,而且賊精賊精的,根本無從下手。”


    聾老太太沉默了一會,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身從枕頭下麵摸出了一小疊糧票交給易中海。


    “中海,你幫我去黑市上把這些糧票換成現錢吧,前幾天這一病,我心裏總是發慌,手裏沒點錢,感覺不踏實。”


    易中海接過糧票數了數,點點頭,應下了這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聾老太太一個老婆子,街道照顧的糧票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每月都能剩下不少,都被她拿去黑市換成了錢。


    易中海又和聾老太太說了幾句,就要迴中院,但走到走廊拐角,賈張氏猛的竄出來,拉住了他。


    易中海嚇了一跳,看清楚是賈張氏這才鬆了口氣,沒好氣道:“老嫂子,你擱這嚇人呢?”


    賈張氏小聲道:“昨晚我睡過頭了,沒能來見你,今晚你地窖等我,我十二點一定到,有重要事跟你說。”


    易中海心說這還真是巧,昨晚我也睡過頭了。


    不過易中海當然不會告訴賈張氏,他點點頭道:“成,我一準到,你可別再晚了,我昨晚可是一直等到你淩晨一點。”


    “放心,我今晚肯定去,你等著我就行。”


    賈張氏走了一會,易中海這才從走廊繞了出來,又和傻柱說了一聲去黑市的事。


    畢竟是黑市,雖然也有管理者,但總歸不是那麽太平。


    他每次去黑市都會叫上傻柱,倆人一起有個照應。


    易中海的這些舉動都被傀儡鳥報告給了王大龍。


    王大龍想了想,把窗戶打開,夾上一塊窗簾,然後又合上。


    這是昨晚給婁曉娥對的暗號,意思是晚上有事,可能不能去,也可能去,讓婁曉娥不用留門,隻留著窗戶就行。


    王大龍如果去,就爬窗戶進去。


    免得婁曉娥不知道,一直傻傻的等著。


    王大龍就是這麽的貼心。


    ……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院子裏大多住戶都睡下了。


    易中海敲了敲傻柱的門,傻柱很快出來。


    兩人穿著厚厚的大棉襖,腦袋上包著大圍巾,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來是誰。


    一路很順利,到了黑市之後,易中海直奔角落的兩個漢子。


    這是黑市的自己人,專門買賣各種票據,找他們交易要比那些隨機出現的散戶靠譜的多。


    一手給票,一手收錢。


    易中海今晚的任務完成。


    但他和傻柱都沒著急離開,既然來一趟,自然要逛逛,看有沒有什麽需要購置的。


    兩人走著走著,發現前麵一個地攤有些奇怪。


    其他攤子那裏隻是零星有人路過,可那個攤位前卻有七八個人在排隊,而且很有秩序的樣子。


    兩人走近了一點,這才發現,原來是個賣二合麵的。


    然後,兩人就被麵袋子邊上的一塊牌子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那牌子上赫然寫著一行字:高價出售五百年人參一株,有誠意者問價,閑人滾蛋!


    看到這,兩人全都想起了年前那次全院大會上王大龍說過的話。


    絕戶,能治!


    但需要百年人參!


    易中海心跳猛的加快。


    雖然他不爽王大龍,而且因為個人感官的厭惡,對王大龍的醫術缺乏信心,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激動。


    好歹,這也是一個希望不是?


    傻柱小聲說道:“一大……叔,咱們要不問問去,買不買另說,問問又不吃虧。”


    “等等,不急。”


    易中海搖了搖頭,從兜裏摸出一支煙,來到排隊買二合麵最後的那人身邊,把煙遞過去,小聲道:“朋友,跟你打聽個事。”


    那人和易中海差不多,蒙著頭臉,先是打量了易中海一下,感覺不像壞人,這才接過煙問道:“啥事?”


    易中海指了指二合麵攤位,問道:“賣二合麵的不少,怎麽就這裏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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