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味道和宇道慢悠悠地走在喧囂嘈雜的集市中央,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路過一家古色古香的飾品店時,店中琳琅滿目的飾品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張味道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他就像一隻被花蜜吸引的蝴蝶,隨即便快步走了進去。


    宇道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張味道在店內如魚得水般地挑選著發簪。


    不一會兒,張味道便打包了十幾個發簪,動作幹脆利落地結賬走人,又風風火火地出來了。


    看到張味道這個樣子,宇道這才一拍腦袋,想起了之前的趣事。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隨即調侃道:


    “老道,你那專門找蘇叔打造的簪子是給誰準備的?不會是給張姨準備的吧?”


    老道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語的樣子,就像是被人冤枉了天大的事情一般,他揮舞著手臂說道:


    “什麽話!什麽話!我怎麽可能給母老虎買簪子?都說了給我的婦友買的,那個簪子道爺自個兒喜歡,自己帶。”


    說著,他寶貝似的把盒子中的簪子取了出來,那簪子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張味道小心翼翼地拿著自己那方帶著獨特香氣的手帕,輕輕地將簪子包了起來,隨後像藏寶貝一樣放進懷裏,還拍了拍,這才放心。


    順手把盒子扔給宇道,“道爺給自個兒買簪子,不需要這盒子,送你這個小道嘍。”


    宇道穩穩地接住盒子,看著張味道那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笑了笑,並沒有拆穿。


    張味道則像是做賊心虛般,清了清嗓子,然後昂首闊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宇道趕忙跟了上去。


    他們的身影逐漸融入人群之中,周圍的喧囂依舊,仿佛這隻是集市中一個平凡又有趣的小插曲。


    小道悠悠,時間匆匆,豔陽高照,酷熱難耐。


    蜿蜒在茂密的樹林之間,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時間匆匆如流水,在這看似靜謐卻又充滿生機的林間流淌著。


    熾熱的陽光似要把大地烤焦,酷熱難堪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連樹上的蟬都熱得有氣無力地鳴叫著。


    走在這林間小道的二人,倒是不懼炎熱,有說有笑地聊起了八卦。


    宇道滿臉驚訝地看向張味道,眼睛瞪得老大,


    “啊?老道!你說那個年輕人是蘇叔的女兒?”


    張味道已經笑得前仰後合,那爽朗的笑聲在林間迴蕩。


    “哈哈哈,不然呢?你叫人家公子能笑死我!”


    宇道撓了撓頭,一臉尷尬。


    “啊這!我這不是看她身著男裝,看起來挺風流倜儻的麽。”


    宇道一邊說著,一邊迴憶著當時的場景。


    “不過有幾個瞬間我也感覺不太對勁,剛開始還以為是個娘娘腔嘛!”


    宇道說著還模仿了一下,記憶中年輕人的姿態。


    “那為啥要穿男裝啊?蘇叔重男輕女?看起來不像啊!”


    “哈哈哈哈哈,老蘇還能重男輕女?”


    張味道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搖了搖頭。


    “他妥妥女兒奴!要說這女扮男裝,這其中故事可太多了。”


    說著,張味道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而二人聊的年輕人,此刻正靜靜地坐在外堂。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形成淡淡的光暈,她卻好似在發呆,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思緒飄向何處。


    嘴裏不時念著幾句詩句,那輕柔的聲音如同微風拂過湖麵,在靜謐的外堂中迴蕩。


    她手裏把玩著魔方,那魔方在她纖細的手指間靈活轉動,五彩的顏色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按理說這個魔方應該被宇道帶走,可宇道之前拿了如意玉,心裏便覺得不好意思,不想再帶走魔方。


    年輕人卻死活不同意,宇道見狀,眼珠一轉,隨即笑著說把這個作為禮物,希望年輕人收下,同時留下一首詩。


    《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宇道對這個世界的曆史,大致還是了解的,一些典故宇道是知道可以用的,但大詩人李商隱這個世界是絕對沒有的。


    剛好宇道感覺蘇逸塵的經曆,以及店的名字和這首詩十分契合,宇道便拿了出來。


    年輕人聽後,愣了一下,猶豫片刻後,欣然接受,這才作罷。


    年輕人粉唇微微呢喃,似有千言萬語藏於心中,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老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慈愛與無奈,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便緩緩向內堂走去。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那微微佝僂的身影,好似自己精心嗬護的寶貝被人偷走一般,每一步都帶著一絲沉重。


    “這老蘇祖上是誰我也不多說了,想必你也猜出來。先說說他女兒,名字叫蘇芷,這名字可有講究。”


    張味道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中的樹枝在地上劃拉著。


    “取自前朝詩人劉文淇的《荷香》:蘇溪邊上映碧漣,荷香嫋嫋伴芷眠。清風拂過芙蕖動,淡雅風姿似上仙。”(不會一味當文抄公,但水平有限,自己寫一些,鑒賞古人一些)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張味道的臉上,斑駁的光影隨著他說話的節奏晃動。


    “你瞧瞧,這詩句多有意境,老蘇就是從這詩裏給女兒取的名,可見他對女兒的期望…….”


    隨著張味道的話語,宇道漸漸了解了老蘇家的具體情況。


    這老蘇啊,正是之前所提及蘇逸塵的後人。


    蘇家,那可絕非凡俗之家,不僅僅是有著濃厚文化底蘊的書香門第,更是聞名遐邇的匠人世家。


    其巧工天匠之技藝,堪稱鬼斧神工,世間罕有匹敵者。


    要知道,這世間寶物雖多如繁星,但精湛卓絕的技藝卻如鳳毛麟角般稀缺,就像千裏馬常常有,可獨具慧眼的伯樂卻難尋。


    蘇家的技藝傳承極為嚴格,幾代都是單傳。


    到了老蘇這一代,他生性自由,為人處事放蕩不羈,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


    年輕的時候,他意氣風發地出去闖蕩江湖,可這江湖之路哪有那麽順遂,幾年間就遭遇了重大變故,差點丟了性命。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老蘇被當地一大族的嫡女所救。


    那時的蘇家,雖說祖上也曾輝煌過,可那都已經是前幾個朝代的如煙往事了,如今不過是隱匿於市井的白衣世家。


    而且蘇家向來大隱於市,他們那巧奪天工的技藝,世人知曉但不知出自誰家。


    老蘇與那大族嫡女在患難中漸生情愫,可這段愛戀卻受到了大族的百般阻攔。


    那嫡女對老蘇情深似海,竟以死相逼,而後毅然決然地與老蘇私奔,逃迴了此地,這嫡女便是老蘇現在的妻子——方若娟


    二人成婚,不久後便誕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可在生下蘇芷的時候,方若娟遭遇了極大的危險,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蘇家技藝傳男不傳女,方若娟深知這技藝傳承的重要性,不願看到老蘇家的傳承在這一代斷絕,於是死活要再生一個孩子。


    老蘇心疼妻子,哪會同意?他滿心滿眼都是不願自己的媳婦再遭受那樣的痛苦。


    夫妻二人為此事鬥智鬥勇了好長一段時間,方若娟終究是鬥不過老蘇。


    無奈之下,她提出讓老蘇納妾,可老蘇依舊堅決不同意。


    方若娟幾次三番想給老蘇灌迷藥,安排納妾之事,可老蘇憑借著驚人的意誌力,一次次躲了過去。


    最後老蘇實在沒辦法,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技藝傳到我這,就得我說了算!這傳男不傳女的荒唐規矩到我這兒就得斷!要麽蘇家技藝斷了傳承,要麽蘇家這迂腐的規矩到此為止!”


    傳承之事就此作罷後,日子似乎恢複了平靜。


    方若娟出身大族,彬彬有禮,恪守禮儀,循規蹈矩,從不出格。


    然而,在她那看似柔弱溫順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堅毅執拗的心,她認定的事情,便如磐石般堅定不移。


    同時為了老蘇,方若娟壞了不知多少規矩。也不知道守禮節的大小姐,和放蕩不羈的浪人怎麽相愛在一起的。


    說到這兒,張味道不禁輕輕搖了搖頭,隨後緩緩抬頭看向天空,那澄澈的藍天仿佛藏著他們過往故事的答案。


    而蘇芷呢,就像她母親的翻版,那眉眼之間的神韻,還有骨子裏的性格,都與母親極為相似,善良聰慧又帶著一股倔強。


    習技藝時,稱先生,著男裝,守禮儀,尊師道。


    蘇芷更是天賦異稟,小小年齡便掌握了蘇家巧工天匠之技藝,便早早繼承了錦瑟幽夢軒。


    老蘇反而成了打工人,但真論起來,不如說老蘇是女兒奴更適合。


    說著,張味道停下腳步,對著宇道說:


    “你別看蘇芷平時女扮男裝,那骨子裏的文雅和才情可藏不住。她小時候就對詩詞歌賦感興趣,老蘇專門為她請了先生。不過倒是你小子,藏的挺深哈哈!”


    宇道一聽,嘿嘿一笑:“沒辦法,誰叫小道我天資聰慧呢!”


    隨著張味道的話語,宇道漸漸了解了老蘇家的具體情況,同時驚歎這對令人羨慕的愛戀。


    夏日傍晚前的樹林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熱鬧。


    蟬鳴在每一片樹葉間炸開,似是不知疲倦地演奏著交響曲,此起彼伏,喧囂著宣告它們對這片天地的主宰。


    鳥兒也不甘示弱,穿梭在樹枝間,嘰嘰喳喳地叫著,為這場音樂會添上靈動的音符。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金色的光斑在地上跳躍,如同繁星落在了大地上。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這喧囂的世界鼓掌。


    樹林裏的野花野草在風中搖曳生姿,五顏六色的,它們簇擁在一起,像是給大地鋪上了一塊絢麗的地毯。


    宇和張並肩走在樹林中,腳下的落葉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地落在他們身上,周圍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蟲鳴鳥吟交織成歡快的交響曲,此起彼伏。


    然而,漸漸地,一種異樣的氛圍開始蔓延。


    不知從何處起,那原本響亮的蟲鳴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住,先是遠處的幾聲蟲鳴變得微弱,如同被抽走了力量一般,間隔也越來越長。


    緊接著,周圍的蟬鳴聲也像是被冷水澆滅的火焰,逐漸低沉下去,有氣無力地掙紮了幾下後,徹底沒了聲響。


    鳥兒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不尋常的氣息,婉轉的吟叫聲先是變得慌亂,像是在警告同伴,隨後也漸漸消失在空氣中,那振翅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完全聽不見。


    微風依舊輕拂,但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卻顯得格外突兀,像是在為這突如其來的寂靜發出不安的歎息。


    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略顯急促的唿吸聲,寂靜得可怕,仿佛有一雙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正窺視著他們。


    宇道的腳步猛地頓住,張味道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下。


    宇道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警覺,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滲出,他嘴唇微微抿起,目光如電般掃視著周圍。


    張味道則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喉嚨處上下滾動,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不知名的器件,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交匯間,無需言語,便已將彼此的心意了然於心。


    宇道深吸一口氣,他的身體微微下蹲,肌肉緊繃,宛如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獵豹般蓄勢待發。


    而張味道則側身而立,全神貫注,每一根神經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仿佛隨時準備應對來自任何方向的未知威脅。


    四周依然一片寂靜,這種靜謐近乎壓抑,讓人感到一種沉重的氛圍籠罩著整個空間。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唿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打破這緊張的氣氛。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沉甸甸地壓在兩人身上,讓二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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