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於青萍之末,
浪成與微瀾之間。
---先秦·宋玉《風賦》
“白舸,我總覺得你哥和我姐好像不對勁。”
“怎麽了?哪裏不對勁?”
“應該說我姐和我姐夫也有問題。我也說不上哪裏不對,可總感覺......你天天跟你哥身邊,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別瞎想了,趕緊吃吧!吃完我送你迴家早點休息,你不是答應未曦姐,明天開始上班了嘛!第一天去一定要早到,多跟著雅沁學一學。”
未綰從白舸手裏接過烤好的肉串,一邊吃著一邊還在琢磨剛才的那些問題。她其實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隻不過她不敢這麽輕易下定論,她是想著從別人那裏能得到一個驗證。
被這些問題煩擾的,吃進嘴裏的最喜歡的肉串也不香了,未綰愁容滿麵地問白舸:“你說我姐和姐夫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以前我可羨慕他倆了,我姐夫對我姐特別特別好,什麽事也不讓她做,出門都得有人跟著他才放心。
這麽多年我姐過的養尊處優的,而且我姐夫幫助我弟買了房子,找的工作,還替他還債......他倆那麽好,為什麽現在感覺都變了呢?!”
白舸依舊沉默,一字不言,未綰的話他隻能在心裏駁斥,咒罵:“江振涵無恥!你們心中大愛無私的姐夫---你們家裏人都不知道他其實是個惡魔!你們要是知道這麽多年他江振涵對未曦姐的隱形傷害,你們能承受的住嗎?”
“是不是你哥搞的鬼!你哥和我姐是不是有事?讓我姐夫知道了,所以他們兩個現在才鬧矛盾。一定是這樣!”未綰靠著自己的想象成功把自己激怒了,她氣憤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直眉瞪眼地看著白舸,“我這就去找你哥理論。”
“迴來!”白舸壓製不住自己心裏要打抱不平的一腔熱血,他衝著未綰大喝一聲。
未綰也著實被他這一嗓子驚住了,她保持著自己剛剛站起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白舸拉著她的手離開,她才迴歸到剛才白舸那麽粗魯對她的極為不滿上:“你吼我?!”
白舸牽著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裏,朝著夜空長歎一口氣,思慮再三說道:“有些事情本想瞞著你,不讓你知道,怕你難過。但是現在我覺得如果不讓你們知道,好像對我哥和未曦姐太不公平了。
他們已經遭受了那麽多苦難,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和痛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倆再被人誤會,遭受一些無妄詛咒和唾棄。”
未綰腦袋懵懵地,急不可耐道:“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什麽苦什麽難,到底發生什麽事?你快說啊!”
白舸就將發生在他們身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未綰。
可想而知,未綰聽完以後會有多麽震驚。她完全不相信她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姐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冷暴力、軟禁、精神控製、甚至下毒......她不相信她的姐姐這麽多年被幸福的外殼包裹下竟然承受了那麽重的精神迫害。
她理解不了,接受不了!她甚至從未聽姐姐抱怨過半個字,也從來沒有聽到姐姐在她們家人麵前提過一句江振涵的不好,一想到這些她更加心疼起來。
她趴在白舸懷裏痛哭流涕,她懊惱、懺悔、痛恨......
未綰聽白舸的話,第二天一早睜開眼就趕到了書館上班。雅沁來上班的時候,她在外麵凍著。
雅沁趕緊開了門,兩人進來以後,雅沁很是關心地問她:“綰綰,我們8點才開門,你不用來這麽早,凍壞了吧!今天我就去給你配一把鑰匙你帶著。”
“嗯,好。謝謝你,雅沁。”
未綰嫣然一笑,和雅沁一起忙活起來。
9點多鍾,未曦也來到了書館。她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研磨咖啡豆的未綰,不禁大喜且吃驚道:“喲!我沒看錯吧?!比我來的還早,我家綰綰是真的長大了哈!”
雅沁補充道:“姐,你不知道綰綰比我來的還早呢!一直在門口等著,凍得臉都紅了。”
“是嗎?”
未綰靦腆地說道:“姐,你吃飯了沒?我去外麵給你買點啊?”
“我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了。這個給你......雅沁剛教我的,我試著給你衝了一杯,嚐嚐味道怎麽樣。”
未曦接過杯子,輕抿了一口,道:“還不錯,學的挺快呀!”一抬眼看到未綰眼睛有點腫,便問她:“眼睛怎麽了?是因為第一天上班,激動的一夜沒睡好嗎?”未曦微笑著輕拂過她紅腫的眼皮。
未綰心虛得趕緊轉身迴到吧台,“可能是吧!昨晚和媽聊天聊到很晚。咱媽生氣說鍾喆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哪搗鼓什麽項目,欠了工人不少錢,人家都找到門上來了......”未綰停住不往下說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話說多了。
她昨晚才下定決心,以後不讓姐姐再操心她們家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了。她已經大了,工作了,也該替姐姐分擔一些了。
不可幸免地,熟悉的憂傷和無力感已經開始充斥著未曦全身的神經係統,她破碎般的顫聲說道:“這次又欠了多少?”
“姐,你不要再管他了。你就讓他自生自滅,不能再這麽慣著他了。這次他和咱媽再怎麽求你,你也絕不能心軟了。”
未曦強顏歡笑道:“忙你的吧!”
晌午的時候,未綰正坐在書館簷廊裏看書,就聽到對麵馬路上有人說著話朝著這邊走來,聽上去很是耳熟。她好奇地歪頭斜著看過去,對麵走過來的竟是媽媽和鍾喆。
“媽!”未綰喊了一聲,放下書本就飛速迎了上去。
鍾喆一看到未綰,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開口就問起:“鍾未曦呢?”
他猖狂無禮的口氣頓時激起了未綰一肚子的怒火,忍不住衝著鍾喆嚷道:“鍾未曦是你什麽人?你就這樣直唿她的大名!”
“你少摻和,讓她趕緊出來!”
未綰不搭理他,走上前手挽起老太太的胳膊,“媽,你怎麽來了?”
老太太臉上陰雲密布,前額和眼角的皺紋因為生氣,紋路愈發的深陷清晰,不滿和火氣在裏麵激流暗湧,深邃的眼中顯現出的是淡淡的憂傷。無奈和愁悶在一聲聲歎息裏令人聽起來抓心。
“鍾未曦!鍾未曦!你給我出來!”鍾喆不管不顧地狂喊亂叫。
“你喊什麽呀!裏麵都是客人。未綰怒斥他一聲,又對著老太太說道:“媽,姐在後院呢,我扶您進去。”
未綰扶著老太太慢慢往後院走,鍾喆一個人徑直闖到後院,看到未曦正在院子裏坐著,二話不說就把她從凳子上拽起來。
“鍾喆?”未曦驚訝地看著他。
“鍾未曦!你真是吃飽了撐的!好日子過膩歪了是吧?你為什麽要和江振涵離婚?你說,你是不是外麵有人啦?你知不知道羞恥,害臊!我們鍾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鍾喆咬牙切齒,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陣辱罵。
未曦被他罵的又是憤怒又是委屈,瞬間紅了眼眶,她使勁甩開緊緊拽著她的那隻手,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正前方老太太顫巍的聲音帶著強硬的斥責,撲麵襲來:“未曦!你還要不要你媽活了呀?”
“媽......”
隻見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指責道:“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怎麽能做出這麽敗壞門風的事!”
未綰看不過去,上前插話道:“媽,您說什麽呢?我姐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您這樣罵她!”
“媽,您怎麽這麽說我!我......”未曦委屈的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心裏堵得難受。
老太太根本聽不得半分解釋,不問青紅皂白地說教著:“未曦,你都多大了,還有個孩子,咱不能這麽缺德啊!振涵幫你弟弟多大的忙,他對你多好!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你趕緊地去找振涵道個歉,求他原諒你,或許還能挽迴你們的婚姻。”
老太太的話一字一句像是一根根刺紮進未曦的心裏。
別人再怎麽傷害她,那都是一些無所謂的人說著無所謂的話,她根本不屑與他們爭辯!可是當自己最親近的家人說著最狠毒最惡劣的話一刀一刀狠狠刺向她的時候,她卻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傾盆大雨般的眼淚嘩嘩地直往下流,未曦泣不成聲地轉向一邊。
“鍾未曦,就是因為你,江振涵停了我的工程款,現在工人到處找我鬧事。咱媽要是因為這個氣出個好歹來,看你怎麽辦!你趕緊的去找江振涵,找他說清楚......”
“鍾喆!你混蛋!”未綰實在氣不過,罵完他,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指著他的鼻子痛罵到:“你太沒良心了!就因為錢,你們不管姐的死活;因為錢,你們一次又一次把姐往火坑裏推!你們眼裏都是錢,錢,錢!你們知道她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綰綰.....”未曦急忙過去阻止她,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鍾喆像一隻被惹怒了的猴子,臉紅脖子粗,上躥下跳,嘶吼亂叫:“你們都瘋啦!媽,她竟然打我!”
“未綰,那是你弟弟,你怎麽打他!你們是想氣死我呀!”老太太訓完未綰,轉頭又對著未曦說道:“現在工人堵著家門口,能怎麽辦!
未曦,我的女兒,媽的好女兒!你要是還認你這個媽,就快去給振涵認個錯,讓他把錢放給你弟弟,這樣大家都能安寧啊!”
鍾喆看著依然無動於衷的未曦,氣急敗壞的拉起未曦的胳膊就往外走,“你不去,我帶你去!你今天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住手!”
一聲嗬斥響徹雲霄,胡一鶴和白舸如從天而降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裏。
浪成與微瀾之間。
---先秦·宋玉《風賦》
“白舸,我總覺得你哥和我姐好像不對勁。”
“怎麽了?哪裏不對勁?”
“應該說我姐和我姐夫也有問題。我也說不上哪裏不對,可總感覺......你天天跟你哥身邊,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別瞎想了,趕緊吃吧!吃完我送你迴家早點休息,你不是答應未曦姐,明天開始上班了嘛!第一天去一定要早到,多跟著雅沁學一學。”
未綰從白舸手裏接過烤好的肉串,一邊吃著一邊還在琢磨剛才的那些問題。她其實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隻不過她不敢這麽輕易下定論,她是想著從別人那裏能得到一個驗證。
被這些問題煩擾的,吃進嘴裏的最喜歡的肉串也不香了,未綰愁容滿麵地問白舸:“你說我姐和姐夫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以前我可羨慕他倆了,我姐夫對我姐特別特別好,什麽事也不讓她做,出門都得有人跟著他才放心。
這麽多年我姐過的養尊處優的,而且我姐夫幫助我弟買了房子,找的工作,還替他還債......他倆那麽好,為什麽現在感覺都變了呢?!”
白舸依舊沉默,一字不言,未綰的話他隻能在心裏駁斥,咒罵:“江振涵無恥!你們心中大愛無私的姐夫---你們家裏人都不知道他其實是個惡魔!你們要是知道這麽多年他江振涵對未曦姐的隱形傷害,你們能承受的住嗎?”
“是不是你哥搞的鬼!你哥和我姐是不是有事?讓我姐夫知道了,所以他們兩個現在才鬧矛盾。一定是這樣!”未綰靠著自己的想象成功把自己激怒了,她氣憤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直眉瞪眼地看著白舸,“我這就去找你哥理論。”
“迴來!”白舸壓製不住自己心裏要打抱不平的一腔熱血,他衝著未綰大喝一聲。
未綰也著實被他這一嗓子驚住了,她保持著自己剛剛站起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白舸拉著她的手離開,她才迴歸到剛才白舸那麽粗魯對她的極為不滿上:“你吼我?!”
白舸牽著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裏,朝著夜空長歎一口氣,思慮再三說道:“有些事情本想瞞著你,不讓你知道,怕你難過。但是現在我覺得如果不讓你們知道,好像對我哥和未曦姐太不公平了。
他們已經遭受了那麽多苦難,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和痛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倆再被人誤會,遭受一些無妄詛咒和唾棄。”
未綰腦袋懵懵地,急不可耐道:“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什麽苦什麽難,到底發生什麽事?你快說啊!”
白舸就將發生在他們身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未綰。
可想而知,未綰聽完以後會有多麽震驚。她完全不相信她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姐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冷暴力、軟禁、精神控製、甚至下毒......她不相信她的姐姐這麽多年被幸福的外殼包裹下竟然承受了那麽重的精神迫害。
她理解不了,接受不了!她甚至從未聽姐姐抱怨過半個字,也從來沒有聽到姐姐在她們家人麵前提過一句江振涵的不好,一想到這些她更加心疼起來。
她趴在白舸懷裏痛哭流涕,她懊惱、懺悔、痛恨......
未綰聽白舸的話,第二天一早睜開眼就趕到了書館上班。雅沁來上班的時候,她在外麵凍著。
雅沁趕緊開了門,兩人進來以後,雅沁很是關心地問她:“綰綰,我們8點才開門,你不用來這麽早,凍壞了吧!今天我就去給你配一把鑰匙你帶著。”
“嗯,好。謝謝你,雅沁。”
未綰嫣然一笑,和雅沁一起忙活起來。
9點多鍾,未曦也來到了書館。她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研磨咖啡豆的未綰,不禁大喜且吃驚道:“喲!我沒看錯吧?!比我來的還早,我家綰綰是真的長大了哈!”
雅沁補充道:“姐,你不知道綰綰比我來的還早呢!一直在門口等著,凍得臉都紅了。”
“是嗎?”
未綰靦腆地說道:“姐,你吃飯了沒?我去外麵給你買點啊?”
“我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了。這個給你......雅沁剛教我的,我試著給你衝了一杯,嚐嚐味道怎麽樣。”
未曦接過杯子,輕抿了一口,道:“還不錯,學的挺快呀!”一抬眼看到未綰眼睛有點腫,便問她:“眼睛怎麽了?是因為第一天上班,激動的一夜沒睡好嗎?”未曦微笑著輕拂過她紅腫的眼皮。
未綰心虛得趕緊轉身迴到吧台,“可能是吧!昨晚和媽聊天聊到很晚。咱媽生氣說鍾喆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哪搗鼓什麽項目,欠了工人不少錢,人家都找到門上來了......”未綰停住不往下說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話說多了。
她昨晚才下定決心,以後不讓姐姐再操心她們家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了。她已經大了,工作了,也該替姐姐分擔一些了。
不可幸免地,熟悉的憂傷和無力感已經開始充斥著未曦全身的神經係統,她破碎般的顫聲說道:“這次又欠了多少?”
“姐,你不要再管他了。你就讓他自生自滅,不能再這麽慣著他了。這次他和咱媽再怎麽求你,你也絕不能心軟了。”
未曦強顏歡笑道:“忙你的吧!”
晌午的時候,未綰正坐在書館簷廊裏看書,就聽到對麵馬路上有人說著話朝著這邊走來,聽上去很是耳熟。她好奇地歪頭斜著看過去,對麵走過來的竟是媽媽和鍾喆。
“媽!”未綰喊了一聲,放下書本就飛速迎了上去。
鍾喆一看到未綰,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開口就問起:“鍾未曦呢?”
他猖狂無禮的口氣頓時激起了未綰一肚子的怒火,忍不住衝著鍾喆嚷道:“鍾未曦是你什麽人?你就這樣直唿她的大名!”
“你少摻和,讓她趕緊出來!”
未綰不搭理他,走上前手挽起老太太的胳膊,“媽,你怎麽來了?”
老太太臉上陰雲密布,前額和眼角的皺紋因為生氣,紋路愈發的深陷清晰,不滿和火氣在裏麵激流暗湧,深邃的眼中顯現出的是淡淡的憂傷。無奈和愁悶在一聲聲歎息裏令人聽起來抓心。
“鍾未曦!鍾未曦!你給我出來!”鍾喆不管不顧地狂喊亂叫。
“你喊什麽呀!裏麵都是客人。未綰怒斥他一聲,又對著老太太說道:“媽,姐在後院呢,我扶您進去。”
未綰扶著老太太慢慢往後院走,鍾喆一個人徑直闖到後院,看到未曦正在院子裏坐著,二話不說就把她從凳子上拽起來。
“鍾喆?”未曦驚訝地看著他。
“鍾未曦!你真是吃飽了撐的!好日子過膩歪了是吧?你為什麽要和江振涵離婚?你說,你是不是外麵有人啦?你知不知道羞恥,害臊!我們鍾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鍾喆咬牙切齒,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陣辱罵。
未曦被他罵的又是憤怒又是委屈,瞬間紅了眼眶,她使勁甩開緊緊拽著她的那隻手,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正前方老太太顫巍的聲音帶著強硬的斥責,撲麵襲來:“未曦!你還要不要你媽活了呀?”
“媽......”
隻見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指責道:“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怎麽能做出這麽敗壞門風的事!”
未綰看不過去,上前插話道:“媽,您說什麽呢?我姐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您這樣罵她!”
“媽,您怎麽這麽說我!我......”未曦委屈的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心裏堵得難受。
老太太根本聽不得半分解釋,不問青紅皂白地說教著:“未曦,你都多大了,還有個孩子,咱不能這麽缺德啊!振涵幫你弟弟多大的忙,他對你多好!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你趕緊地去找振涵道個歉,求他原諒你,或許還能挽迴你們的婚姻。”
老太太的話一字一句像是一根根刺紮進未曦的心裏。
別人再怎麽傷害她,那都是一些無所謂的人說著無所謂的話,她根本不屑與他們爭辯!可是當自己最親近的家人說著最狠毒最惡劣的話一刀一刀狠狠刺向她的時候,她卻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傾盆大雨般的眼淚嘩嘩地直往下流,未曦泣不成聲地轉向一邊。
“鍾未曦,就是因為你,江振涵停了我的工程款,現在工人到處找我鬧事。咱媽要是因為這個氣出個好歹來,看你怎麽辦!你趕緊的去找江振涵,找他說清楚......”
“鍾喆!你混蛋!”未綰實在氣不過,罵完他,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指著他的鼻子痛罵到:“你太沒良心了!就因為錢,你們不管姐的死活;因為錢,你們一次又一次把姐往火坑裏推!你們眼裏都是錢,錢,錢!你們知道她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綰綰.....”未曦急忙過去阻止她,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鍾喆像一隻被惹怒了的猴子,臉紅脖子粗,上躥下跳,嘶吼亂叫:“你們都瘋啦!媽,她竟然打我!”
“未綰,那是你弟弟,你怎麽打他!你們是想氣死我呀!”老太太訓完未綰,轉頭又對著未曦說道:“現在工人堵著家門口,能怎麽辦!
未曦,我的女兒,媽的好女兒!你要是還認你這個媽,就快去給振涵認個錯,讓他把錢放給你弟弟,這樣大家都能安寧啊!”
鍾喆看著依然無動於衷的未曦,氣急敗壞的拉起未曦的胳膊就往外走,“你不去,我帶你去!你今天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住手!”
一聲嗬斥響徹雲霄,胡一鶴和白舸如從天而降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