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三郎隱隱感到不安,再看旁邊兩人也是在極力控製馬兒。


    不遠處,君承安幾人倒是泰然自若地坐在馬背上,看都不看這邊一眼。


    片刻後,裁判一聲令下,比賽雙方控製著坐騎衝了出去。


    馬背上,比賽規定的各種動作,君承安都做得極其標準,沒有一絲錯處。


    與他同行的兩人雖動作沒那麽完美,但也在規範之內。


    兩廂比較,藤原三郎幾人還未做完第一組動作,就開始出現紕漏。


    他們的馬兒衝出劃定線,擋住另一匹馬的路線,兩匹馬撞在一起,頓時人仰馬翻。


    最後隻剩藤原三郎一人,還不到全程的一半,他的馬兒就揚蹄嘶鳴,如有馬蜂蟄遍全身般亂竄。


    馬兒在演武場上痛苦掙紮,不肖片刻,藤原三郎就被甩了下來。


    在人群的驚唿聲中,藤原三郎還被馬兒踩了幾腳,看他還能翻滾著躲閃,應該沒有踩中關鍵部位。


    如此大亂,比賽自然提前結束,藤原三郎幾人也被抬迴各自府中醫治。


    君疏桐看著這滑稽的一幕,隻是冷冷一笑道:


    “二哥,我們迴去吧!”


    “好。”


    君承安答應一聲,溫柔地牽著妹妹的手往馬車的方向走。


    不是兄妹二人不近人情,若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會耍陰招,君五也不會將藥包掉換。


    那藥包,本是藤原三郎給君家兄妹準備的,被君五發現後,提前將藥包掉換,將藥喂給了他們的馬兒。


    “你說,藤原家的人除了使陰招,是不是就什麽也不會了?”


    “君三,看來你還是不了解藤原家的人,他們除了使陰招,還會吃,喝,嫖,賭,淩虐別人,他們會的東西多著呢!”


    “也是,雖然他們壞到骨子裏,可小姐哪次不是手拿把掐,輕鬆應對,這些人怎麽就不吸取教訓呢!”


    對於藤原三郎的愚蠢,君五幾人也是很困惑的,明知道每次都是自己吃虧,偏藤原家的人就是鍥而不舍。


    用君疏桐的話說,這叫“賤”。


    藤原府。


    幾個護衛正按在藤原三郎身上,不讓他動彈分毫,沒辦法,他們不用武力,府醫就無法為他正骨。


    演武場上,馬兒發瘋的同時,不僅踢了藤原三郎一腳,還踩了幾腳。


    不偏不倚,剛好踢在肋骨上,踩在大腿上,骨頭斷了,府醫沒法,又以藤原家主的名義請來了禦醫。


    “啊……”


    一聲聲慘烈的喊叫聲,自藤原府中傳來。這個時代的麻醉藥,類似於麻沸散,但遠達不到麻沸散的效果,隻能說聊勝於無。


    藤原三郎痛得死去活來,仍不忘詛咒君家兄妹。


    藤原小犬聽著三兒子的哭喊聲,煩躁地抓起茶杯朝幾個暗衛砸去。


    暗衛們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甚至連身子都沒挪動一下,任由茶水和血水自頭上流下。


    沒有保護好主子,是他們失職,理應受罰,可他們想不明白,那藥包是怎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掉包的。


    隻能說技不如人,活該受著。


    “哼,沒用的東西,兩個幾歲孩子都收拾不了,要你們何用?”


    暗衛們戰戰兢兢,仿佛看到了自己淒慘的下場。


    藤原小犬發泄一通後,便讓他們離開了。


    不是藤原小犬良心發現,而是藤原府的暗衛越來越少,這些年折在君家手裏的暗衛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培養一批暗衛,不僅需要時間精力,還要他們對家族足夠忠心,最重要的是,藤原家會扣押暗衛的家眷做人質。


    這樣一來,藤原家的暗衛等於“死士”。


    當然,真正的死士也是有的,隻是還沒到他們出動的時候。


    公爵府,君疏桐追著君承安自房頂飛身而下。


    “二哥,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練習了,為什麽我始終追不上你?”


    君疏桐氣喘籲籲,叉腰凝視著君承安。


    君承安無辜地眨眨眼,他啥時候背著妹妹偷偷練習了,他不都是被娘親用藤條追著練習的嗎?


    “妹妹,我沒有,我比你大,也比你先練習好幾年,輕功比你好也屬正常啊!”


    其實他是想說,我就隻有輕功比你厲害,其他方麵,我替妹妹你提鞋都不配。


    君疏桐也納悶,她也有每日練習,可為啥就是追不上二哥,至於大哥和娘親,她就更別想了。


    也隻有在這件事情上,君家幾人是自豪的,終於有一件事這丫頭不如他們了。


    “小姐,二公子,累了吧!”


    “奴婢準備了蓮子羹,清熱解暑,快嚐嚐。”


    夏雪將盛好的蓮子羹端給小姐,又遞給二公子一碗。


    這時,鶯鶯迴來了。


    “小姐。”


    “迴來得正好,快讓夏雪給你盛一碗,這蓮子羹冰涼爽口,很是不錯。”


    夏雪去端蓮子羹,鶯鶯給君疏桐匯報今日的戰果。


    “小姐,藤原三郎肋骨斷了一根,大腿與小腿骨折,禦醫已經看過,最低三個月不能為非作歹。”


    “其餘兩人一個手臂骨折,一個皮外傷,均無大礙。”


    君疏桐一口喝完碗裏的蓮子羹才道:“還真是便宜他們了,下次得找個隱蔽的法子。”


    這時,君承安道:“妹妹,不如讓人將藤原家的幾個兔崽子綁了,蒙頭狠狠打一頓,再丟入護城河去喂魚。”


    君疏桐不可思議地瞧著自家二哥:“二哥,綁人事小,善後事大,藤原家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我們幹的。”


    “不妥,不妥,還需找個更穩妥的法子。”


    “那行吧,反正他三個月也下不來床,慢慢圖之。”


    “二哥,咱們也不要掉以輕心,以藤原家的尿性,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想方設法陷害我們。”


    “嗯嗯,我知道,妹妹我要去練功了,你好好休息。”


    說著,君承安一溜煙去了隔壁院子,想到娘親的藤條,君疏桐也是一個寒顫,太可怕了。


    喝完蓮子羹,君疏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不禁想起這兩年被藤條追著練習武功的日子。


    【係統,我發現我娘親好像不愛我了。】


    【宿主,你都快滿六歲了,你娘親愛不愛你,你自己不知道嗎?】


    係統覺得,宿主現在是沒事找事,總愛胡思亂想,就因為伊氏拿著藤條逼她打沙袋,練輕功……


    這麽好的娘親,上哪裏找,它都羨慕了。


    因在毫無準備下自動升級後,係統現在越來越人性化了,已經逐漸有了人類的情感,但它自己好像沒有意識到。


    【理論上,我知道娘親還是愛我的,可當她拿著藤條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感覺心比屁股還痛。】


    【係統,你知道嗎,娘親的藤條打在我身,痛在我心。】


    君疏桐做出一副無比痛心的模樣,摸著胸口往自己的房間挪。


    “小姐,你去哪裏?”


    “夫人說,讓我盯著你完成今日的任務才能睡覺。”


    夏雪伸開雙臂,攔在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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