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走在後宮的禦花園裏。


    各種各樣的花爭奇鬥豔地綻放著,香氣四溢,沁人心脾,讓人挪不開腳步。


    “公主!”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賞花的好心情。


    隻見麵色慘白的良才跪在她麵前,聲淚俱下求她道:“求公主不要趕奴走,奴保證在你身邊乖乖聽話,公主讓奴往西,奴絕不往東,哪怕當牛做馬,奴亦是心甘情願。”


    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桑晚內心毫無波瀾。


    男人沒個男人樣,像個姑娘家。


    “你……”


    她剛想說些什麽。


    係統打斷她的話:“桑桑,夜君逸朝這麽來了,好好表現哦。”


    桑晚:“明白。”


    這種情況,不提升點好感度太浪費。


    “良才,本公主身邊多的是願意當牛做馬的人,以前是本公主太過於任性,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現在本公主明白了,喜歡一個人就要從一而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斷不能朝三暮四,三心二意。


    而夜君逸就是本公主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果然,桑晚話一出,隻見一道玄色的身影,悄然躲在離他們一米遠的假山後麵,駐足而聽。


    良才不服氣道:“公主,夜君逸如此低賤之人,配不上公主如此深情,且此人城府頗深,若是公主與他在一起,日後便再無安寧之日,還請公主三思而後行啊!”


    桑晚不耐煩道:“你是在咒本公主和未來的駙馬嗎?”


    “奴所言皆是為公主考慮,夜君逸狼子野心,其心可誅,公主隻是被他給蠱惑住了,如今及時止損還來得及。”


    “夠了!”她聽到他的話,眉眼染了些怒氣,忍不住提高了聲量,“本公主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來人!拖下去,十棍!”


    “公主……”


    良才被太監捂住嘴拉下去。


    係統:“桑桑,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五。”


    桑晚:“......”


    “老娘如此深情表白,他才給我上升百分之五,打發叫花子呢?”


    “難道非得生下猴子,才能獲得他百分之百的真心?”


    係統無奈道:“其實你剛才表白的時候,對方的好感就上升百分之十了,不知道為什麽,又下降了百分之五。”


    “額……”


    桑晚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男人心,海底針啊!


    桑晚剛想去找躲在假上後麵的夜君逸。


    卻被人搶了先。


    “夜君逸,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幹嘛?”


    被人發現的夜君逸下意識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桑晚,視線正好與她對上。


    他強壓心跳加快的速度,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看向質問他的人,“與你無關。”


    “你好大的膽子啊!見到本皇子不下跪請安,還出言不遜,誰給你的權利?”


    “南國皇帝說過,我是南國的客,除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禮下跪。”


    他不卑不亢反駁,眼眸清冷,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潔卻又盛氣逼人。


    “父皇不過和你客套幾句,你還當真了,真以為你是個特殊人物?!


    北國現在岌岌可危,隻要你那病入膏肓的父皇一死,你這個質子更一無是處,遲早要為國殉葬。


    不如現在求求本皇子大發慈悲,保你一個全屍的好。”


    他眼神裏充滿了不屑與蔑視。


    夜君逸攥緊雙手,眼神陰鷙,冷漠之中又帶著一絲瘋狂的嗜血,仿佛隨時都能迸發出來,讓人感到心驚顫。


    “你這是什麽眼神?本皇子又沒說錯,你彎不下腰求饒,本皇子幫你。”


    “來人啊!讓他向本皇子下跪。”


    “是!”


    幾名侍衛聽命行事,欲要朝夜君逸動手時。


    桑晚擋在他麵前,“我看誰敢!”


    “參見公主!”


    侍衛們紛紛跪下行禮。


    “皇姐,你這是要與我作對嗎?”


    桑晚抬眸,嫌棄道:“皇弟何出此言?”


    他是南國唯一五皇子容毅,和容雪一母同胞,容貌卻一顏難盡,若是褪去身上這華貴的皇子朝服,與普通人無異。


    半點南國皇帝的優良基因都沒遺傳到,難怪這麽久了,南國太子之位還不是他坐。


    若不是他有幾分像嘉貴妃,真懷疑他不是皇室血統。


    “本皇子在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質子,皇姐橫插一腳,可不是想與本皇子作對。”


    容毅很不爽桑晚的舉動。


    桑晚笑道:“你難道不清楚嗎?夜君逸是本公主的駙馬,你教訓他,就等於在打本公主的臉,到底是皇弟想與我作對,還是我想與皇弟作對,到父皇麵前自有定數。”


    一聽桑晚要去找父皇,容毅就慌了,“這點小事就不必麻煩父皇了。”


    他不傻,鬧到父皇麵前,定是桑晚勝。


    一直以來,父皇都是幫她,從無例外。


    “那皇弟的意思是,是你要與本公主作對,你錯了,要向本公主和駙馬道歉咯。”


    “一點小事,不至於道歉,本皇子還有事,便不打擾你們二人了。”


    他想逃。


    桑晚那如惡鬼催命般的聲音傳進他耳裏。


    “父皇想幫北國之心,人盡皆知,世人無一不稱讚他是位不可多得的明君。


    而你作為皇子,不但不與父皇分憂解難,反而公然咒北國要亡,北國之子該死。


    父皇若知曉此事,皇弟可有應對之策啊?”


    容毅咽了咽口水,剛才口直心快,倒是沒想這麽多,他轉身討好桑晚道:“好皇姐,皇弟錯,還請皇姐寬宏大量,莫要與皇弟計較。”


    他求人時,都不以本皇子自稱了。


    “你不該同我道歉,該向本公主的駙馬,夜君逸道歉才是。”


    容毅瞥了一眼她身後的夜君逸,瞬間不樂意道:“皇姐過分了,本皇子身份尊貴,怎麽能向一個質子道歉?!”


    “不道歉可以,本公主定會好好把今日皇弟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匯報給父皇聽。”


    她直接拉過夜君逸的手,打算帶他離開。


    容毅攔住他們,神色複雜,內心與天人交戰幾百個來迴後,才下定決心道:“皇姐定要說話算數才是。”


    隨後他看向夜君逸,艱難開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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