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迴到庇護所後,馬不停蹄地徑直來到控製大廳。燈光在大廳內灑下,映照著他略顯疲憊卻滿是好奇的麵龐。他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開口說道:“守門人,我記得你上次說庇護所分為東部生活區和西部研究區,生活區我現在已經探尋得差不多了。”所謂的生活區,實在是簡單得可憐,不過就隻有寥寥數個房間。休息區裏擺放著一張略顯陳舊的床鋪,那是他在這漫長歲月裏短暫休憩的地方;倉庫裏堆積著不多的物資,承載著他生存下去的希望;洗澡清潔區設施簡陋,卻能洗去他一身的疲憊與塵埃。


    “而那個研究區,我也還記得你曾提到過正在研究如何解決核輻射汙染的問題。那麽,究竟是誰在負責這項研究呢?我可沒忘記你說過,我才是這個庇護所裏僅存的活人。”方舟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迴蕩,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時,一陣毫無情感波動的電子合成音響了起來,打破了片刻的寧靜:“尊敬的管理者,您的確是這座庇護所內唯一的幸存者。目前在西部研究區進行研究工作的,隻是受我掌控的生化人,或者可以稱之為克隆人。隻不過,他們並不具備自我意識,而是與我共同使用著同一個服務器,相當於我的一個分身而已。”


    聽到這裏,方舟的大腦瞬間有些發蒙,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迷茫,下意識地問道:“什麽服務器?難道生化人就是機器人的代名詞嗎?”


    守門人耐心地解釋道:“生化人確切地說是一種克隆人,但他們身上安裝了腦機接口,我可以通過無線連接的方式掌控這具身體。”


    等等,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被我拋諸腦後了……方舟突然像被一道閃電擊中,猛地醒悟過來。自己蘇醒至今已過去好幾日,可竟將最為關鍵之事遺忘——在醒來以前,他本是生活在地球之上的啊!還有腦海裏不斷響起的提示音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它竟然提到了“遊戲”兩個字!帶著滿心疑惑,方舟向守門人尋求答案。


    經過守門人一番抽絲剝繭般的解釋後,方舟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處於休眠狀態中的人腦死亡而采取的措施。在休眠期間,休眠者的意識將會被上傳至一個虛擬的世界之中。令人驚訝的是,這個虛擬世界幾乎與真的世界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裏並沒有遭到任何破壞,還有就是所有的發展都是隨機的,具有不確定性。在這個虛擬世界裏,除了他作為唯一的玩家之外,其他存在的都是那些不願在外界承受苦難的可憐之人。他們選擇放棄自己的肉體,但在此之前必須拋棄對這個世界的原有意識。隻有當意識重新迴歸到本體時,過去的記憶才會被逐漸喚醒。


    了解完這些情況後,方舟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提出想要去參觀一下研究區域。當他踏入研究區,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歎不已。這些生化人簡直和真正的人類毫無二致,他們的肌膚有著真實的質感,動作也流暢自然,唯一的區別在於他們缺乏自主思考能力,眼神中少了那份靈動與光芒。


    這時,一個關鍵的問題如一道靈光般浮現在方舟腦海:既然意識能夠上傳,那麽是否也意味著它們同樣可以被下載迴來呢?


    麵對方舟提出的問題,守門人毫不猶豫地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的確存在將意識下載下來這樣一種可能性。然而要想實現這個操作必須滿足兩個條件:要麽得到當事人自身的首肯許可;要麽成功獲取到總管理者所擁有的那種最高級別的係統權限。


    據守門人透露,這款遊戲背後倚靠的總服務器其實正安置於遙遠的月球之上,可以說是那些先驅者們特意留給地球上沒能登上移民飛船的人的一份最終選擇,可以選擇拋棄肉身生活在遊戲的輪迴裏。而守門人目前所能賦予他的僅僅隻是初級管理者的有限職權而已,就是僅能支持方舟攜帶真實世界中的意識進入到虛擬的遊戲場景當中去,成為一個真正的玩家。


    原本方舟還一直憂心忡忡可能會麵臨人力資源短缺的困境,但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啦!既然如此,隻要能說服他們心甘情願地配合來到這個世界就可以啦!想到這裏方舟便按捺不住內心激動難耐的情緒急匆匆趕迴了主控室。


    緊接著他再次躺進休眠艙內,深吸一口氣,對著半空中大聲喊道:“立即連接遊戲!”話音剛落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感襲來,腦海瞬間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能力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當方舟終於重新恢複清醒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一股刺鼻難聞的濃濃消毒水氣味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直直衝進他的鼻腔,刺激得方舟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方舟一邊努力適應著這種不適感,一邊慢慢睜開雙眼,嚐試看清周圍環境。隻見眼前呈現出的赫然是一塊潔白無瑕的天花板以及幾盞散發著柔和光線的照明燈具,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若有似無的淡淡消毒水氣息。這時方舟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原來此刻自己正身處於一間醫院的病榻之上。


    方舟艱難地轉動著頭部,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這種痛感讓方舟幾乎要叫出聲來。直到這時,方舟才注意到自己的腦袋被層層繃帶緊緊纏繞著。


    方舟努力迴憶著昏迷前所經曆的一切,記憶的碎片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閃迴。終於,方舟想起了那個倒地的瞬間——當耳邊響起係統提示音,告知方舟需要退出遊戲的時候。說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下線,可是方舟並沒有時間尋找地方,就斷線了,頭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盡管身體狀況不佳,但方舟仍試圖掙紮著坐起身來。然而,方舟的四肢就像灌滿了鉛一樣沉重無比,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巨大壓力將他死死摁在病床上。方舟咬緊牙關,深深吸氣,調動起體內僅存的力量,經過一番艱苦努力後,總算是勉強坐直了身子。隨著方舟慢慢適應,他逐漸掌控了身體。


    就在這時,方舟的目光落在了床邊的輸液架上,架子上吊掛著一瓶透明的液體,正通過細細的軟管源源不斷地輸入方舟的體內。原來,此刻的方舟仍然處於治療階段。


    方舟轉動眼珠,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簡陋的單人病床,旁邊擺放著一把破舊的椅子和一張小小的桌子。陽光從窗戶的縫隙間擠進來,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給這個略顯冷清的房間增添了幾分難得的溫馨。


    突然,方舟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隨後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護士走了進來,她看到他醒來,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驚慌失措地朝著身後大聲唿喊:“林醫生,林醫生,快來啊!這個植物人竟然蘇醒過來啦!”聽到“植物人”這個稱唿時,方舟不禁感到一陣無語和無奈。畢竟當時,方舟的意識已經迴歸到自己原本的身體之中,所以這裏隻剩下一具失去意識的軀殼,所以被稱為植物人似乎也並不奇怪。幸運的是,在這個世界裏,方舟是一名無依無靠的孤兒,如果換作其他有親人在世的情況下,恐怕他們這些天會心急如焚、焦慮不安吧。


    就在這時,一陣紛亂嘈雜的腳步聲突然打斷了方舟的沉思冥想。方舟下意識地轉過頭望向門口,隻見一大群身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蜂擁而入。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腳步匆匆,迅速來到病床前,關切地問道:“方舟,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麽地方覺得不舒服?”


    麵對他的詢問,方舟心想這應該就是林醫生了,方舟語氣平靜地迴答道:“目前來說,我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完全可以立即辦理出院手續。”然而,對於他如此幹脆利落的迴應,一旁的林醫生顯然有些難以置信,嘴裏不停念叨著:“這不可能啊,怎麽會這樣呢?完全沒道理啊,當時所有的檢測都表明已經腦死亡了……”方舟並沒有理會他的喋喋不休,而是默默地跟著身旁的護士前往辦理出院手續的地方。


    當所有的住院費用結清之後,方舟像雕塑一般靜靜地凝視著手中那張單薄的銀行卡,一動也不動。就在剛才,他剛剛完成了費用繳納的操作後不久,手機便傳來了一條短信提示音。方舟下意識地點開查看,然而,屏幕上顯示的數字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上——銀行卡的餘額竟然不足一萬塊錢!


    刹那間,仿佛一盆冰冷徹骨的水無情地澆淋在他身上,讓方舟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數字,心中湧起一陣絕望和無助。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刺痛了他的心靈。原本充滿希望的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展開翅膀,就被現實無情地扼殺在了搖籃裏。


    方舟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困境。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各種念頭,但每一個都似乎無法解決眼下的問題。資金不足,計劃受阻,未來變得模糊不清。他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急切地盼望著能夠找到一種解決辦法,擺脫目前的困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方舟仍然毫無頭緒。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催促他做出決定。他深知,在這個陌生又充滿挑戰的世界裏,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難險阻,而此刻,資金短缺成了他前行道路上的一座大山,橫亙在他與目標之間,不知該如何翻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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