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縣丞要發飆的時候,趙括的聲音再次響起:“大人手下有用刀的高手吧,我們這邊出一個肉盾,隨便砍!”


    縣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看著趙括一臉無辜的樣子,真想一個大嘴巴抽過去。


    他接過壓月刀說道:“刀是八荒拍賣行拍出去的,讓他們派個人來砍你們的肉票比較好。”


    縣丞才不上當,要是由縣衙的人執刀還指不定被汙蔑成啥呢。


    說罷便把刀遞給拍賣行的護衛,護衛也不含糊接刀在手一壓崩簧抽出刀來,喝問:“誰來試刀?”


    對麵三家眾人立刻靜了下來,趙括這個氣啊,他一指剛才出麵挑事的管事“你去”。


    管事的腿都不知道怎麽邁的,一步步挪到持刀護衛麵前,還沒等他說話一道刀光一閃,管事肩膀飆血。


    而護衛舉著壓月寶刀當場展示,引來無數驚歎,“哎呀!真的沒有粘血,”“可不是嗎,你看多幹淨。”“還真是殺人不見血喲”……


    趙括臉色鐵青,他惱怒這些蠢材怎麽不早告訴他拍品是寶刀,這東西真假太好辨別了。


    於是他陰著臉道:“還有一件拍品是假的,拿出來讓他們賠銀子”


    於是另一個盒子被打開,一麵鏡子展現在眾人麵前,“琉璃鏡!”眾人驚唿,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趙括牙都快咬碎了。


    這些蠢貨是故意的,自己罵了他們一頓,他們就這樣應付自己。


    羅掌櫃高聲問道:“請問琉璃鏡哪裏假了?我們也漲漲見識”


    “總之你們哄抬物價巧取豪奪,我們看不慣就要為民除害”趙括氣急敗壞的吼道。


    縣丞輕蔑的看著趙括,“這裏是望海縣,有王法的地方,不是你信口雌黃之地。”


    “你算個什麽東西,叫你們縣令出來,我們趙、錢、孫三家知府都有幾位,你個小小縣丞也敢叫囂?”趙括發飆了


    縣丞一揮手捕快衙役們迅速隔開了三家的打手與拍賣行,縣丞大聲道:“爾等速速退去,不要無理取鬧。”


    拍賣行的三十個護衛集體後退兩步,仍然保持著三排的隊形。


    趙括一看眼睛都紅了,這個狗官赤果果的偏袒拍賣行啊。他一揮手道:“衝進去,為民除害,奪迴不義之財。”


    三四百人拔出兵刃衝了上去,捕快們很快就抵擋不住,被打的哭嚎一片,縣丞也不知被誰打成了熊貓眼。


    很快三家的打手就衝到了拍賣行門前,三十個護衛列隊迎戰,第一排是刀手,第二排、第三排都是長槍。


    打手們剛衝到近前便被第二排的長槍刺倒在地,他們這才注意到這些平時挎刀的護衛今天用起了長槍,一寸長一寸強,刀手和槍手不停轉換位置,一槍刺不中一轉身就迎來了一刀。


    打手們眨眼就倒地一片,趙括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衝上去,殺一個獎一百兩銀子,衝上……”


    突然喊聲變成了慘叫,一支利箭射進了他的身體,自上而下將他射倒在地。


    隨即一聲聲慘叫不斷,一個個打手撲倒,箭矢好像長了眼睛,人群中的衙役捕快安然無恙,與他們對打的打手們紛紛倒地。


    在街道兩端等候命令的騎兵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看的清楚四海酒樓的三樓,王凡站在窗口不停的射箭,斜對麵拍賣行樓下眾打手一個個被射翻在地。


    當王凡射了幾十箭的時候,眾人的驚訝變成了驚駭,當王凡射出一百多箭的時候,眾人已經由驚駭變成了驚恐。


    最驚恐的還是被射殺的一方,他們無論怎麽躲都會被射中,由於是自上而下的射擊,被射到的人不會馬上死,倒在地上哀嚎不止,這樣的壓力會更大,打手們早就開始四處逃竄了,可惜兩端皆有馬隊攔截。


    而且王凡的箭追著射,一刻鍾二百支箭射光了才停止,街麵上除了中箭倒地的就是跪地求饒的,三家再無一人站著。


    看傻了眼的騎兵終於接到了命令,衝過來抓人,沒死的打手這迴老實的像鵪鶉。隻要不被射死,想怎麽抓就怎麽抓,一切隨你。


    最後騎兵把抓到的俘虜交給了鼻青臉腫的衙役捕快,熊貓眼的縣丞指揮著把這些俘虜帶迴縣衙大牢。


    而清理現場的任務交給了王凡的護衛們,好奇的騎兵們仔細清點,發現中箭的有二百人,哀嚎著沒死,二百個都沒死!


    縣丞找來郎中救治,郎中束手無策,隻要拔箭就可能流血過多而死,這說明弓手在射箭的時候刻意避開了要害,在五六百人的人群中精準射擊。


    騎兵們連同首領馬亮、馮田這下是徹底服了,要說之前還有點傲嬌,現在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大成神箭!東主居然是大成神箭手!


    軍中最服的就是強者,如果說之前是看在八兩銀子份上歸順王凡,現在則是心甘情願的跟著王凡了。


    縣丞現在是心情不錯,一場巨大的危機被解除了,這又是一個功勞。


    衙役捕快雖然被打的不輕,總歸三家還是沒下死手,而三家的死傷……誰管他呢?搶東西被打死也是活該,話說那是誰在射箭?那叫一個準啊!


    一邊安排救治傷員,一邊押著俘虜迴到了縣衙大牢,大牢裏還有不少人,這些俘虜一來就有些擁擠了,縣丞捏著鼻子進入大牢查看一番,對牢頭說有沒有罪責小的,事不大的放出去一些,把這些襲擊官差搶劫店鋪的家夥關進去。


    牢頭一聽立刻道:“有啊!我這就處理,於是把一些小偷小摸的放出來不少,這時一個牢房裏有人大喊:“大人,我是當朝首輔的兒子,請您放我出去”


    縣丞停了一愣,什麽?當朝首輔的兒子?沒開玩笑?


    他看向了牢頭,牢頭撓了撓頭說道:“是縣令大人讓關進去的,這幾個人倒是一直宣稱自己是官員子弟。”


    縣丞頓時覺得頭疼,這都是什麽事啊?無奈之下縣丞提審了這五個人。


    經過仔細盤查,覺得這五個人真是官員子弟的可能性很大,於是縣丞做主釋放了五個家夥。


    五個人包頭痛哭,終於可以出去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坐牢,而且還被特殊對待。


    縣丞之所以放了他們五個,主要是縣令去向不明,迴來的可能幾近於無。而這五個人並沒有違法犯罪的真憑實據,萬一真是首輔之子或許還能結個善緣。


    五個人雖然被釋放了,但站在縣丞身邊不走,縣丞問道:“怎麽還不離去?”


    沈公子道:“縣令吉奎拿走了他們全部銀錢,是否可以歸還?”


    縣丞道:“吉奎已不知所蹤,你們的銀兩要找他去要了。”


    五人一聽頓時傻眼,縣令跑了?沒錢怎麽迴京?於是便向縣丞借錢,縣丞後悔的要命,真不該跑去監牢,玩什麽親力親為呀?


    他苦笑著道:“本官一向清正廉潔,沒什麽銀子,就給你們五十兩吧,這已是我多年積蓄。”


    五人還想再要點,縣丞大袖一揮道:“本官很忙,你看抓到這麽多賊人還沒處理,我們以後再聊吧。”說罷匆匆離去


    五個人出了大牢直奔之前住的客棧,結果發現那個在外接應的家夥正躺在客棧裏養傷,一問才知道被人打傷了關鍵部位,無法行動。


    五人決定去找王凡撈點銀子,之前就盯上了他,一時貪婪改了人選,落得個雞飛蛋打


    五人在客棧洗漱一番換了嶄新的衣袍,大搖大擺的直奔拍賣行。


    當他們來到拍賣行樓下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隻見上百人躺在地上等著救治,七八個郎中忙的腳不沾地。


    起箭的起箭,上藥的上藥,還有十幾個衙役指揮著青壯抬走地上的傷員,地上到處都是鮮血,特別是拍賣行門前,說是血流成河都不為過。


    幾個夥計用水桶抬水前來刷洗,一桶桶的水倒上去血色變淡,也不知倒了多少水還沒洗淨。


    五個人有些恐懼,瑟縮著問差役:“這是發生什麽了?”


    差役道:“有人想搶劫拍賣行,被縣衙的捕快差役打敗了。”


    五人想起被抓迴縣衙的那一百多人,心中很是緊張,原來這裏發生了搶劫案。


    五人來到拍賣行門前,一個護衛喝道:“什麽人?今天錢莊當鋪歇業,有事明日再來。”


    五個人被護衛那淩厲的眼神嚇得後退,還是李公子要鎮定一些,和聲道:“我們來找王凡,我們是京城來的,你告訴他我是當朝首輔之子李純。”


    護衛仔細看了看他們,並沒有再多問,叫來一個護衛接替自己,便去了斜對麵的酒樓。


    五個人愕然,這是幹什麽?直接就走了?


    剛想再問,接班的護衛道:“他去找我家公子了,你們等著吧”五人隻好站在門口等候。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個護衛返迴帶著五個人向四海酒樓走去,他們被帶到了四海酒樓的三樓一個豪華大氣的包間兒。


    王凡坐在那裏正等著他們他們,幾人見到王凡後立刻來了精神,其中那個沈公子高昂著下巴對王凡道:“你就是王凡?首府之子前來你這裏做客,你難道不應該在樓下迎接嗎?”


    王凡看了他一眼淡淡言道:“上一批對我狂吠的人都在樓下救治呢”五個人頓時感到渾身一涼。


    李公子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於是幹咳了一聲:“咳,王凡我乃當朝首輔之子李純,今日特來拜會於你,不用這麽拒人千裏吧?”


    王凡接話道,樓下躺著的那幾百人,他們說是三大氏族之家的人,他們想要我的產業想搶我的銀錢,於是他們便是現在的下場。你們來想要什麽?”


    五個人頓時啞口無言,畢竟樓下那慘烈的場麵他們是剛剛看過的,沈公子還有些不服氣,梗著脖子大聲道:“我乃是大正國首富沈三之子,王凡你再有錢還能有我爹有錢嗎?


    王凡笑了:“你們既然這麽有錢,來找我做什麽?”幾個人再一次啞口無言心中暗罵沈公子真是愚蠢,讓他這麽一說,幾個人居然無法開口借錢了。


    還是李公子臉皮比較厚笑道:“家有萬貫,也有一時不便呐,我們幾個人來到望海縣遺失了盤纏,想在王兄你這裏周轉一下,待我們迴到京城,一定加倍奉還。”


    王凡笑了:“借錢就說借錢,還裝什麽首輔之子首富之子的?如果你們真是首富之子又豈能淪落為街頭乞討一般的要錢?再說真正的首富之子不會隻身前來望海縣的,就連那上不了台麵的三大家族都來了五六百人,你們跟我說你們是首府首富之子,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五個人再次啞口無言,李純繼續道:“王凡,我們真的是來自京城,我也真的是首府輔之子,本來是找縣令吉奎商量一些事情,誰知那吉奎把我們丟到大牢之中,並搜刮了我們所有的銀錢,直到縣丞到大牢中發現了我們,我們才被放了出來。如今我們身無分文,這才求到你王凡頭上,你也是武勳之家受朝堂供養,都是同朝為臣之人相互照應一二也無可厚非吧?”


    王凡笑了笑說:“你等接受朝廷供養,而我王凡是自食其力自給自足,不過你們既然來要盤纏我王凡也不是小氣之人,來呀,給他們五人拿一千兩白銀送他們出望海縣。”


    五個人一聽一千兩銀子,沈家公子博然色變道:“王凡一千兩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


    王凡看著他笑道:“你現在難道不是叫花子嗎?不是叫花子能上我這兒來討錢?一千兩已經是巨額數字了,你看看街上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人,你給他一兩銀子他都會千恩萬謝,不會像你這樣犬吠不止。”


    “王凡你敢罵我,”沈公子大怒。“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再跟我狂吠你們沈家就不會存在於這個國家了。”王凡陰森森的看著這位沈公子,把他看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不敢再多言。


    李公子趕緊圓場道:“王公子既然肯幫助我們,我們又怎能嫌少,多謝王公子慷慨解囊。”


    兩個力士抬來一個大箱子放在了他們的麵前,李公子的跟班兒趕緊上前打開箱子,白花花一片映入眼簾,略一清點後向李純點了點頭,李純手一揮幾個人抬著箱子轉身下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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