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現在的心情很愉快,一個時辰的演練證實了他的想法,隻要殺意足夠強大他還會繼續進階。


    萬人斬是軍中殺伐之技,沒有殺意就像一個有體無魂的人再強壯也是個傻子。


    連續近距離射殺幾百人的的經曆,把他的殺意錘煉到足夠強大,進階便如水到渠成一般隨意。


    剛剛他的隨意出刀可是大成境才能做到的意隨心動,也就是說現在的他隻要抓住一個契機就能再次進階,這讓王凡的心情無比的愉悅。


    他轉身去了餐廳,邊走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路邊的仆人們都覺得很詫異,王凡給他們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嚴肅,少年老成都不足以形容。


    王凡要了十斤醬牛肉,二斤牛筋,一斤牛骨髓。廚房早就見怪不怪了,這些東西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牛筋都煮了一整天了,牛肉也都煮爛了,隻有骨髓比較鮮嫩。


    王凡吃的很慢,細嚼慢咽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吃飯速度,這是王凡最開心的時候,隻有美味才能讓他有真實感。


    就在這時管家來了,他很自覺的站在一邊等候,“有什麽事?”王凡的聲音響起


    “公子,去山裏打野豬莊戶今天迴來了,那頭據說五百斤的野豬也抬了迴來,他們想把野豬孝敬給您,您看……”管家征詢王凡的意見,他知道王凡不喜歡向莊戶伸手。


    “留下豬骨頭,留下裏脊肉,剩下的讓莊戶們燉湯全村分享。對了,別忘了給打獵的莊戶錢,多給一些。”王凡吩咐道


    “好的公子,還是您仁義。”管家立刻轉身就走,可是沒走幾步又停下道:“公子,莊戶們還帶迴來一個消息,說後山的林子裏有幾個人養了上百匹馬,還問莊戶買不買馬,莊戶說那些馬都很瘦,病懨懨的。”


    王凡皺起眉來,後山怎麽會有人賣馬?“讓王四帶人去看看,如果價錢合適就都帶迴來,讓那個莊戶做向導。”管家領命離去。


    傍晚的時候,王四帶領著十幾個人趕著一百多匹馬迴來了,隨行的還有四個清瘦的漢子。


    王四帶著他們來到王凡眼前介紹道:“公子,就是他們四個賣馬。”那四個漢子警惕的看著王凡,同時也在四下打量。


    王凡笑了,溫聲細語道:“不用緊張,這是王家莊,有磚有瓦有王法的地方。”四個人神情稍緩王凡繼續道:“你們是哪裏的人啊?怎麽跑到後山去賣馬?”


    一個漢子迴道:“我們是渤海縣的人,販馬走錯了路,又沒了銀錢。眼看馬都餓瘦了,不得已才想賣幾匹馬緩解燃眉之急。”


    王凡眼神微閃,笑著說道:“誰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隻要人沒事就好。”轉身又對王四說道:“可談好了價錢?”


    王四迴道:“好馬二十兩,病馬十兩。”


    王凡道:“很好,既然談妥了就給銀子吧。看幾位的樣子應該很久沒有好好吃喝了吧?既然來到王家莊那就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吧!”


    四個漢子趕緊推辭,但還是被王四等人推到了前院的客廳,不一時熱騰騰的飯菜便擺上桌來。


    初時四個人還顯得拘謹,處處小心防備。待聽說主家王凡在渤海有親戚而且還是薛家時便放鬆了不少,聽說還在渤海開了錢莊時就開始聊了起來。


    正在聊天的幾人忽然看到一個木箱子被抬了進來,都是很詫異,待箱子打開後四個漢子都貪婪的看著閃閃發光的銀子挪不開眼。


    一千五百兩啊!對於四個人來說絕對是巨款,來的時候還怕被黑掉,現在又管吃又給了銀子,終於放鬆下來,哈哈大笑著吃喝起來。


    人這一放鬆酒就喝的有點多,酒一多話就多了。


    原來這四個家夥也是龍得水的手下,大隊人馬容易引人注意,於是便留下四人照料馬匹,其他人護著車輛先迴渤海,等風聲過了再派人接應四人。


    誰知四人在山裏一等就是近一個月,開始的時候還下山到莊戶人家買些馬料,後來錢花光了連四個人的吃食都沒了著落,一百多匹馬隻能啃些野草度日。


    眼看馬匹越來越瘦,人也餓的眼睛發藍,還是沒人來接應,就想著賣幾匹馬緩解困境。


    正巧王家莊的莊戶上山打獵,他們便搭訕詢問,當王四帶人前去買馬的時候他們又警惕起來,莊戶介紹了王四的來曆讓四個人放心不少。


    經過交談,最終決定馬匹都賣給王家,原因很簡單馬都病了,不及時治療都得死,死馬是不值錢的。


    於是配合著王家的護衛一起趕著馬來到王家,一看王家高門大戶的他們就放鬆了不少,這樣的人家注重聲譽眾目睽睽之下不會幹出黑吃黑的事來。


    借著酒勁四個家夥把以前幹過的壞事吹了個遍,什麽在海上搶船啊,什麽去臨縣殺人啊等等竹筒倒豆子般一一道來。


    十多天沒有吃好睡好的四個家夥,不到一個時辰就醉倒在地,王四命仆人把他們抬到前院客房,然後去向王凡匯報。


    王凡聽罷匯報笑容展現在嘴角,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公子,那些馬主要是餓瘦的,幸好時間不長,調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如初,都是難得一見的好馬”王四繼續匯報


    要是龍得水聽到王四的話一定會讚一句好眼力,為了追上東洋車隊,龍得水精挑細選了一百二十匹好馬,與東洋人一戰人員雖然傷亡慘重,但馬匹卻沒什麽損失。


    東洋車隊的馬被射死了很多,也是東洋人死戰到底原因之一,那就是人跑不過馬,死戰還有希望。


    “公子,在那些馬身上除了有兵器之外還有弓,我查看了一下您猜怎麽著?”王四嬉笑著問道


    “怎麽著?”王凡不介意捧個哏


    “跟望海縣弓鋪兵的弓一模一樣!”王四的笑容有些詭異


    王凡想了想笑了“有多少張弓?”王凡問道


    “十五張弓,都是八鬥弓。其他兵器都有損傷,找鐵匠修補一下還可以用的大概三十多件都是單刀,其他的都得迴爐了。”王四迴道


    “十五張弓就很值了,其他的都是添頭。明天你派人把他們四個送到望海,然後任由他們去留”王凡說道,王四點頭稱是。


    第二日清晨,宿醉中醒來的四個漢子圍著箱子打轉兒,邊轉邊叨咕“一個人四百兩還少一百兩,一個人三百兩還多三百兩,怎麽分才公平呢?”


    剛進門的王四聽到後笑著說道:“這還不簡單,我家公子再給你們一百兩不就好分了嗎。”


    四個人一聽眼前一亮,隨即不好意思的道:“說好的價錢怎好平白多拿一百兩?”


    “不想白拿銀子還不簡單,把那些殘缺的兵器留下不就行了。”王四故作輕鬆的說道。


    “那不好吧?幾塊廢鐵值不了一百兩”一個家夥貌似有點中厚。


    “不是還有幾張弓嗎?還能值幾個錢”王四又大方地說道:“就這麽著吧,仨瓜倆棗的磨嘰個啥?我家公子還說用馬車送你們去望海呢。”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在王四的推拉下去了飯堂,四個人看到吃食後就把之前的計較忘了個幹淨。


    卯時剛過在王李兩莊眾多莊民的見證下,四個家夥抬著銀箱乘車離去。


    而王家莊的演武場上則繼續著每日的訓練,周圍的觀眾多達兩三千人,絕大多數都是李家莊的人。


    演武場上的人氣勢高昂,優越感溢於言表,周圍的人羨慕嫉妒恨也是毫不掩飾。


    到了發放丹藥的環節就更有意思了,場上的人吞丹藥場下的人吞口水。


    巳時剛過就有莊戶前來報告有人來找王凡,王凡微笑著說:“帶來人到曬穀場去”說完也起身走向曬穀場,身後跟著九個力士。


    怎麽少了九個力士?按照王凡的吩咐九個力士正在養傷,上次的戰鬥九個力士傾盡了全力,可謂人人帶傷,個個受創,不調養好會留下暗疾。


    來到曬穀場上便看到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在跟邊軍俘虜說話,看雙方的表情好像不太和諧的樣子。


    王凡走過去問道:“你是來贖人的?”


    那個軍官模樣的人迴頭看了看王凡道:“你便是王凡?”


    “不錯,正是本人。”王凡淡淡的迴道


    “你也算將門之子,怎麽對軍中袍澤出手如此狠辣?真真辱沒了你父祖的威名。”軍官厲聲喝道


    “哈哈哈哈,現在的邊軍都用耙子戍邊了嗎?倒打一耙用的爐火純青啊!”王凡譏諷的看著軍官。


    軍官剛想迴嗆被王凡打斷:“你們邊軍不戍邊來我王家莊幹什麽?對我放冷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袍澤?你們殺我的時候想沒想過我的父祖?你們殺我避而不談?我反殺了你們就是狠辣?天下可有這樣的道理?”


    軍官麵紅耳赤的狡辯道:“好一張利嘴……”


    王凡打斷軍官繼續道:“還是你們邊軍的嘴更鋒利,這些年全靠一張嘴戍邊”


    “你你你,王凡休要逞口舌之力,我來是通知你,這些人皆是邊軍退役之人,來你王家莊屬個人行為,與邊軍無關。”軍官說罷拿出一張官文,遞給王凡。


    “你且看清楚,莫要胡亂攀咬!”軍官言語滿是威脅之意。


    王凡看了看文書,果然在文書上四十個邊軍在一個月前便已退役。


    王凡嗤笑一聲道:“既然與你邊軍無關,那你就請便吧。”


    “王凡,我走可以,但你必須把軍中的弓箭馬匹還給我。”軍官大義凜然的說道


    “他們既然早已退役,那軍中的弓箭馬匹怎麽會落到他們手中?是你們瀆職嗎?”王凡直視軍官道。


    “瀆不瀆職是我們邊軍的事,與你無關。你隻要把軍器馬匹還給我們就好”軍官蠻橫的道。


    “你們邊軍對外敵也是如此不要臉嗎?被人家打敗了就放棄袍澤,然後大義凜然的去要迴軍械馬匹?”王凡繼續侮辱軍官


    “你這小兒怎可如此無禮,快把軍械馬匹還來,否則……”軍官有些氣急敗壞了。


    “否則怎樣?再給我添幾個俘虜?”王凡毫不掩飾的嘲諷


    軍官都快氣瘋了,說不過王凡那就……“王凡,你可敢公平一戰?”


    “何為公平一戰?邊軍對戰老百姓嗎?”王凡繼續嘲諷


    “我,我和你公平一戰!你可敢?”軍官咬著牙瞪著眼,仿佛王凡不答應就要吃人。


    “你和我居然也叫做公平一戰?你們邊軍挑戰老百姓都這麽理直氣壯的嗎?”嘲諷翻倍


    “你也是個武者,怎麽就不公平了?”軍官都快發瘋了。


    “好吧,你是邊軍,殺良冒功的事常幹,所以你說算。”王凡繼續氣軍官


    “我沒有,你胡說!”軍官說完噌的一下拔出佩刀,指著王凡大聲喝道:“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比鬥?不敢就認輸,把軍械和軍馬還給我。”


    “你是誰?也退役了吧?如果是那你就迴去洗洗睡吧。”王凡繼續撩撥軍官


    “我沒退役,我是邊軍偏將,你可敢與我一戰?”


    “邊軍挑戰老百姓?你可知你的軍餉裏麵有多少是我們的賦稅?你居然向我們拔刀?你還配做邊軍嗎?”王凡還在撩撥


    軍官顫抖著手指向王凡,連嘴都在顫。身後的十幾個小兵也覺得有點丟人,軍官挑戰一個鄉下少年……他們都縮在軍官後麵,沒人出來幫腔。


    俘虜的二十多個邊軍都在幸災樂禍的看著軍官,特別是那個三階武者都笑出了聲。


    這下軍官不幹了,“你這殺才,笑什麽?”


    三階武者迴道:“老子笑什麽關你屁事?”


    “你,你敢對上官不敬?”軍官怒斥


    “我們都被你們給退役了,哪裏還有上官?還有,你一個三階武者挑戰一個一階武者,你是怎麽做到這麽不要臉皮的?”


    眾人嘩然,這個家夥是三階武者!居然挑戰一個孩子,真tm不要臉!


    軍官氣的尿不濕都快尿濕了,王凡突然道:“既然你是三階武者,那我們就打一場,我輸了還給你們軍械馬匹,你輸了把你們騎來馬匹還有軍械留下,你可敢?”


    軍官下意識的就想反駁,可稍一琢磨就立刻同意道:“好,一言為定。”


    他現在隻想打王凡,打不死就往死裏打的那種,不然會氣死的。話說完就揮刀而上,王凡卻道:“慢著,我們還沒簽對賭協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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