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
“你也要抓緊了啊。你們年輕人老說不急不急，可我們當父母的總希望看著你們身邊有個貼心的人兒作伴。你父母肯定也是為你心急。”
溫檸牽起嘴角，笑了一下。
“誒你怎麽把木耳都撕壞了？”
溫檸低頭一看，手裏的木耳被她揪爛了。
溫檸尷尬地說了聲抱歉，把木耳丟進了垃圾桶。
陶可蓉轉身看了看鍋裏燉著的魚，誇讚道：“你做的魚不錯。”
溫檸說：“還好，我從小喜歡吃魚。”
陶可蓉笑著蓋上鍋蓋：“你跟我們江摯一樣，他也喜歡吃魚。我們一家除了我老公不喜歡，我們都喜歡魚。”
溫檸意識到了什麽，問道：“您老公不吃魚嗎？”
陶可蓉笑著皺眉：“他上小學的時候，吃魚卡過嗓子。從那以後再也不碰魚了。到現在我們結婚三十二年了，從來沒見他吃過一口魚！你說他好不好笑！”
溫檸：“……嗬嗬。”
溫檸仔細琢磨著陶可蓉的話。
陶可蓉沒必要說謊。
那麽中秋節救霍晴晴那天晚上，江摯說謊了。
他叔叔從來不吃魚，怎麽可能魚刺卡嗓子去醫院？
那隻能是江摯自己去的。
可江摯為什麽說謊呢？
溫檸實在是想不通。
＊
有陶可蓉的幫忙，飯菜很快就準備好了。
這頓飯有江摯的家人和朋友，溫檸本想迴避，可是陶可蓉叫著溫檸一起用餐。
溫檸在吃飯的過程當中一句話也不說。
好在陶可蓉和嶽曼都是話癆，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溫檸通過她們的聊天內容，大概聽出來幾個關鍵信息。
嶽曼是獨生女。
父親是退休幹部，母親是大學老師。
夫妻二人如今在經營一個茶館。
陶可蓉和嶽曼聊天的時候，偶爾也問江摯問題。
問了江摯就答。
但江摯也沒有主動搭話。
不過溫檸看得出來，江摯對嶽曼很客氣。
起碼他從來不懟嶽曼。
果然，這就是青梅竹馬吧。
不像江摯對她，陰陽怪氣的。
一會兒是人，一會兒不是人。
溫檸不參與他們的談話。
低頭吃飯。
可是溫檸吃著飯菜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吃完飯，溫檸給他們洗了水果。
然後一個人去廚房收拾。
心裏的亂糟糟情緒一點兒都沒有好轉。
洗碗的時候，她腦海裏想起她在江摯廚房裏做飯的那個夢。
夢裏麵，她和江摯儼然一對情感穩定親昵的情侶。
隻不過，估計以後在這個廚房裏為江摯洗手做羹湯的，大概會是嶽曼吧？
正想著，身後的推拉門被打開。
溫檸迴頭，看到嶽曼衝她調皮地吐吐舌頭。
嶽曼長得漂亮，性格溫和。
是個好姑娘。
溫檸對嶽曼印象不差。
配江摯那個家夥，綽綽有餘。
嶽曼關上推拉門，走過來拿起一個還沒洗的盤子，看樣子是要幫忙。
溫檸趕緊攔著：“我來就行，你別沾手了！”
“沒事兒，光吃不動該長肉了！長一斤容易，掉半斤都難！”
溫檸忍不住笑。
便也沒有攔著嶽曼。
“我聽陶阿姨說，你是特教老師啊？”嶽曼問溫檸。
“嗯。”
“很有意義的工作。我在京城工作的時候，我們公司附近也有一個聾啞學校。”
溫檸笑而不語。
“你的工作那麽好，怎麽假期不出去玩兒，還來做兼職？”
溫檸：“想多掙點兒錢。”
嶽曼看了溫檸一眼，笑道：“這些天你照顧江摯，辛苦你了。”
“有錢賺，不辛苦。”
嶽曼又沒話找話和溫檸聊了幾句。
才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溫檸，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溫檸看向嶽曼：“你說。”
嶽曼帶些羞澀地笑笑：“今晚你不用來了。”
溫檸動作一頓，心裏突然兵荒馬亂的。
她表麵上並沒有表現什麽，問道：“怎麽了？”
嶽曼往身後的客廳方向看了一眼，偷偷對溫檸說道：“今晚我來給江摯做飯。”
溫檸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說不出話來。
嶽曼繼續說道：“我剛迴漠城，暫時也不找工作。正好我可以照顧江摯一段時間。陶阿姨也同意了。”
溫檸擦著手裏的盤子，還是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理由拒絕，但也沒有理由同意。
嶽曼看了看溫檸，眉眼彎彎：“不瞞你說，我一直對江摯有好感。從上初中的時候就喜歡他。”
溫檸手裏的動作停住，看向了如此坦誠的嶽曼。
嶽曼說：“後來江摯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江摯整個人就變了。他小時候的夢想不是警察的。他以前的夢想是開家書店。你很難想象吧？其實江摯上學的時候，文理科通吃。他的文筆也非常好，上高中的時候，還經常給雜誌投稿。”
這一點超乎溫檸對江摯的理解。
溫檸失笑：“很難想象。”
嶽曼接著說道：“上大學後，我們分開了好幾年。我在京城工作，也有優秀的男孩子追求過我。可是，我心裏隻有江摯。江摯終於迴來了。所以我也迴來了。”
溫檸望著眸子裏光彩熠熠的嶽曼，心裏五味雜陳，難以平靜。
好一個久別重逢的感人愛情故事。
江摯一直單身，是不是也在等嶽曼？
嶽曼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江摯肯定也喜歡吧？
可是溫檸的心，卻莫名其妙漲漲的。
就仿佛有些很特別很寶貴的東西。
再也不是她能覬覦和妄想的了。
＊
溫檸下午還有手語課。
她準備走的時候，江摯和陶可蓉他們三個還在客廳裏。
見溫檸要走，江摯喊了她一聲：“溫檸，下午早點兒迴來，包餃子。”
溫檸看向江摯。
江摯坐在沙發上，陽光照在他身上。
他身邊是陶可蓉和嶽曼。
平平常常的一句囑咐而已，溫檸忽然心裏有點兒難受。
溫檸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嶽曼。
溫檸對江摯點頭：“知道了。”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再見，江摯。”
溫檸換鞋的時候，把自己帶來的拖鞋等物件兒一並裝進了背包裏。
鑰匙和門禁卡她悄悄放在了玄關處的置物架上。
溫檸下了樓。
快走出小區的時候，她迴頭看向江摯那棟樓。
這十天的時間不過是一年的三十六分之一。
溫檸迴憶起來，卻覺得記憶滿的不像話。
心裏被塞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沉甸甸的。
她和江摯本來就是處在兩條平行線上的人。
溫檸想起她和江摯的約定。
江摯說他們是戰友。
江摯說她再做預知夢境，無論什麽情況一定要去找他幫忙。
可是還沒來得及做下一個夢。
江摯的身邊就多了一個青梅竹馬。
＊
下午的手語課，陸紹哲沒來。
將近兩個小時的課，溫檸心不在焉。
快下課的時候，溫檸收到一筆8888塊錢的轉賬。
“你也要抓緊了啊。你們年輕人老說不急不急，可我們當父母的總希望看著你們身邊有個貼心的人兒作伴。你父母肯定也是為你心急。”
溫檸牽起嘴角，笑了一下。
“誒你怎麽把木耳都撕壞了？”
溫檸低頭一看，手裏的木耳被她揪爛了。
溫檸尷尬地說了聲抱歉，把木耳丟進了垃圾桶。
陶可蓉轉身看了看鍋裏燉著的魚，誇讚道：“你做的魚不錯。”
溫檸說：“還好，我從小喜歡吃魚。”
陶可蓉笑著蓋上鍋蓋：“你跟我們江摯一樣，他也喜歡吃魚。我們一家除了我老公不喜歡，我們都喜歡魚。”
溫檸意識到了什麽，問道：“您老公不吃魚嗎？”
陶可蓉笑著皺眉：“他上小學的時候，吃魚卡過嗓子。從那以後再也不碰魚了。到現在我們結婚三十二年了，從來沒見他吃過一口魚！你說他好不好笑！”
溫檸：“……嗬嗬。”
溫檸仔細琢磨著陶可蓉的話。
陶可蓉沒必要說謊。
那麽中秋節救霍晴晴那天晚上，江摯說謊了。
他叔叔從來不吃魚，怎麽可能魚刺卡嗓子去醫院？
那隻能是江摯自己去的。
可江摯為什麽說謊呢？
溫檸實在是想不通。
＊
有陶可蓉的幫忙，飯菜很快就準備好了。
這頓飯有江摯的家人和朋友，溫檸本想迴避，可是陶可蓉叫著溫檸一起用餐。
溫檸在吃飯的過程當中一句話也不說。
好在陶可蓉和嶽曼都是話癆，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溫檸通過她們的聊天內容，大概聽出來幾個關鍵信息。
嶽曼是獨生女。
父親是退休幹部，母親是大學老師。
夫妻二人如今在經營一個茶館。
陶可蓉和嶽曼聊天的時候，偶爾也問江摯問題。
問了江摯就答。
但江摯也沒有主動搭話。
不過溫檸看得出來，江摯對嶽曼很客氣。
起碼他從來不懟嶽曼。
果然，這就是青梅竹馬吧。
不像江摯對她，陰陽怪氣的。
一會兒是人，一會兒不是人。
溫檸不參與他們的談話。
低頭吃飯。
可是溫檸吃著飯菜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吃完飯，溫檸給他們洗了水果。
然後一個人去廚房收拾。
心裏的亂糟糟情緒一點兒都沒有好轉。
洗碗的時候，她腦海裏想起她在江摯廚房裏做飯的那個夢。
夢裏麵，她和江摯儼然一對情感穩定親昵的情侶。
隻不過，估計以後在這個廚房裏為江摯洗手做羹湯的，大概會是嶽曼吧？
正想著，身後的推拉門被打開。
溫檸迴頭，看到嶽曼衝她調皮地吐吐舌頭。
嶽曼長得漂亮，性格溫和。
是個好姑娘。
溫檸對嶽曼印象不差。
配江摯那個家夥，綽綽有餘。
嶽曼關上推拉門，走過來拿起一個還沒洗的盤子，看樣子是要幫忙。
溫檸趕緊攔著：“我來就行，你別沾手了！”
“沒事兒，光吃不動該長肉了！長一斤容易，掉半斤都難！”
溫檸忍不住笑。
便也沒有攔著嶽曼。
“我聽陶阿姨說，你是特教老師啊？”嶽曼問溫檸。
“嗯。”
“很有意義的工作。我在京城工作的時候，我們公司附近也有一個聾啞學校。”
溫檸笑而不語。
“你的工作那麽好，怎麽假期不出去玩兒，還來做兼職？”
溫檸：“想多掙點兒錢。”
嶽曼看了溫檸一眼，笑道：“這些天你照顧江摯，辛苦你了。”
“有錢賺，不辛苦。”
嶽曼又沒話找話和溫檸聊了幾句。
才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溫檸，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溫檸看向嶽曼：“你說。”
嶽曼帶些羞澀地笑笑：“今晚你不用來了。”
溫檸動作一頓，心裏突然兵荒馬亂的。
她表麵上並沒有表現什麽，問道：“怎麽了？”
嶽曼往身後的客廳方向看了一眼，偷偷對溫檸說道：“今晚我來給江摯做飯。”
溫檸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說不出話來。
嶽曼繼續說道：“我剛迴漠城，暫時也不找工作。正好我可以照顧江摯一段時間。陶阿姨也同意了。”
溫檸擦著手裏的盤子，還是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理由拒絕，但也沒有理由同意。
嶽曼看了看溫檸，眉眼彎彎：“不瞞你說，我一直對江摯有好感。從上初中的時候就喜歡他。”
溫檸手裏的動作停住，看向了如此坦誠的嶽曼。
嶽曼說：“後來江摯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江摯整個人就變了。他小時候的夢想不是警察的。他以前的夢想是開家書店。你很難想象吧？其實江摯上學的時候，文理科通吃。他的文筆也非常好，上高中的時候，還經常給雜誌投稿。”
這一點超乎溫檸對江摯的理解。
溫檸失笑：“很難想象。”
嶽曼接著說道：“上大學後，我們分開了好幾年。我在京城工作，也有優秀的男孩子追求過我。可是，我心裏隻有江摯。江摯終於迴來了。所以我也迴來了。”
溫檸望著眸子裏光彩熠熠的嶽曼，心裏五味雜陳，難以平靜。
好一個久別重逢的感人愛情故事。
江摯一直單身，是不是也在等嶽曼？
嶽曼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江摯肯定也喜歡吧？
可是溫檸的心，卻莫名其妙漲漲的。
就仿佛有些很特別很寶貴的東西。
再也不是她能覬覦和妄想的了。
＊
溫檸下午還有手語課。
她準備走的時候，江摯和陶可蓉他們三個還在客廳裏。
見溫檸要走，江摯喊了她一聲：“溫檸，下午早點兒迴來，包餃子。”
溫檸看向江摯。
江摯坐在沙發上，陽光照在他身上。
他身邊是陶可蓉和嶽曼。
平平常常的一句囑咐而已，溫檸忽然心裏有點兒難受。
溫檸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嶽曼。
溫檸對江摯點頭：“知道了。”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再見，江摯。”
溫檸換鞋的時候，把自己帶來的拖鞋等物件兒一並裝進了背包裏。
鑰匙和門禁卡她悄悄放在了玄關處的置物架上。
溫檸下了樓。
快走出小區的時候，她迴頭看向江摯那棟樓。
這十天的時間不過是一年的三十六分之一。
溫檸迴憶起來，卻覺得記憶滿的不像話。
心裏被塞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沉甸甸的。
她和江摯本來就是處在兩條平行線上的人。
溫檸想起她和江摯的約定。
江摯說他們是戰友。
江摯說她再做預知夢境，無論什麽情況一定要去找他幫忙。
可是還沒來得及做下一個夢。
江摯的身邊就多了一個青梅竹馬。
＊
下午的手語課，陸紹哲沒來。
將近兩個小時的課，溫檸心不在焉。
快下課的時候，溫檸收到一筆8888塊錢的轉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