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聞言更詫異了。
她作為一個上門做飯的家政人員，怎麽能和雇主一起同桌吃飯呢？
再說了，對方可是江摯。
那多不合適。
溫檸想到上次在學校食堂和江摯一起吃飯那次，還有心理陰影。
溫檸說：“我來之前吃了點兒。你吃吧。你的腳受傷了，你快坐下！”
溫檸殷勤地幫江摯把椅子搬開一點兒，方便他入座。
江摯站在那裏沒動，看了一眼餐盤裏的食物，又看了一眼溫檸。
同時聽到溫檸肚子裏“咕嚕”叫了兩聲。
溫檸下意識將雙手搭在圍裙上。
江摯拿起一片吐司咬了兩口，指了指餐盤裏的煎牛排和煎雞蛋，說道：“我今早沒胃口，不吃了。”
溫檸：“……是嫌我做得不合你胃口嗎？”
溫檸一聽他說不吃，立馬皺起了眉頭。
江摯該不會用什麽借口讓陶女士解雇她吧？
江摯察看著溫檸微微擰眉略顯著急的神色，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麽。
他把剩下的麵包片放迴盤子裏：“不是。今早不餓，中午再吃。”
溫檸擰起的眉毛慢慢舒展開，然後指著餐盤裏的東西問：“要不你吃兩口嚐嚐？我廚藝其實還可以的。”
江摯：“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倒垃圾桶。我不吃剩飯。”
溫檸：“……噢。”
江摯重新調整了一下拐杖的角度，打算離開。
剛轉過身，聽到溫檸問他：“你中午想吃什麽？麵條還是米飯？餃子？包子？我都會做。”
江摯隻是頓住腳步，但是沒有迴頭：“都行。多做點兒，你也吃。”
“啊？”溫檸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摯抬腳慢慢離開，餐廳裏傳來江摯懶懶的聲音：“免得你在心裏罵我摳門，說我不讓你吃飯。”
溫檸：“……”
溫檸抻著脖子，望著江摯的背影。
發現江摯這次沒有迴臥室，而是去了臥室對門一間上鎖的房間。
江摯打開鑰匙進去，把門關上。
溫檸又盯了有一分鍾。
見江摯沒出來，溫檸把餐廳的推拉門關上。
又迴頭瞅了瞅，確認江摯不在，溫檸這才趁熱把江摯不要的早餐給收入腹中。
吃完早餐，收拾了碗筷。
溫檸見那扇門還是關著，想著也許那是江摯的遊戲室或者影音室什麽的吧。
現在才剛過九點。
距離做中午飯還有時間。
溫檸推開衛生間的門。
又大又敞亮，羨慕已經說膩了。
溫檸拿起拖把和水桶，拎到客廳裏，開始拖地板。
書房內。
江摯靠在桌子上，看著手機裏的客廳監控，凝視了好久的視線收迴，將手機扔到桌麵上。
他走向牆邊的白板，拿起一支黑色的馬克筆，在【周寶聰】的名字上畫上了叉。
【周寶聰】的名字下麵，多了並列的兩個名字。
呂文昭和蔣安倩。
江摯把兩人的名字圈了起來。
盯了片刻，然後在圓圈下麵畫了兩個對勾。
江摯走迴書桌前，在一個需要輸入指紋密碼的抽屜前刷了指紋，從裏麵拿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他坐到椅子前，翻開其中一頁，在原本就有的幾句話下麵接著寫下了一行字。
【蔣安倩、呂文昭活下來了。】
*
一小時後，江摯推開書房的門走出來。
第一眼便看到溫檸正跪坐在地毯上擦茶幾。
聽到開門的聲音，溫檸迴頭看他：“那個房間用不用拖地？”
江摯轉手把書房的門鎖上，鑰匙拔下來放進口袋裏，說了一句：“不用。”
“哦。”
溫檸手裏的抹布擦著茶幾，多看了那扇門幾眼。
那扇門裏有什麽秘密，在家還鎖上。
江摯該不會在裏麵藏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江摯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拿起遙控器。
“江摯。”
聽到溫檸叫他，江摯微抬眼皮，望著坐在地板上擦茶幾的溫檸。
陽光已經升得高高的，透過開闊的落地窗，把溫檸剛剛拖過的地板照得發光。
溫檸眉眼間含著微微的弧度，她說：“我看到冰箱裏有排骨，中午給你燉排骨，再炒兩個菜，行嗎？”
溫檸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桌角，歪著腦袋，眼睛含笑看著江摯。
也許是吃了江摯的早餐，也許是今天陽光很好，也許是盡管雇主是江摯，但是江摯並沒有辭退她。
也許是人在舒適寬敞明亮的環境裏，本能就會心情愉悅。
總之溫檸看著眼前沙發上病號江摯，都不覺得他討厭了。
溫檸臉上的明亮讓江摯心神有些恍惚。
江摯抿了下薄唇，操著一貫的語調內涵她道：“溫老師真是蕙質蘭心、心靈手巧。”
看在鈔票的麵子上，溫檸一點兒也不生氣，眨眨眼道：“彼此彼此！江警官不顧個人安危，為民除害，伸張正義，能有幸照顧您是我的榮幸。”
江摯：“……”
江摯覺得如果再繼續和她對視下去，他可能會忍不住牽起唇角。
所以他把視線別了過去，看向電視機。
調到一個體育頻道，放下了手裏的遙控。
溫檸偷瞄了江摯一眼。
江摯在家裏穿著很隨意，黑色的休閑褲，上身是灰色的無帽衛衣。
袖子挽到小臂處，露出兩節充滿力量的手臂。
他左眼上方額頭還貼著薄薄紗布。
隻是眼皮稍微還能看到一點兒腫。
他靠在沙發裏，顯得整個人懶洋洋的。
一點兒也不像是溫檸以前在別處看到他時，那個挺拔又幹練的江警官。
溫檸的目光又悄悄滑向江摯放在沙發一旁的肘拐上。
溫檸迴想著過去的將近一個月時間。
她和江摯從彼此陌生，到一次一次的偶遇。
她和江摯一起救過的蔣安倩，如今也好好活下來了。
溫檸覺得真是奇妙。
在王大師家第一次見到江摯那天，當時溫檸可根本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她能和江摯像現在這樣和平相處。
溫檸胡思亂想時，江摯的目光輕輕移過來。
看到的便是一雙盛滿陽光和笑意的眸子。
江摯心口輕輕一滯。
溫檸和江摯的黑眸撞個正著。
心無端空了一下。
溫檸收住笑意，從地毯上爬起來，落荒而逃：“我去做飯了！”
溫檸剛走進廚房，手機就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是陶可蓉打來的電話。
溫檸不敢怠慢，立刻接了：“喂，陶女士。”
“哎呀溫檸，什麽女士女士的，你比我女兒還小，叫我阿姨就行了。”
“好的陶阿姨。有什麽事兒？”
“我小侄子沒有找你麻煩吧？他那個人啊臭毛病可多了，我怕他為難你。”
“沒有沒有！”
“那就好。他有一些忌口的東西，我發你微信上了。你做飯時注意一下。”
“知道了，陶阿姨。”
“對了，溫檸，我小侄子朋友不多，性子軸，有點兒孤僻。你沒事兒也多跟他聊聊天、說說話！”
“……好的，阿姨。”
掛了電話，溫檸返迴微信，果然看到十幾分鍾前陶可蓉給她發了一串信息過來。
全都是江摯的口味習慣。
溫檸迴頭瞅了瞅客廳裏看電視的江摯，心想江摯的嬸嬸對江摯可真好。
不過，江摯的父母人呢？
她作為一個上門做飯的家政人員，怎麽能和雇主一起同桌吃飯呢？
再說了，對方可是江摯。
那多不合適。
溫檸想到上次在學校食堂和江摯一起吃飯那次，還有心理陰影。
溫檸說：“我來之前吃了點兒。你吃吧。你的腳受傷了，你快坐下！”
溫檸殷勤地幫江摯把椅子搬開一點兒，方便他入座。
江摯站在那裏沒動，看了一眼餐盤裏的食物，又看了一眼溫檸。
同時聽到溫檸肚子裏“咕嚕”叫了兩聲。
溫檸下意識將雙手搭在圍裙上。
江摯拿起一片吐司咬了兩口，指了指餐盤裏的煎牛排和煎雞蛋，說道：“我今早沒胃口，不吃了。”
溫檸：“……是嫌我做得不合你胃口嗎？”
溫檸一聽他說不吃，立馬皺起了眉頭。
江摯該不會用什麽借口讓陶女士解雇她吧？
江摯察看著溫檸微微擰眉略顯著急的神色，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麽。
他把剩下的麵包片放迴盤子裏：“不是。今早不餓，中午再吃。”
溫檸擰起的眉毛慢慢舒展開，然後指著餐盤裏的東西問：“要不你吃兩口嚐嚐？我廚藝其實還可以的。”
江摯：“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倒垃圾桶。我不吃剩飯。”
溫檸：“……噢。”
江摯重新調整了一下拐杖的角度，打算離開。
剛轉過身，聽到溫檸問他：“你中午想吃什麽？麵條還是米飯？餃子？包子？我都會做。”
江摯隻是頓住腳步，但是沒有迴頭：“都行。多做點兒，你也吃。”
“啊？”溫檸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摯抬腳慢慢離開，餐廳裏傳來江摯懶懶的聲音：“免得你在心裏罵我摳門，說我不讓你吃飯。”
溫檸：“……”
溫檸抻著脖子，望著江摯的背影。
發現江摯這次沒有迴臥室，而是去了臥室對門一間上鎖的房間。
江摯打開鑰匙進去，把門關上。
溫檸又盯了有一分鍾。
見江摯沒出來，溫檸把餐廳的推拉門關上。
又迴頭瞅了瞅，確認江摯不在，溫檸這才趁熱把江摯不要的早餐給收入腹中。
吃完早餐，收拾了碗筷。
溫檸見那扇門還是關著，想著也許那是江摯的遊戲室或者影音室什麽的吧。
現在才剛過九點。
距離做中午飯還有時間。
溫檸推開衛生間的門。
又大又敞亮，羨慕已經說膩了。
溫檸拿起拖把和水桶，拎到客廳裏，開始拖地板。
書房內。
江摯靠在桌子上，看著手機裏的客廳監控，凝視了好久的視線收迴，將手機扔到桌麵上。
他走向牆邊的白板，拿起一支黑色的馬克筆，在【周寶聰】的名字上畫上了叉。
【周寶聰】的名字下麵，多了並列的兩個名字。
呂文昭和蔣安倩。
江摯把兩人的名字圈了起來。
盯了片刻，然後在圓圈下麵畫了兩個對勾。
江摯走迴書桌前，在一個需要輸入指紋密碼的抽屜前刷了指紋，從裏麵拿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他坐到椅子前，翻開其中一頁，在原本就有的幾句話下麵接著寫下了一行字。
【蔣安倩、呂文昭活下來了。】
*
一小時後，江摯推開書房的門走出來。
第一眼便看到溫檸正跪坐在地毯上擦茶幾。
聽到開門的聲音，溫檸迴頭看他：“那個房間用不用拖地？”
江摯轉手把書房的門鎖上，鑰匙拔下來放進口袋裏，說了一句：“不用。”
“哦。”
溫檸手裏的抹布擦著茶幾，多看了那扇門幾眼。
那扇門裏有什麽秘密，在家還鎖上。
江摯該不會在裏麵藏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江摯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拿起遙控器。
“江摯。”
聽到溫檸叫他，江摯微抬眼皮，望著坐在地板上擦茶幾的溫檸。
陽光已經升得高高的，透過開闊的落地窗，把溫檸剛剛拖過的地板照得發光。
溫檸眉眼間含著微微的弧度，她說：“我看到冰箱裏有排骨，中午給你燉排骨，再炒兩個菜，行嗎？”
溫檸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桌角，歪著腦袋，眼睛含笑看著江摯。
也許是吃了江摯的早餐，也許是今天陽光很好，也許是盡管雇主是江摯，但是江摯並沒有辭退她。
也許是人在舒適寬敞明亮的環境裏，本能就會心情愉悅。
總之溫檸看著眼前沙發上病號江摯，都不覺得他討厭了。
溫檸臉上的明亮讓江摯心神有些恍惚。
江摯抿了下薄唇，操著一貫的語調內涵她道：“溫老師真是蕙質蘭心、心靈手巧。”
看在鈔票的麵子上，溫檸一點兒也不生氣，眨眨眼道：“彼此彼此！江警官不顧個人安危，為民除害，伸張正義，能有幸照顧您是我的榮幸。”
江摯：“……”
江摯覺得如果再繼續和她對視下去，他可能會忍不住牽起唇角。
所以他把視線別了過去，看向電視機。
調到一個體育頻道，放下了手裏的遙控。
溫檸偷瞄了江摯一眼。
江摯在家裏穿著很隨意，黑色的休閑褲，上身是灰色的無帽衛衣。
袖子挽到小臂處，露出兩節充滿力量的手臂。
他左眼上方額頭還貼著薄薄紗布。
隻是眼皮稍微還能看到一點兒腫。
他靠在沙發裏，顯得整個人懶洋洋的。
一點兒也不像是溫檸以前在別處看到他時，那個挺拔又幹練的江警官。
溫檸的目光又悄悄滑向江摯放在沙發一旁的肘拐上。
溫檸迴想著過去的將近一個月時間。
她和江摯從彼此陌生，到一次一次的偶遇。
她和江摯一起救過的蔣安倩，如今也好好活下來了。
溫檸覺得真是奇妙。
在王大師家第一次見到江摯那天，當時溫檸可根本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她能和江摯像現在這樣和平相處。
溫檸胡思亂想時，江摯的目光輕輕移過來。
看到的便是一雙盛滿陽光和笑意的眸子。
江摯心口輕輕一滯。
溫檸和江摯的黑眸撞個正著。
心無端空了一下。
溫檸收住笑意，從地毯上爬起來，落荒而逃：“我去做飯了！”
溫檸剛走進廚房，手機就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是陶可蓉打來的電話。
溫檸不敢怠慢，立刻接了：“喂，陶女士。”
“哎呀溫檸，什麽女士女士的，你比我女兒還小，叫我阿姨就行了。”
“好的陶阿姨。有什麽事兒？”
“我小侄子沒有找你麻煩吧？他那個人啊臭毛病可多了，我怕他為難你。”
“沒有沒有！”
“那就好。他有一些忌口的東西，我發你微信上了。你做飯時注意一下。”
“知道了，陶阿姨。”
“對了，溫檸，我小侄子朋友不多，性子軸，有點兒孤僻。你沒事兒也多跟他聊聊天、說說話！”
“……好的，阿姨。”
掛了電話，溫檸返迴微信，果然看到十幾分鍾前陶可蓉給她發了一串信息過來。
全都是江摯的口味習慣。
溫檸迴頭瞅了瞅客廳裏看電視的江摯，心想江摯的嬸嬸對江摯可真好。
不過，江摯的父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