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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19日,奉冥市,冬雪夜。
天上揚揚散散地飄下朵朵雪花,北風唿嘯寒冷侵骨的晚上,人們都躲在溫暖的家裏不願意出來。從城市上方往下看,各色密布的燈光編織成璀璨美麗閃閃發光的金屬鱗片裙。家家戶戶充滿了歡樂的笑聲,即使身處天空也能夠感受到。在這個雪花飄散的冬夜裏,被白雪裹罩著的整座城市顯得寧靜祥和。
如果屋子內是溫暖的話,那屋子外剩下的隻有寒冷。
百裏竹子,穿著白大衣經過一條無人的小巷子,手裏撐著的那把黑色的傘上都覆蓋了大片的白雪。
小巷昏黑而荒涼,路燈下的白雪被昏黃的燈光照出淡淡的哀情。
她從大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包煙,用側臉和肩膀夾住雨傘,雙手將一根煙取出叨在嘴裏,一邊走一邊拿出打火機將煙點上。點好後又繼續拿著雨傘,將煙和打電機塞迴口袋中。整個過程的動作雖然一點都不淑女,可從她做出來卻有一種難以表達的高雅。
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從嘴中吹出來的是煙和汽霧。
路過這條小巷一根壞掉不能發光的路燈時,看到一個人影蜷縮地坐在路燈下最陰暗漆黑的角落。
他垂著頭,漆黑得看不清楚他的外貌,隻有從遠處照來的微弱燈光中辨別出這個人的衣著破爛殘舊,單薄的衣服蓋著一些厚厚的雪,顯然他已經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裏好久,讓人不難認為這個人或許已經死了。
是的,他已經死了。
沒有心跳,沒有起伏,連雪也沒有被人的體溫融化。
如同被凍死的屍體一樣坐在角落裏。
百裏竹子停下來,站在這個已經死去的人旁邊,手指將嘴裏叨著的煙夾下來,冷酷的眼睛透過金屬邊眼鏡盯著這個“人”,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後,她開口問他。
“冷嗎?”
“......”
沒有反應。
向死人問話,本來就不該要求會有迴應。
“想殺人嗎?”
“......”
雪仍在下,飄落在他的身體上。
死後的人寧靜得像一塊寒冬中的石頭。
“知道自己是誰嗎?”
“......”
或許是這個問題碰到已死的人的心,他,已經死去的人,身體動了動。
從最黑暗的角落裏抬起頭望向百裏竹子,眼睛有著焦點和光澤,淡如湖水卻帶著一股哀痛。從遠處照來的燈光灑在他臉上,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臉。隻是破爛的衣服和糟亂沒有修剪過的頭發,讓他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小乞丐。
對於百裏竹子這個問題,他呆了一會,最後搖了搖頭。
“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他想了一會,嘴巴張了張,幾個字從他嘴中結結巴巴地說出來。
“西......”頓了頓,改變語氣肯定地說:“木頭......”
木頭,他的名字叫木頭。
百裏竹子又叨迴了煙抽了一口後放下,往小巷的另一頭走了一步,冷酷眼睛瞧向木頭:“不懂你說‘死木頭’還是‘木頭’,不過既然現在的你是一個鬼,叫自己為‘死了的木頭’這樣的叫法跟叫你的名字也是沒有差別。”
“......”
他隻是盯著百裏竹子看,沒有表露任何的情緒和動作。
“想殺人嗎?”百裏竹子又問他。
木頭搖了搖頭。
“冷嗎?”
“......”
木頭伸出自己的左手,盯著手心看,看著雪花落在手心,沒有融化。
一點也不冷,鬼是沒有溫度的。
可心卻很冷。
木頭對百裏竹子點了點頭。
百裏竹子冷酷的臉上淺笑了一下,撐著傘邁開腳步往小巷的另一頭走去。香煙在燃燒,百裏竹子吹出長長一口煙,頭也不迴地說:“如果你無家可歸,那跟來我,在我住的地方容下一個鬼還是可以的。”
木頭呆呆地看著她走遠的身影,看了好久,終於直到她差不多要在轉角處消失時,木頭站了起來。
邁開腳步。
一步。
兩步。
向著百裏竹子的身影走去,速度很慢,似乎在猶豫,卻又像是並不在意是否能夠追上去。
但都沒有關係,百裏竹子停下的腳步,轉過身撐著傘站在原地,冷酷裏帶著些溫暖的眼睛看著木頭朝她走來。不管木頭走得多慢,她也一點都不著急地在等待,伴同飄落的雪景和安靜無人的漆黑小巷,一身白大衣撐著黑傘的百裏竹子,帶著一絲淺笑,此時此刻,美如詩畫。
百裏竹子的住所是在環境糟糕的住宅區一棟破舊的樓房一樓,這棟樓房巷內的牆壁牆灰已經脫落,露出重重疊疊的紅磚塊,從磚縫之間還長出過一些雜草和青苔,隻是由於現在天氣寒冷而凍死,但不難想象待到明天春天它們又會長出來。
木頭跟著百裏竹子來到這棟舊樓小巷內,一條生鏽的鐵樓梯下麵的一扇生鏽的鐵門前。
鐵門旁有個門牌,寫的不是牌號,而“軍火狂徒”四個文字。
他仰著頭打量著這棟樓。
百裏竹子似乎毫不在意這棟舊樓的破爛程度,叨著煙往後瞧了一眼木頭,揚起壞笑。
“怎麽,這麽一會就迴魂了?”
木頭的注意力從這棟舊樓的牆壁轉而移到百裏竹子深邃的眼睛。
“迴魂?”
“就是長久不讓人所知曉,而自身又沒有存在意識的鬼魂,會在一段漫長的時間中逐漸變得思維緩慢,逐漸忘記一切,最後失去鬼魂依附體,靈魂歸入天堂或許地獄,又或者直接轉生。當在有人意識到他的存在,他也逐漸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後,記憶就會恢複,思維也會迴歸正常,這種意識迴歸的現象就是迴魂。”
木頭努力理解百裏竹子所說的話。
百裏竹子抽了一口煙說:“看你的樣子,大概記憶還沒有恢複,不要著急。會成為鬼魂你的記憶一般都好不了哪裏去,說不定想起之後就會後悔,所以隨遇而安就好。”
“......謝謝。”
從百裏竹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並不是溫和的,而是危險帶刺的,這樣的人肯定有她致命的地方,但是木頭覺得可以相信她。
對於木頭的道謝,百裏竹子隻是一笑而過,將嘴中的香煙隨手扔在地上,煙火在雪地上沒有幾秒就被雪濕潤熄滅。
她從大衣口袋裏取出鑰匙,先是把生鏽的鐵門旁的郵箱裏打開取出裏麵一大疊的信件,自然地將這疊信件交到陸悠手裏,隨後一邊打開生鏽的鐵門一邊說道:“這裏麵環境不會有多好,畢竟是一個單身女子的住所,女人隻有在出嫁之後才會變得愛整潔。”
鐵門打開,木頭跟著百裏竹子走了進去。裏麵黑漆漆的,可能是因為沒有關暖氣的緣故,木頭感到迎麵就是暖氣。
百裏竹子在門後的牆壁上熟悉地按了兩下,屋子裏的幾盞燈便全亮了。
白熾光管和黃燈泡混亂搭配的掛在屋頂上,聯係到這屋子主人的性格,木頭已經想象到不過是由於百裏竹子隨便替換燈種的結果。
繞是如此,對於偌大的屋子來說還是顯得有些昏暗。
房子挺大,隻是隨意擺放的木櫃子和沙發、盆栽、電視台、辦公桌將屋子擠得滿滿的,看起來顯得小了。到處都雜亂無章,桌子上和地上都堆積散亂的書籍和文件。整間屋子都被一屋薄灰覆蓋,可以看出這裏的主人多不愛打掃衛生,唯有屋子內中間靠近牆的辦公桌椅,還有上麵的物件是幹淨無灰的,大概是百裏竹子經常在這裏工作的緣故。
不少角落甚至有蜘蛛網,木架子和桌子上都有一些奇怪的器材,像試管和顯微鏡、奇怪的圖紙,也有類似裝飾品的也有地球儀和雪景水晶球。屋子角落還有一個骷髏的架子,讓整間屋子看起來更加詭異。
但是沒有異味。
即使看起來那麽糟糕的一間屋子裏,卻沒有一點難聞的氣味。細細一聞,隻覺得空氣裏僅有灰塵的氣味和香煙殘留的氣味,再慢慢感受的話,這裏麵還有著百裏竹子身上玫瑰花一般的迷人幽香。
所以木頭一點也不會討厭這麽糟糕的屋子,反而有一種久離故鄉老屋,多年後又迴來時那陌生中帶著熟悉和習慣的感覺。
嘭。
百裏竹子隨手將鐵門關上,震下來幾小點鐵鏽。
“進來吧,很亂是吧?我是沒有興趣收拾的,如果你打算長住,覺得這裏髒亂的話,隨便你喜歡怎麽弄都可以。”
這股直率的勁,說不清是豪爽還是瀟灑。
想要形容百裏竹子,一個高雅美麗的女性爽快的行為時,世界上每一個民族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屋子門口是個鐵板樓梯平台,地麵的地基實際上要比外麵低得多,也使得整間屋子看起來要高大許多。
百裏竹子將傘子折合放到門旁的塑料筒後,從鐵板樓梯平台走下來,每一步踏在鐵板樓梯都會出現輕微的響聲。她邊走向辦公桌邊解開白色大衣,露出幹淨的白襯衫,隨手將大衣掛在辦公桌旁的衣服架子上後,走向屋子與門口正對著的一扇房間門。
打開門的同時她迴頭對陸悠說:“你隨便看看,我給你找套衣服,我以前的助手留下來的衣服應該適合你穿。那些信的話,你先放在我桌子上。”
嘭。
百裏竹子走進了房間。
木頭在原地觀察了一會這間屋子,目光投向幹淨的辦公桌椅,走了過去將手中大疊的文件整齊地放在桌子中間。
他慢步走動,打量屋子的每一處。
桌子上和書架上的書籍都看起來很老舊,像《聖經》一樣用厚重經典,也有由打印出來的紙張訂合成的簡陋文件集。
屋子角落的骷髏架並不是仿製品,木頭可以從骷髏身體殘留的生物跡象可以感覺到,這確實的是曾經某個活人的骨架。
走到一張大平桌,上麵有幾張繪製圖畫、幾種筆、一本厚重的記錄本。
木頭瞟了一眼,桌麵上其中一張最大的白紙上描繪著一把結構複雜的多槍口式的重機槍的透視圖,紙張的邊緣還手寫著一些注釋的文字和公式。諸如儲能時間、加熱時間、秒速多少、消耗靈力......一些新奇的並不像正常機槍所應屬性有的出現在其中。
不過木頭自然而然地懂得了這是一把靈質武器。
事前將虛體靈氣構成槍械武器,要使用時再將靈氣轉化為實體靈質,消耗靈氣為彈藥,進行靈的攻擊方式。按照圖紙的規格和描述,如果製作出來,將會是強大的靈體殺傷武器。
木頭記起門口的門牌,不禁將這些線索與百裏竹子聯想起來。
軍火狂徒
“說的就是她嗎?”
...
2015年,1月19日,奉冥市,冬雪夜。
天上揚揚散散地飄下朵朵雪花,北風唿嘯寒冷侵骨的晚上,人們都躲在溫暖的家裏不願意出來。從城市上方往下看,各色密布的燈光編織成璀璨美麗閃閃發光的金屬鱗片裙。家家戶戶充滿了歡樂的笑聲,即使身處天空也能夠感受到。在這個雪花飄散的冬夜裏,被白雪裹罩著的整座城市顯得寧靜祥和。
如果屋子內是溫暖的話,那屋子外剩下的隻有寒冷。
百裏竹子,穿著白大衣經過一條無人的小巷子,手裏撐著的那把黑色的傘上都覆蓋了大片的白雪。
小巷昏黑而荒涼,路燈下的白雪被昏黃的燈光照出淡淡的哀情。
她從大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包煙,用側臉和肩膀夾住雨傘,雙手將一根煙取出叨在嘴裏,一邊走一邊拿出打火機將煙點上。點好後又繼續拿著雨傘,將煙和打電機塞迴口袋中。整個過程的動作雖然一點都不淑女,可從她做出來卻有一種難以表達的高雅。
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從嘴中吹出來的是煙和汽霧。
路過這條小巷一根壞掉不能發光的路燈時,看到一個人影蜷縮地坐在路燈下最陰暗漆黑的角落。
他垂著頭,漆黑得看不清楚他的外貌,隻有從遠處照來的微弱燈光中辨別出這個人的衣著破爛殘舊,單薄的衣服蓋著一些厚厚的雪,顯然他已經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裏好久,讓人不難認為這個人或許已經死了。
是的,他已經死了。
沒有心跳,沒有起伏,連雪也沒有被人的體溫融化。
如同被凍死的屍體一樣坐在角落裏。
百裏竹子停下來,站在這個已經死去的人旁邊,手指將嘴裏叨著的煙夾下來,冷酷的眼睛透過金屬邊眼鏡盯著這個“人”,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後,她開口問他。
“冷嗎?”
“......”
沒有反應。
向死人問話,本來就不該要求會有迴應。
“想殺人嗎?”
“......”
雪仍在下,飄落在他的身體上。
死後的人寧靜得像一塊寒冬中的石頭。
“知道自己是誰嗎?”
“......”
或許是這個問題碰到已死的人的心,他,已經死去的人,身體動了動。
從最黑暗的角落裏抬起頭望向百裏竹子,眼睛有著焦點和光澤,淡如湖水卻帶著一股哀痛。從遠處照來的燈光灑在他臉上,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臉。隻是破爛的衣服和糟亂沒有修剪過的頭發,讓他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小乞丐。
對於百裏竹子這個問題,他呆了一會,最後搖了搖頭。
“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他想了一會,嘴巴張了張,幾個字從他嘴中結結巴巴地說出來。
“西......”頓了頓,改變語氣肯定地說:“木頭......”
木頭,他的名字叫木頭。
百裏竹子又叨迴了煙抽了一口後放下,往小巷的另一頭走了一步,冷酷眼睛瞧向木頭:“不懂你說‘死木頭’還是‘木頭’,不過既然現在的你是一個鬼,叫自己為‘死了的木頭’這樣的叫法跟叫你的名字也是沒有差別。”
“......”
他隻是盯著百裏竹子看,沒有表露任何的情緒和動作。
“想殺人嗎?”百裏竹子又問他。
木頭搖了搖頭。
“冷嗎?”
“......”
木頭伸出自己的左手,盯著手心看,看著雪花落在手心,沒有融化。
一點也不冷,鬼是沒有溫度的。
可心卻很冷。
木頭對百裏竹子點了點頭。
百裏竹子冷酷的臉上淺笑了一下,撐著傘邁開腳步往小巷的另一頭走去。香煙在燃燒,百裏竹子吹出長長一口煙,頭也不迴地說:“如果你無家可歸,那跟來我,在我住的地方容下一個鬼還是可以的。”
木頭呆呆地看著她走遠的身影,看了好久,終於直到她差不多要在轉角處消失時,木頭站了起來。
邁開腳步。
一步。
兩步。
向著百裏竹子的身影走去,速度很慢,似乎在猶豫,卻又像是並不在意是否能夠追上去。
但都沒有關係,百裏竹子停下的腳步,轉過身撐著傘站在原地,冷酷裏帶著些溫暖的眼睛看著木頭朝她走來。不管木頭走得多慢,她也一點都不著急地在等待,伴同飄落的雪景和安靜無人的漆黑小巷,一身白大衣撐著黑傘的百裏竹子,帶著一絲淺笑,此時此刻,美如詩畫。
百裏竹子的住所是在環境糟糕的住宅區一棟破舊的樓房一樓,這棟樓房巷內的牆壁牆灰已經脫落,露出重重疊疊的紅磚塊,從磚縫之間還長出過一些雜草和青苔,隻是由於現在天氣寒冷而凍死,但不難想象待到明天春天它們又會長出來。
木頭跟著百裏竹子來到這棟舊樓小巷內,一條生鏽的鐵樓梯下麵的一扇生鏽的鐵門前。
鐵門旁有個門牌,寫的不是牌號,而“軍火狂徒”四個文字。
他仰著頭打量著這棟樓。
百裏竹子似乎毫不在意這棟舊樓的破爛程度,叨著煙往後瞧了一眼木頭,揚起壞笑。
“怎麽,這麽一會就迴魂了?”
木頭的注意力從這棟舊樓的牆壁轉而移到百裏竹子深邃的眼睛。
“迴魂?”
“就是長久不讓人所知曉,而自身又沒有存在意識的鬼魂,會在一段漫長的時間中逐漸變得思維緩慢,逐漸忘記一切,最後失去鬼魂依附體,靈魂歸入天堂或許地獄,又或者直接轉生。當在有人意識到他的存在,他也逐漸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後,記憶就會恢複,思維也會迴歸正常,這種意識迴歸的現象就是迴魂。”
木頭努力理解百裏竹子所說的話。
百裏竹子抽了一口煙說:“看你的樣子,大概記憶還沒有恢複,不要著急。會成為鬼魂你的記憶一般都好不了哪裏去,說不定想起之後就會後悔,所以隨遇而安就好。”
“......謝謝。”
從百裏竹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並不是溫和的,而是危險帶刺的,這樣的人肯定有她致命的地方,但是木頭覺得可以相信她。
對於木頭的道謝,百裏竹子隻是一笑而過,將嘴中的香煙隨手扔在地上,煙火在雪地上沒有幾秒就被雪濕潤熄滅。
她從大衣口袋裏取出鑰匙,先是把生鏽的鐵門旁的郵箱裏打開取出裏麵一大疊的信件,自然地將這疊信件交到陸悠手裏,隨後一邊打開生鏽的鐵門一邊說道:“這裏麵環境不會有多好,畢竟是一個單身女子的住所,女人隻有在出嫁之後才會變得愛整潔。”
鐵門打開,木頭跟著百裏竹子走了進去。裏麵黑漆漆的,可能是因為沒有關暖氣的緣故,木頭感到迎麵就是暖氣。
百裏竹子在門後的牆壁上熟悉地按了兩下,屋子裏的幾盞燈便全亮了。
白熾光管和黃燈泡混亂搭配的掛在屋頂上,聯係到這屋子主人的性格,木頭已經想象到不過是由於百裏竹子隨便替換燈種的結果。
繞是如此,對於偌大的屋子來說還是顯得有些昏暗。
房子挺大,隻是隨意擺放的木櫃子和沙發、盆栽、電視台、辦公桌將屋子擠得滿滿的,看起來顯得小了。到處都雜亂無章,桌子上和地上都堆積散亂的書籍和文件。整間屋子都被一屋薄灰覆蓋,可以看出這裏的主人多不愛打掃衛生,唯有屋子內中間靠近牆的辦公桌椅,還有上麵的物件是幹淨無灰的,大概是百裏竹子經常在這裏工作的緣故。
不少角落甚至有蜘蛛網,木架子和桌子上都有一些奇怪的器材,像試管和顯微鏡、奇怪的圖紙,也有類似裝飾品的也有地球儀和雪景水晶球。屋子角落還有一個骷髏的架子,讓整間屋子看起來更加詭異。
但是沒有異味。
即使看起來那麽糟糕的一間屋子裏,卻沒有一點難聞的氣味。細細一聞,隻覺得空氣裏僅有灰塵的氣味和香煙殘留的氣味,再慢慢感受的話,這裏麵還有著百裏竹子身上玫瑰花一般的迷人幽香。
所以木頭一點也不會討厭這麽糟糕的屋子,反而有一種久離故鄉老屋,多年後又迴來時那陌生中帶著熟悉和習慣的感覺。
嘭。
百裏竹子隨手將鐵門關上,震下來幾小點鐵鏽。
“進來吧,很亂是吧?我是沒有興趣收拾的,如果你打算長住,覺得這裏髒亂的話,隨便你喜歡怎麽弄都可以。”
這股直率的勁,說不清是豪爽還是瀟灑。
想要形容百裏竹子,一個高雅美麗的女性爽快的行為時,世界上每一個民族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屋子門口是個鐵板樓梯平台,地麵的地基實際上要比外麵低得多,也使得整間屋子看起來要高大許多。
百裏竹子將傘子折合放到門旁的塑料筒後,從鐵板樓梯平台走下來,每一步踏在鐵板樓梯都會出現輕微的響聲。她邊走向辦公桌邊解開白色大衣,露出幹淨的白襯衫,隨手將大衣掛在辦公桌旁的衣服架子上後,走向屋子與門口正對著的一扇房間門。
打開門的同時她迴頭對陸悠說:“你隨便看看,我給你找套衣服,我以前的助手留下來的衣服應該適合你穿。那些信的話,你先放在我桌子上。”
嘭。
百裏竹子走進了房間。
木頭在原地觀察了一會這間屋子,目光投向幹淨的辦公桌椅,走了過去將手中大疊的文件整齊地放在桌子中間。
他慢步走動,打量屋子的每一處。
桌子上和書架上的書籍都看起來很老舊,像《聖經》一樣用厚重經典,也有由打印出來的紙張訂合成的簡陋文件集。
屋子角落的骷髏架並不是仿製品,木頭可以從骷髏身體殘留的生物跡象可以感覺到,這確實的是曾經某個活人的骨架。
走到一張大平桌,上麵有幾張繪製圖畫、幾種筆、一本厚重的記錄本。
木頭瞟了一眼,桌麵上其中一張最大的白紙上描繪著一把結構複雜的多槍口式的重機槍的透視圖,紙張的邊緣還手寫著一些注釋的文字和公式。諸如儲能時間、加熱時間、秒速多少、消耗靈力......一些新奇的並不像正常機槍所應屬性有的出現在其中。
不過木頭自然而然地懂得了這是一把靈質武器。
事前將虛體靈氣構成槍械武器,要使用時再將靈氣轉化為實體靈質,消耗靈氣為彈藥,進行靈的攻擊方式。按照圖紙的規格和描述,如果製作出來,將會是強大的靈體殺傷武器。
木頭記起門口的門牌,不禁將這些線索與百裏竹子聯想起來。
軍火狂徒
“說的就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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