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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街的老中醫館,一頂白色爆炸頭發型的醫聖扁鵲給老農的膝蓋敷了藥纏上繃帶。又給陸悠開花的腦袋除去了泥灰,用藥水清洗了一遍傷口,塗上藥膏後用繃帶包紮好,完畢後陸悠儼然成了一副烈士模樣。


    老農在藥館門口再三問陸悠:“真的不用賠錢嗎?”


    “不用不用,這事是我的錯,順帶還是這隻蘿莉的錯,反正老大爺你安心就好。”又從錢包裏掏出幾百塊塞到老農手中:“拿著,這是我害你撞車受傷的損失費,還有西瓜沒賣成的損失費,拿去吧。”


    “這怎麽成?!不讓我賠錢就已經是非常好人了,還送我錢這哪能收啊?”


    “大爺你一定要收,我跟你說,你不收我心裏愧疚,我很難跟你解釋,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怪我!”


    “我跟你說啊年輕人,像你這麽善良的人很在這個社會生存的,做人得適當的自私一點。”


    兩人在藥館門口左推右勸,誰也勸服不了誰。


    最後老農一拐一拐地匆匆跑了。


    老農離開後陸悠總算鬆了一口氣,扁鵲爆炸頭走了過來,眼神永遠都那般不友好地望著陸悠,可是裝老成卻配上逗比發型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正經不起來。老實說,陸悠想笑,但是礙於這老頭的脾氣非常糟糕,陸悠不得不憋著笑,這一切看在扁鵲眼裏又是那麽明顯。


    扁鵲用著一種近乎威脅的語氣問陸悠:“你笑什麽?”


    俗話說得罪誰也可以,絕不可以得罪醫生,不然不醫治你也罷,要是下兩劑毒藥當成補品就有得受了。


    陸悠急忙轉移話題,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的腦袋問:“阿扁爺爺,好歹你也是醫聖,有沒有瞬間康複的方法?頭發沾了太多泥和血了,我今晚想洗頭。”


    知道陸悠轉移話題,扁鵲也沒有追究,不悅地說:“人類的正常康複需要一個過程,雖然可以借助神力快速將你治好,不過逆轉這個世界還是會破壞虛空平衡,你和我都會遭到報應,這也是為什麽我隱世不出的原因,在救人的時候我也是在害自己。”


    原來這裏麵還有這樣的聯係,那陸悠就不準備麻煩扁鵲治自己了。


    扁鵲又說:“不過,運用合乎這個世界規則的療法,也可以很快將你的作品愈合,至少你今晚洗頭的時候不要被太多水浸泡到傷口,稍微濕一點還是沒有問題的。”


    陸悠撇撇嘴不屑地喃喃道:“洗頭哪裏能不浸到傷口?”


    被扁鵲瞪了一眼陸悠馬上就閉上嘴收起了不屑的表情。


    頭上都是還沾著一些泥和血,不清洗一番根本沒法睡。不過仔細一想,如果今晚找個人幫助洗頭,還是可以做到少沾到傷口的情況下清洗傷口的。


    可是找誰來幫助洗頭呢?


    猩爺和狗哥直接排除開外,理由根本想都不用想。陸悠雖然很想蕭宜幫他洗頭,不過這也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情。潘朵朵笨手笨腳,肯定會加重傷口。


    胡鐵軍的話......


    那啥,雖說肯定願意的,看樣子三大五粗但其實非常細心,洗頭的活可能會做得最好那個。


    但是呢,人呢,男人呢,特別是因為某腐女繪製的某部腐漫的緣故,弄得兩個大男人之間總是彌漫著一種曖昧的氣氛,隻要想一想胡鐵軍在替陸悠他洗頭的場景,陸悠就有想自殺的衝動,寧願讓潘朵朵加重傷口嚴重程度也不可以接受胡鐵軍替自己洗頭。


    想來想去隻有青子袊了。


    那隻狐狸的話,應該挺樂意的,而且也很靈巧細心,不用擔心傷口沾濕的問題。


    在陸悠發呆思考著今晚洗頭問題的時候,甘采葉還在重新整理自己對陸悠的人品的理解。


    對於陸悠這個人,甘采葉一開始是將陸悠定義為非常有能力但人品惡劣老師。在經曆剛剛陸悠被老農的三輪車撞了奔馳沒有要求賠償,還匆忙將老農送到藥館醫治,最後還送錢,陸悠無一不表現出“好人”這個名詞的典範。


    雖說事實不是她想的那樣,不過在甘采葉現在的心目中,陸悠已經變成一個深藏於內在的大善人。


    向扁鵲爆炸老頭道別,陸悠敲了敲甘采葉的頭。


    “想什麽呢?整個人傻愣在原地。”


    甘采葉迴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沒有,隻是今天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陸悠以為甘采葉是說連續發現在他身上兩件超倒黴的事情很不可思議,他便訕笑地說:“嗨~這點破事算什麽?在我身邊每天都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事情,我都習慣了,看淡一點就好。”


    甘采葉根本沒有聽得進陸悠在說什麽。


    奔馳已經碎了一個車窗的玻璃,車前窗還裂成了蜘蛛網,不過陸悠還是打開了車門朝甘采葉和潘朵朵喊:“上車!公寓就在前麵沒多遠,別害羞。”


    潘朵朵蹦蹦樂樂地又鑽迴到車的後座,甘采葉覺得非常羞恥地猶豫了一會,也無奈鑽了進去。


    陸悠關上車門,開著看起來破得很慘的奔馳,在路上眾人的目光下一路開往了公寓。


    一進村,路過看到陸悠開著奔馳進來的,一個大叔還好笑地問陸悠:“誒?你最近買了輛二手車嗎?都壞成這樣怎麽也不去修一下?”


    車雖是二手的,卻不是買的,而且稍微修好車窗車門轉手還可以賣二三十萬。


    陸悠開到公寓門口側停了下來,很有氣勢地關上了車門,帶著四處打量著這樣不錯環境的甘采葉,陸悠拎著大袋小袋的剛買的菜用鑰匙打開了公寓門。


    “我迴來啦。”


    進來後陸悠朝裏麵喊話,客廳裏響著電話的聲音,明顯那些沒有正經工作的家夥正在一個個像平時那樣看著電視,聽到陸悠的聲音後,從沙發上跳下來一隻白狐狸,興奮地撲向陸悠。


    看到這種的青子袊,陸悠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忘記提醒他們今天有客人來。


    甘采葉背著吉他從陸悠身後跟了進來,狐狸一看到這個陌生的人類少女就在撲過來的中途裏急忙刹止了腳步,一雙烏黑的狐狸眼睛驚恐地瞪著甘采葉,而甘采葉也是非常意外地看到陸悠的公寓家裏居然還有這麽一隻可愛的白狐狸——寵物。


    正趴在沙發上懶鬱地看著電視節目的猩爺和狗哥,終於發覺到了有點與平常不同,迅速地從沙發上探出頭朝這邊望過來,發現陸悠帶了一個學生妹子迴來公寓,而現在他們兩個的狀態是猩猩和土狗兩隻動物。


    還好剛才他們幾個都沒有對陸悠迴家給予迴應,不然真不好向甘采葉解釋是怎麽迴事。


    甘采葉在看到可愛的狐狸後又看到沙發上的一隻猩猩和黃狗,在吃驚的同時問陸悠:“這都是你養的?”


    陸悠啞然地點頭:“呃,是的,的確是我養著來著。”


    “狐狸、猴子、還有黃狗。”


    狗哥朝甘采葉發嗷表示他是一頭狼,但無論是從外表還是行為,他都隻是一隻土狗。


    “不是國家保護動物嗎?”


    “沒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甘采葉又刷新了對陸悠的印象——一個私養國家保護動物的壞人。


    “三種不同的動物一起養,不會有問題嗎?”


    “沒事,它們要是敢打起來我就揍它們,揍多了它們就不敢打架了,你看,現在多相親相愛?”


    自從遇到陸悠這個老師,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太多了。


    不過她也管不了那麽多,像陸悠說的,習慣了看淡一點就好。


    狐狸一副警惕著的表情盯著甘采葉,甘采葉雖然很喜歡這隻可愛的狐狸,不過由於狐狸明顯的敵意而不敢伸手去抱。


    陸悠指了一下甘采葉:“我的學生,來學吉他的,你們別欺負她啊。”


    這樣對動物說話的表現,隻會被當成是一種幽默,甘采葉沒有懷疑。


    陸悠讓潘朵朵一個人捧著一堆菜放好,他教著甘采葉換過拖鞋,意思意思地倒了一杯茶。公寓裏的動物們雖然注意到陸悠腦袋受傷了,但是礙於現在它們的身份就是一隻不會說人話的寵物,於是就隻有默默地看著不說話。


    陸悠跑去浴室洗個臉,再稍微清理一下頭上的血和灰塵。


    甘采葉坐在沙發上捧著紙杯子,三隻動物盯著她看,讓她心生怯意。好在潘朵朵將東西放在廚房這麽好之後跑了出來,興高彩烈地抱著狐狸和猩爺狗哥他們玩,讓甘采葉安心了許多。不過總覺得這三隻動物怪怪的,看著她的時候像個有智慧的人似的感覺很可怕,又擔心三隻寵物會傷到潘朵朵。


    三隻動物被潘朵朵纏上後又變得沒有興致地趴著看電視。


    這麽乖乖看電話的情況又是讓甘采葉覺得很神奇,總覺得這樣安靜地看著電視的動物不太像是動物的行為,而且是三隻不同物種的動物一起和諧地看電視。


    正在這時,一身黑裙,打著優雅哈欠的蕭宜從二樓緩步走下來,她剛剛睡醒,作息與公寓其他人不一樣。


    “拎鞋的買菜迴來了嗎?”


    一舉一動,一話一語都美如詩。


    如此一位懶鬱美人的出現立刻驚呆了甘采葉。


    與此同時,蕭宜也注意到公寓裏多了一個不認識的學生少女。


    兩個女性對上眼,騰然地,一股莫名的戰火點燃起來,讓青子袊、猩爺狗哥、潘朵朵都馬上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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