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今天周四了。


    今天寧州大學開學的前期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學校對學生宣布可以開始選課了。


    趙嘉言迷迷糊糊從床上醒來後,先是詫異自己在哪,後來才想起來自己在楚有晴家裏。


    他是昨晚來的她家,這房間白天的樣子他還沒見過,故覺得陌生。


    他拿起床頭櫃邊的半杯水,這才九月,放了一晚的水就已經很涼了。一飲而盡後,他起床了。


    因為是在別人家,還是在一個女生家裏,趙嘉言就沒有脫衣服睡覺,連褲子都沒脫。


    他起來後還把被子疊了疊,把房間還原成沒人來過的樣子。


    趙嘉言出來後看見楚有晴房間的門打開了,就拿著杯子下樓了。


    楚有晴正躺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


    趙嘉言升起一絲好奇,這年頭還有人看電視。


    以前電視是奢侈品,如今不一樣了,電視雖然屏幕越來越大,但是看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趙嘉言走到樓下,接了杯水後,走到楚有晴身後。


    楚有晴正在看一部曆史劇——《大明王朝1566》。


    上麵播放的片段正是嘉靖皇帝給徐階說“三光日月星”的啞謎。


    楚有晴看得很入迷,沒有理會趙嘉言。


    趙嘉言湊近看見楚有晴穿的是休閑褲,沒有穿襪子,一雙腳就這麽光著在沙發上。上身隻穿了一件女式衛衣,這一身可比昨天的睡衣更彰顯身材。


    趙嘉言不免看了兩眼。


    “那個早啊。”趙嘉言尷尬說道。


    他還是不清楚如何和她相處,就感覺她始終對自己冷冰冰的。


    “你不刷牙嗎?”楚有晴知道他房間裏沒有洗漱用具。


    “啊,對不起。”趙嘉言以為是自己沒刷牙跟她打招唿,讓她聞到什麽了。


    “跟我來。”楚有晴帶著趙嘉言到一樓的衛生間,給他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甚至還有新的漱口杯。


    “謝謝。”趙嘉言連忙接過。


    洗漱完後,趙嘉言問她這些東西放哪,楚有晴說就放裏麵就行了。


    趙嘉言出來後,楚有晴已經端端正正坐著了。


    “廚房裏有吃的,在鍋裏放著,你要吃就吃點吧。”楚有晴又說道。


    “謝謝。”趙嘉言又說道。


    趙嘉言去到廚房,看見鍋裏有一籠包子和一碗粥,東西都還是熱的,直接拿到餐桌上吃了起來。


    “你再起晚點,就涼透了。”


    楚有晴走了過來,想看看他願不願意吃。


    “對不起哈,我昨晚睡得太好了。”趙嘉言說道。


    他昨晚確實是太累了,繃了一天了,直接睡過去了。


    楚有晴家的床又太舒服了,於是一覺睡到現在,都九點多了。


    “下午我們再迴去吧,今天中午你再做點吃的,就當房費了。”楚有晴說道。


    “好,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開水白菜紅燒熊掌,你能做嗎?”


    “啊,我不會啊。”趙嘉言說道。


    “那不就得了,你不會做我喜歡的菜,你能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楚有晴隨即不再理他,迴客廳看電視了。


    趙嘉言吃完後把碗筷鍋具等洗完後,就迴到客廳。


    楚有晴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趙嘉言就聽她指示坐旁邊了。


    “你說這劇怎麽樣?”楚有晴問道。


    “還可以。”趙嘉言答道。


    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就是曆史。這些曆史劇他看了不少。


    “那你覺得這個劇裏嘉靖皇帝這話術怎麽樣?”


    “被迫無奈的製衡之術罷了。”


    “哦?那你說說看。”


    “他當皇上時,文官勢力已經處理不掉了。


    你看那嚴世蕃說大明兩京一十三省都在他肩上,他那時就剩這些領土了。


    用嚴嵩用徐階是為了製衡。嚴嵩給他搞錢享受,用徐階對抗嚴嵩,讓他別太裝。”


    “那他為啥還要殺嚴世蕃?”


    “因為這劇裏嚴黨的勢力騎到他頭上了,他是皇帝不能接受。”


    “那他就不怕徐階勢力做大嘛?”


    “這徐階高拱也不是鐵板一塊,但是都是裕王黨,給他兒子用就行了。嚴嵩不一樣,他不是裕王黨,本來就是給他嘉靖撈錢的,現在他沒幾年了,殺了就殺了。”


    “那你說他為什麽要趙貞吉入閣?”


    “趙貞吉在劇裏苦一苦百姓給他搞了錢,嘉靖讓他入閣算是獎勵吧。”


    “那他為啥要說‘三光日月星’的謎語?”楚有晴又問道。


    “因為徐階聰明啊。他以為徐階能懂他意思,結果徐階確實聰明,非要問清楚。”


    “為什麽徐階要問清楚?”


    “一個苦一苦百姓的人,如果自己就憑皇上的暗示就宣布入閣了,那哪天皇帝不用趙貞吉了,不得讓他背鍋啊。他肯定要得到皇帝明確的旨意才敢說。”


    “那看來你沒少看這劇啊。”楚有晴笑著說。


    這《大明王朝1566》她還沒怎麽看懂。但是看趙嘉言這麽頭頭是道,說明他應該沒少看解析。


    “也就看了一兩遍而已。”趙嘉言道。


    “陪我去買菜吧。”楚有晴關掉了電視。


    “哦,好。”趙嘉言立馬站了起來。


    “這麽聽話?”楚有晴望著他說。


    “啊,這不是你說要我給你做飯嗎?”趙嘉言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聽楚有晴的話了。


    “你有這麽聽歡歡的話嗎?”


    “啊,這什麽跟什麽啊?”


    “走吧。”楚有晴不由他細想,就帶著他出門了。


    別墅區裏沒什麽超市,要走到外麵才行。


    楚有晴走在前麵,趙嘉言走在後麵。


    楚有晴本想和趙嘉言一起走,可是她好像對趙嘉言演的太過了,趙嘉言現在很怕她。


    她其實跟那些沒有實力的皇帝一樣,在趙嘉言麵前隻有裝的喜怒無常,才能親近趙嘉言。


    來到小區外的超市後,楚有晴推著購物車走在前麵,趙嘉言跟在後麵。


    雖然楚有晴說讓他做飯,但是要買什麽他根本不知道。


    “那個楚有晴,你要吃什麽?”


    “你可以叫我有晴,我以後叫你嘉言,別老顯得這麽生疏。”楚有晴說道。


    既然他現在這麽小心翼翼,那就要讓他正常一點,剛好她不想趙嘉言總是喊她全名。


    “這樣歡歡就會覺得我們關係好了。”楚有晴接著說道。


    “好。”趙嘉言應道。


    隨後楚有晴拿了一些菜和肉,就去結賬了。


    迴家後趙嘉言用她買的菜做了幾個家常菜。


    他覺得楚有晴應該是覺得好吃的,飯雖然沒怎麽吃,但都把盤子裏的菜吃完了。


    “有晴,你為啥不吃飯啊?”趙嘉言想找點話說。


    “你煮的飯太硬了,不好吃。”楚有晴找了個借口說道。她隻是想把趙嘉言做的菜全吃完而已。


    隨後楚有晴將剩飯放進冰箱裏,那也是糧食,而且還是趙嘉言給她煮的,大不了明天再迴來做炒飯吃。(?ˉ??ˉ??)


    她把碗筷清洗幹淨後,就帶著趙嘉言迴學校了。


    在公交車上,趙嘉言也坐在楚有晴旁邊,但是他沒法找話題了。


    “你要加入學生會嗎?”倒是楚有晴先開口了。


    “學生會?”


    “對啊,這兩天不僅選課,學生會也要招新。”


    “我沒興趣。”


    “那就好。”楚有晴說道。


    “啥。”


    “你要是加了學生會,就更會到處亂跑了。”


    “學生會事情太多了,我對那些事情沒興趣。”趙嘉言說道。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楚有晴把臉貼了過來。


    “嗯?”趙嘉言驚道。


    “我若不是許歡的朋友,你會對我感興趣嗎?”楚有晴問道。


    不過她不求答案,這個問題也不需要答案。


    “逗你玩的。我隻是實在無聊才如此說的。”她莞爾一笑。


    她如果要得到趙嘉言,要麵對的可是許歡這座大山。


    楚有晴可懂青梅竹馬的殺傷力。她這句話隻是想給趙嘉言埋下這顆種子,等日後終會發芽的。


    “有晴,我覺得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麽偽裝自己的。”趙嘉言說道。“我沒那麽兇,我也可以和歡歡一樣做你的朋友。”


    “哦,真的嗎?”楚有晴喜道。


    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一問,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嗯,你不用擔心我是什麽壞人。我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


    趙嘉言心裏隻覺得缺乏安全感的楚有晴在他麵前喜怒無常是為了偽裝自己,不讓他傷害她。自己以前打架的人設在她心裏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看你表現咯。”楚有晴隨即坐好,正色道。


    “嗯。”趙嘉言心裏覺得,要化解她對自己的誤會,並非一朝一夕。


    “那你選周六還是周日陪我去玩?”楚有晴突然問道。


    “周末我可能有事,要不周一吧。”趙嘉言不好意思道。


    “周末你有什麽事?周一都開始上課了。”


    “周末我家裏有點事,需要迴去。要不我看看有沒有空,要是有空了我約你吧。”


    趙嘉言知道自己要是跟她說要去找秦無心,到時候肯定一堆麻煩,不僅要應付她,還要應付許歡。


    但是事關家人安全,他必須得去。


    “好吧,你這麽說就聽你的。”楚有晴說道。


    她才不在乎趙嘉言是不是真的迴家,反正到時候她都有花朵和易容丹,隨便跟著他。


    如果不是花朵消耗靈力,她都可以一直附在趙嘉言身上。


    車到了寧州大學附近,兩人下了車,進學校後,便迴各自寢室去選課了。


    趙嘉言知道,他要迴去見見那幾個室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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