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嘉言六點半就醒來了。馬如海和韓長風還在唿唿大睡。


    既然要改變,就從早起開始吧。


    他打算洗漱完再去操場跑跑,然後就迴家了。他想瘦下來肯定要做出改變的,不能像以前那樣吃了睡,睡了吃了。


    跑步應該是最不用花錢的減肥方法了,隻需要他能堅持下來。恰好他是一個認定了事情就會堅持做的人。


    “雖然體能迴到了十八歲,但我這身肥肉還是二十六的狀態啊。”趙嘉言跑了兩圈,已經有點氣喘籲籲了。


    淩晨四點的寧州大學很多大學生是見過的,但是見過七點的寧州大學的大學生就應該可以用寥寥幾人來形容了。


    尤其是周末這種時候,能睡都在睡覺,除了因為雙專業和轉專業而要上課的早八黨。


    至於周六七點鍾的操場上的人,可能還沒操場旁邊草叢裏的小動物多!


    趙嘉言選擇這麽早來跑的原因也是這個,他現在跑兩圈就不行了,不想讓太多人看見自己雙手扶在膝蓋上喘氣的樣子。


    趙嘉言感覺自己身體很累,但是他還想跑兩圈。汗珠從他額頭上滑到眼睛邊上了,他眨著眼睛用手擦了擦,眼睛也被弄得有些視野模糊了。


    跑道前麵,好像有個人影,看著樣子像是位女性,她也在跑步。


    趙嘉言望著那女子,看了看手上的汗,腦子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很多小說寫女生跑完步都是什麽流的香汗,還有些玩抽象的說什麽炫我嘴裏這種。趙嘉言以前就覺得無語。


    這時候一到男生身上就是什麽一身臭汗,更有甚者管他這種肥宅流的汗叫屍油。


    他一想到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都是汗,怎麽可能有香的。


    腦子神遊了一下,他也算休息好了,準備繼續跑了。


    跑著跑著,趙嘉言隻覺得眼前那女子越來越近,看起來她也不是什麽擅長奔跑的人嘛。


    突然,那女子一下倒了過去。


    趙嘉言愣住了。


    “我c,你這比我反應還離譜啊!”趙嘉言心裏吐槽一聲。


    他趕忙上去查看,不然這女子要是寄了怎麽辦。


    隻見女子神色凝重,渾身都在顫抖。


    “同學,你怎麽了?”趙嘉言一邊說一邊撥打了校醫院的電話,這是開學時他還沒來這個世界,ai趙嘉言存進去的。


    “喂,在操場這有個同學昏倒了,麻煩你們派人來接一下吧。”趙嘉言急切說著。


    “啊,同學,我們這邊醫生不夠,麻煩你把那位同學送過來一下吧。”電話那頭說道。


    隨後電話那頭也是很急切的樣子,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c,那我打電話有什麽用?”趙嘉言心裏暗罵一聲這校醫院。


    “同學,不好意思得罪了。”趙嘉言對著昏過去的女生說了句,主要是安慰自己。


    然後他把女生抱了起來,校醫院距離操場也沒多遠,就兩棟樓的距離,他還是能堅持到那裏的。


    很快到了校醫院,趙嘉言叫了叫,有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對女子做了些檢查,然後嚴肅地說。“她應該是從小就有的什麽病,我們這裏沒這個條件檢查出來,得趕快送市醫院去。”說罷,醫生便打了個電話,應該是叫的校醫院的救護車。


    這次效率倒是挺快的,一下就來了。


    趙嘉言看著他們把女子送到車上去,覺得沒自己什麽事情了,便準備走了。


    “你要去哪?得你一起去。”醫生拉著他手。


    “啊?”趙嘉言一臉問號。


    “病人是你送來的,到時候你得去繳費啊,不然我們交接工作很麻煩。”醫生解釋道。


    趙嘉言本想和他扯皮的,但是一想著人命關天,就算了,跟著上了車。


    在車上,趙嘉言看見女生的運動外套裏掉出來的錢包,錢包一掉出來就看見了裏麵夾著的身份證和學生證,上麵寫著的名字是“秦無心”。


    這又是一個小說裏的女主。


    秦家是寧州軍區的一個家族。反正小說裏設定就是什麽方麵都有一兩個家族。這秦無心以前小時候因為家庭原因被綁架,雖然及時救了出來,但是身上中了一種奇毒,讓她會偶爾犯心痛的病,一痛起來就會不省人事。


    想來是這病犯了。


    小說裏是劉義在跟從京城到寧州休假的神醫江康學習了“無聲妙手”這一紮針技巧後,治好了秦無心。秦家也自然對他感激不盡,秦無心更是對他好感max,成為了劉義迴京城複仇的有力幫助。


    趙嘉言仔細看了看這個女生,先前隻顧著救人了根本來不及細看。確實如書裏寫的那樣,柳葉眉薄嘴唇,一副哀愁幽怨的模樣,就像詩詞裏幽怨美一樣那樣動人心弦。


    趙嘉言看著她這渾身顫抖,眉頭緊鎖的樣子,以及那似在夢魘的神態,不免覺得難受。


    他以前得過痛風,那個時候腳痛就已經讓他無法正常思考了,如今這女子是心痛,想必更加難受吧。


    如果昨天入學算是小說的第一章,等劉義救她還要過七八十章劇情,這女子不知道還要經曆幾次這種痛苦。


    有時候人的憐憫之心就是從某種奇怪的同情心開始出發的。自己受過苦,不想別人再在他麵前重現那種痛苦。


    “不如我幫幫她吧?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劉義來救她,會‘無聲妙手’不就行了,我記得那個江康如今在寧州古武世家陳家休假吧,我記得書裏寫了這個地址,叫什麽得望巷三十九號,到時候我給她個地址,她願意去就去吧。”趙嘉言心裏想著。


    到了醫院,趙嘉言用她的證件給她辦了住院手續。


    他還墊付了一千塊錢。他這個世界的爸媽才給了他一個月兩千,這就去掉一半了,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不過他沒指望她還給他,他已經決定要給秦無心早點救治她的方法了,不管她信不信,給了他就準備消失了,他還不想有人來問他你為什麽知道這種事,太麻煩!


    等趙嘉言去看秦無心時,醫生已經完成了秦無心的治療。醫生告訴趙嘉言她很快就會醒來了。


    “姑娘你好,今日看見你暈倒在操場上,故送你到醫院來了。你的身份證是自己從衣服口袋裏掉出來的,我可沒有亂翻啊。我聽醫生說,你這是從小就有的病吧,想來一般醫術不足以根治。我聽聞京城有名聖手江康來寧州了,如今暫時寓居在得望巷三十九號,可請他一試。”趙嘉言寫好了一個紙條,塞進了秦無心的錢包裏,然後放進外套裏,蓋在秦無心身上,再給她蓋上了醫院的棉被。


    趙嘉言還根據秦無心“心理學”專業,用醫院電話給心理學專業的輔導員打去了電話,希望他跟秦無心的家長聯係。


    一切完成了後,他就準備深藏功與名走了。


    這秦家總不可能為了找他還去托關係翻監控吧。


    跑個步也能遇到事,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如今一切弄完了,他一看手機,都十點了,要趕緊迴去了,不然趕不上吃午飯了。


    於是他也不打算迴寢室拿書包了,畢竟裏麵什麽都沒有,至於電腦,一天不打遊戲也沒什麽。


    直接從醫院迴家了。


    根據腦子裏的記憶,他家住在一個名為“德馨園”的小區,說老不老說新不新,有電梯但是也住了十多年了。


    父母倆開了一個小紡織廠,掙的錢可以維持家裏比較小康的生活。


    父母倆一起看著小廠子,才有他這個家。至於對他的教育,就是夫妻倆輪著來,我來看廠子你來教兒子。總的來說,父母還是時常陪在他身邊的。


    趙嘉言覺得這樣很好,既沒有跟書裏任何角色有關係,也有著比較優渥的生活,還有著父母陪伴。他一定要好好享受這種家庭帶來的快樂。


    “嘿嘿,爸媽在不?我迴來了。”趙嘉言迴到家,在玄關換鞋子時他就大聲說著。


    “知道了,你這小子還要我歡迎你嘛。”父親趙勿忘走了出來。


    “今天廠子裏放假,我和你媽特意邀請你許叔叔一家來玩,你可得好好表現。”趙勿忘說了句。


    “表現什麽?”趙嘉言不懂。


    “你不是喜歡,歡歡嘛?你都成年了,該考慮考慮你的人生大事了,我和你媽媽都喜歡,歡歡,知根知底的,你可不得努力?”


    趙勿忘就像大多數家長一樣,孩子沒成年時說著早戀不行,孩子一成年了就已經在想孫子的事情了。


    “爸,我不喜歡許歡啊。”趙嘉言脫口而出。


    “你小子不喜歡幹嘛從小跟在人家後麵?你都成年了,你爸我很開明的,談戀愛我不反對的。”趙勿忘以為是兒子不敢在他麵前說這件事。


    “以前一起玩那不是因為我朋友隻有她嘛?你難道忘了我讀高中後就沒怎麽跟她一起玩了。”趙嘉言解釋道。


    “那你讀高中時還念叨人家呢。”趙勿忘說道,他不信自己兒子不喜歡許歡,畢竟他和何青枝都很想許歡做他們兒媳婦。


    “哎呀,反正就是這麽迴事。什麽年代了,你們長輩們就別管了。”趙嘉言無奈道。


    “那你怎麽對得起人家許歡喜歡你?”


    趙勿忘嚴肅地說,許歡這十八年來身邊同齡的男生就他一個,他可不想兒子辜負別人。


    “合著你默認人家喜歡我是吧,爸你這個在現在人看來就是普信男真下頭啊。”趙嘉言苦笑道。


    “怎麽會!前段時間升學宴上我和你媽偷偷問過許歡,她都害羞不敢說話。”趙勿忘解釋著。


    “爸!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不是害羞,隻是不想明說怕傷了你和媽的麵子?”趙嘉言無語了。


    趙父沉默不說話了。


    趙嘉言頓感無語。他自己世界的父母是那種乞丐來都要給他誇上天的討好型人格,趙嘉言記得以前有個小孩來他家把父親的茶杯打碎了,他父親母親還誇人家動手能力強。


    結果沒想到自己這個世界的老爸是個相反類型的自信人格。他是怎麽得出人家許歡看得上他兒子的,趙嘉言根本不能理解這個腦迴路。


    “嘉兒啊,那你們倆沒可能了嘛。”


    趙勿忘似乎理解到了現狀,有點沒心情地說。


    “沒事的,爸。人許歡文科狀元,去京城什麽少爺才子遇不到,她會遇到好人家的。”趙嘉言寬慰道。


    “那你怎麽辦呢?”趙勿忘望著他。


    趙嘉言懵了,第一次有人會為他考慮,他很感動。這份感動,就像入春時第一滴冰融化的水,滴入他那早已被冰封的心裏,讓心漸漸融化。


    “我也會遇見很好的人,你放心吧。”趙嘉言笑著摟住趙勿忘說。


    他很貪戀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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